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出现,个个持刀而立。
“哟!原来右丞相也打算为永顺王爷卖命了?难道我上一次杀鸡儆猴,你看不懂?”他欲兵不血刃,留他们的狗命,这些人反而洗干净脖子往他的刀口上撞。
“哼。”右丞相奸猾地喝道:“只要杀了你,整个朝堂就是永顺王爷的天下,眼下老王爷还等着我的好消息。”
“真是无聊,就爱打打杀杀。铁狮,摆酒。”懒得跟这些杀鸡取卵的蠢人浪费口舌。
须臾,赵冼锋身后亮起数盏明灯,一时间真武庙内灯火通明,铁狮扛着酒具桌椅而来,布下酒菜。
在他身后,一队精良的侍卫蓄势待发。
短兵相接,激战眼见就要一触即发,赵冼锋来到桌前,斟上一杯热酒对着焦铭道:“本王就在这里看着,如果你真爱卿儿,不想让她伤心,就请珍惜你自己。”
语毕,他老神在在地径自品着芳醇美酒。
“焦铭,少听他废话!快点作法。永顺王爷让我带话,如果杀了这个狗王爷,苏遥卿就是你的。”赵冼锋带来的人马铁甲映着明灯,一片寒光,右丞相色厉内荏地催着。
他该怎么做?焦铭心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废物!给我杀。”右丞相气急败坏,对手下发出号令。
铁狮也嗜血地喝道,“大胆叛党,纳命来!”
沉默的黎明,杀声弥漫。
两方均杀红了眼,但赵冼锋的侍卫训练有素,右丞相的则可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高下立现。
“焦铭,永顺王爷答应你的事,不要忘了,赶快作法。”右丞相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喝,惊醒了焦铭。是了,别听赵冼锋的胡说八道,他只要杀了他就好,杀了他……他面无表情拿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
“想使诈?哼。”铁狮力大无穷地抓起一个执刀的叛党,往他的方向掷去。
那人飞身出去,手上握着的刀乱挥乱舞,那锋利的刀尖眼看就将插入焦铭的眉心——
专心施咒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等他意识到危机已在眼前时,为时已晚。
可预期中的痛疼并没有袭来,焦铭睁开眼睛,竟见是赵冼锋硬插入他与对方之间,一掌击出,打飞执刀的人,但由于距离甚近,那刀还是猛地划向赵冼锋。
他救了他?为什么?焦铭惊呆了。
受了伤的赵冼锋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仰退,跌倒在他的眼前。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赵冼锋本不在意脸上的小伤,但一摸脸,却也错愕万分。为什么没有血?只有一道好似不大不小的口子,也没有火辣辣的痛感。
他别过脸,对上焦铭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看我?”赵冼锋如坠五里迷雾。
焦铭的眼神极其恐惧和绝望。
“本王不是妖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再一摸脸上的口子,居然已经逐渐愈合完好,彷佛,他从来没受过伤。
“替身咒……哈哈哈,她竟把替身咒用到你身上……”在符咒术中,替身咒最为动人心魄,它能把一个人的安危生死,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此咒一出,将冒生命危险。他自以为爱卿儿,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以身换身的替身咒,而她是真的爱赵冼锋,胜过一切。
“什么是替身咒?”赵冼锋不懂符咒,但他看清焦铭脸上的痛苦之后,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他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咆哮道:“你最好赶快说清楚!”
“卿儿,是卿儿,她对你用了替身咒,不管你受到任何伤害,结果承受的都是她。”焦铭浑身瘫软,脸上一片苍白。
“你在唬弄本王。”赵冼锋不愿意相信。
“我没有,她真的爱你,爱到愿意为你承受所有病痛……”他笑得好苦,泪如雨下。他输了!他要杀赵冼锋,赵冼锋却要救他,他想要得到卿儿,但她却只爱赵冼锋一个人,他已输得毫无扳回余地。
“怎么会这样?”椎心刺骨,赵冼锋心都寒了。刚才那一刀并不算浅,他的卿儿如今会怎么样?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急欲发狂。
激战还在继续,焦铭挣扎着爬起身来作法,眨眼工夫,包括右丞相在内的所有叛军都僵在场中,一动不动,如若木头人,赵冼锋这边的人马全都傻了眼。
可对于眼前的情势,赵冼锋理都不理,径自急急地奔出真武庙。
他飞也似的策马,飞奔在汴梁冷寂的清晨街头。
而表情空白的焦铭,颓败的跪倒在地,化为石像。
他不得不承认,败了。
刚踏进府里,迎面而来的是泪流满面、惊惶失措的小春子,他一见主子竟扑了过去,跪在地上。
“王爷,你可回来了,小春子该死!呜呜。”
脸色铁青的赵冼锋沉住气,粗暴地喝道:“闭嘴!不许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春……小春子本来守在寝房外,等着王妃转醒,但还没到卯时,王妃就从内室中奔出来,一脸气愤地问小春子,王爷你人到哪里去了。我说主子不在,她气得直跺脚……”小春子用袍袖抹泪。
“说重点。”
“小春子正想拦着王妃,可王妃猛地站住,也不知发生什么事,王妃……她脸上竟出现好大一道血口子,血流满面……”他也被吓得不浅。
“她现在人呢?伤势严不严重?”赵冼锋神情凝重。他本来还不信焦铭的话,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快不能呼吸,痛彻心扉。他的卿儿啊!她要是香消玉殒,叫他如何活下去?
“王爷,你放心,小春子当下便请来御医为王妃疗伤。”拚了命的跑去请哪,就怕王妃有个万一,他担待不起。
“做得好。”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寝房前。
“御医已进去一会了,还没有出来,呜呜呜。”小春子吓得不敢进去。
听到这话,赵冼锋突然一个趔趄,头晕目眩。
小春子连忙上前搀扶,“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心急如焚,他险些晕厥过去,挣脱小春子的搀扶,虚弱的执意前行,“我无大碍,放开我。”
“王爷,你不要太过着急,王妃受伤时,看起来并没有太痛苦。”小春子劝慰道。
“受伤后,王妃对你说过什么吗?”
“王妃只是用绢布捂着脸,叫我不要害怕,她说她知道原由。”这时他也纳闷起来,她为什么这么说?
“好了,你先下去吧。”赵冼锋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