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在别院门前停下,惠嬷嬷马上开门迎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兰馨小姐,贝勒爷已经等你有一段时间了。”
“我知道,我马上过去。”
一下马车,进到别院,她的脚步就逐渐加快,一方面不想再让他多等,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想快点见到他,一解这阵子的思念之情。
穿过曲桥,来到熟悉的房门前,门里正透出烛光,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立淳……”
结果她一进到房里,却没瞧见所思念的人。当她正感到困惑之际,背后的门突然响起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她便被拥入一道熟悉的温暖胸膛中,男人慵懒的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处,亲密无间。
“这么急着来见我?嗯?”
她偏过头来,看着身后的男人,他和仪钦差不多年纪,二十五岁左右,俊朗的面貌足以迷惑众多女子,笑容中带有一丝像是要蛊惑她的邪气,让她难以逃离,心甘情愿的沉醉在他的气息里。
“是惠嬷嬷说,你已经等我有一段时间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我不知道……”
看着她愣住的神情,立淳更是勾起开怀的笑容。她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他可以主动来取,她就不必费心再苦恼了。
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将她的身体转向面对他,让两人紧紧相贴,兰馨非常柔顺的迎合他,轻启樱唇,让他顺利尝到她口中的甜美,勾住她羞怯的舌,引诱她热情的回应他。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意识逐渐迷乱,他在她背上游走的双手勾起她内心深处的,被他调教过的身子诚实的反应渴望,她想要他,想要他好好的疼爱她,就像之前一样。
“立淳……”
她娇媚的低喃让他双臂一紧,对她的迅速被勾起,同样强烈的想要得到她,他马上将她放倒在床上,解开她衣服的盘扣,囓咬着那雪白柔肤,肆意品尝她的一切。
忍耐多时的一得到发泄的机会,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强悍的她,引起她略微难受的轻哼出声,抓住他臂膀的双手忍不住使力掐住,带给他些微痛感,却止不住他疼爱她的动作越来越大。
“兰馨,忍着点。”他吻着她因情欲而泛红的脸蛋,轻含着她的耳垂,哑声的哄着,“一会就过去的,等会就不难受了……”
兰馨紧抱着他冒出薄汗的背,承受着他一次强过一次的挺进,原本的不适慢慢转变成酥麻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出声,就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陷入迷乱中。
她是属于他的,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没有第二句话,她把身心全都奉献出来,只给他一个人,只让他占有……
过后,两人低喘的紧紧相拥,久久无法从刚才的欢爱中平复下来,房内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气息,缠绕着他和她,让两人贪恋着刚才的美好欢愉。
兰馨疲累的靠在他怀里闭目休息,舍不得太早离开他。立淳则是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披垂的发丝,还有光裸滑溜的背,像是摸着一只温驯的猫儿一样,享受着怀中人儿的乖巧听话。
等到情欲被压制住后,他瞧着她的眼神也冷静不少,刚才的浓烈迷恋消逝无踪,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
他微撑起身,低瞧着还赖在他怀中贪睡的人儿,开始问起正事,“混进诚郡王府的计划进行得还顺利吗?”
兰馨不管是身体或意识都感到万分疲累,却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回答,“大部分都算顺利,只除了小部分……”
“哦?什么小部分?”
“仪钦郡王,他始终不相信我是真的仪葶,对我还存有戒心,其它人则是早将我当成一分子,对我的身分没有任何怀疑。”
听到她始终无法让仪钦放下戒心,立淳的表情又冷下不少,“为什么他会怀疑你,难道你伪装得还不够?”
“我不知道,福晋和仪翎格格没有任何疑问便接纳了我,照理说我如果有任何破绽,福晋和仪翎格格也会瞧出来的,就是仪钦郡王始终对我有疑虑,我也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她待在诚郡王府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就怕见到仪钦郡王,但如果得不到他的信任,他们的计划就很容易失败,简直让她苦恼不已。
“立淳,咱们真的得这么做才行吗?”她终于睁开双眼,一脸企盼的恳求着他,“很危险的,我不希望你因此而……”
“兰馨,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做就行。”立淳食指抵住她的红唇,不让她再多说,眸中的神色又更冷了些,“你是我的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当初你是这么答应我的,不是吗?”
她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愁绪。她的确是这么答应他的,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这么做,她只想好好的守在他身边,单纯的当他的女人。
“你已经顺利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就只差这么一步而已,你绝不能放弃。”立淳用着一贯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哄着她,再加上带有淡淡邪气的冷俊笑容,“再多加把劲,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仪钦那个家伙也会被你给收服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她轻叹口气,还是试着想要挣扎,“立淳……”
“你不能出诚郡王府太久,免得让人发现起疑心,还是赶紧回去吧,咱们下回再约时间见面。”
他毫不留恋的马上起身下床,拾起衣裳利落的一一穿上身,“我让子冀送你回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兰馨拉着被子坐起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然而立淳还是没让她有机会说出口,在打理好自己后,便弯身给她一记吻别的淡吻,“要乖乖听话,这样才是我的好兰馨。”
勾起最后一抹笑容,他便转身离房,留下兰馨一个人怅然若失的坐在床上,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她知道他对她多情的柔哄只是要她乖乖听话的手段,至于他到底爱不爱她,说实话,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或许有,也或许他对她只是纯粹的及利用使然……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心甘情愿被他控制,她就是这样死心塌地的认定了他,没有后悔。
因为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更是她……不由自主爱上的人……
***
立淳,是睿郡王府的二贝勒,他大哥立哲早年承袭父亲睿郡王的爵位,始终在外地奔走,鲜少回京,因此京内的事务都由他在处理。
而睿郡王府的人始终受皇帝所器重,立淳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他经常出入紫禁城,难免有时就会碰上死对头仪钦。
两人每每在回廊上碰到,都会出现一种非常凝重的气氛,平常他们大都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走自己的,不过这会立淳倒是勾起一抹冷笑主动打招呼。
“仪钦郡王,恭喜你们终于找到失踪已久的仪葶格格,这样的折磨一过就是九年,真是不简单啊。”
仪钦则是在少年时便继承了父亲的郡王爵位,同样是皇帝器重的左右手,目前是总理内务府的大臣之一。“我是该感谢立淳贝勒的恭喜,不过,咱们诚郡王府承受不起。”
他们两家本是世交,关系密切,却在他们父亲那一辈发生争执,两家也从此势如水火。
二十多年前,原是仪钦父亲未婚妻的月容格格,没想到却被立淳的父亲夺走,两人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把多年的情谊都抛在脑后,在当时可是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然而月容格格爱的是立淳的父亲,并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皇帝只能让相爱的两人成婚,另赐一门姻缘给仪钦的父亲,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后来立淳的父亲奉命出征,陷入苦战,皇帝派仪钦的父亲带兵支持,但两人之间的嫌隙依旧,仪钦的父亲刻意迟缓援兵到达的时间,结果就酿成立淳父亲战死沙场的悲剧。
月容格格终日以泪洗面,没过多久就跟着病逝,仪钦的父亲感到非常愧疚,因此在几年之后也抑郁而终。
过往的爱恨纠葛仪钦的母亲不想计较,只想好好的提拔儿女长大,但两家之间的嫌隙已经深到无法可解,就连皇帝也是束手无策。
立淳不管仪钦明显不想多谈的表情,继续刺激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让你们尝尝为了一个人的安危而整日提心吊胆的滋味,我还真替老福晋感到可怜,明明是你父亲造的孽,却得由她承受后果,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仪钦眼神瞬间冷下,语气也不客气起来,“诚郡王府的家务事,并不需要你来多嘴,你不忙,我可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去办。”
额娘总说要对睿郡王府的人多加容忍,毕竟是他们亏欠睿郡王府比较多,但人总是有忍耐限度的。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空气怎么闷得吓人啊?”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另一名男子出面缓颊,免得两人大打出手以泄多年来的怨愤。“仪钦,原来你在这,我还等着你一同去办事呢。”
来人是敦华贝勒,他和仪钦同样是总理内务府的大臣之一,因为两人合作无间的做事手段,宫内的人私底下倒是给他们俩取了个绰号,叫做“奸狡二人组”。
敦华非常客气的笑着和立淳打招呼,表面工夫十足,“原来立淳贝勒也在这,久违了,近日可好?”
“马马虎虎。”有外人介入,立淳也就不再多说,免得节外生枝,“既然两位有事情要忙,那我也不打扰,下次有机会再聊。”
“不送,慢走。”
立淳临走之际,还给了仪钦一抹意味深远的冷笑,让仪钦不由得产生不好的预感。
他像是正被算计着,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直到立淳远去,敦华才困惑的问:“你们俩怎么会突然起冲突,不是顶多当没见到彼此就算了?”
面对好友,仪钦没好气的轻哼出声,完全不掩饰情绪,“不知道,他刻意恭喜我找到仪葶,话中带刺,就这么跟他杠上了。”
“恭喜你找到仪葶格格?这是好事,这样你们俩也能杠起来,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好事?呵,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仪葶!”
敦华讶异的挑起眉,“你凭什么断定?”
“凭我在九年前就命令属下将已经遇害的仪葶下葬。”
“哦?”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呀,亏他能忍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才不吐不快,“那为什么不揭穿她?”
“我不想让额娘和仪翎再失望一次。”
这九年来,他看着额娘和仪翎在期待及失望中不断煎熬着,觉得非常不忍,所以只要这个假扮仪葶的女人能乖乖的不出乱子,他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不揭穿她的骗局。
面对别人的家务事,敦华也不好多问,干脆就此打住,将话题转到他找好友的真正目的。
“对了仪钦,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要不然可能会惹祸上身。”
“怎么说?”
“我听到消息,咱们内务府被盯住了。”
内务府是掌管紫禁城所有衣食住行及生活收支的单位,最近有消息传出,似乎有人暗中变卖宝库内的珍宝,涉嫌贪渎皇室资产。
皇帝为了追查这件事情,暗中派人一一调查内务府的所有官员,如果事情属实,得把罪魁祸首给抓出来才行。
只见敦华一脸兴味十足的瞧向仪钦,“你猜我听到万岁爷把这件调查的差事派给谁全权处理?”
看到他那摆明了就是看好戏的笑容,仪钦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回答他,“立淳?”
敦华马上赞赏的拍拍他肩膀,“恭喜,还有一句,保重了。”
难怪立淳最近时常进出皇宫,还有刚才那道可疑的眼神,摆明了他接下来可得小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