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抓野兔、烤兔肉,他做来驾轻就熟,甚至哪一种植物的叶片饱含水分,他都一清二楚。
初晴倚着大树干席地而坐,呆呆的看着朱崇烈忙东忙西,做一些连她这个曾是苏府的丫鬟都不会做的事。
他是太子耶,他竟然会做这些。
初晴讶异又崇拜的看着他许久,直到他撕了一块兔肉递至她面前,她才像回魂似地讶叫了声:
“这……这是方才那只灰兔?你真把它给烤了?”
“不烤,我捉它来做什么?”朱崇烈大口嚼着兔肉,回想之前他和赵良偷溜出宫,赵良带他猎雁、刺鱼、捉野兔……
这种凡事自己来的野外生活,真是有意思呢!
“你不吃!?那你就活该受饿!”他把手缩了回来,张大嘴,就要把肉送进口。
“啊!”初晴大叫了声。
“怎么了?”
“给……给我吃,我肚子好饿!”她噘着小嘴,一双大眼恳切的望着他。
“你还真麻烦!一会儿不吃、一会儿又要吃!”嘴里虽嘀咕的埋怨,他还是把肉再次递给她。
初晴接过肉后,双手捧着,两眼直盯着手中的肉,口中喃喃念道:
“小兔兔,你可要原谅我,我是真的好饿、好饿,才不得已要吃你,不过我会替你向老天爷求情,让你下辈子投胎到有钱人家去,这样你就不会再被人家吃了。你记得去投胎,知不知道?”
她咕哝了许久,才小口小口的咬肉止饥。
朱崇烈蹙着眉头看她念念有辞,不禁莞尔,不过他也没多搭理她,只是径自顾着裹腹,偶尔偷瞄她那三不五时会出现的幼稚行为。
“崇烈,这里会不会有山贼呀?”初晴吃完肉后,睡意又起,她紧抱着包袱,两眼滴溜溜地打转,瞧瞧四周尽是一片黑暗。
“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山贼会笨的来这儿打劫吗?”他又丢了一堆干树枝进火堆里,快熄灭的火苗,又熊熊地燃烧起来。
“连山贼都不会来?那我们迷了路,走进这树林来,我们是不是很笨?”她照着他的话去推理。
“这……”崇烈撇撇唇,“如果不是你坐在我前头,挡住我的视线,我怎么会绕进这里来呢?”她竟然绕着话儿说他笨!他恼羞成怒,干脆把错推到她身上。
“可是你坐着还比我高出一个头呢!怎么会被我挡住视线?都是马儿太笨啦!”她其实无意指责他,只是他说什么,她跟着响应罢了。
崇烈咳了声,“好了,迷路就迷路,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好嘛,我不说了!崇烈,我……我想睡觉了──”初晴眼眸半阖着。
“你要睡就睡,我又没不让你睡!”说着,他也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单脚曲起,另一脚则跨在曲起的膝盖上。
“会……会不会有虫爬到我的身上?”初晴畏惧的检视身边的草地上是否有虫隐藏在里头。
崇烈侧头看了她一眼。“谁知道,也许会有蛇、或者其它的东西──”
“蛇?”初晴仓皇的弹跳到他身边,身子瑟抖着。
“崇烈,我好怕、我怕蛇,我……我要跟你睡在一起……”她挤在他的身边。
她一靠近他,他便不自在的挪动身子,“你……你别一直靠过来──”
“可是我怕……”
“那……那也别靠这么近,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别一直靠着我嘛!”
“男女授受不亲!?”初晴歪着头,困惑地道:“可是我已经是太子妃了,而且太后奶奶也要我和你睡在一起的,不是吗?”
对喔,他倒忘了!也许是他压根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妃子,才会对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
还有,他已经打算不要她了,最起码,他也不能碰她,免得她以后没人要,那他还真的过意不去呢!崇烈暗自思量着。
“初晴,其实啊,我这个人很坏心的,一点也不好,你看我还捉兔子来烤。我的心是黑的,所以啊,你还是找别人嫁去,不要再当我的妃子。”他坐起身来,试图帮她洗脑。
“那我也吃了兔肉,我的心是不是也会变黑的?”初晴紧张的问。
“你的心黑不黑那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的心是黑的,我是……是坏人!”他耐着性子引领她注意他的为人坏心的这一面。
“不是啊,你是太子,怎么会是坏人呢?”初晴搔搔首,继而打了个哈欠,“崇烈,你躺下嘛,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崇烈原本高昂的兴致,顿时萎靡收缩。
看来,要和她说通这件事,还得要花费好一番唇舌,反正他也累了,先养精蓄锐一番,明儿个,他再找机会和她实说罢了!
※ ※ ※
天色微亮,浅眠的崇烈让从树叶上滴下的露珠给唤醒。
睁开双眼,头一个映入他眼底的画面,就是初晴的身子,如八爪章鱼般的攀附在他昂藏的身躯上。
难怪他一直觉得有东西压着他、难怪他愈睡愈觉得温暖、难怪……难怪他胯下的男性具物,便如玄铁……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翻至一旁,支肘坐起身,两手朝上大张,伸着懒腰。
扭扭颈,舒活、舒活筋骨,想站起身时,眼尾的余光瞥见睡怕憨甜的初晴,不觉得慢下动作,静坐在她身边凝规她。
她上身穿着香色璐绸雁衔芦花对领袄儿,白绫竖领,状花眉子,沈金蜂赶萄钮扣儿,下着一尺宽海花潮云羊皮金沿桃线裙子,大红缎子白绫高底鞋,状花膝,青宝石坠子,珠子箍。
裹在衣服底下的,是一副丰腴的身躯,胸前的两团高耸,随着她的呼吸,高低的起伏着……
崇烈深黝的目光移上她的娇容,她弯翘浓密的睫毛顺服的贴在下眼睑处,樱红小口微张,嘴角处,还渗流出一点儿唾沫。
她有孩童天真无邪的容颜,但身体却有女人的娇媚成熟。
她是该惹人怜惜的──
崇烈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前,轻抚着她芙蓉般的脸颊,指腹沾了她嘴角的唾沫,轻拂着她瑰红的嫩唇。
似感觉有东西在她唇上滑动,依旧沉睡香甜的初晴,两片唇蠕动了下,碰触到他的指腹,以为是有好东西吃,便反射的啃咬了起来。
崇烈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指,心虚的背过身去。
许久,没听见有任何动静,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竟然还在睡,并没有醒来。
他暗暗吁了口气,庆幸自己情不自禁摸她的举动,没被她发现。
蹙着眉,他又凝视了她好半晌,并在心中告诫自己──她绝对、绝对不是他想要厮守一生的那种女子、绝对不是……
他不能随随便便的意乱情迷,他该做的,是让她讨厌他,好让她能主动求去。
崇烈阴恻恻的冷眸拂过她半躺的身上,嘴角突然绽现一抹邪恶的笑容。
大手探向前,他慢慢、慢慢的解开她的上衣──
※ ※ ※
崇烈足下一蹬,身子一跃,手一勾,再落地时,一条青蛇已然攀附在他硕壮的长臂上。
他拔掉青蛇的毒牙,将青蛇丢在草地上,青蛇曲着身,缓缓爬行,直朝瑟缩着身子仍未醒的初晴爬去。
青蛇攀上初晴的身子,滑旋进她的肚兜内。
感觉有个湿黏的东西在她身上滑动,初晴嘴角扯动了下,咕哝的闷声,身子也蠕动了一下,但因昨儿个是她头一次坐在马背上骑行,而且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程,累的她好想、好想一直睡……
初晴始终没有张开眼,任由那湿黏冰滑的东西在身上移动。
崇烈立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那青蛇在初晴肚兜内滑窜。他想,待会儿她醒来后,若知道他把蛇放在她的肚兜内,她一定会气他,然后讨厌他,也许她就不愿再当他的妃子,那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也许……
“嗯……”
在崇烈得意的当儿,仍在睡梦中的初晴突然呻/吟了几声,他看着她皱着眉头,以为是蛇咬了她,让她产生痛楚。
他只是想吓吓她,让她讨厌他,可不是真要伤她发肤。
情急之下,他立刻解开她的肚兜察看。
这一看,他呆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