「没有,我真的没有,被你救回龙府时,我真的是失去了记忆,而后……想了
起来,便决定是你……只要你拿到了我的玉佩,你就是我的夫君…」见他微带着恼意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害得她愈说愈小声。「而我将玉佩留在你的房里,是在赌,赌你会来找我;只要你来找我,不管是来兴师问罪,或者是来迎娶我,你都得要依我们家的规矩不可。」
不管了.这一回就算他依旧不信,也由不得他了。
龙颛于沉吟了半晌,尽管不愿心底的窃喜被她看出来,然而微喜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你何时把玉佩放在我房里的?」
是他傻,是他受不住突来的失落和空寂,遂他来找她了,假借着要来领人,然而实际上只有老天和他知道,他是多么地想她……倘若不是因为磨人的思念,他发誓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踏进凤府。
不管她到底失忆与否,不管她接近他的用意为何,他现下只要她一句话,只要一句话便可以消弭他的怒气。
「在你推开我时……」当时凤舞阳知道大势已去,才赶紧取下玉佩的。「倘若你可以看见玉佩,那就注定咱们是有缘有分,但若是不能……那也是老天注定的。」
照眼前所见,她该是赌赢了。
「你倒是了得,在那当头居然还有这番心思……换句话说,你打一开始便在算计我了?」龙颛予双手环胸,又好气、又好笑地睇着她。
天晓得尚未见着她之前,他满脑子都想着该要如何将她带走,甚至不惜想要用强抢的手段;可谁知道这一切竟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而他不过是她算计欲得之物罢了。
他堂堂一个龙府大少居然成了她的囊中物,真是窝囊啊.
「不是!」是后来……凤舞阳抬眼睇他,见他没拿掉玉佩,不禁轻勾起柔媚的笑。「你既然来了,定是打定主意要带我走的吧?」
不管是要兴师问罪或者是过府找碴,她应该就是他的目的,是不?倘若不是,他又何须特地跑到溧阳县来?
「我自然是来带你走的,你别忘了你签了一 年的卖身契,我算了算还有十个月,自然得要逮你回去」
「是你自个儿不要我待在府里的,你是主子,你说了算耶!」她微扁起嘴。
这人怎会如此地不老实?他明明对她有那份情愫在,为何偏是不说出口?她都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如你所说,我是主子,我说了算。」他自怀里掏出卖身契。「卖身契尚在,上头有你的签字画押,你是赖也赖不掉的,乖乖跟我走吧!」
凤舞阳眨了眨眼,「你真要我当丫环?」心真的这般狠?
「要不你说呢?」他也眨了眨眼,唇角难得勾出柔情笑意。
「你该要娶我的,你有了我的玉佩。」她直指着他的颈间,「况且你早已经坏了我的清白,不管是在铺子前抱着我,或者是在甲板上头亲吻我……我有一千人证可以作证,你赖不掉的。」
龙颛予蓦然眯起眼。「我在甲板上亲吻你?莫非你连落海都是假的?全都是算计好,让我跳进去的计谋?」
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我……想要和你亲近一 点,又希冀多点人见着咱们的亲密,倘若他日你真不要我,我便可以张扬开来,好让你非我莫娶。」哎!那是她唯一 失策的一 个计画.
龙颛予蹄着她半晌,高深莫测的眼让人读不出思绪。「那些人证,你可不一定找得齐全,而至于这玉佩……我可以还你。」
他作势要取下,她忙抓住他的手。
「不成,你不能这么做!」她微恼地瞪着他,好半晌之后才小声地道:「你明知道我没有骗你,知道我接近你根本就跟龙腾洋行无关,只是我喜欢你,想要亲近你,甚至还打算献身诱惑你……你明知道的,你该要知道的,为什么还……」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都说了那么多遍,神情那般深情而动人,要他如何感觉不出来?
「那我能问你,你又是凭什么对我这般心动来着?」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问着。
要恋上一个人,总得要有点理由。
诚如他,对她的情感是出自于她的才干和权谋,既钦佩又有点妒嫉,继而在相处间遭她蛊惑。那她呢?
当时不过是初见面,她凭什么恋上他?
一见锺情也该要有个条件。
凤舞阳闻言,粉脸嫣红,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俯下身子,然后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两个字.!语落,他瞪大了眼,随即又眯紧了黑眸,有点难以置信,而后又突地仰天大笑。
「好,若是你爱,我就让你瞧个够,就算你想玩也无妨…」他语带暧昧地在她的耳边低喃着。
凤舞阳勾出甜柔的笑,直把粉脸往他的胸膛里偎,又是磨、又是蹭的撒娇,突地听到他暗咒一声,抬眼一瞧,见他脸色差得很。「怎么着?我做了什么事教你又生气了吗?」
「想磨想蹭,至少也要等到上了船之后再说吧」龙颛于粗哽低吼着。
她一楞,而后明白意思,布满红晕的小脸满是笑意,随即又蓄意往他怀里磨蹭。
「该死!」
龙颛予仰天痛苦地暗咒一声,而怀里的凤舞阳笑得可乐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