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剑眉耸起,没料到会遇上个女人,看她一身文弱衣着朴素,应该是官里的宫女吧,正考虑要不要出手打晕她,以免她吓得惊声尖叫。
此时喊刺客的声音更贴近了,禁卫军往这里来了。
江风想出手,赫连醉风动作快了他一步,上前抓起他的手便要跑,但他却像有千斤重般的文风不动。
她回头看着他解释,"跟我走,我带你去躲起来。"他看起来实在不像刺客,而她现在的模样又不能让外人看到,所以她才想帮他脱困。
江风不动,冷然地看着她。
看来这男人不领情,那她就不用多事了。"见到禁卫军,别说见过我。"交代下话后松开手,她自行找地方躲藏。
赫连醉凤奔到假山后,拨开树木枝叶钻入,正欲将枝叶掩上,一道颀长身影也随她进入,再利落的掩盖痕迹。
她看了他一眼,原来还是胆小鬼一个,摆什么姿态嘛!"随即别开眼不看他。幸好假山后的洞穴勉强可以容纳两个人,御花园是她最爱游憩的地方,她非常熟悉地形,这洞穴是她在无意间发现的,非常隐密,单从外表观视,绝对看不出异样。
要摆脱禁卫军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今晚他也玩得差不多,既然有人提供更省力的方法,何乐不为呢?
禁卫军赶到了,为了刺客不见了而焦头烂额。
"明明就是往这里来的,为什么会没看到人呢?"
"刺客不可能平空消失,一定就在这附近,大伙分开寻找,吩咐下去,再调集两队侍卫过来帮忙,一定要找到刺客,不可以让他逃走。"
"遵命。"赫连醉风认出那是杜孟学的声音,他可是禁卫军统领呢。这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连杜统领都亲自出来抓人。她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只是眼前一片朦胧昏暗,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悠哉轻松,好像外头发生的事全然与他无关,难道这个人不是刺客?
"你是刺客吗?"她好奇的压低嗓音问,不希望错怪好人。
江风目光如炬,在黑暗里他依旧能视物,所以他清楚看到了她眼里的疑问,也发现她是个大美人,不过他只轻哼声当回答。
这人怎如此无礼?问话竟然不答,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尤其他的出现还打坏了她欣赏昙花开花的机会,不知道昙花现在绽开到何种程度了?禁卫军还要搜查到何时?被这一打扰,
她恐怕真要错过花开了,赫连醉凤不禁懊恼的低喟一声。
幽微之声清晰地传入江风耳里,"后悔了?"不应该救个刺客吧!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得悦耳,令她讶异,这男人不但生得好,连嗓音也好听,不过依然是个无礼的人。赫连醉凤冷哼声再度别开脸,回应他刚才不答话的态度。
江风低笑,果然皇宫不是寻常地方,连宫女也是傲气凌人。禁卫军将御花园搜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杜孟学不放心。
"御花园接近御书房,马虎不得,再好好搜寻一次,不管树上草丛,还是假山造景,每处地方都要仔细查看;不得有遗漏。"严声令下,禁卫军再度四处搜查。
杜孟学就站在不远处,他的话清楚的传人赫连醉凤耳里,让她暗叫声糟糕,心有些不安。禁卫军如此严密的搜找,会不会被发现啊?如果不幸被发现了,后果她真不敢想像。
这时,禁卫军来到他们藏身的这一区。
"前面有假山,去查查。"
"看起来不像能藏人的模样,该是没问题。" "
"还是查清楚些,到假山后头看看。"
赫连醉凤心一跳,下意识的靠紧身旁的男人。
她的紧张反应让江风好笑。
"假山后是树丛,不知道有空隙吗?"
"用剑刺刺看就知道了。"
"哎呀。"赫连醉凤心惊的逸出讶声,小手忙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当她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枝叶一阵颤动,赫连醉凤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前,身旁的男子手一扯拉她入怀,动作之快让没有防备的她直接撞上他的胸膛o
"痛。"赫连醉凤闷哼一声,惊怒交加的挣出头,就见到锐利的剑尖直刺而来,而那男人却用手拿去阻挡。
他疯了吗?这念头才闪过脑海,下一刻竟听到铿一声,似剑划在石上的响声,剑尖一震随即退出。
"假山是实心的,没有空隙,无法躲人,走,我们到下一处查。"脚步声远离。
赫连醉凤回过神,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立刻抓起他的手,借着刚才被剑划开的空隙射进些许微弱光线观视,一颗石头在他手里,原来真相是如此。
"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万一没对好准头,剑就会刺中你的手了。"她仰起脸看着江风,不赞同他的作法。
"你关心我?"江风轻佻地抚弄她小巧的下巴。
赫连醉凤不悦的打去他不正经的手,"不是,我是担心会被人发现。"她的回答让他仰头大笑,不过才笑了一声,其余的全被赫连醉凤飞快的掩住。
"该死.你不想活了吗?"她低声斥喝。
这个小宫女生起气来更漂亮了。江风眸里难得浮上真正的笑意,唇微噘,亲了下白玉小手。
赫连醉风吓了一大跳,急忙抽回手,杏眼圆睁地瞪着江风,娇斥道::无耻!"快速别过身子背对他,他竟敢偷亲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本想远离他,可惜空间太小了,不管她怎么做,两人的身子还是亲昵的贴在一起。
不曾和男人这么靠近,甚至还让他亲了她的手,若依礼法,他该受鞭答去势之刑,可是为何她的脸这么烫?心跳得这么快?赫连醉凤赶紧深呼吸调整气息,企图稳下失措的心。
这种矜持的表现江风并不陌生,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让她再次倒入自己怀里,不过今天他已经玩过瘾,也该离开了。
聆听外面已无动静,他起身走出假山。
倏地失去背后的依靠,赫连醉风又被吓了一跳,"喂,可以离开了吗?禁卫军走了没呀?"依照之前的反应,果然又是没有回答。
天杀的,她怎会救这个无礼的家伙?赫连醉风气到真想骂人,但是没听到任何打杀声响起,应该是安全了,她也随着钻出。果然外头一片平静,只有闻到空气里传来清雅醉人的
芳香,她脑里灵光一闪,这该不会是……她的昙花!
赫连醉凤快步跑到昙花前,却看到刚才正待绽放的花苞,现在却全成了无力垂下的白色花瓣,她叹口气,手指轻抚着凋零的昙花,唉,她还是无缘看到啊!
月色下摆停在她身畔,引起她的注意,"你怎么还不走?"她没好气的说,都要怪他。
"看来你错过昙花开花了。"
赫连醉凤站起身迎视他清亮的目光,不客气地回应,"不错,拜你所赐。""账不该算到我头上,不过我也不喜欢打坏别人的雅兴,若有机会,我会赔偿你的。"江风大方表示。
"不可能,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你快点走吧,禁卫军还是可能折回来巡视的。"她不说的摆摆手要他走人,不管他是不是刺客,她怎可能和男人私下见面呢。
没有女人会一口拒绝他,这个小宫女委实有趣。"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我们注定要再见面。"他倒真希望还能见到她。
赫连醉凤白他一眼,"到时我会让禁卫军把你抓起来的,你若想留就留下,我要走了。"她随即转身离去。
江风笑意飞扬,"我的确是想为今晚留下点纪念。"下一瞬间,身影便掠到赫连醉凤面前,伸臂一揽,佳人便入怀,他俯下脸吻上婿红小嘴。
赫连醉凤吓傻了,忘了反抗,微开的唇正好让他您意轻薄。
"就算不再见面,我也保证你永远都忘不了我。"舌尖滑过甜美的唇瓣,江风放开她,踩着愉快的脚步离去。
赫连醉凤呆楞在当场,好一会后才回过神,但登徒子早就不见了,她只能抚着婿红的脸,步履虚浮的回宫。
御书房里,气氛紧绷沉重。
赫连朝看完手里的报告,沉声开口,"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孟学跪在地上,低着头团禀道:"启凛皇上,属下无能.缉拿不了刺客,请皇上降罪。"
赫连朝神情不善,"杜统领,朕是不是要高兴有个勇于认错的臣子呢?可是联更想明白皇城里外数万的荣卫军为何拿不了几个刺客?而且据朕所知,这两名刺客已经不是第一次侵入宫里了吧。"
杜孟学恭敬再答:"皇上,江风、杨洋两人狼狈为奸、诡计多端,总是一人四处捣乱破坏,行声东击西之计,让另一人安心行窃,彼此配合无间,令人防不胜防,加上他们武功高强,禁卫军皆非对手,才让他们在宫里横行无阻,属下失职,愿受重罚。"拳头握紧代表他的不甘心,"神偷鬼盗"已成了他的梦魇,一个想除之而后快,偏偏又无能为力的恶梦。
赫连朝翻动着一叠报告,忍不住摇摇头,"江风、杨洋这两人的犯案纪录真是洋洋洒洒、馨竹难书,从民间到官府,即便是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门派一样拿他们设办法,任这两人予取予求。近年来他们作案对象全针对官府,不管是乡镇官府、县官里的库银,他们已经偷遍数十处官府了,并且成果解煌,从不曾失败,就算贴出通缉公告也追捕不到他们,连他们的藏身处也没查出来,这种神通广大的本领让他们有了·神偷、鬼盗'的名号,如今他们更偷到宫里来,禁卫军却无力阻挡,任他们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难道就没人可以拿下这两个猖狂之徒吗?"
站在一旁的赫连政宏恭敬出声,"父皇,世上没有不败之人,天理昭彰,恶人总会伏法,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定会擒下两名贼人归案。"虽然身为二皇于,可是父皇一向看重他胜于个性温和的大皇兄,所以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他相信只要努力展现自己的才能,太子之位终会是他的。
"宏儿,你这么有信心?"赫连朝看着儿子问道。
"父皇,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有严密的擒捉计划,不怕抓不到人。'神偷鬼盗'已经严重影响了朝廷的威信,儿臣会尽力抓住人,请父皇放心。"赫连政宏自信满满的说。
闻言,赫连朝脸色转好,"皇儿说得有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除了将江风等人逮捕外,更重要是取回被他盗去的'凤舞九天',这是西夷的传国之宝,送来与我朝结亲的聘礼,绝不能弄丢,时间有限,皇儿,你要尽快办妥此事。"他蹙眉慎重交代。
赫连政宏高兴地接下任务,"儿臣遵命,定不负父皇所托,儿臣这就下去准备。"他会让父皇再一次见识到他的才能。
杜孟学也在皇帝示意下,随着二皇子退下。
有皇儿出马,他放心许多,不过还有另一件事也很要紧,不知皇后办得如何了?赫连朝拿起奏折欲批阅时想起,才想唤人,侍卫便走入禀报。
"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宣。"赫连朝眼睛一亮。
皇后仪态雍容的走人御书房,倚身为礼,"臣妾见过皇上。""皇后不必多礼,你来得正好,朕才刚想到你呢。"赫连朝笑说。"皇上是想臣妄带来的答案,疑问臣妾不知能否为皇上办好事吧?"皇后笑应道。
"皇后果然聪慧,西夷国性好战,实力不弱,对我朝一直是个成胁,和亲是最好稳固两国邦谊的方法,因此人选也就非常重要,除了人品、相貌不凡外,她还要有法子得到西夷国大王的欢心,这不是简单的事,皇后找好人了吗?"赫连朝期待地看着皇后。
皇后点点头,"回皇上,臣起妾已经找着最适合的人选了,就是醉凤公主。""她?为何选她?"答案令赫连朝有些意外。
"醉风公主美貌无双,凌于众公主之上,加上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个性乐天知命,一定能适应异域生活,成为西夷的好王后。"
"皇后,文妃早逝,醉凤身旁没有母亲护持,朕不希望这是她被选上的原因。"赫连朝明白指出。
皇后神情不变,解释道:"皇上,臣妄怎会这么做呢?臣妾就是看到醉凤公主即便没有母亲照顾,依然随遇而安.坚强独立,既没有寻常公主娇生惯养的刁蛮,也不会任性胡闹,她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自在,这是许多公主都比不上的,皇上,您不也说过醉凤公主是最不必让人操心的公主吗?这些全是和亲公主所必备的,所以臣妄才会选择她。"
赫连朝想了想后同意,"皇后的考虑是很周全,醉凤的条件的确符合,你和她谈过了没?她意欲为何?"
皇后一脸的愉悦,"皇上,醉凤公主果真是识大体之人,臣妄和她提起后,她只思索了一会便说,和亲也是公主应尽的义务,她任凭皇上作主,落落大方的模样连臣妄也佩服,真是女中豪杰。"
赫连朝闻言很满意,"很好,那就决定是醉凤了。肤会下旨昭告天下,这场婚礼将会办得隆重,让她风光出阁。这段时间要劳烦皇后好好照顾醉风,她有任何要求都答应,让她能高高兴兴的上花轿。""臣妾遵命。"皇后欢喜地应答。
解决这事也代表解除她三位女儿的威胁,事情顺利的出乎她意料之外,一切都太好了。
"公主,您不该答应皇后和亲的事,那是要嫁去西夷这种化外之国呢,您怎能忍受得了,快去向里后收回您的决定。"
醉云宫里,邓嬷嬷劝说着正在看书的醉风公主,从她知道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小主人竟然要嫁到西夷后,就不断喃咕着要公主放弃和亲。
"嬷嬷,话说出去了就无法收回,皇后也不会让我反悔的。"赫连醉凤没抬头,顺着话尾回道。
"皇后当然不会准您后悔了,因为金凤、银凤、钗凤三位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公主,您不去,万一选到三位公主的其中之一呢,皇后自是不愿自己的女儿吃苦,但怎能让公主受委屈?公主,您就直接向皇上说明您不要嫁入西夷国,皇上或许会看在文妃已过世的情分上,不会勉强您的。"邓嬷嬷提出建议。
"娘都过世这么久了,父皇不会感念这种恩情的。"最是无情帝王心,身边摈纪无数,怎可能会记得个死去的呢。
"公主,您不试试怎会知道?当初您就不应该随便答应,您太心软了,怎能因为皇后故作低姿态而上当,皇后根本就不可能会真心关心您的。"邓嬷嬷气呼呼的批评。
"嬷嬷,我答应就是答应了,不会改变,您别再说了。"赫连醉凤明白表示。
"凤儿。"邓嬷嬷冒火的叫出赫连醉凤的小名。她是文纪自娘家带人宫的婢女,因为文纪早逝,赫连醉凤是由她带大的,对赫连醉凤是真心关爱、呵护备至,比较起来,她倒更像是赫连醉凤的母亲。
好久没听到嬷嬷这么叫她,表示嬷嬷真的生气了。赫连醉凤只得放下书,抬眼正视邓嬷嬷,"嬷嬷,我若嫁给西夷国大王,是不是就成为一国之母的王后呢?"
"是当王后又如何?重要的是您要嫁入西夷国啊!"公主到底明不明白重点?
"嬷嬷,西夷是怎么样的国家,我们都没见过,也不一定会如我们所想的那般蛮荒未开化,到时我做了王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整个后宫以我为尊,我将能过着尊贵富裕的生活,也许不一定能随心所欲做任何事,但至少我有'定的地位,可保永远的荣华安康,嬷嬷,这样不是很好吗?"
"公主,嬷嬷也希望您能过得好,但是成亲不应该只重视外在的地位荣耀,夫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至少要找个能疼您、宠您,与您性趣相投,彼此相爱的对象,这才是真正能让公主得到幸福的归宿。"
赫连醉凤淡淡一笑,"嬷嬷,疼爱、恩宠这种事能持续一辈子吗?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不管多浓烈的情情,总有淡了的一天,最终还是要面对形单影只的日子,身处后宫,这种例子看得还不够多吗?世上最不可靠的人就是丈夫了,与其依靠虚无绦渺的感情,还不如把握实质的身份,若成了王后,不管得势或失宠,我仍是国之后,这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啊!"
从小失去母亲,她最能体会人情冷暖,纵使有着尊贵的公主身份,但是宫女、婢仆们对待上仍会有差别,皇后之女可以一呼百诺,而她却有使不动宫女的情况,更别说嬷嬷为了她受到多少屈辱,虽然嬷嬷不说,不代表她不晓得,她只是不愿为不值得的事伤神,因此她很努力让自己达观自在,也学习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话叫邓嬷嬷微楞了下,然后是深深叹息,"公主,您冰雪聪明,考虑周密,可是也太委屈自己了,匹配您的该是俊逸高才的伟男子,不应是好武粗俗的蛮夷之人。"
一张英挺倜傥的俊颜闪过赫连醉凤脑海,她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但仍让语气保持平静,"嬷嬷,我没那么自以为是,夷人也不会全是缺点,也会有他的优异处,别再谈这事了,嬷嬷,我有些头疼,想静一会。"
邓嬷嬷虽然心疼,不过也不得不接受小主人的决定。
"那嬷嬷不吵您,公主,您好好休息吧。"说完,邓嬷嬷离开寝室。
赫连醉凤缓步来到窗边,看着小园里的花草c怎会想到他呢?那个轻薄了她的恶徒。修长玉指轻抚着唇瓣,忆起了那个无礼的吻,当时她吓呆了,腕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的唇凉凉的,但是翻搅的舌尖却好烫人,晕红浮上双颊.她难为情再往下想,仰头让风拂去浑身的燥热,使自己冷静下来。
受到了非礼,她应该很恨他的,可是这几天每次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她只有脸红心跳,没有一丝怨怼,为什么?原因她也不明白,或许是因为他真不像为非作歹之徒,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淡漠孤傲的气质,更或许是因为他生得太好看了,叫她无法厌恶他。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对男女之情并非全然无知,在那个幽暗的夜里,她被个陌生男人搂抱过,也亲吻过,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那绝对是个刺激的记忆,将成为她心底永远的秘密。
就算不再见面,我也保证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他说对了,她真是无法将他忘记,也许他的相貌会在她脑里淡忘,可是她绝不会忘记他的吻所带给她的悸动,或许她往后的人生里除了享有尊贵生活外,其余便贫乏空洞,如此这份秘密将是她唯一小小的安慰了。
微风带来了花园里花儿的香气,赫连醉凤眸光远眺,不知道西夷国里有昙花吗?这一刻,她有着前途茫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