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一早我就从张大婶那里听说了此事,好像是厉寰欠了华二小姐不少银两,才会被迫娶她为妻。」
「咦,但我听说他原本就是华二小姐的夫婿,后来不知怎地,竟跑去开了赌坊!」
「啊,有这么一回事吗?」
「妳们在说什么啊?」另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走向前询问。
「我们在聊华二小姐与厉寰的婚事。」
「喔,妳们在说这个啊,我听说他们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
「那妳可有听说,厉寰究竟原本就是华二小姐的夫婿,还是他欠了华二小姐银两,才不得不娶她?」
「有这种事吗?我是听说,他跑去和华二小姐赌钱,结果华二小姐赌输了,付不出银两,不得已才被迫嫁给他。」
竟然有这么多不同的说法,妇人们均面面相觑。
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好从她们面前经过。其中一人眼尖瞧见了,立即伸手往厉寰指去。
「瞧,真是说人人到啊!」
「哎呀,瞧他那把落腮胡,骇人的外表,再加上暴躁易怒的性子,华二小姐怎么会甘愿嫁给他?」
「可不是吗?他可是祈城里人人闻之色变的鬼见愁,家中小孩若是不听话,只要跟他说厉寰来了,包准马上乖得跟什么似的。」
「我看啊,肯定是他逼迫华二小姐嫁给他,谁不晓得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就有不少人觊觎华家的财产。」
「是啊,一定是如此,错不了。」
这时,厉寰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瞪向那几个嫌舌头太长的妇人。
妇人们被他这么一瞪,吓得三魂七魄差点飞到九霄云外,连忙各自散去,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谣言出现?谁想娶那个华家小姐啊?从头到尾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
自从那日赌输了她之后,他所开的赌坊、饭馆和酒肆里的掌柜和伙计们,一见着了他全都掩着嘴转身……天杀的,谁不知道他们全在背地里偷笑他。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女人--华缇,她让他多年来建立的威严形象全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他好恨啊!
不行,为了将来着想,他得亲自和她说明白,要她别蠢了,他是不可能娶她为妻的。
念头一转,厉寰便要往华府走去,但是,天晓得华府在哪里啊?
他连忙随手抓来一名路过的老翁,「你知不知道华府怎么走?」
老翁吓得直打哆嗦,「哪……哪个华府啊?」
「就是华缇住的那个华府。」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从口中道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不认识什么华缇呀!」老翁猛摇头。
「你……」厉寰额间青筋突出,双眸圆瞪。是啊,一时之间他倒没想到,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华府在何处。
看见他这骇人的模样,老翁吓得脸色惨白,「爷……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华府在哪里啊!」
厉寰立即将那名老翁放开,一双利眸再往一旁看去,一名男子的视线正好对上他的眼,吓得拔腿就跑。
但他的动作快了一步,长臂一伸便握住了男子的肩膀。
「老兄,你想上哪儿去啊?」
「我……我……我想起家中有要事,得赶着回去处理。」那名男子颤抖着声音回答,更压根不敢正视厉寰。
「那好,在你回去前先告诉我,华府在哪里?」
「是那个只剩下华二小姐独居的华府吗?」
她一人独居?厉寰不禁拧紧剑眉,好一会儿后才点头,「嗯,就是那里。」
「爷,您先直走到底,再往左拐,接着再往前走,没一会儿后就能瞧见大门上方悬挂着【华府】匾额,并有着朱红琉璃瓦的大宅了。」
厉寰二话不说,松开了手便往前走去,照着那男子所说的话,先直走到底,再往左拐,没一会儿后,果然瞧见一座有着朱红琉璃瓦的宅第。他步向前,伸出大掌,用力拍打着紧掩着的大门。
「开门,快开门啊!」他扬声大喊。
好半晌后,自门屝后方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是哪一位?」
「厉寰。」
听见是他前来,华缇立即将门打开些,一脸讶异地瞅着他。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讶异他的到访,所有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我今儿个来,正是为了妳之前在赌坊里对我说的话。」他向来直截了当,不喜欢拐弯抹角。
华缇眨了眨眼,「对你说的话?」
「对,就是妳要我成为妳的夫婿一事。」厉寰的嗓音不由得越来越大。这女人,该死的别想跟他装儍!
「喔,确实是有此事。」她一脸恍然大悟。
「妳……」恶狠狠的瞪着她,厉寰突然之间真有股冲动想将她的细颈用力掐断。
向来手气极佳,人人敬而远之的他,不但赌输她,还被她逼婚……如今他这个恶霸竟成了全城的笑话,这象话吗?再这样下去,往后他恐怕别想继续在祈城混了。
「怎么了?」华缇侧着头,看着他一脸气恼的模样。
「妳居然还敢问我怎么了?」厉寰气得大吼出声,使得左邻右舍全跑出来看。
见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华缇随即道:「先进来再说吧。」之后便转身朝厅堂走去。
厉寰瞧见左邻右舍交头接耳的模样,立即狠狠朝他们瞪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坏人啊?」
他怒目一瞪,再加上如雷的吼声,吓得所有人一溜烟全奔回自己家里,不敢再待在外头继续交谈。
「啐,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他冷哼了声,这才进入华宅。
走进厅堂后,他便大刺刺的径自坐了下来。
华缇当然听见了他方才的吼声,她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亲自为他沏了壶顶级春茶,再将茶倒入紫金杯内。
「请用茶。」
厉寰冷冷地看了眼那杯茶,「今儿个我来妳这里,不是为了喝茶。」
「嗯,我知道啊。」她微微一笑。「你压根不想娶我,今儿个来,是希望我收回那日的赌约。」
他怒目瞪着她,心直口快地道:「那妳还笑得出来?」
「难不成要我哭,让他人见了,误以为你欺侮了我?」她侧着头,一脸无辜地瞅向他。
「这……」他无言以对。
是啊,她说得倒是没错,她还是笑比较好,他可一点都不想见到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只会令人厌烦。
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生了一脸落腮胡,模样骇人的厉寰,华缇轻轻问道:「你不喜欢我?」
「他妈的,妳这女人有病啊?我根本不认识妳,哪会喜欢妳来着?我对女人没兴趣,没兴趣,妳听见了没?」谁会相信一见钟情那种蠢事?
华缇讶异地瞪大双眸,「你……」
「嘿,既然妳都知道了,往后最好别再来烦我。」厉寰笑咧了嘴。瞧她那双眸圆瞪的模样,就知道她受到不小的震惊,正合他意。
「原来你有断袖之癖……」她越说越小声,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暧昧。
「我没有!」他气得站起身朝她大吼,震得屋顶上的琉璃瓦都快掉下来。
「但,你不是说对女人没兴趣……」她怯怯地说着。
「该死,妳这女人是怎样?非要惹火我不可吗?我是说过对女人没兴趣,但也没说对男人有兴趣啊!」
她的脑袋里究竟是装了些什么?要是她把这句话传出去,他往后还要不要见人啊?若是那种话传进他的酒肆、赌坊和饭馆,到时候掌柜、伙计们肯定躲他躲得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