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便利超商买了丝袜换上,接着她赶紧去眼镜行配一副隐形眼镜。长戴型隐形眼镜当然没有那么快拿到,她索性先买一副抛弃型的隐形眼镜换上。她又去了发廊洗发,让造型师为她梳妆一番。
这才是她的防身面罩——一个强势霸道、让人敬畏的女强人。
当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时,她才安心地吐了口气。
她连忙回到公司,摆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准备开会。当她走入会议室时,不对劲的感觉立刻袭向她。
这不同于一般的会议,平常开会时,总是坐满了人。此时会议室里却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可是眼前这三男一女,却散发出一股凌人的气息,让幻笛直觉他们不是泛泛之辈。
金雍宇坐在会议桌的正前方,对她露出欢迎的笑容。“大家好!这是我的心腹幻笛——幻笛,这是新伙伴,”他大老板的架式展露无遗,由左而右,依序—一介绍着。“官泽涌,季风野,黎弦岩,和唯一的女性贝煦蓝——”
这三个男人,看起来都有一股威严勇猛的气息。而唯一的女性:贝煦蓝,她美得像是从教堂里蹦出来的天使,高贵得让人赞叹。
官泽涌看起来有一些年纪了,应该有三十几、快四十岁了吧!是负责扩展保全事业部的。而季风野年纪很轻,应该算是年轻小伙子,幻笛根本不相信他会有什么伟大的作为,可是金雍宇竟然聘请他建立新的科技电脑系统?至于黎弦岩呢!年纪应该跟金雍宇差不多大,金雍宇任命他为发展生化部门的经理?
更离谱的应该算是贝煦蓝了,燃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出头,金雍宇竟然要她负责整个公司的财税会计?
金雍宇一定疯了!幻笛在心底连声咒骂着。
“蒋小姐,久仰大名!”
“你们好!”
虚伪地打完招呼之后,热络的场面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每个人又恢复了严肃的脸色,直挺挺地坐在原位上。
“我要向大家说明的是,企业需要更新,需要淘汰换新,我一直认为合并比单打独斗好,当天盛集团的葛震霍总裁找上我,向我提出合并的方案时,我毫不考虑的答应了。”金雍宇频频向幻笛这边瞧,似乎有口难言。“老实说,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又结了婚,我现在胸无大志,不想让自己整天埋在金钱堆里,我只想好好的陪家人——”
幻笛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金雍宇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区分了好几个事业部,将由这几个人接管,至于幻笛你……”
金雍宇挥挥手,官泽风、季风野、黎弦岩、贝煦蓝识相地走了出去。偌上的会议室里,顿时只剩下他和幻笛两个人。
金雍宇将一大叠资料推向幻笛。“我从来不会亏待我的‘心腹’。有了这些遣散费,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担心了。”
遣散?
好夭有千百把莱刀往她身上飞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
好久之后,她才有气无力的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金雍宇也舍不得幻笛,可是他爱莫能助。“我必须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了。虽然现在才告诉你,是很突然而且残酷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尽可能的把自己嫁掉——这样就不用如此辛苦奔波,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
在八年前那个晚上,他好心地收留了她,可是八年后,他却要她离开。“我们的‘口头约’总是会有终了的一天!你不可能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助理,况且我觉得婚姻才是女人唯一的归宿。”
“可恶!当年是你告诉我,女人要自立自强,不要倚赖男人,不要相信爱情,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幻笛不顾一切地开始顶撞上司。
“那时是因为我还没结婚啊!也还没遇见真爱啊!”金雍宇一睑无辜地辩驳着。“我怎么知道结婚的滋味这么美,和萨儿在一起的感觉这么棒?你看萨儿还不是乖乖待在家里,从不跟男人争着出锋头,她有因此而少了什么吗?没有,她衣食无缺,还有我源源不绝的爱。”
金雍宇语重心长道:“幻笛,起码我‘现在’觉得这社会不需要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女人应该回到家庭,回到丈夭的怀抱!’
“去你的!都是你的大男人主义在作祟!”幻笛几乎想脱下高跟鞋丢向他的头,她提出严厉的警告。“你以为利用那些‘空降部队’就能把集团管理好?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你忘了你下面那堆员工是被谁收服的?是我蒋幻笛!”
“就是你们女人专门跟男人斗,跟男人抢生意,害你都爬到我的头上来——”金雍宇恼怒地大吼着。看她居然敢对他大小声,让他连总裁的面子都挂不住。
“是我替你分忧解劳,才让你能轻轻松松地每天踉萨儿你侬我侬的,而且公司的业绩还能飞涨!我实在功不可没!而你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打算一脚踢开,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燃吃了!”幻笛赶紧把那些遣散费紧紧握在手里。“这些钱我拿了,我会回去仔细算清楚,如果你亏待我的话,我会再回头找你算帐!”她实在穷怕了,自然爱钱爱得要死。
不过被遣散这件事还是令她心有不赐.她恨恨地道:“这些钱就算是我为公司这几年打拼的贡献,以后没有了我,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日子将会很不好过,因为你根本只是个虚有其表、爱打肿脸充胖子、一无是处的总裁!”
她自信满满地说着:“你会需要我的,我会等到你需要我的那一天。哼!到时候的薪资可要好好谈一谈了!”
“砰”地一声她甩上了门,潇洒地离去。
她是一肚子火,可是在看到金雍宇给她的遣散费后,所有的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真的待她不薄呢!
手中这一叠高达五千万价值的有价证券,够她奢靡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她也想开了,也许二十五岁退休对她而言是太早了,可是有很多女人二十五岁就嫁了,终其一生,为家庭忙忙碌碌,一点赚钱的本事都没有。而她却能在二十五岁时就得到近乎五千万的遣散费。她只要好好地利用这笔钱,就够她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了。
他们一直是诚心以待的主仆关系。可是在他手下卖命八年,他严厉得近乎刻薄,从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过,她也真是受够了!而这次他幸好没有亏待她,那就算了!大家好聚好散!也不用去刁难金雍宇了。
她计划自己想过的轻松生活,早上玩股票赚钱,下午进健身房,洗SPA,做各式各样的按摩……做一个悠闲自在的单身贵族。
哼!谁敢再说她是贫苦人家的小孩呢!现在的钱加上以前的存款,足够证明她是年轻的女富豪了。
第二天她就去买了一辆六百万的进口豪华轿车。
为什么她要挑宾土车?
从前,那个大男孩就是开这种牌子的车子载她去兜风……哈哈!现在她凭自己的实力,也拥有高级的宾士车了。
然后她嫌自己原先住的三房两厅还不够宽敞,她一向羡慕欧洲式的宫廷花园建筑,和仿佛隐居式的世外桃源生活,于是她到了台北最偏远的郊区买了三千万的豪宅。
这豪宅住在山上,大台北的夜景可以一览无遗,附近还有着有名的观光景点情人湖.还是一个采茶饮茶的好地方。
有山又有水,真是人间仙境啊!
当房子的钥匙落在她手上时,她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房有车,有钱在手——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拥有她渴望已久的财富后,她却觉得心底似乎失落了什么。
是失落已久的心吗?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吗?
每天没事可做,她就开着进口轿车到处游山玩水。
她四处晃荡着,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蜿蜒小径中。
此时,过去的记忆,突然一幕幕的跃入了脑海,她仿佛看到过去,那甜蜜的景象:他带着她看海,飙车,在夜光中玩着闪闪发亮的仙女棒,他亲吻她,深情地与她缠绵……
她在干嘛?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车子死命地往上开去,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
可是此时,她突然发现她完了。
这是一条死路,前面道路封闭,右边是峭壁.左边是悬崖,悬崖下是湖泊,她卡在中间进退不得。
如果一个不小心,打错了方向盘,她准会冲下山谷,掉进湖泊里……”
不会吧!她不会那么倒霉的,她蒋幻笛最倒霉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她早脱离厄运,不会再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了。
试试看!她小心地旋转方向盘,第一次,成功地后退了一点.第二次,也顺利地退出了封闭的山谷,可是第三次时,轮胎突然打滑,一瞬间,车子便往山谷下滑……
啊——
她纵声尖叫。
车子正中红心,不偏不倚地掉落在湖面上。
她的心脏快速地往下坠,仿佛掉进无尽的深渊里。而她的身子更是开始颤抖了起来。
幸运的是,在被撞击头部后,她竟然平安无事!意识也很清楚,只是车子快速地往下沉。
眼见大水气势汹汹地将车子围住,她要打开车门逃出去,偏偏水力大得让她根本开不了车门。她索性打开车窗,瞬间水从车窗快速流了进来,大水将她团团围住,-刹那就淹到了她的胸部。
完了!她要死了!她离死神不远了。可是到了生死关头,她竟然还是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突然之间,不知道是谁在大叫:“有车子跌到湖里了,车主被困住了……快点救她!”
在湖面正中央渐渐沉没的是一台名贵的进口轿车,车主就算不是个大富翁,也该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吧!若是他被淹死在水里,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成为报纸的头条,或是对社会产生什么影响……
说归说,叫归叫,可是湖泊又大又深,根本没有人敢跳下去救她。乱哄哄间,有人叫着要等救难人员来,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影。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那是在她心底深处最爱的一个男人。
可惜,她或许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了……
“你们是在等救难人员来收尸吗?”葛震霍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情势不妙。“算了!我自己去救她——”葛震霍脱下西装外套,不顾大家的叫嚷制止,往清澈的水里一跳,奋力游向几乎要沉没的白色宾土车。
湖边的围观群众惊悚地望着一场惊险万分的英雄救美——
在幻笛即将奄奄一息之际,被葛震霍从车窗里拉了出来,他死命地拖着她,她也紧紧地攀附着他;他卖命地向前游,当他们
终于到达岸边时,才真正的脱离险境了。
两个人互着一眼,松了口气,直到此时,他们才确定他们真的活下来了。
岸边的人潮大家拍手叫好,这位勇敢的男性,成了大家心目中最伟大的偶像了。
浑身湿透的幻笛呆楞地望着奇迹似出现的葛震霍。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时悲从中来地大吼着:“都是你害我的!”没有死里逃生后的惊吓,也没有感激。
葛震霍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围观的群众被幻笛的泼辣给吓得一哄而散。
而幻笛不顾一切,继续大声地咒骂着:“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会过得很好。都是你!遇见你以后,我就霉运连连。”她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在他身上。
望着湖底正中央的名牌轿车,她仰头对天大叫:“喔!我的六百万新车……”幻笛欲哭无泪地说着。“认识你,就是我的不幸,八年后,再次看到你,是我倒霉的开始——”她的话似乎在说着他们没有断得干净,还有“藕断丝连”的可能……
“说!你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干嘛?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都不是。”他铁青着脸说道。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咄咄逼人道。
“是……”他如野兽般狂乱的眼神,竟潜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温柔。
冷不防间,他完全不管两人身上湿答答的,竟伸手揽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不顾幻笛的叫嚣和错愕,他低头贴住他思念巳久的唇。一如八年前那般,他只想重温旧梦——
“放开我——”幻笛奋力挣扎。
“走吧!”他不以为意松了手。“要不要坐我的车子,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赌气地摇头。
“由不得你。”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是吗?”她不以为然。
“不要的话——”他故意紧紧地贴上她,她吓得连忙跳开。“那我就继续强吻你,让你众目睽睽下,颜面尽失!”
这招还真管用。
他可以不要面子,她却会死要面子。刚刚死里逃生后,他竟然就在光无化日之下,给她个火辣辣的亲吻,这叫她的脸要往哪里摆才好?
她最好赴诀逃离这里吧!至于沉在水底的车子,就通知警方派遣人员来打捞了。
“走吧!”他很绅士地请她坐上了车子。
边开车,他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车子开了好一段路后,他突然将它停在隐密的地方。两人坐在车上,气氛僵硬得让人难受,难道他准备跟她谈判?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突然之间他劈头就说出了这句话,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这是在威胁她吗?还是在恐吓她?
二十五岁的她再也不如十七岁时的纯真与羞涩,她怒气腾腾地用力往他胯下一踢,当场给他难看,也表示绝不屈服的决心。趁他低声哀嚎时,她机灵地打开车门,拔腿就跑。
可惜她并没那么好运,才跑没两、三步,就被他抓了回来,乖乖地坐回座位上。他的手狠狠地抵住她的下巴,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她的胸脯,她不由自主地又落入了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看你能往哪里跑——”他贼兮兮地笑着。
她气得紧紧咬住牙根,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得意的笑脸。
“我是没办法跑,但是你对我‘锲而不舍’,紧紧跟随——连我意外掉落在水里,你都能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有何居心?”她牙尖嘴利地反问着。
虽然她只能用“听”的,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听他清晰可闻的每一句话。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坎。
他沉重地道:“过了这么多年……我领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尽管过了八年,我仍旧无法忘记你。”
葛震霍终于肯面对自己真实的一面。幻笛的心跳开始加快,像飞驰疾速的火车。
“我扪心自问,这是爱吗?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见钱眼开的小太妹?”他自我解嘲着。“很讽刺是不是?我居然会对一个几乎是妓女的女孩子难以忘怀这么多年。”
幻笛很想破口大骂,却被葛震霍捂住了嘴巴,他逼她要听完他所有的话。
“直到我再度见到你以后,终于理清我心底的疑惑了。”他豁然开朗道,那股有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咨,让她在黑夜里都感受得到。“那不是爱,而是需要。我对你有很强烈的生理需要,几乎到了饥渴的地步。”
“天!这八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处子般的娇胴,每每夜里,你是我性幻想的最佳人选。”他毫不隐藏自己赤裸裸的欲望。
“住口!”她再也受不了了,无法任他如此放纵,从前斯文拘谨的大男孩到哪里去了,怎么变成一个开口闭口都如此低俗的男人。
她瞬间张开如猫咪般亮丽有神的大眼,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掌心一口,趁他痛得松手时,她提醒他道:“你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麦雅唐吗?你怎能对不起她——”
“除了你以外,你认为我还会在意其他女人吗?麦雅唐不过是我在父母面前的幌子罢了!”他理所当然地说着。“我不过是利用她而已。如今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她也失去利用价值了。”
说起来真是命运的捉弄,葛父葛母一生处心积虑保护儿子的性命安全,没想到儿子出去去美国念书时,他们因为想念儿子,常常搭飞机前去探望。就在去年,一场空难意外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像葛李木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还登上了新闻头条,报导了好几天呢!讽刺的是,他也只有在父母去世后,才真的摆脱父母的囚禁,享有他奢望已久的独立自我。
“你这无情的家伙——”
“这全是拜你所赐,是你逼我的,是你成就我的。”当年是她先玩弄他、利用他;他不过是反将一军,一报还一报。
“你……”她气得讲不出话来,急促的呼吸导致致部上下晃动,他伸手触碰女人最柔软的温柔乡,不禁呻吟连连。
“不要碰了。”她气得抓住他的大手。“纵使你认定我是妓女,可是我还是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哼!话别说得太狂,”他一阵冷笑。“如果我们结婚,你势必要尽妻三的义务——”。
“什么?”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你……一定疯了!不!应该是我疯了!”
“娶你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他一五一十道出这么多年来积怨的恨。“当年应父母要求,我才不得不和麦雅唐订婚,可是几年来,不论父母软硬兼施,我妈妈甚至不惜在我面前闹自杀……都无法打动我,动摇我的信念。我怎样也不肯和麦雅唐结婚,我父母没能看着唯一的儿子结婚生子,颐养天年,就撤手人间,这是我心底最大的遗憾。”
“你父母死于横祸,关我什么事?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咬人——”
“不!这笔帐我要算到你身上。”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就不会遇见你,因为和你有短暂的亲密接触,让我忘不了你,我的心底始终有你的存在。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愿意娶麦雅唐为妻,让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今父母去世,我再也没有顾忌了。我想开了,过去没本事
让你留在我身边,现在我就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再次甘愿为我褪去衣服,一丝禾痉地面对我——”他大胆露骨的话,让她倒抽了口气。而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坚定地说着:“我来,是要你嫁给我。”
“嫁给你?”她的脑袋妇像被雷打到似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了,正可以乖乖做个家庭主妇,不是吗?”
一阵天旋地转后,所有的疑感都得到了答案。“雍宇会变得那么绝情,用遣散费打发我走.是你要求的?”都怪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失去工作的噩耗让她太激动,忘记理性地分析事情,没能早点看出异常之处。金雍宇最后一次测试她的“考题”,她居然没能过关。
金雍宇是极度呵护她的上司,绝对不会在财团和天盛集团大合并,人事异动的时候背弃她。
如果她能冷静分析,口气缓和地对雍宇提出“质疑”,表露出对雍宇信任无疑,以雍宇爱才惜才的个性,搞不好会佩服她的聪明才智,而把“事实”完全说出来。而她却像个笨驴似的对他大吼大叫,难怪得不到雍宇的“认同”,只会更觉得女人家成不了大事,她自然只得卷铺盖滚蛋了。
“没错。”谜底解开了,原来是他们联手起来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不!”幻笛不死心地辩解着。“雍宇不可能会那么放心地把我交给你——”
他大言不惭道:“因为我告诉他,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
金雍宇确实曾说过,希望她尽燃把自己嫁掉之类的话……
他们一起出卖她了。这正是所谓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幻笛串连成这一切,更是气得发抖。
葛震霍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幻笛自投罗网。“而且,你的遣散费金雍宇不少——”
喔!这噩耗可以让她去撞墙。“没凭没据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别强词夺理了。用常理来推论,老板再怎么慷慨.也不可能给你超乎预算的遣散费.更何况金雍宇是利字当头的人,一定会权衡轻重的。到时候,他会选择翻脸不认你、牺牲你。他会站在我这边的——”葛震霍洋洋洒洒道。“金雍宇会承认是我‘借’钱给你的。而你莫名其妙的就欠下锯额债务,你说你冤不冤枉?若传了出去,商界精明的女强人被设计陷害、欠下一大屁股的债……哼!我看你的脸往哪摆?”这下恐吓兼威胁全来了。
她尖锐道:“难道,你会跟我要债?”
“只怕你还不出来呢。”葛震霍老奸巨滑道。“我跟踪你好久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他嘲讽地说着。“你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拿过这么多钱,所以不到两个礼拜,就挥霍得差不多了……”
“你在取笑我就是出身贫寒,一辈子登不上台面,是吗?”讲到她的痛楚,她伤心不已。
望着她哀伤的神情,他的心也跟着抽痛着。
他怎么可能嘲笑她呢?过去,他对她爱的承诺,就是要宠爱她一生,让她富贵一辈子。
他话锋一转。“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的保护用我的钱买下的豪宅和车子?谁知道这么巧,竟好死不死地瞧见你快淹死了,我基于道义,基于往日的情谊,才救了你。”
其实实情并不是这样的,他早在回去后,就处心积虑地找机会接近她。他根本离不开她啊!尤其是看到她落水时,他连命也豁出去了,就是要救她。
她是他的。他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好半晌之后,她平静地说着:“在你的眼底就只在乎钱,我的生命比钱还不如——”他又出现在她面前,竟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的钱,幻笛的心又再度被打击。
他错愕了好一会儿,选择沉默以对。就让她继续误会吧!
他重重地伤害她了,他在她心田一次又一次留下深深的烙印。而她也毫不留情地反击着,让他遍体鳞伤。他们的个性太相似了,都好强、倔强,又不肯认输,因此总是反唇相稽,要不就是嗤之以鼻。在互相伤害中,他们的心其实是紧紧密合在一起的。
“你要嫁给我。”他突然又冒出了这句话来。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不甘心道。
“你会嫁给我的。否则——”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她立即接下去:“否则,你会要我好看,是吗?”
“是的。我不会饶过你的——”他斩钉截铁地说着。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她冷笑。“我再也不是那个十七岁,整天活在被同学嘲笑、胆小如鼠的蒋幻笛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独立自主,有权也有势,我会反击的——”
她—一提出许多漏洞和疑点。“你有证据证明我拿的是你的钱吗?你之前所说的话,我一绸不相信,所以我也不会还你钱。必要时,你可以告我啊!不过,我会找一流的律师跟你打官司的。”她郑重地说着。“大家就等着法庭见了。”
她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似的。而他也不跟她辩驳,不再说话。
可是他仍是亲密地拥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气得胀红了脸,烦躁地说着:“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他邪笑地放开了她,乖乖地发动了引擎,车子顿时飞驰离去,很快地就到了她家门口。“走吧!”他懒洋洋道。
她下了车,可是他却一直跟在后面。当她走到大门口时,他还跟着。
“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我刚刚不是说‘走吧’,就是要跟你一起走啊!”
“你敢跟到我家看看,我会报警喔!”她警告着。
“报吧!”他压根儿天不怕地不怕。“偶尔闹闹绯闻也不错,而且女主角又是你,那还挺有趣的!”
“你究竟要怎样?”她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我不想怎么样,”他面露疲惫道。“起码我是你的救血恩人,我们刚刚泡在湖水里,我浑身脏得要命,你招待我清洗一下身体,不为过吧!”
“这……”他的话也颇有道理。她也并非不近情理之人。“就只有洗澡而已喔!”
“好啦!”他不耐烦道。“我保证我不会侵犯你的。”
也许他的承诺根本没有意义,不过事到如今,不相信他又能如何?
她默默地转过身子开门,背后又传来他的讥笑声。“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还故做清纯样……”
她的怒气顿时要爆发,他却故作轻松道:“省省口舌吧!你不累吗?你要是想再多说些什么,我也不在意用我的嘴堵住你的唇
累?她当然累死了。
经过这一番浩劫重生,如果不是她的自尊心作祟,她可能早已走不动了,说不定还要他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