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屋内,空无一人,南震言顿觉一种不知哪来的愁绪紧依着他。
该死的!她走了不是正好,他没赶她走,她就离去了,少了他还要费一番口舌赶她。可,他有要赶走她的意思吗?原想囚禁她的,这下子她走了,他也来不及折磨她了。
这真是他心里所想的吗?他真的想看她受尽凌虐的模样吗?为何总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倩影便会浮现在脑海中,她的脸庞蓦地向他展露笑容……难道她已经进驻他的心坎?
不是的,那种下贱又yinhui的女人怎能占据他的心灵,他应该要恨她,恨她不诚实,恨她欺瞒……他无奈地甩头、闭眼,但整个思绪都还是她。
他死也不承认自己心里有她,也不愿去想为什么心头都是她。不想,不能再怀念了,他要遗忘那段有她的时光。
他不能整个心思都是她,因为目前有一件事更为重要,他得去一趟法国。
为了见到马恩,南震言与裴骆逍直接找到马恩住处。
南震言一见到他的反应就想冲上去揍他几拳,他自我解释,这是为了瞿敏。
裴骆逍半拉半劝阻,劝他不要冲动坏事。他暂时忍了下来,可他的气愤依旧在。
马恩讶异他们的出现,他开始猜想,他们是为何事而来。
上回,因某些事总裁索季奎特意找他回去,以至于他无法搭救莫,还差点让她命丧海中。
他一直以为从南震言身边夺走冷初莫,是防止他们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却没料到,任何事都比不上克莱拉的复仇心。而他一心想带走莫却反而差点害了她,幸好她被救走,虽然是被南震言救走的。
南震言一脸怒气地来找他他可以理解,因为他也算是克莱拉的共犯。他想不透的是冷初莫都在他身边了,他为何还来找他。他冷静地问:“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莫她又突然失踪了?”会不会又是克莱拉搞的鬼?
南震言极为光火,想不到他居然比他更思念莫,一开口竟然是问她的事!
“不是她的问题。”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莫没有来此,那他便不必说出真相。
“那么你们有什么事?”他疑惑地问。
“是你的问题。将母带交出来!”裴骆逍口气极差。
“什么母带?”他听不懂。
南震言突然冲上来。“你听不懂是吧?那我就把你打醒,让你记起来。”南震育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打下去。
他发了疯似的言语,根本不像是就事论事,反倒教人觉得是心中有一股强大怨气,冲着他发泄。
裴骆逍立即拉住南震言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不要闹事,我们赶紧办完正事。”
不过,南震言也没告诉他莫人已找回来,不过又走了。
“你们想做什么?”马恩略微动了气,他盯着南震言。南震言调了调气息,“我们希望你把录影带的母带交出来,还得赔偿敏敏的心灵损伤。”这是他的仇人,实在不该对他和颜相对。
“敏敏是谁?”怎么他一句话也听不懂。
南震言又想要抓狂了,与这种人他怎么谈得下去?
他大吼:“你还敢问是谁?你是想说和你上床的女人何其多,怎会记住女人的名字是吗?我告诉你,上个月在瑞士的“裴氏银行“所举办的某个宴会里,你强暴了一名女子,就是我说的人!你下流到录起全部内容,而现在,我要讨回来,你若是不交出母带,我们就上法院解决!”南震言说到做到。马恩兀自在回忆里思索。
那一次的宴会,他的的确确是留在那里过夜,也做了一件胡涂事。
“我何时强暴过你说的人?那个时候明明……天啊,我想起来了!”他一脸懊悔。
“你终于明白了,我实在不想放过你,偏偏又得守住这个秘密。”对马恩他从没有过好感,对表妹瞿敏他又有一份亏欠。
他对于这种以和平的方式来向马恩索取想要的东西后,一切便永不相干的作法感到不合理、不公平;可敏敏是这么委曲求全,她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央求他和裴骆逍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找到母带,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南震言完全不苟同这种作法,若不是敏敏苦苦哀求,他是绝不可能答应。
“我们大事化小,把母带拿出来后便作罢。”裴骆逍同样地不赞同瞿敏的意见。
马恩脸色苍白地摇摇头,“不,你说错了,我真的没有强暴过她,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克莱拉不是曾答应过他,不会说出去的吗?
“你还想狡辩!”南震言气愤不已地瞪视着他。
马恩知道不说出来南震言是不会相信的,但一说出来南震言可能还是仍会气炸。
“我承认那一夜我喝醉了,在昏迷中和一个女人上床是真的事,但不是你说的人。那一夜,和我上床的人是莫!”他硬着头皮道。
他十分后悔,但过错无法挽回。
“什么?”裴骆逍大吃一惊。
南震言却只是冷言旁观。“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想因此否认没有侵犯敏敏吗?还是你记错了和那个女人上床的时间?难道和每个女人上床你都录了起来?”他只要听到莫的名字他就没办法冷静,因而佯装冷酷,声调尽量平稳。
马恩忍不住说出克莱拉的恶行,他告诉他们克莱拉拿那一卷带子威胁他替她遮掩做过的丑事,譬如像是朝冷初莫开枪以致冷初莫跌入溪里的事,以及射杀冷初莫却让南震言受伤的那件事,都是克莱拉做的。
因为自己再三地掩护克莱拉,却一直造成冷初莫身陷险境。他不能再包庇克莱拉了,他再不说出来,冷初莫不知哪天还会遭她毒手。于是,在索季奎要他回来时,他便把一切都说了。
南震言不相信。“你是说宴会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莫,不是敏敏?”
“没错,我是在那天犯下这胡涂事的,克莱拉录起来的正是那天所发生的事,你说的人……我真的没印象。”
南震言百思不解地问裴骆逍:“是不是敏敏搞错了?”裴骆逍小声地回答:“我不晓得。有那么巧的事吗?敏敏说是那天被人录起来;而他也是说那天和莫在一起被录下,到底是谁搞错了,真的很麻烦啊!”这仿佛是无解的题,教他一时无法分辨。
南震言低头思忖,瞧马恩的模样不像说谎.而敏敏也不可能欺骗他。那么到底是谁出了错?而克莱拉又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法?
“震言,我先查查那一天他们三个人是否都有留下过夜。”
南震言百思不得其解下,一听裴骆逍这么说也只能点点头。
裴骆逍拿起手机到一旁,看样子应该是打回瑞士给他的“秘密人士”探取那天的情形。
不久后,裴骆逍找到了答案,面色颇为沉重地开口:“任何事都很有可能,你们不要太吃惊,错误已经造成——”
“快说!”南震言打断他的话,要他先说清楚。
裴骆逍缓缓地道出口:“其实那一天莫并没有在那里过夜。”
“不……”马恩不信地低哺。
“是的,刚刚我问过了,莫的确没留在那里;可是敏敏确实留了下来,所以你说莫和你在一起一夜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有录影带存证。”
“你胡说……”
“不信你可以自己查查看。”
南震言心口的石头忽然不翼而飞,但随之又黯沉下来。这不能保证莫和马恩没有任何关联,他高兴有什么用?只有问清楚才能让他真正明白。
“怎么会这样!和我上床的不是莫,是谁?”马恩痛苦地捶胸顿足。
“是我。”
一道娇弱的女音传了过来。
“敏敏你……”南震言诧愕不已。
她一脸愁容地瞅着他们。“我都听到你们说的话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个陰错阳差的陰谋。有人想陷害莫和男人发生关系,但莫并没有留在那里,可能是我误闯他的房而弄巧成拙,都是我自己……”说到后来她不禁失声流泪。
虽然不愿亲口说出这种难堪的事,但不说南震言怎么会知道莫是不是清白的。她跟了过来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要不是自己喝醉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三个男人立即明白是谁要陷害冷初莫。
“那克莱拉应该也知道来的人不是莫,可是找不到莫,反而将错就错,利用了敏敏。”
蓦然间,南震言发现一件他一直从未察觉的事。他定定看着瞿敏,原来莫和敏敏两人的侧影竟是如此的相像。当初就是被她们同样的长发与背影给骗了去,才会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莫。
不过还是要问清楚!“骆逍,敏敏交给你了,带她回去。”
裴骆逍扶着瞿敏摇摇欲坠的身躯,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虽然他没说他要去哪里,但,应该不是回奥地利吧!
南震言满怀疑问的由法国来到丹麦,下了飞机后,不断地斥责自己,又不晓得莫住在哪里,他来了有什么用?
才正想打电话给裴骆逍的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不断跟他招手。
“嗨!”其中一名亮丽女子首先开口。
他讶然看着这三名各具特色的陌生人。
“你是不是混血的?”女子天真的问他。
“不是。”
“可是你的头发——”
“花痴!”一个男子不屑地撤撇嘴。
“你给我小心点,我都没说你是个丑男,你插什么嘴?”女子回头大骂。
“我也没说你是个丑女,你回什么话?”男子顽皮地反驳。
女子气得七窍生烟。“你们国家有你这种人简直完蛋了!”
“我的户籍还没搬呢!”呵,她骂到自个儿的国家了。
她又气得怒发冲冠。“我跟他聊天你不要说话!”
“他都已经是莫的人了,你再怎么觊觎人家也没用啦!”他两手一摊,故意这么说。
时轸杭莫可奈何地瞧瞧雷亢霆和桐憬莉,不理会他们无聊的争执。反而看向南震言,给他一个颇有礼貌的微笑。“我猜你这次来到丹麦是来找莫的吧!”
南震言微微一惊,并不多说静等他的话。
“一定是的。可惜她根本没回来过!”桐憬莉又出声。
“她去哪里了?”他热切的盯住眼前这三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莫又出意外了?
“你那么想找到她?”时轸杭的眸中有着不知名的光芒闪现。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必须澄清。”
误会?他也好想知道!“她不在丹麦。”雷亢霆笑嘻嘻地说。
“她在哪里?”话声落下,他发现自己是这么想找到她,是这般渴望见到她的人。
“她说她要旅游,第一站是格陵兰,第二站是法罗群岛,第三站是哥本哈根,然后回家。”雷亢霆说的全是丹麦的领上。“你可以去找看看。”他递给南震言一张写有冷初莫地址的纸。
“你们是谁?”
“她的朋友。”时轸杭优雅地说。
得到了答案,南震言片刻不停地前去他所说的那些地方。
南震言先去了格陵兰。但不见冷初莫的踪迹,他推测她是去了法罗群岛。不过他依旧没见着人。他虽不灰心,却忍不住怀疑他们三个是不是骗他的。
他左思右想,再这样找下去,恐怕整个地球他都翻遍了,仍找不回她。
她是否有心要忘掉他?
不能,绝对不能!她一辈子都不可以忘了他,他也绝不容许她有机会逃开他!
方才的决定,使他又立刻动身,准备往下一个目标前去。他想过来个守株待兔,但怕她一辈子都不回来怎么办。可是如今他不管了,不管有多少方法能找她,他都愿意一试。
借着旅游来避开对南震言的思念与爱意,冷初莫暂时是做到了;但无法由心底彻底斩草除根。他往日的温柔每每令她心醉,总不由自主地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