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扬一秒不差的回到赫尔莱恩身边。
早已从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里的窃听器,知道肯一番凄惨遭遇的赫尔莱恩,关 于肯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反而说:「看来我的阁主们对你的保证都十分放心,才会放任 你单独行动。」
「因为人家真的很值得信任啰!」展令扬回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又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主阁下不会感兴趣的凡俗游戏。」回话时,展令扬的注意力已投向一直尽忠职 守、在赌桌上奋战不懈的南宫烈。
赫尔莱恩无意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放松对展令扬的监防。
稍后,曲希瑞和肯先后返回赌场。
曲希瑞对展令扬打了「一切顺利」的暗号,便继续欣赏南宫烈出神入化的牌技。
一想起肯的狼狈样,曲希瑞便忍不住眉开眼笑,久久无法抑制……肯的反应可就大 异其趣了!
只见他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命瞪住害惨他的罪魁祸首展令扬,恨不得当 场将他大卸八块!
「门主……」
他一开口,赫尔莱恩便示意他消音。
君命难违之下,肯只好乖乖闭上嘴,继续以瞪功对付展令扬,遗憾的是,展令扬「 好象」没看见。
一直到最后一位挑战者认输喊停,盛况空前的赌局才划下完美的休止符。
保持整晚零败纪录的南宫烈可说是功德圆满的完成了展令扬分派给他的任务,同时 又过足了牌瘾。
经过这次大战,南宫烈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玩牌,只是因为某种缘故 使他暂时忘记了,至于是何种缘故所导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展令扬那小子绝对知情 !
所以等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找展令扬问个明白。
就在他准备离开赌桌去和展令扬会合时,才赫然发现敬爱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和展 令扬一起站在观战人潮里。
门主?
他何时上船的?又为何会上这艘船?
「咦?赌局已经结束了吗?」展御人不知何时已大剌剌的在赌桌边坐定。
他的意外出现对南宫烈无疑又是一大震惊──展御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莫非令扬他……「沙特亲王请留步。」展御人唤住急于离座的南宫烈,「咱们来赌 一局如何?」
「很抱歉,赌局已经结束了。」南宫烈无意奉陪,一心急于脱身。
「那正好,我们就另开新赌局,来点新鲜的。不赌钱,改赌人如何?」展御人笑得 莫测高深。
赌人?
南宫烈尚未做出响应,展御人便又先发制人的指住围观人潮中的展令扬:「我赌他 !」
「我反对!」南宫烈冲口拒绝。
这家伙想干嘛?
展御人无所谓的道:「看来沙特亲王对赌人没兴趣,那我就不勉强阁下,另寻志同 道合的同好对赌便是。」
「你──」
南宫列明白展御人不是在说笑,圣罗伦斯号上的赌注的确不限金钱,只要想得出来 又找得到赌友的赌注都成──包括船上的服务生。
展令扬才想替南宫烈解围,赫尔莱恩便抢快一拍响应展御人:「有意思,算我一份 。」话落,人已在牌桌边坐定。
门主!?南宫烈斟酌片晌,也重新坐定,加入赌局。
展御人见状,朝展令扬笑道:「看来你十分抢手哦!服务生。」他的言行举止没有 丝毫破绽,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正的企图。
就连展令扬本身也无法确定展御人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真正的身份,只能按兵不动的 应对:「好说。」
这不像记忆中,展御人看到他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没认出他?
展御人极为自我中心的宣布游戏规则:「赌法很简单,谁是最后赢家服务生就归谁 ,如没有异议我们这就开始。」
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故事的真 相,以便做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南宫烈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他的企图十分明确易懂──赢得赌局。
眼神交会间,南宫烈收到展令扬所打的暗号──无妨!拖住他们,三十分钟后结束 赌局就行啰!
南宫烈收到暗示后,心情再度振奋起来,不再受突发状况影响,悠哉自然的把这起 突发事件纳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看我的!南宫烈信心满满的以暗号打了一个「V」给展令扬,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 赠他一记飞吻──当然也是以暗号,接收到的南宫烈不觉莞尔。
怪胎!即使情况生变还是老神在在的照开玩笑,啧!可……他却很喜欢……在此同 时,展令扬也以暗号知会来到他身旁的曲希瑞,先去知会不在场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安 凯臣这个意外事件,顺便要大伙儿集合召开第二次临时高峰会议。
曲希瑞的心情和南宫烈一样,千百万个愿意地执行任务去也!
少顷,赌局正式展开。
展令扬看看时间也准备脱身去和其它几个死党会合。
赫尔莱恩紧迫盯人出声唤住他:「身为赌注擅自离开牌桌好吗?」
展令扬耸耸肩,无意留下的笑言:「我在不在并不重要吧?反正你们之间赢的人一 定会来找我啰!」
「我无所谓,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不必太过严肃。」展御人落落大方 地表示不在意展令扬的去留。
他的态度让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各有所思。
南宫热的态度倒是和展仰人一致:「我也没差,决胜负的的确是赌桌上的我们,赌 注在不在场不会影响最后的胜负。」
他知道展令扬离开是为了确保好玩的游戏能顺利进行,自然站在同一阵线护航。
而留下来周旋的他当然也会尽全力牵制住展御人和赫尔莱恩。
失礼了,门主!
我只是不想有趣的游戏被破坏,所以这个赌局我非赢不可。
南宫烈的表态让赫尔莱恩未再对展令扬的去留表示意见,但也没忘记再一次示意肯 尾随跟监。
肯很高兴这么快就有洗刷前耻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掉以轻心,让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展令扬 又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肯在心中恨恨的想道:想故技重施?
臭小鬼,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同样的陷阱,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
正当肯气愤难平,决定正面接下展令扬的战帖之际,展令扬意外地转进男生厕所里 ……肯见状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飞驰跟进男生厕所去。
哪知一进男厕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雷君凡再一次「定」住。
糟──!!
肯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展令扬的当,可为时晚矣……负责「定」住肯的雷君凡有点 埋怨的对展令扬抗议:「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每次会合的地点都选在厕所好吗?一 点品味也没有。」
和雷君凡一起等在厕所里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也深表同感。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喊冤:「人家也不喜欢呀!可棺材脸大叔偏对厕所情有独钟,人 家也是无奈被迫降低水准的耶!」
「那咱们就先离开厕所再说。」向以农和安凯臣虽然也都不想碰肯,但更不想待在 厕所里密谈,因此牺牲小我的合力把肯搬到外头去。
其它几个乐得跟进。
一出厕所,展令扬就很有效率的问身旁的曲希瑞:「我说小瑞瑞啊!人家记得在医 学上,对于行为和心理方面有所偏差的病患,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对病患施以催眠治疗, 对不对?」
「没错!」曲希瑞倏地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抢着问:「你该不会是要我给棺材脸大 叔施以催眠吧?」
「小瑞瑞果然和人家心有灵犀!」展令扬一逮着机会使开始滔滔不绝:「人家觉得 到厕所偷窥虽是棺材脸大叔的特殊兴趣,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棺材脸大叔这种怪癖的, 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别人或棺材脸大叔都不是好事。但棺材脸大叔一定是无法自制,才会 一直这么做,所以咱们应该用科学的方法来帮助棺材脸大叔修正偏差行为才是。」
曲希瑞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你要我怎么帮棺材脸大叔治疗?」和这小子在一 起果然不会无聊!
「来个强迫改变兴趣,小瑞瑞觉得如何?」
「是可以,就不知你希望我帮他培养哪种替代兴趣?」
「当众跳脱衣猛男秀如何?」
「这个好!」曲希瑞举双手赞成。
「那就请小瑞瑞秉持仁心仁术的崇高医德,拯救棺材脸大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展令扬仙子一脸善心小天使的模样。
「没问题!」曲希瑞说做就做。
不!不要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
他再次使出「心音传话」这部博大精深的功夫求救,怎奈在场的善心人士虽比先前 多了几个,遗憾的是:依然没人懂得「心音传话」的功夫。
曲希瑞在伙伴们邪恶的期盼中,大显身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兴趣是跳脱衣猛 男秀,等我数到三,你就会自己走到娱乐大厅正中央去大跳脱衣猛男秀,直到拍卖会开 始为止。一、二、三!」
催眠完毕,雷君凡便替肯解穴,让他回复行动自如的最佳状态,于是可怜又无辜的 肯便在深度催眠支配下,乖乖的朝娱乐大厅迈进!
「好了!咱们就趁棺材脸大叔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把握时间尽快完成自家任务 ,OK?」展令扬提醒死党们。
「知道了!」
直到此刻,雷君凡四人才发觉──原来展令扬整肯除了阻止他跟监外,还有转移注 意力这层考量。
于是他们更加喜欢展令扬,玩兴也随之水涨船高……展令扬时间掌控得十分得宜, 在三十分钟将届时重返赌场,对尚在和展御人及赫尔莱恩玩牌的南宫烈打了「结束赌局 」的暗号。
南宫烈一收到暗号,立即打出决定性的王牌。
展御人一见他打出的牌,不禁哼笑两声:「看来这场赌局已大势底定,最后赢家非 沙特亲王莫属了。」
说着便很干脆的收手。
「承让了。」南宫烈风度翩翩的响应。
赫尔莱恩虽对展御人的干脆心存质疑,但在最后赢家笃定是南宫烈之下,他也很潇 洒的收手。
于是南宫烈如时轻轻松松地结束以展令扬为赌注的意外赌局。
「两位失陪了。」南宫烈风仪洒落地礼貌客套之后,便匆匆离开赌场不再和他们周 旋。
赫尔莱恩并未阻止南宫烈离开,令他在意的是尚留在赌桌边的展御人──「我很意 外锦爷有以人当赌注的嗜好,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说来,一向不理世事的白虎门主会奉陪到底也很奇怪了。」展仰人礼尚往来 地回敬赫尔莱恩。
赫尔莱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无波下了结论:「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很奇 怪,才会做这种无聊的赌注。」
「确实无聊。」展御人附和赫尔莱恩的结论。
两人都注意到拍卖会即将开始,于是不约而同起身,背道而驰的各自离开赌场前往 拍卖会场。
对一直在娱乐大厅跳脱衣猛男秀,跳得浑然忘我的肯而言,今夜最值得庆幸的事, 莫过于在赫尔莱恩经过娱乐大厅之前先从催眠中清醒,赶得及躲起来「遮丑」,没让主 子见着自己的狼狈相。
该死的臭小鬼──这笔帐他记下了!
肯前脚才逃离娱乐大厅,赫尔莱恩便尾随而至。
眼见展令扬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娱乐大厅里,赫尔莱恩不发一言的走近他。
「看样子我亲点的五风阁主真的都很有把握你不会落跑,才会老是如此放心的放任 你单独行动。」赫尔莱恩站在展令扬身后旧调重弹。
最令赫尔莱恩不解的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东邦五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展令 扬不会逃走。
可事实偏就摆在他眼前──展令扬确实总是独自一人。
「因为我真的没有打算逃跑啰!」展令扬不厌其烦的重申。
「你只是等着展御人来把你劫走罢了。」赫尔莱恩冷哼。
「既然门主阁下有这等想法,那就把我看紧一点啰!」展令扬好心的给他建议。
赫尔莱恩未再搭腔,也没离开展令扬身边。
「和我进拍卖会场去。」赫尔莱恩以不容反抗的强硬下令。
「是,门主阁下。」展令扬无意忤逆他。
就在此时,船上的紧急铃乍然大作。稍后,船长透过扩音器向全船发布骇人消息: (各位圣罗伦斯号的嘉宾请注意:由于不明原因造成船上有辐射外泄的疑虑,为求慎重 起见,本人在此要求全员即刻撤离,请各位嘉宾保持冷静,依照船员们的指示离船,谢 谢合作!)
船长话方敛口,圣罗伦斯号立即陷入兵慌马乱之中,名流权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逃 离险境。
「门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听闻恶耗的肯,马上赶回主子身边护驾。
赫尔莱恩抓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走!」
「Yes,Sir!」
他们三人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的停机坪时,雷君凡、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 安凯臣五人已知计划般,在那儿等候多时。
展令扬一见到死党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赫尔莱恩却加以拦阻:「你得搭我的直 升机。」
「可是门主阁下的直升机限乘四人,驾驶老兄、保镖大叔、棺材脸大叔再加上门主 阁下刚好满座了耶!」展令扬提醒他。
赫尔莱恩还未做出响应,雷君凡已加入说服他放人的行列:「门主,请你放心,我 们五风阁主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布兰登堡去,除非门主信不过我们。」
赫尔莱恩冷冷地对展令扬发出强烈警告:「但愿你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来。」
话落,人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直升机,不再干涉展令扬的行动。
先一步起飞的展御人,自夜空俯瞰甲板上的展令扬,眼神极为诡谲复杂……你以为 易容乔装能瞒过我的眼睛?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天真。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算你化成灰也别想瞒过我的双眼!
记住了,令扬!只要让我逮着你背叛展家的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目送赫尔莱恩登机后,东邦六人也不多耽搁,朝沙特亲王南宫烈的私人直升机前进 ──不用说,这架直升机自然又是「偷A高手」向以农的杰作。
担任「柴可夫──司机」的安凯臣绕过机身,准备登上驾驭座,就在此时,南宫热 的第六感突然发出强烈警讯,中国功夫底子深厚的雷君凡也感应到强烈的杀气疾速袭来 ……忽地,暗处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就要射中安凯臣──「危险──」南宫烈和雷君凡 同时大喝。
只见展令扬抢先半拍把安凯臣推开,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铿 !」的一声,硬是以黑色长软剑把子弹挡掉。
安凯臣稳住身子,从容不迫的准备以双枪神射反击,奈何杀气已消失无踪,双眼触 及的尽是争相逃逸的画面。
「咱们先离开再说。」
展令扬一声令下,伙伴们全都有志一同地登机起飞。
他们很兴奋的在夜空中等待让圣罗伦斯号沉船的良辰吉时到来,尤其是爆破装置的 设计大师安凯臣。
在等待的空档,长舌公展令扬一张大嘴照样全年无休地制造噪音:「我说小凡凡, 咱们的零用钱你可有全数存进咱们自个儿的户头去?」
所谓的「零用钱」自然是指雷君凡从圣罗伦斯号的帐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借」走 的那些美金存款啰!
雷君凡十分自负的回道:「你不就是认定我会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要我帮这个忙, 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问?」
言语间不忘提醒展令扬:别忘了,这件事算是我帮你,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遗憾的是,他似乎忘了展令扬一向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机会 重新体认……倒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一直驻留在雷君凡心坎里──为什么他事先就 知道展令扬所提的自家户头并不只一个?而且对那些户头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展令扬 未告诉他那些帐户的进入密码前,他的十指就未上先知的先行在计算机键盘上敲进一组组 长达15码的密码?
展令扬把噪音污染的目标转向向以农:「小农农,咱们那些名画和古董呢?」
「当然与我们同在啰!」向以农洋洋得意的模仿展令扬惯有的调调回答。
从不怎么争气的警备系统A走猎物,对有「神偷绝技」的他而言比反掌折枝还容易 ,简直有辱他过人的才能,害他A得有些不屑。幸好猎物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少补 偿了A得太过容易的「受辱感」。
「船长的直升机撤离了!」曲希瑞和南宫烈雀跃万分的召告同伴──这代表炸船的 良辰吉时到也!
「太棒了!」驾驶座上的柴可夫──司机,安凯臣忘情的欢呼。
按下遥控引爆钮的美妙时刻终于到了!
「小农农,你抓好最佳摄录角度没?」展令扬明知故问的聒噪不休。
「行啦!」
「那么小臣臣,你就别再穷磨菇,快把船老兄炸了啰!」
展令扬话未敛口,安凯臣已迫不及待的按下摇控引爆钮──不久,圣罗伦斯号在一 声爆炸巨响后,化为一片火海,炽烈的火焰将阒黑的大海与夜空烘托得光辉灿烂,十分 壮观。
在第二声爆炸巨响划破天际时,燃烧的圣罗伦斯号开始往下沉,惊起气势万千的巨 大漩涡,最后船身与漩涡一起消失于海面上。
夜空与大海再次披上阒黑的面纱,一切又重归原有的平静,彷佛方纔的惊天动地只 是南柯一梦。
然,梦境的制造者──东邦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陪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公贵族们继续 耗下去!
他们早已飞离已成「过去式」的游戏场,在机舱里开香槟、享用美馔珍馐大开庆功 宴了──不用说,那些名酒佳肴全是向以农顺便从圣罗伦斯号上夹带出来的。
六个好伙伴便在满机欢笑声中,快快乐乐的朝布兰登堡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