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夕阳余晖映照在“雷霆门”庭院的花林间,让每一朵花儿都笼罩在耀眼的金光中,看起来格外美丽。
夜泉儿坐在石亭里,望着眼前的美景,红唇扬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春花,你去忙些别的事情吧!”她笑着对身旁的丫鬟说。“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坐,不需要人陪的。”
“是,泉儿小姐,那春花先告退了。”春花知道她不太习惯有丫鬟贴身伺候,便也乖乖地退下。
一个人独处在庭园里,让夜泉儿更加自在,俏脸盈满了笑意。
今日下午雷腾霄和几名手下去附近一带巡视,算算时间,应该再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吧?
明明才与他分开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忍不住想念着他,渴望能早一点见到他,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呵,不过这也没办法,准让她一颗心已彻底遗落在他的身上。
自从那一日她回到雷腾霄的身边开始,已经过了整整五天真正人类的生活。
尽管过去跟在师父身边修炼时,她总是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十分快乐,然而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到如此幸福。
那种暖进心坎里的甜蜜,让她更加确信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而一想到他们的婚礼已经开始筹备,她更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昨日裁缝师傅才特地来为她丈量,过些时候她的嫁裳就会做好,她真等不及想要试穿看看了!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穿上嫁裳的一天呢!”夜泉儿自言自语地笑道。
一只鸟儿忽然飞了过来,小小的身躯停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对着她吱吱喳喳地叫了几声。
夜泉儿笑望着它,问道:“呵,你想瞧瞧我穿嫁裳的模样吗?”
若是问她变成真正的人类之后,有什么比不上从前的,那么她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不能再跟动物朋友们沟通了。
其实她这会儿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只鸟儿在说些什么,而她此刻说的话,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明白。
幸好,鸟儿还是像往常一样愿意亲近她,让她感到欣慰极了,只是可惜她再没有办法和任何动物朋友们谈天说笑了。
就在这时,忽然又飞来了好几只鸟儿,它们在石桌上跳来跳去,并且不断冲着她吱吱喳喳地啼叫。
“怎么啦?”
面对鸟儿们仿佛争相要告诉她什么的模样,夜泉儿露出一脸歉意。
“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焦急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你们的话了,所以感到伤心失望?对不起嘛……我也没有办法呀,不过,你们还愿意接近我,我觉得很开心呢!”
夜泉儿自言自语地说着,伸手想轻抚其中一只鸟儿的羽毛,想不到它却啄咬了她的手指头一下。
那啄咬的力道虽然不大,却是吓了夜泉儿一跳,毕竟过去鸟儿们可从不曾这样对待她呢!
她并不认为鸟儿是故意政击她,反而觉得它们像是急着想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
“究竟怎么啦?你们想告诉我什么呢?”
才这么自言自语地问着,一个嗓音就蓦地响起一一
“它们是想要警告你一一你有危险了。”
听见那耳熟的嗓音,夜泉儿悚然一惊。
回过头一看,她立刻变了脸色。
果然是范芸芸!
“你一一你怎么会……”
已经是普通人类的她,没有办法察觉范芸芸的到来,可雷腾霄的其他手下呢?
也都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吗?
才这么想着,就瞧见远远有几个手下倒地不起,那让她心惊不已。
看来尽管范芸芸上回被雷腾霄打成重伤,一般的人类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下子惨了,这蛇妖再度来到“雷霆门”,肯定又是冲着雷腾霄来的。不行,她得想办法警告他才行。
夜泉儿想要设法逃离,但才刚迈开步伐,就被一股力量击中后背,让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哼,想去哪儿呢?失去道行的你,现在也只能任我摆布了!”范芸芸走上前,粗鲁地扯着夜泉儿的一头长发。
那日她负伤离去后,心中恼恨不已,却怎么也不愿放弃,于是便悄悄躲在暗处,一边疗伤,一边观察等待。
在夜泉儿离开的那段期间,本是她再度下手的时机,可惜那时她的伤还太重,根本就对付不了有掌门玉佩在身的雷腾霄。
好不容易她的伤势稍微好转,夜泉儿竟又回来了,不过前两日她听说雷腾霄打算要娶夜泉儿为妻,就连婚事都开始筹备了,显然这只愚蠢的灵雀为了爱情,竟然不要千年的道行了。
刚才她趁着雷腾霄离开“雷霆门”时潜入暗中观察,确定夜泉儿已失去了千年的道行,成了个普通的人类,真是天助她也!
“真是蠢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得道成仙的机会都不要了?”范芸芸一边嘲笑夜泉儿的愚蠢,一边施展法术将她捆缚起来。
就在这时,几名手下察觉有异赶了过来,然而眼看夜泉儿在范芸芸的手中,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范芸芸得意地冷笑,说道:“去告诉你们掌门,想要他未来的妻子活命,就叫他在一个时辰之内,独自一个人到东北方山中的那间破庙去,要是来晚了,或是带了其他手不同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撂下狠话之后,范芸芸便抓着夜泉儿,猖狂地离开了“雷霆门”。
不到半个时辰,雷腾霄就骑着他的坐骑,一路朝着东北的山林狂奔。
一察觉他现身在破庙外,范芸芸立刻警戒地叱喝:“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过来,你就给我安分地站在门边!”
她可没忘了雷腾霄的身上戴有掌门玉佩,倘若让他靠近,那她就虚弱得只能任他宰割,更别提这会儿她的伤其实还没有完全复原。
雷腾霄因为顾忌伎泉儿的文危,只能依言在破厢的门口停下,一双燃火的黑眸恨恨地瞪着该死的蛇妖。
那一日,范芸芸负伤逃走之后,他就料到这阴狠的蛇妖不会轻易罢休,早已命人在四处仔细小心地搜索。
原本希望在她伤势复原之前,能够找到并已除掉她,只可惜这蛇妖太过狡诈,不知道究竟藏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前几日,夜泉儿再度返回他的身边,为了心爱人儿的安全,他加派了更多手下四处搜索,想不到这蛇妖竟趁他外出时潜入“雷霆门”。
刚才一听见手下的禀告,他忧心如焚,同时也懊恼自己为了怕累坏了她,才没有在四处巡砚的时候将她带在身边,而是加派几名侍卫暗中保护她的安危,否则现在她也不会落入范芸芸之手了。
眼看心爱的人儿,被牢牢捆绑住破庙的柱子上,他就心疼万分,脑中更想起了先前她身受重伤,差一点就香消玉殒的情景。
不!那种差点火去挚爱的痛苦,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快点放开泉儿!”雷腾霄盛怒地叱喝。
他在心里发誓,这一回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范芸芸,只要一逮着机会,他绝对要将这歹毒的蛇妖碎尸万段!
他身上进发出的浓烈杀气,让范芸芸打了个寒颤,甚至就连先前被他打伤的地方也似乎正隐隐作疼着。
不过,一想到有夜泉儿这个人质在手,范芸芸便又肆无忌惮了起来。
“哼,堂堂“雷霆门”的掌门竟然会说出如此天真的活?既然我抓了她,又岂会轻易放人?”
“你究竟想怎样?”雷腾霄咬牙切齿地问。
“呵,我知道你心疼她,想要救她,要我饶了她一命,也不是不成,但是你得先乖乖照我的话做才行,首先嘛……将你身上的掌门玉佩取下,给我狠狠地摔碎在门外的地上!”
一听见她的话,夜泉儿心急地猛摇头,迭声嚷道:“不!不行啊!你千万不能这么做!”
那只掌门玉佩可是他的护身符,倘若摔碎了,他岂不是就危险了吗?
“住口!现在可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范芸芸狠狠赏了夜泉儿一记耳光,那力道之大,让她白皙的脸颊立刻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住手!倘若泉儿有个意外,我保证你的下场绝对是碎尸万段!”雷腾霄愤怒地叱喝。
一听见他杀气腾腾的警告,范芸芸的气焰立刻收敛了些。
哼,她可没那么蠢,要是她现在就杀了夜泉儿,只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她可不想跟这个白白放弃千年道行的蠢女人同归于尽。
“废话少说,快把掌门玉佩摔碎,倘若你不乖乖照做,我保证一定让她受更多的苦!”她语气阴狠地说。
雷腾霄咬了咬牙,恼怒地瞪着范芸芸。
“快点!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耗在这里!”
“不!不要啊!”夜泉儿焦急地猛摇头。
雷腾霄深深注视着心爱的人儿后,神色凝重地解下掌门玉佩,依照范芸芸所言,将它摔碎在破庙的门外。
看见那只珍贵的掌门玉佩碎了一地,夜泉儿焦急得快掉下眼泪,范芸芸则是窃喜不已。
不过,尽管那只玉佩已经诐毁,范芸芸却也没有贸然上前,毕竟这会儿她的旧伤未愈,而雷腾霄的武功又高深莫测,她得小心一点才行。
上一次的计划,就是因为太过大意,再加上夜泉儿的搅局而功亏一篑,这一回的行动她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她眼中闪动阴狠的凶光,突然开口,要雷腾霄动手在自个儿的胸口击上一掌,以免她尚未复原的身体消耗太多内力。
雷腾霄照做后,嘴角立刻渗出鲜血,感觉体内的真气变得涣散,内力也顿时削减大半。
范芸芸得意地看着他颓败的脸色,少了掌门玉佩,再加上这会儿又负伤,他已无法对她构成威胁。
有那么一瞬间,她考虑直接将雷腾霄给弄死,但是死人的血怎比得上活人美味?再者,看着人类自残也是一大乐趣。
她指着破庙门边的地上,说道:“那里有一把刀子和一只大碗,你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一刀,然后把血滴进碗里。”
听见这残酷的命令,夜泉儿倒抽一口凉气,脸色苍白如纸。
“不!不行!你绝对不能答应!”
这个蛇妖实在太过狠毒,怎么可以要他做这种事情?他已经受了伤,倘若再失血过多,可是会送命的呀!
“你绝对不能听这蛇妖的话!绝对不可以照做呀!”她朝着雷腾霄心急如焚地嚷着。
“够了!你的话太多了!”范芸芸又狠狠赏了夜泉儿一记耳光,让她柔嫩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住手!不许再伤害她!”雷腾霄心痛地怒喝。
“那就得看你的决定了。”范芸芸冷睨着他,说道。“对你来说,究竟是她的命重要?还是你身上流的血重要?你得作出选择才行。”
呵,只要雷腾霄对这个女人愈是在意,她的胜算就愈高,而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手中这张王牌还真是珍贵。
夜泉儿又急又怒,愤恨地冲着范芸芸嚷道:“你这个丑陋又狡诈的蛇妖,就算你真的喝了他的纯阳之血,老天也不会让你如愿地增加道行!你等着吧,你的下场绝对会像那条黑蛇一样,死状凄惨!”
这番话惹怒了范芸芸,一想到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搅局,她才会身负重伤,一时间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
她目露凶光,神色狰狞地一把掐住夜泉儿纤细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