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抵达没多久,乔立也在接到麦可的电话后,火速地赶来。
田安琪虽有点讶异这房子这么大,但心情低落的她,并未开口询问这房子是谁的,更没有心思注意房子内的高级摆设。
「安琪,妳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话跟乔立谈。」
麦可将田安琪带进一个干净采光足的房间,俊颜带着微笑在她额头点吻了下,然后走到另一个房间与乔立密谈。
「他们真是太过分,今天如果不是刚好巡逻的警车经过,我和安琪是不可能逃得出来的!」麦可眼底充斥着怒焰。
「我已经亲自向他们提过,你完全放弃所有继承权,且不会再回台湾,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派人来杀你。」
乔立早就觉得对方不对劲,因此他一从台湾回到美国,就常常和麦可讨论怎么对付他们,他早上还说希望麦可离开原来的地方,结果不到一天,马上就出事。
「我真的搞不懂,鼎和集团在这几年因亚洲经济风暴的影响,早已亏损累累,再加上现任总经理的盲目投资,亏了大笔资产,现在有的就只是几笔土地和几间房子,他们有什么好争的呢!」比起鼎和集团,以麦可现在的财力,买下几十个鼎和集团都绰绰有余呢!
「这你不会懂的,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赶尽杀绝!」布满怒焰的黑眸,冷厉地直注视着前方。
「麦可,别再对他们仁慈了,是该反击回去的时候。」乔立也深感气怒的说着。虽说麦可一开始就不想与对方计较太多,但是对方实在太过分了!
麦可抿紧唇,深付着。
见他不说话,乔立继续道:「麦可,要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小麻雀也敢卯上大狮子,真是不自量力!」
已经十几年了,或许,是该彻底解决的时候。
「乔立,替我安排一下,下个星期我将亲自回台湾,以麦可·徐的身分回去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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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琪躺在床上,回想刚刚那胆战心惊的枪击事件,清亮的眸子毫无预警的滴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
她知道自己是个命带霉运的女人,因此好早之前她就要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准哭,但是今天这个情况,让她完全克制不了内心那几乎崩溃的思绪而哭泣了。
想起丁大哥对自己那声嘶力竭的指控,便让她的心紧紧地揪痛着。
没错!今天所发生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的,她实在不应该因为麦可对她体贴,便忘了自己的霉运,她差点害死了自己和丁大哥,也差点害死一直对她很好的麦可。
想起麦可可能会因她所带来的衰运而丧生,她啜泣得更凶了,如果麦可真的因她而丧生,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内心此刻的刺痛让她明白,菁青说的没错,她喜欢上麦可了,而且还好喜欢好喜欢他!
想起麦可对她的好,让她一直过得很快乐,他甚至要她不要去胡乱猜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上次在风景区所发生的事不说,今天,他又再度说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甚至还击昏了丁大哥。
其实不用丁大哥的指责,从发生这么多事情以来,她就该明白自己是脱逃不了衰运的,她根本就是一直在骗自己!
蓦地,田安琪坐起身来,揉着充满着泪水的眼睛,她决定要回台湾了,日后,她可以等徐东大师回来之后,再来找他!
虽然她很想继续留在麦可的身边,但她比谁都清楚,她有可能会让麦可继续遭遇不幸的事情,她不想要麦可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不要!
田安琪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正巧麦可和乔立也结束谈话自房间走出来。
「安琪,妳没事吧?希望刚刚的事没吓到妳。」乔立看到她眼眶红红的,脸色苍白,应该是让刚刚发生的枪击事件给吓着了。
「我没事!」田安琪轻摇着头。
「没事就好,我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了,拜!」乔立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公寓。
「安琪,妳没事吧?真吓坏妳了吗?」麦可心疼的搂抱住她,「到沙发上休息,我泡怀热扔茶给妳喝。」
「不用了,麦可,那个我……」田安琪有些吞吐着。
她很清楚,若麦可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美国回台湾,那么他一定会不高兴的,他一直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这一连串恐怖的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什么事吗?」麦可微扬起眉,困惑地看着她。
「我们刚刚走得太急,我忘了我的护照还留在别墅里,我想……」
「护照的问题妳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乔立过去那边善后,不会丢掉的。」
「那乔立什么时候会把护照拿来给我呢?我想……」田安琪微低着头问着。
「妳想离开美国回台湾,是不是?」见她怯懦地细声道,麦可大概知道她为何会急着想拿回护照。
「对!」反正她要离开他一定会知道的。
「为什么?又觉得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妳而发生的吗?」看着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可见她刚刚在房间并没有休息,而是把自己的眼睛哭得跟青蛙一样的肿大。
「麦可,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也不用再安慰我了!」田安琪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倏地又盈满眼眶,但她强忍着不掉泪。「丁大哥说得对,我是一个超级灾星,谁接近我,谁就会倒大楣!」
望着那双晶眸滚着晶莹剔透的泪水,那副惹人怜爱的纯真模样,让麦可感到心疼地上前抱住她,轻柔的摸着她的头,「小傻瓜!」
「我之所以会说发生的这一切都跟妳没有关系的原因,并不是我要安慰妳,而是这一切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或许,是他该跟她说清楚的时候。
「妳来自台湾,应该有听过鼎和集团吧?」麦可和田安琪并肩坐在沙发上,麦可决定告诉田安琪,他多重身分中,一直想忘掉的那一个身分。
「听过。」鼎和集团在台湾是相当知名的企业集团,现在好象是第三代经营。「不过去年有报章杂志说那个企业集团面临了严重的财务危机,还向知名的MKS美商银行借贷了为数不小的金额。」
田安琪之所以这么清楚的原因,是因为去年有一阵子她见爷爷很忙,问了原因,才知道鼎和集团发生财务危机,其集圈的陶衍董事长向外公求援,有意将开发中一家大型百货公司让渡给外公,因此外公一直和公司股东们开会讨论。
也因此,她阅读了不少有关鼎和集团的报导,不过,外公后来并没有买下鼎和集团建设中的大型百货公司,因为外公说台湾北部的百货业呈饱和状态,未来就算真的能赚钱,恐怕所获得的利润也不会太高,但先前所要承受的风险却是很大。
「我就是鼎和集团董事长陶衍的儿子,我原来的名字叫陶臣奕。」离开台湾这十二年来,他几乎不曾再提过这个名字。
「你是陶董事长的儿子?但陶董事长不是只有一个儿子陶臣文?」田安琪诧异的看着麦可,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难道你就是陶董事长那离家十多年的长子?」
她记得在阅读有关鼎和集团的报导时,内文有一个角落写着,现任的总经理陶臣文为陶董事长的次子,但其长子离家十多年,音讯全无,因此陶臣文为鼎和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没错!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元配,在我十四岁那年,一直很信任我父亲的母亲,才知道我父亲外面不但有小老婆,而且还生了一个仅比我小两岁的儿子,我母亲深受打击,喝醉酒发生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撒手人间。」想起母亲在医院近一个月的痛苦折磨,而父亲却只有去探望母亲一次。
二年后,我父亲再娶,将现任的董事长夫人及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迎接进家门,从此我成了陶家多余的人口,我的继母和异母弟弟不断地排挤我。」
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俊颜绷得死紧,当时在家里,他的地位甚至连佣人都不如。
「你当时一定很难过。」田安琪偎近麦可怀里,给予他一个拥抱,她一点也不晓得麦可曾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他的母亲死了,父亲再娶的继母对他又不好,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单纯摄影师。
「我的继母和异母弟弟想尽各种办法要赶我出家门,其实不必他们那么做,我自己也不想继续待在家里,不过我的父亲执意不准我搬离,再加上我母亲生前叮咛我,要我好好的跟父亲相处,因此我打算继续待到高中毕业。」他早计画好了,只要一等自己高中毕业,就会立刻离开那个家。
「不过,在我还没有离开那个家时,便让人给设计陷害了,我的父亲大发雷霆,将我赶出家门,之后我就来美国投靠我舅舅,并成为他的养子。」
当年父亲的一份机密文件不见了,但却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份文件,文件旁还放着当时与鼎和集团敌对的公司资料,上头有上层主管的签名,很明显的,他让人给陷害了,而害他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他当时很生气父亲不仔细调查清楚,只是见东西在他房间,便一口咬定是他所为,甚至还赶他出家门,父亲的不信任让他也不想再多做解释,自此离家之后,不再与陶家人有任何的关系。
想起当年那件被人栽赃的事,麦可眼底窜过一抹幽厉。
「是你的继母和弟弟陷害你,害你被赶出家门的?」田安琪顿时红了眼眶,觉得麦可比她还要更可怜,因为她至少还有外公的溺爱,而麦可的家人却不爱他。
「别告诉我,妳觉得我很可怜。」麦可紧紧地圈抱住她,享受着两人此刻的亲昵感。
其实,他或许曾经痛恨过,但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让人赶出家门的小伙子了,因此现在谈起往事,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已不如以往般痛恨了,或许也是因为一个自怨自艾的纯真小女人跑进了他生命中,令人无法不管她。
「对!」她就是觉得他很可怜。「你说风景区遭人暗杀和刚刚的枪击事件都和你有关,这又怎么说呢?难不成是你的继母和异母弟弟所为?但为什么呢?」想起有人要杀麦可,田安琪全身寒毛直竖。
她不解的看着麦可,既然当年他是被他父亲赶出家门的,而且他也不曾再回到台湾,那为什么会发生暗杀事件呢?
「因为我父亲生病了,他让人到美国找我,说要见我一面,我继母和异母弟弟怕我会回去分家产,所以想除掉我。」说到这里,麦可黑眸异常的冷凛。
对那个家,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他不想去猜想父亲为什么派人来找他回去,不管是要见他一面,或者对他感到愧疚想给他钱,他都没有兴趣。
因此,在他知道父亲派人来美国寻找陶臣奕时,他就曾让乔立替他回去转达,说他不会再回台湾,他无意继承任何东西,更不想再与陶家人有任何瓜葛,目的就是希望他们母子俩不要再找他的麻烦。
不过,一连发生这么多次的枪击事件,可见他们心狠手辣,非赶尽杀绝不可。
「不,我不要你发生事情!」想起麦可的继母和弟弟一再的派人暗杀麦可,田安琪感到不安的紧紧抱住他,害怕的低泣着。
「喂,小傻瓜,妳又为什么哭了?是因为终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灾星、命带衰运的女人,是不是?」麦可揶揄着,试图让有些严肃的气氛缓和一些。
田安琪抹去泪水,自他的怀里仰起头,嘟着嘴咕哝地说道:「什么嘛,人家是为你担心……唔!」她的唇让两片温热的唇瓣覆住了。
瞧那红润小嘴嘟起的可爱模样,分明是在诱惑着他吻上它们,忘了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很是严肃,麦可大手勾勒住那尖巧的下巴,像个初恋的小伙子急切地攫住了那两片嫣唇。
这次的吻不再只是唇碰唇的点吻,麦可湿润的舌尖轻轻挑逗着那两片柔软唇瓣为他开启,然后探进那沁着蜜液的小嘴里,热烈地汲取着那令人迷醉的纯真芳蜜
不再像第一次的吻,只是怔着一双杏圆大眼呆住,这一次,田安琪鼓起勇气麦可的吻,或许在内心,她也很期待麦可再吻她。她发现麦可的吻很温柔,那种酥麻灼热的感觉,教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热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内心澎湃着,一颗心混乱地快速跳动,麦可的吻让她迷失了,微颤地接受了他的热吻。
两个人舌尖紧紧地纠缠着,这种令人心跳加快、呼吸急喘的窒息似吮吻,让田安琪整个脑袋热烘烘的,透不过气地发出一声低吟。
「跟我交往吧!」麦可微微抽离了那红润的嫩唇,声音粗嘎地说着,因为他不想又突然冒出一个像丁绍志那样虚假的男人向她求婚。
「什么?」脸颊烧烫,只听得见自己巨大怦怦心跌声的田安琪,迷茫地看着麦可,不了解他为何停下来?
凝望着那泛着一层迷人红晕的粉颊,氤氲的眼神迷乱地看着他,那有点呆愣的模样,让他不禁失笑,一个纯真又可爱的小女人。
「麦可?」田安琪仍旧还未回神,因此不懂他在笑什么?
「我说,请妳做我的女朋友!」
麦可低下头,再次覆上那红艳如菱的诱人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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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麦可走进田安琪的房间,但她像是专注在桌上写东西,一点也没察觉他的走入。
他决定明天回台湾,待事情解决之后就会立刻回美国,而田安琪则决定待在美国等他回来,因为她才来美国不到一个月,她怕回去之后,外公就不让她再到美国了。
「安琪儿,妳在写什么东西,这么认真?」麦可走近田安琪身旁,亲了下她的脸颊,然后拿起她桌上的笔记本,看她在写些什么东西。
「……第七宫在狮子座,守护星是太阳……怎么又在写这些东西呢?」
麦可将笔记本还给她,虽说他也常看他舅舅研究这些东西,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古老的星象算命,因为他始终觉得,纵使知道人的命理好与坏,又有什么用呢?
「这可有用了呢!你知道每周的运气如何看吗?就是看月亮星座。」知道麦可要回台湾,田安琪有些担心的替他算了下,「我依你给我的生辰八字,你的月亮星座的位置,未来几天内不会有太多的变化,那表示你这次回台湾,事情会很顺利的。」
知道麦可这次回去会平安且顺利,田安琪这才放心而灿烂地笑着。
望着那张朝他甜美粲笑的可爱俏捡,麦可又低头琢了下她红润小嘴,打从他要求交往那天,他们的关系又更为亲密了。
「真的假的?妳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变成星象大师了呢?那预测不好的话,那岂不是叫我明天不用回台湾了?」
麦可阖上她桌上的星象书,安琪专心看书做笔记的神情,跟她舅舅一个样。他知道舅舅可能曾替他算过命,但不曾告诉他任何事,或许,舅舅知道他一说,他一定是一笑置之。
「你别瞧不起我的星象算命喔!除了我自己的算不出来以外,很多人找我算命,我的预测可都是很准的呢!」她虽懂得一些命理,但就是不会改运,而且她也推算不出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来找徐东大师的原因。
「过来这里,怎么,妳还是想跟我舅舅学星象命理吗?」麦可将她从椅子上牵了起来,然后走到窗户旁,让她以背贴靠在他胸膛,将她紧搂在怀里。
「你不喜欢对不对?」田安琪双手反握住麦可的手,虽然看不到麦可的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大概可以猜到。
虽然麦可对她很好,也一直想要撇除她荒谬可笑的说法,但是她还是无法完全将灾星一事给忘却。
而且,她也答应了宋琥珀和康蕾两个好友,要和她们一起开「灵命馆」的,经过多年下来的研究,星象命理无形中已经变成她的兴趣之一了。
「我知道这是妳的兴趣。」从她常看这类的书籍,他就知道了。「我不喜欢的是妳自找苦恼,不喜欢妳的笑容里带着苦味,不喜欢听妳说自己是个灾星什么的,懂吗?我希望妳像天空中的白云一样,优游又快乐。」麦可伸手指着天空那一朵白色云朵。
他不是反对她研究这种东西,而是怕她又会像之前那样,一发生什么事情,就将一切的错全揽在身上。他希望她是个快乐的小天使!
「麦可!」田安琪真的好感动,除了外公,这么多年来,麦可是第一个对她这么温柔呵护的男人。
「怎么,对我的话感到很感动,对不对?」麦可低下头看着那张动人的丽颜,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麦可!」田安琪羞红了脸,她可是真的为他的话感动,但他却一副不正经的取笑她。
「我就知道妳很迷恋我。」俊颜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无聊!」田安琪嗔骂着,内心因两人甜蜜的斗嘴而悸动着。
两人深情的拥吻着,未察觉原本晴朗的天俏俏地覆上一片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