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栋空屋前,引擎熄火后,自车子上走下一个矮壮的男子来,一身黑色的 夜行衣,手上还提了个黑色手提箱。男子彷佛对这裹的地形十分熟悉,即使在漆黑一片 的情形下仍旧毫不迟疑地穿过中庭跨进客厅内,找了个地方坐下。
五分钟后,四周仍是一片骇人的寂静。
倏地,一抹柔和悦耳的磁性嗓音突破寂静的空气朝男子罩下。「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
男子闻言悚然一惊,「你是谁?」这个声音不是雇用他杀人的雇主。
而今他惊出一身冷汗的一点是,他已经在空屋内生了五分钟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 的存在,这也表示若对方要取他的性命,只怕自己这会儿已经一命呜呼了。
「咱们昨天见过一面,记得吗?」柔和悦耳的嗓音给了点提示。
昨天见过?男子陷入沉思,昨天他一整天都跟踪在韩役展和一名黑发美男子身后, 擦肩而过的人多如牛毛,他哪能一一记得。
「你究竟是谁?」男子沉声问,右手徐缓地移向腰际的桧。
一进轻笑逸出,悦耳的嗓音彷佛将黑夜点缀得更加迷人。「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的 子弹会贯穿你的胸膛,那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男子的右手颓然地垂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下,对方竟然能 够清楚地得知他每一个动作,而自己却什么也瞧不见,在这种明显差异之下,他根本就 毫无胜算。
柔和悦耳的嗓音再度飘起,「米奇.霍金生,三十二岁,美国籍,棕发棕眸,一百 六十八公分,七十公斤,代号「蜘蛛」,世界排名第七的杀手,目前定居于里斯本,还 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每听一句话,他心中的惊惧便加深一分,「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惆人究竟是何方 神圣,为什么对他的事了若指掌?
「谈个交易。」随着轻松的语调,空屋内亮起了一小簇光芒。
米奇.霍金主瞇起眼睛看着出现在亮光中的人,「什么交易?」眼前的景物逐渐清 晰了起来,说话的人有一副硕长的身材、漂亮得过火的容颜和额头中央四簇霸道狂狷的 火焰纹印。
原来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寸步不离跟在韩役展身边的俊美少年。「是你? 」
火夕笑着伸手弹了弹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交易很简单,我要你放弃这个Case,你 的身分自然可以保得住,觉得如何?」
对方的手上并没有武器,而自己的手枪就在腰际,占了比较多的优势,「我如何能 相信你?」
要保证?「你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吗?」火夕可不认为他还有别的路可走。他只能 接受她的决定。
「你是韩役展的什么人?」对方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昨天的震撼仍未褪,他实在很 难相信有人能够以子弹拦截子弹,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这个俊美少年却真 的做到了,由此可以窥视出对方绝对是个罕见的神枪手。
「保镳。」她看见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显然不安什么好心眼。
「只要我不杀韩役展,你就不会公开我的身分?」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把柄落 在别人手上了,米奇.霍金生的棕眸裹悄悄地掩上狠毒。对方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必须把他解决掉,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死人是不会泄漏 秘密的。
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温柔,「完全正确。」她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她并不嗜杀,但 是,她很乐意送该死之徒下地狱去报到,包括米奇,霍金生。
「好,我答应你。」无声无息中,米奇.霍金生的手巳握住腰际的怆柄。
火夕锐利的黑眸中精光一闪,地故意佯装防御尽卸的半转过身,引诱他出手。
而米奇.霍金生果然懂得把握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迅速地拔出腰际的枪瞄准火夕 。
「砰!」一声枪响响起。
拍下扳机的人是人夕,准确无误地轰掉米奇.霍金生手上的枪,「你做了一件蠢事 。」就这一念之间,他已经替自己招来死神:米奇.霍金生怒吼一声,纵身扑向火夕, 想藉此一击扭转劣势。
火夕笑着,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握枪的右手徐徐扬起。「砰!」又是一声枪响 。
自枪口中疾射而出的子弹不偏不倚地坎进米奇.霍金生的双眉中央,他睁大眼睛往 后倒了下去。枪口冒出的白烟淡释在空气中,就像是意谓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四少。」
火夕并没有转过身,「极,我就知道你会来。」对于这种情形她早已经习惯。
「这种事其实不必妳亲自出手,交给我来就行了。」有个挺拔的身形自黑暗中走出 ,丝缎般光滑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
火夕换了个话题,「恭喜你,音乐会有很高的评价。」她或许没空去欣赏由极指挥 的音乐会,不过,她看了报纸的报导。
「谢谢,狸呢?她怎么不在妳的身边?」御极淡漠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四少的 枪法依然精湛如昔,希望她没有发现米奇.霍金生胸口上的枪伤。
他横跨了一步,意欲挡住火夕的视线,殊不知她已经将一切纳入眼底。
「她回法兰克褔去了。」顿了一下,火夕伸手怫开一小绺不安分的发丝,「你对我 的枪法很没信心哦!」她等着看他尴尬的模样。
他从没有这么想过,「我没……」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猛然醒悟出一个事实 ──四少知道他也开枪了。
「嗯?」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一阵红潮涌上御极向来淡然的俊脸,他极力在脑海中搜寻能够被接受的理由。
「我……我只是怕诡计多端的米奇.霍金生会对妳不利,所以……才会开枪。」不 管怎么听,他话中仍旧有不信任她的枪法的意味。
上一刻仍是一脸高深莫测,下一刻她的脸上却有肆无忌惮的笑意泛了开来,「别伤 脑筋了啦!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火夕扬手拍拍御极的肩膀,「既然你都来了, 也不好让你白跑这一趟,这裹的善后工作就麻烦你了。」
御极点点头,「交给我吧!」
「那?我先走了。」接下来就等主谋者耐心用罄地落出马脚来。
***
那一扇门。这已经是她每天例行的事──探规他的情形。
推开门的剎那,她立即落入一个浑厚温暖的胸膛裹,不必想也知道胸膛的主人除了 韩役展以外不作第二人想。「放开我。」
「这么晚了,妳上哪儿去?」韩役展的手像铁箝似地锁住她不放。
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小空隙。韩役展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服 熨烫着火夕的皮肤,撩快了她的心跳,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有些新奇、陌生、 心慌意乱却不讨厌。
「我的工作范围并不包括向你交代我的行踪去处。」火夕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箝制 ,声音依旧柔得可以拧出水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说完话,她旋身打算回 自己的房间。
韩役展一闪身挡在连接两个房间的那扇门之前,「妳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妳吗?」
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淡如水,教人无从揣测她真正的心意。
火夕退了一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斜睇着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韩役展,「我并 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你的担心未免有些多余。」他并没有其它的用意,只是 陈述事实而已。
多余?排山倒海般的怒火涌进那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裹,韩役展燃起亮眼的光芒, 低吼,「妳怎么能这么说?」他的关怀竟悉数被掷了回来。
「撇开我们之间的主雇关系不谈,你和我什么也不是,没有必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 上。」火夕冷然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她不否认自己是欣赏他的,但是,她暂时无 意涉及爱情。
她冷冷的态度更是将他的不悦推至顶点,「妳能否认我的心意吗?」他从不曾隐瞒 对她的感情。
「此时的你并不完整,轻易说喜欢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她指的是他失忆一事。
他不认同,「若是我永远都找不回昔日的记忆呢?」即使是失忆也有爱人的权利。
「若是你恢复记忆而忘了这期间的一切呢?」她以问题来回答问题。一旦他回复以 前的记忆,极有可能会忘记失忆期间发生的事,那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韩役隈坚定不栘的眼神直直地探入她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记得妳。」
明知那一点根据也投有,火夕的心却为了那句话猛荡了下,「别承诺你做不到的事 。」
「我不会忘记妳的。」他用斩钉截铁般的语气再次许下诺言。
她的意志有些动摇了。毕竟韩役展是个具有魅力的成熟男人,也是她欣赏的看出她 的动摇,韩役展又加把劲儿,「公平些,我只要一个平等的机会。」紫坚盈满温柔地端 凝着火夕美丽的脸。
她几乎要醉倒在他温柔的紫色眸海裹,在沉沦的前一刻,她奋力拉回神智,「什么 平等的机会?」她随口抓了个问题。
「给我追求妳的机会。」他的眼神坚定,彷佛在做勇往直刖的宣誓。
「你不介意我像个男人?」或者,该说根本就是,不过,她无意为任何人改变,这 就是她──火夕。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妳是个男人也无妨,我不想和其它男人分享妳的美丽。」 没有经过仔细思索,他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也挺会甜言蜜语的,火夕徐缓地勾勒出一抹浅笑,又问:「不介意我的身手比你 好?」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很大。
闻言,韩役展扯出一记苦笑,她还真懂得如何打击男人的自信心,「说不介意是自 欺欺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想保护心爱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例外。」
「改变主意了?」很正常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能力比自己强 的女人。
「不。」
出乎意料的答案今火夕一怔。
他伸手亲昵地替她拂开一小撮垂到眼前不安分的发丝,「或许我有些自不量力,不 过,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以我的力量来保护妳。」
一个不经意的亲密小动作营造出的醉人气氛今火夕抽不开身,再加上诚挚动人的言 语今她微微动了心。
韩役展又道:「况且,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妳能有现在的敏捷身手必定是受过极 为严苛的磨练,吃了很多苦,而那令我感到心疼。」
有那么一剎那她几乎冉一次回到幼年接受复杂而沉重的训练时期,又唤起昔日苦不 堪言的记忆,也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在锻练身手方面,她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和体力 ,忍受更多的痛苦,不过,那是必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调甚为平静地道:「那全都是过去的事了,毋需再提。」
人,通常只看得见他人成功荣耀的一面」而忽略了其背后不为人知、艰辛的奋门过 程,真难得他竟注意到了。
「有道理,」他同意,「妳的答复呢?」紫罗兰色的眸子裹流转着醉人的柔他并不 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而她自己也不是个会轻易交心的女人,「阁下最好有被拒绝的 心理准备。」火夕好心的建议。
「谢谢妳的好意,我会谨记在心的。」他道了谢,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微微一笑,「不客气。」身形微动,立即飞快地掠过挡在面前的韩役展,打开连 接两个房间的小门,回到她的房间裹,「那么,晚安了。」然后不待他回答就轻轻地将 门给关上了。
韩役展面对那一扇关上的门,低低沉沉地笑了开来,「晚安。」
***
火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正埋首于报纸中,前面的桌子上有一 束美丽的花无声无息地散发出香味,展示出美丽姿态。
那是她头一遭收到男人送的花,而送花的人正是韩役展。显然他是打算行动了,这 倒有趣极了,火夕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
「喜欢我送的花吗?」韩役展自楼梯走了下来,一眼便瞧见他吩咐花店送来的花。
火夕没有自报纸上移开视线,语调仍是淡淡的,「谢谢,花很漂亮。」
既然她并没有表示出不喜欢,那么就当她喜欢他送的花好了。「只要妳喜欢就火夕 的脸自报纸后探出,「以后别再送花给我了。」她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韩役展来不及 问个清楚,像阵风席卷而来的韩幻敛插入他们之间,紧傍着火夕坐下,小鸟依人的偎着 她,完全是一副娇憨的小女人姿态。
「夕,你抓到坏人了吗?」韩幻敛现密地伸手挽着火夕的手臂。
韩役展冷然地旁观一切,紫眸中讯过一抹疏离,虽然根据资料上显示幻敛是他最疼 爱的表妹,不过,此刻的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他并不爱看见其它人缠着火夕不放, 即使是同性的幻敛。
火夕放下报纸,「还没。」难怪古人誽:最难消受美人恩,她在心中叹口气。
「真的有人要杀役展哥吗?」最近这一阵子风平浪静的,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不是 她不相信,而是这种情形太怪异丁。
火夕抽出手臂,转头注挸她,「妳认为没有歹徒?」这正是自己要的,所以,火夕 要韩役展对于前几天受到狙击的事保密,火夕要让主谋者自己现身。
「说不定歹徒惧于「冬火保全集团」的响亮威名下改变主意了。」韩幻敛道。
没有人会愿意和「冬火保全集团」为敌,那无异是以卵击石的行为。
「希望如此。」火夕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今天不用上课吗?」
「下午没课,咦!这花好漂亮。」她捧起置放在桌上的那一束花,张着晶亮的眼眸 望着火夕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颜。这束花有没有可能是夕买来送给她的?
看见她眼中希冀的光芒,虽然明知道不应该,火夕还是开口了,「妳喜欢的话就送 给妳好了,」这样也省得自己再费心处理那束花,一举两得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在 对上两道指责的目光时,她感到些许歉疚浮上心头。
韩幻敛紧紧捧着花,喜出望外地道!「我会好好保存这束花的,因为是你送给我的 第一束花。」最好是制成干燥花才能永久保存。
火夕感到不妙,她怎么愈陷愈深了?
「夕,谢谢你。」韩幻敛转向韩役展展示怀中的花束,「役展哥,花很漂亮对不对 ?」
有抹淡淡的不悦盘踞在韩役展漆黑幽合的眸底,「对。」当然漂亮了,那束花是他 订的嘛!夕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向幻敛坦承她是个女人的事实?他不希望有其它人爱上她 。
火夕正打算开口之际,又有人推门而入,隔绝在屋外的冰冷空气大量涌进。
韩颂白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抖落一身的寒冷,「这一叠文件需要你过目签名。 」他褪下厚重的长外套挂在衣架上。「四少,幻敛妳也在这儿啊?」
对于韩氏机构的营运,韩役展巳藉由公司的计算机作了一番了解,也懂得如何作斡役 展瞟了火夕一眼,起身对韩颂自说:「那我们进书房去吧!」美好的下午就这么泡汤了 。他经过韩幻敛身旁时,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韩幻敛的砚线自花上移开,巧笑倩兮,「我是来找夕的。」
火夕唇畔的浅笑微微一僵,她毫不矫饰的纯真笑靥令自己有罪恶感。
而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客厅只剩下火夕和韩幻敛。
这是个好机会。「幻敛,有件事我必须告诉妳。」火夕起了头。
「什么事?」她抬起眼。
望着韩幻敛眼中如梦似幻的光芒,火夕竟然感到万分艰辛,「我……」虽然自己不 是故意欺骗她,但,事实终究是事实。
韩幻敛眼露不解。
火夕俊美的容颜悄悄驻进为难,她从没这么棘手过。「我不喜欢女人。」
她怔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呃!夕,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她重复。这样子说幻敛应该会明白吧!火夕忖道。
夕不喜欢女人?这一句话彷佛一道雷劈中了韩幻敛,有那么一剎那她的脑中一什空 白,整个人毫无知觉,半晌才又恢复。她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声音透露出些许不安。
火夕攫住她的肩膀,坚定的口吻依旧,「不是,那是事实。」
韩幻敛彷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痛苦地吐出,「你……你是同性恋?!」
同──性──恋?!原来……火夕哭笑不得地睇凝她,她始终都没有弄清楚,「不 是。」
「可是,你刚刚说你不喜欢女人啊!不喜欢女人就是喜欢男人了,那不是同性恋是 什么?」
火夕当然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男人喜欢男人才叫同性恋,而我是女人。」
韩幻敛再度傻眼。
火夕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幻敛,妳怎么了?」
而地的响应却是毫无预警地昏倒在火夕的怀中。
她知道自己身为女人这项事实很难令人相信,但是,有必要吃惊到昏倒吗?自己就 真的一点女人的特质也不具备吗?火夕动作轻柔地让韩幻敛躺在沙发上,而后陷入沉思 中……不过,由此可知当初失忆后的韩役展能够一眼辨识出她的性别是多么不简单的事 。
***
韩幻敛悠悠转醒时已是二十分钟后了。
「这裹……」她缓缓撑开眼皮,四下瞄了瞄,「我怎么了?」
「妳昏倒了,现在感觉如何?」
「昏倒?我?」她无法置信地指着自己。怎么可能……此时有一句话就这么唐突的 跃入她的脑海中──而我是女人。
韩幻敛猛地自沙发上弹了开去,瞠目结舌地瞪着依然俊美无比的火夕,吶吶地誽不 出话来。
「小心,别摔着了。」火夕明白显然她想起刚才的事了。
韩幻敛没有开口,仅是以晶亮的瞳眸秋着火夕猛瞧,一瞬也不瞬。这么俊美绝伦、 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火夕竟然会是女人?!
火夕好笑地看着韩幻敛频频摇头,无法置信的模样,「要妳相信我是女人有这么困 难吗?」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捂着耳朵,她喃喃地斯喊。
火夕朝她走近。
韩幻敛退了一步又一步,「不用白费心思了,我不会相信的。」那一定是夕为了让 她死心才编出来的谎言,一定是的。
老实说,她的反应并不在火夕的预测中,所以,火夕感到有些无奈。既然她不肯相 信自己是女人的事实,那么就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来沟通好了,「好吧!我不说了。」 火夕帅气地耸耸肩。
「真的?」她仍有怀疑。火夕可是她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化身。
「嗯。」火夕点头允诺,不过仍附有但书,「妳最好有觉悟,我永远也不会爱上妳 。」这是绝对的。
韩幻敛的神色一黯,随即又恢复之前的明朗,「我有信心让你爱上我。」她信心十 足的宣告。
火夕闭了闭眼睛,庥烦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