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两家人熟到不能再熟,我去他家吃饭或是他来我家吃饭都是常有的事,认识二十几年了,不只他知道我爱吃什么,我也很清楚他的喜好,我爸妈和他爸妈还希望我们可以凑成一对……”她在心里窃笑。
“你喜欢他?”他攒紧眉。
“我当然喜欢他了……”她顿了下,才又补上一句,“他就像哥哥一样。”
眼看就要打翻的醋坛子顿住——哥哥?
“你是故意误导我的!”
“我哪有。”她一脸无辜。
“没有吗?”他低着头看她,双手环住她的腰,一点一滴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没把我的话听完。”她才不会让他知道,她喜欢他为她吃醋的模样。“原来你这么爱吃醋啊。”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和我交往,当我的女朋友。”他专注地凝视着她。
她只觉得在他的注视下,浑身火热了起来。“你那么霸道,不准我拒绝,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说好。”他温柔地低语诱哄。
他轻柔的嗓音有魅惑人心的魔力,她乖乖地、着魔似的道:“好。”
他俯低脸吻上她玫瑰花瓣似的唇瓣,坚定地烙下屑于他的温度,细细吮吻。
她陡地睁大眼,怔怔地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的迷人气息,脑袋完完全全停摆,无法思考。
他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激切而热情地探索她嘴巴内的每一寸,与她纠缠婶戏,彼此的气息暧昧地交错。
酡红着颊,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喘着气,胸口急遽地上下起伏着,虚软的双腿几乎快要站不住。
“初吻。”席花月微喘地轻笑,眼底的光芒太过刺眼了一点,俊脸上的表情太过愉悦了一些。
那么青涩的反应,毫无技巧可言,却比任何煽情惹火的挑逗更能让他濒临失控。
他的接吻技巧比起她要好上太多了,她若是幼儿园程度,他就是博士班,不公平。
“我应该找程度相同的人来练习才对。”
找程度相同的人练习?一想到她要和其他男人接吻,心里的醋坛子顿时打翻,他略微激动地再度吻住她的嘴,一字一句渡进她嘴里。“你要亲、要吮、要舔……我随时奉陪。”
要找其他男人,门都没有。
翌日早上,席花月专程来接黄乐一同上班,接送女友上下班是身为男友该做的基本功课,他还买了早点要在办公室内一起用。
上班途中——
“在公司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来找我?”黄乐忽然这么说。
他很不满,“为什么?”他以为刚坠入爱河的情侣都会想和对方腻在一起,想时时刻刻看得到、摸得到,连一秒钟都不想分开,是他的想法错了,还是黄乐有问题?
“我们在交往的事暂时不要公开,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绝。
“花月……”她恳求地道。
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和我交往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不能公开?”他是哪里见不得人了?
“我是说暂时……”
“给我一个理由。”他能接受的理由。
她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想安安分分地做好我分内的工作,不希望其他人因为我们交往的关系而对我另眼看待,让别人觉得我有特权。”
他挑起眉,“你会挟天子之命以令诸侯?”
她摇头。
“还是你会端架子、耍特权去打压别人吗?”她不是做那种事的料。
“我、我不敢。”
“这不就得了。”她根本就是想太多了,要是她多强悍一点点,他也就不用老是担心她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却一个字也不提,他未经思索地脱口道:“这样其他人才不敢再欺负、压榨你。”
就算她能忍受,他也不会再让她遭受那样的对待。
“咦、咦?”她瞪着他,而后像突然领悟了什么,张大嘴巴,指着他。“你、你知道!”
他原本是没打算提起这件事的,既然不小心说漏了嘴,索性就认了。“嗯。”
“所以,经理会凑巧出现发现小惠和阿玲姐做的事,并出声制止……是你的意思。”
她用的是肯定句。
“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那么好欺负,而且被欺负了也不吭一声。”他当然得出面了。
“其实……那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多处理一些文件而……”察觉到他的瞪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最好只是多花一些时间、多处理一些文件而已,如果你和她们是同事间的相互帮助、支持,那我没话说。”但摆明了不是。
“她们根本就是存心吃定你、占你便宜。”
“呃……”她插不上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那她们的薪水怎么不分你一半?”他越说越是火大,“连自己分内的工作都做不好的员工,公司给薪水请她们来做什么!”
他不会一怒之下就要开除她们吧?“花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阿玲姐和小惠后来就没再把她们的工作塞给我,你就别再怪她们了,好不好?”
他哼了哼,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俊脸上的怒气稍稍消退了一些,“笨蛋,人家都那样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替她们求情?”
“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好啦。”她心无芥蒂地笑。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一定要告诉我。”
“晤。”她想蒙混过去。
他低吟,“嗯?”就因为了解她的个性,所以更要她亲口允诺。
她不得不答应,“好啦,我一定会告诉你,行了吧。”
“行。”他很满意,“待会儿吃完早餐你再进办公室。”
她狐疑地瞥向他,“在哪里吃?”
“当然是在我的办公室了。”难不成她想在行政部办公室,在大家的注目下吃早餐?他是无所谓,就怕她会消化不良。
“那样大家不就都知道我们在交往的事了!”
“知道就知道,无妨。”又不是什么极机密,用不着保密防谍那一套。
她望着他,“我们刚刚不是说好暂时不公开吗?”
“你的理由并没有说服我。”他驳回了,哪来的说好?“除非你还有更强而有力的理由。”否则免谈。
“呃、那个……”她支支吾吾。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
“赵特助现在一定还很伤心,看到我们在一起会让她更难过、更痛苦,所以交往的事先保密,等过一阵子再公开。”她不想用自己的幸福去凌迟她。
席花月先是一怔,随即动容地笑了。
她怎么这么善良、心思缜密,而且设想周到。
就算珈茜曾经打了她,还当众羞辱她、给她难看,她却还是顾虑到她的心情,不想伤害她。
“好吧。”既然她都那么有心了,他当然要支持她。
“真的?”惊喜点亮了她的脸,也让她的眼灿亮如星。“谢谢你。”
“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伤了珈茜的心的人是他。
“希望赵特助可以早日走出失恋的痛苦,找到只属于她的爱和幸福。”她衷心地期盼着。
他定定地道:“会的。”
“嗯。”她点点头。
席花月将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停放在专用的停车格里。
黄乐四下张望着,一等没人就要打开车门往外冲。
“等等。”他探手拎来搁置在后座的食物,递给她。“早餐,要记得吃。”
“好。”她接过,下了车。
“下班我在这里等你。”
她点点头,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来叮嘱,“记得要保密喔!”
“知道。”他没那么健忘。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所谓的“暂时”,一眨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他仍是黄乐的地下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