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泪儿小姐和四少来了。”火狼尽职地在他们开门之前通报。
火狼的话声还未结束,门立即被打开来,容光焕发的火夕和“浑身洋溢着幸福 光彩”的连尹泪连抉走了进来。
“疆,你真的这么忙?”火夕股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和善笑容。
火疆没有回答,目光一直胶着在娇小赢弱的连尹泪身上,看到她如此心满意足 的模样,五脏六腑就好象被机器硬生生捣碎一般。
到了这个地步,他能说出实话吗?说瓦威那小于不是真心的,把EAM公司不计 损失地给了老赫德,他不在意那几亿元的损失,但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泪儿心碎 ,而他却无能为力。
上帝如果可以聆听到凡人的祈求,那么,就让瓦威真心爱上泪儿吧!所有的痛 苦由他独自一人来承受。
而后,他的视线不经意触及连尹泪手中红得刺眼的喜帖,仍是忍不住瑟缩了一 下,彷佛心上仍在淌血的伤口被撒上了盐。红滟滟的喜帖刺痛了他的双眼,更令他 右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又裂了开来,血不停地倘着。
连尹泪伪装好的表情和心在瞧见火疆憔悴,黯然无光的脖子后塌陷了一角,开 始摇摇欲坠。
火夕从容不迫地揽住她的肩膀,用满是喜说的声音开口,“我和泪儿送喜帖来 给你。”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开口的话,只怕到了世界末日,他们三个人还是维 持同样的姿势杵在这里。
觑了个空挡,火疆不注意的时候朝身边的连尹泪投去一瞥,提醒她别露出马脚 。
虽然,疆此刻是一副颓废,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他可也挺精明的,要是一 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他铁定就可以推断出是谁在搞鬼,那不就没戏可唱了。
连尹泪努力抑下心中的不舍和哀痛,在火夕的陪伴下,万分艰辛地举步走近办 公桌,为了要把坏蛋一网打尽,她必须演好这一幕,不论有多困难。
火疆迅速地掩藏起真正的情感,睁光冷然地瞅住他们,薄唇依然紧闭着。
连尹泪在火夕的支持下鼓起勇气,将手中的红色喜帖递了出去,故意不去看火 疆脸上几乎要奔泄出的剧烈痛苦,她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火疆微微颤着手接过那张彷佛会灼伤人的红色喜帖,任由痛楚蔓延到全身。
“恭……喜。”言不由衷的祝福自齿缝中进出。
“谢谢三哥。”她垂下视线,不敢接触那两道炙人的目光,怕会忍不住把事实 全盘托出,“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火夕放在她身上的手轻轻地加了一些力道 ,催促她说出此行的目的。
参加婚礼?火疆眸中的精光被击散,上天何以这么残忍地对他?如果此刻有人 可以来结束他的生命,让他不再痛不欲生,他会很感激的。
“泪儿很需要你的祝福。”火夕瞄瞄疆被桌子挡住的右手,他好象有嗅到血腥 味,而且,疆刚刚也用左手来接站子,那么……疆的右手大概又受伤了。浓浓的笑 意涌进火夕温柔的眸子里。
火夕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苦不堪言的火疆踹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中。
如果他去参加婚礼的话,泪儿就会一辈子幸福,那么,即使在前头等着他的是 刀山油锅,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准时前往。
“怎么样?”火夕又问。
“会。”说出这短短的一个字,火疆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火夕揽着连尹泪转身,不让她瞧见火疆的狼狈模样,免得坏了计划,“疆,评 估意大利投资环境的事可以缓些时候再做,有空多回家吧!”
***
相敖惬意自在地坐在火狼的办公桌上,“狼,你猜,四少在进行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她没有猜谜的欲望。
“四少对于咱们三少的暗恋可是了如指掌,恍且,他也知道瓦威不是什么好东 西,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都不可能会赞成泪小姐嫁给瓦威,不过,他刚刚陪泪 小姐送喜帖进去给三少,会是什么原因?”自从在英国被急召回来之后,相敖就一 直无所事事。
“麻烦你一件事好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事?”他扭头望向火狼漂亮却不常有丰富表情的脸蛋。
火狼的语调依然一丝不苟,“请将你的尊臀自我的办公桌上移开,否则,我无 法工作。”
相敖并未依言而作,反而倾过上半身,将手搭上火狼的肩膀,“难道你一点都 不担心三少吗?”
“那些事我们插不上手,担心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认真工作。”火狼睨了他一 眼,“相特助,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她早已经习惯相敖说话时爱勾肩搭背的癖 好。
“有,有,不过,我们还是得表示一下关心之意。”他顿了一下,“四少一定 是在捉弄三少。唉!可伶无辜的痴情三少,我真同情他的遭遇。嘿!燎你也来啦! ”
宿燎目光喷火地盯着火狼肩上的那只“狼手”,他真不明白,敖说话的时候非 得动手动脚的吗?而且,他现在还大剌刺地坐在火狼的办公桌上。
相敖感觉到他的手背上有刺人的视线,抬起眼四下梭巡了一番,发现那两道锐 利的目光是来自甫出现的宿燎!
燎干么瞪着他的手?相敖一头雾水地将手缩回来,而那两道刺人的目光也随之 消失无综……咦?燎干么一副和他的手有深仇大恨的模样?不过,现在又好象什么 也没有了,刚刚只是错觉吗?
可是,他明明看到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回……相敖攒着眉仔细地 回想,上一回好象也有火狼在场,他也正好把手放在她的肩膀,这只是巧合吗?或 者另外暗藏玄机?
扬起一抹坏坏的笑,他又再度将手搭上火狼的肩膀,果然那两道刺人的目光又 出现,缩回手,刺人的目光也消失,如此反复试了五、六次后,他终于肯定了—件 事——他不能把手放在火狼的肩膀上。
换言之,也就是……相敖蓦地睁大眼睛,燎是喜欢狼的!!
宿燎知道他已经瞧出一些端倪来了,没好气地道:“你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啦!”
相敖一气呵成地自桌子上滑下,闪身靠近宿燎,刚着大大的笑容,附耳嘀咕, “原来你对美丽的狼有兴趣啊!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又如何?”有什么用吗?他要代替火狼响应自己的感情不成?
相敖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当你的恋爱顾问,助你—臂之力啊!
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语毕,还特意以手肘撞了他一下。
助我一臂之力?!算了吧!宿燎嗤之以鼻,要是他不来搅局的话,他就谢天谢 地了。“省省吧!”
“两位,请不要打扰我工作,可以吗?”她终于受不了地下了逐客令,他们两 个不都有一大堆的企划案和公文要批阅吗?怎么还有空跑到她的办公室里斗嘴?
火狼的话声一落,连接总裁办公室的那一扇门候地开启,一双出色的璧人并肩 走了出来,拉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相敖煞有其事地摆出一副深感同情的样子,“痴情的三少此刻一定心碎了吧! ”
他的话轻易地令连尹泪胜上的血色褪去,也动摇了她的决定,“夕,我觉得我 们是不是该……”要是火疆因此讨厌她,天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以疆对泪儿的用情之深是 不可能会甘心放手的,更何况在知道瓦威并不是个好对像的前提下。
“四少,你究竟在玩什么游戏?”相敖把脸凑到火夕的面前,相距不到五公分 。
“你想主持公道?”火夕随口问。
想不到相特助是真的在为三少爷担心,想替三少爷解决难题。火狼改变了之前 的观念。
事实上,她也想知道四少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相敖一脸慎重地和火夕对峙了好一会儿,“不,我想轧一脚。”
此话一出,宿燎和火狼都差点双双吐血倒地,他们的确是不该对敖寄予太深的 期望。
“疆这么不得民心?”火夕抬眼扫过相敖、宿燎和火狼三人。
“不,”相敖谈谈地否认,“我只是想看看三少真情流露的那一面。”
“哦!”火夕拂开垂落的发丝:“一切都已经就绪了,不需要再有任何行动。 ”
“是吗?”相敖沉吟了一会儿,黝黑的眸子涌进一簇刺眼的光芒,“那么我想 跟你打个赌。”
“打赌?好啊!怎么个赌法?赌注是什么?”火夕表现出浓厚的兴致。
“夕——”连尹泪拉了拉火夕的衣服下摆。
火夕转头给了她一记迷人的笑容,“一切有我,别担心。”而后转向相敖,“ 说吧!我正洗耳恭听呢!”既然已经处理完疆的事,轻松一下也无妨。
“我们就赌三少他什么时候会挺身而出好了。”要是三少知道他拿三少的终身 大事来打赌,大概会毫不迟疑地把他踢到埃塞俄比亚去。
“赌注是什么?”火夕显然是同意了。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火夕微笑以对,“好呀!你赌什么时候?”
以这件事而言,他们两个的胜算都一样,因为火疆的行事作风并无法以常理而 论,若是一般人,早在一开始就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这场婚礼了,面不是独自一人承 受着痛苦的煎熬。
相敖恩付了一会儿,扭头征询火狠的意见,“狼,你比较了解三少,你认为他 会在什么时候挺身丽出阻止这场婚礼?”
火狼不可思议地瞟向那一扇紧闭的门靡,摇摇头,天啊!他们居然隔了一扇门 ,把快乐建筑在三少爷的痛苦上。
“怎么样?”
她把视线拉了回来,“我不参加。”她是对三少爷忠心耿耿的。
“给点意见也不行?”相敖仍不放弃。
她坚定地摇头。
他的目飘移向宿燎,“燎,你呢?”
赶烦人的苍蝇似地挥了挥手,宿燎才道:“别拖我下水。”他一点也不想预约 第十九层地狱的宿舍。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果真没错,到头来,相敖还是得靠自己,“在泪 小姐说出我愿意之前。”
火夕点点头,“我认为会在进入教堂的前一刻。”随即话锋—转,“我可以知 道如果你赢了,将会提出什么要求吗?”在击掌的同时问。
“等我赢了再说吧!”
火夕没有异诉,揽着连尹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们不会泄密吧?”嘴 角挑着的仍是“人畜无害”的温柔浅笑,但是,谁都知道四少是最高深莫测的一个 ,没有人会想招惹他。
宿燎和火狼不得不摇头,不晓得知情不报是不是和主谋者同罪?
“很好。”火夕满意地偕同连尹泪搭乘快速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连尹泪心不在焉地坐进驾驶座旁的位子。
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让车子如箭般飞射而出,火夕才询问:“泪儿,你在烦恼 些什么?”
扬起如扇的睫毛,一双美睁中的忧虑如潮水般宣泄面出,“如果三哥他根本不 打算阻止婚礼的话,怎么办?”总不会真要她嫁给瓦威吧!
火夕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纠缠在一起的小手,打趣她道:“要是疆真的不打算 阻止婚礼,那么只好由王子亲自出马喽!”而那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连尹泪征了征。
趁着停红灯的空档,火夕朝她眨了眨眼睛,“就是不知道公主是否愿意嫁给王 子?”
她破涕为笑,“夕,你这是求婚吗?”
“是啊!”有何不可呢?知道他是女性的人并不多:“别忘了,你说过你喜欢 我的。”
“我没忘。”她还是一样喜欢夕,只是更爱三哥,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火夕的嘴角上扬形成一个迷人优雅的弧度,“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 日子。”
***
火夕陪同神情疲惫的火疆来到举行婚礼的教堂,他完全没有料到疆居然如此沉 得住气,直到婚礼举行的前一刻还不打算阻止,而该不会真的要保持缄默吧!
此时瓦威一身白色的合身西装衬托得他的蓝眸更加湛蓝,他也的确是个出色的 男人。此刻,他正色庄严慎重地面对圣坛,看起来就像一般的新郎。
婚礼的音乐响起,所有的人都将视线移向新娘将会出的入口。
穿著出自夏火集团首席设计师之手的白纱礼服,原本就美丽脱俗的连尹泪更是 艳光四射,挽着火群的手臂缓缓地随着音乐踩着红毯走向圣坛前的新郎。火群将她 的手交给瓦威。
火却微盛着眉朝火疆投去一瞥,怎么回事?难道泪儿真的要嫁给这个叫瓦威的 男人?
相较于这场世纪婚礼,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字排开,四张分毫不差的俊脸,寻常 时候要见其中之一都已经是难如登天了,何况是四个一起?不过,能够来观礼的人 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按捺不住的火敌脱口道:“他妈的,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台上的神父一脸错愕地瞪着口出秽言的火敌,规劝道:“二少爷,请不要在神 圣的教堂内说粗话,这是有渎天主的。”
眼看火敌就要冲上前去,火夕及时扔给火敌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就要看疆 的耐力有多好。
“对不起,神父,请继续。”斯文有礼的火夕一直是各国名媛心中最标准的丈 夫人选。
即使是此刻,教堂里的女士尽是上了年纪的贵妇,她们也都很中意他,希望能 把女儿嫁给他。
神父清了清喉咙,慎重地开口,“瓦威·赫德先生,你愿意成为连尹泪 的丈夫,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不论贫穷疾病……”
“狗屎。”火敌的声音轻易地盖过神父说话的声音。
神父尴尬地红了脸,却没敢再多说些什么,因为他看见火敌眼中火炽的怒火就 像狂猛的火蛇席卷而来,为免尸骨无存,他只好听若罔闻。
瓦威则是气红了脸,敢怒不敢言。
连尹泪不时自头纱下瞄向右后方的火疆,心急如焚,三哥真的不再爱她了吗?
“瓦威·赫德先生,你愿意吗?”神父一直等不到新郎的回答,只好又 问了一次。
“我愿意。”只要等婚礼完成,他就是连尹泪名正言顺的丈夫,也算是半个火 家人,想必未来在全世界都可以通行无阻了。
火疆握着拳头,额际隐隐浮现青筋,彷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看到披上白纱的 连尹泪,他是既心动又心痛,来参加这场婚礼比他预料中更痛苦干百万倍,看着他 心爱的女人如此美丽地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的心跳似乎即将停止,却化不掉浓 烈的伤痛。
而原以为自己可以面对这一幕,即使他早已在脑海中排练过数千次,真正面对 的这一刻,他彷佛碎成了千万片。
神父转向新娘,“连尹泪小姐,你愿意嫁给瓦威·赫德先生,成为他的 妻子,一辈子爱他,服从他,照田他,不论贫穷疾病,永生不渝吗?”
她怔住了,三哥没有挺身阻止这场婚礼,这表示他真的不管她了,而要任由她 嫁给瓦威……珍珠似的眼泪不停地滴落,金身的力气彷佛被抽离,她开始觉得四肢 无力,天旋地转了起来,她想哭,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神父微微蹙着眉头,这场婚礼主持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连尹泪小姐, 你愿意吗?”
“我……”
“她不愿意。”
火疆终于忍不住地吼了出来,身形如电般地掠向前,将连尹泪打横抱起,“神 父,她不愿意。”他离去前再度重申。
瓦威见状连忙闪身挡住他,“小泪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带她走。”凶暴立现。
“还不是,婚礼还没完成。”火疆轻易地闪过瓦威的阻挡,在众人的目瞪口呆 下迅速地奔出教室,上了车绝尘而去。
瓦威目眺尽裂地想要追上去,却被温文儒雅、斯文秀气的火夕拦了下来。
“我想我们有些事需要沟通、沟通。”他早已经布下天罗地因,谅他们父子插 翅也难飞。
火却和火敌也双双褪下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火群挽着妻子沈依涟无视教堂内的混乱,谈笑风生地连袂离去。
既然疆带着泪儿一起离开,那也算是完成一桩心愿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吧 !
***
连尹泪坐在车子内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中。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对她而言却犹如一世纪那么长,她不 敢相信,三哥真的把自己从婚礼上劫了出来,那么也就表示他还是爱她的。
火疆一言不发地驾着车子回到家,抱着连尹泪火速地冲回他的房间,并且上了 锁。
是太过于震惊,害怕吗?为什么怀中的泪儿一点挣扎也没有?火疆小心翼翼地 将她放置在他的床铺中,而后掀开了白色头纱。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握住了她的双手,“泪儿,你不能嫁给瓦威,他不是真 心的,不论你相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你会根我,我还是不会让你嫁给他。”他已经 打定主意了。
“我知道。”她垂下睫毛掩去眼中飞舞的喜悦光芒,轻轻柔柔地说。
“我是想了很久才作出这个决定的,我知道你爱瓦威,但是,他不值得你爱。 ”
火疆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一点也不像他原本的个性,他这个样子要是被其 他人看见,恐怕会跌破不少人的眼镜。
“我不爱他。”三哥好象瘦了不少,而且,右手上的伤也还未痊愈,教她看了 都心疼。
她一直都被自己幼时先人为主的观念给误导了,以为三哥的寡言是因为讨厌她 这个外来者,而事实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希望现在才发觉不会太迟。
火疆认真地在脑袋中搜索着能说服连尹泪的理由,眉头拧成了小山,“你以后 一定还会遇到更好的男人,至于瓦威那种男人不要也罢。”
连尹泪捧着他受伤的右手贴在颊边,“三哥,你的手还痛吗?”
火疆化成雕像,怎么可能?泪儿一点也不生气,而且还对他和颜悦色。“不痛 ,不痛了。”只不过,血又流得更多了——血液循环速度加快了!“你不恨我?”
连尹泪摇了摇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泪儿似乎有一些些改变了。
“我一直都误会你了:”连尹泪红红的眼眶又流下泪来,“有一句话现在对你 说不知道会不会太迟?”
火疆拾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任何话现在说都不会太迟。”
过长的刘海仍旧盖住了他额上的纹印。
“我爱你,三哥。”她小小声地说。
火疆又像被定住了似地动也不动,泪儿她刚刚说……她说她爱我?!“你…… 说什么?!”
“我爱你,三哥。”
他无法置信,“你是认真的?”面对心爱的女人穿著白纱礼服的告白,说不心 动是骗人的,患得患失的心理让他不敢去相信,深怕那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影,一 旦清醒之后会让自己陷入无底深渊中,“即使你说你爱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
一剎那间,她彷佛触摸到他那深情的灵魂,昔日他守候自已十二年,如今换她 守候在他的身边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她扑进火疆的怀中,冲力之大把毫无 防备的火疆撞倒在地上,“本来我想早点跟你说的,可是,夕说要把坏人一网打尽 ,叫我要瞒着你,不可以露出马脚,所以,才会拖到今天才说,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
火疆满足地搂着她躺在地毯上,从之前的大怒到现在的大情绪的大起大落令他 有筋疲力尽的感觉,“我也爱你。”没想到夕会这么整他。
连尹泪咯咯笑了起来,“我早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他的口气微微不悦。
“夕说的。”
身上贴着连尹泪娇小玲斑,凹凸有致的柔软躯体,一股潜藏的欲望又再度被勾 起,复苏。
“我愿意娶你当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火疆嗅着她的发香,按擦着心中的 渴望问。他可以感觉到狂野的欲望在皮肤下恣意地流窜。
“我愿意。”
就等她这一句话。火疆抱着连尹泪自地上一跃而起,“礼成,接下来就是洞房 花烛夜了。”
“三哥……”其余的话消失在火疆炽热的吻里。
至于找夕算帐的事……晚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