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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娘子再调教 第5章(1)

  轻纱微扬,一如以往,只消心中有着难解的烦心事,解慕真便会窝到飘香楼。

  普天之下,也唯有在这儿,才能让她觉得安全些。

  任由她静静的窝着不作声,云敛裳自顾自地做着自个儿的事。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终于在静静地窝了好一阵子之后,解慕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查是查好了,只瞧你到底要先听哪一样?”这阵子她这个躲在背后的金主吩咐了这么多事让她查,让她疲于应付,卖个关子只不过是她小小的报复。

  “先说说何家的事吧!”

  前几天才让江远仙来家中闹腾了一番,只要一想到江远仙临去时那愤恨不已的神情,解慕真心中就有一股无法开解的怒气纠缠。

  “看来,何家人是真的惹怒你了。”

  “既然人家不想相安无事、互不侵犯,我又何须客气呢?”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别再与何家纠缠,毕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再追究早已没有什么意思。

  偏偏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跟前造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们这会儿倒真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云敛裳瞧着好妹子眸光中的闪闪怒气,忍不住失笑说道,语气中还夹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怎么会?”

  虽然这几年她从没对何家做过什么,但对于何家的近况还是清楚的,何家的生意虽然不算顶好,但总还有几间铺子是能赚钱的。

  饶是再奢华,以何家的根基,也不至于被逼到狗急跳墙。

  “还不就是前阵子,她们母女俩总盘算着要将江远仙这个未来的公侯给纳为己有,所以花了不少银子去打点侯家的上上下下,打肿了脸充胖子。再加上做起生意来目光如豆,得罪了不少相与,城里的商人,十个有八个已经不与何家做生意,还有那淮南的矿山几经开采,却挖不出个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一环扣上一环,你说她们能不变成空心大老官吗?”

  “是吗?”听闻,解慕真的唇畔扬起了一抹冷笑。

  就是因为这被逼急了,才会将主意打到炎家上头,难怪向来自尊自傲的何夫人,会甘心让女儿做妾,甚至屈于她之下。

  “你不知道何家那个老妖妇私底下典当得可凶了,这一大家子摆门面的丫鬟长工,一睁眼就是要银子,何家也不能不顾脸面,所以何夫人之前攒下的金银首饰,这会只怕大半都进了当铺了。”

  “何老爷就这么任她为所欲为?”解慕真不解的问道,却连声爹都不顾相称,血脉亲情早就在她被赶出何家的那日消磨殆尽了。

  “何老爷早就病沉了,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闻言,饶是再怎么不在乎,解慕真的心还是沉了沉,可随即掩去了心思,再问道:“那现在谁在外头为何家奔走?”

  就算何夫人再厉害,也总需要个人手帮忙奔走办事。

  “是一位姓罗的管事。”

  这姓倒是听起来陌生,一般来说,大富人家的管事是个极其重要的职位,通常都由家生子任之,毕竟家生子忠心。

  可她左思右想,却想不出这个姓罗的管事是谁。

  “他可是近两年才进府的,听说是何夫人亲指,颇为亲近,不过……”云敛裳细致夺目的脸上,蓦地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解慕真一瞧,就知道她定有什么还没说,便说道:“还有什么就说吧。”

  她倒想清清楚楚的知道何家还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也好让她筹谋着该从何处下手。

  “何家的下人私底下都偷偷谈论着何夫人与罗管事的关系,听说并不单纯啊!”云敛裳语带不屑地说道。

  那话撞进了解慕真的耳里,让她登时勃然大怒,昔日的愤恨如今再也压抑不了地倾巢而出。

  想当年何夫人用不贞之罪污她娘亲、赶她出府,如今不贞的事她倒是毫不避讳地做了。

  她敛眸沉思,不一会儿再抬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挑一个咱们楼里出色的姊儿送到罗管事身边去。”

  “你想要挑了他们之间的不合?”

  “既然何夫人信任罗管事,咱们自然要从他那边下手,要不然鱼信怎么会上钩呢?”

  云敛裳望着她,眸中漾着的是浓浓的激赏,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好色的男人总是耳根子极软,若是楼里的姊儿能将罗管事打理得服服贴贴的,再软言轻语几句,要叫那罗管事扒了何家的墙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当年何夫人诬陷她娘,她现在这么做,不过是回敬罢了。

  娘的恨、她的怨,还有江远仙的无辜,这一会儿全都加在一起,看来何夫人要偿的可真不少。

  “这事我会让人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能掌管着远近驰名的飘香楼,她的手段虽然不若解慕真的灵巧,可是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处理完了这事,云敛裳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件,好妹子的暗房事儿。

  “听说炎家大少是转了性了,总是三天两头地往你房里跑?”好友和炎妙槐拥有各自的房间这事她是知道的。

  “是啊。”懒洋洋地低应了声,说到底,她今儿个会烦到躲到这儿来,多少也为了炎妙槐那不正常到了极点的举措。

  明明他向来就不是风花雪月的性子,这阵子赏花、品茗、下棋这些风雅的事都拉着她做了,甚至连放风筝这孩子的玩意儿也拉着她去玩。

  这些莫名其妙的举止可是搅得她一头雾水,压根弄不清楚他究竟在闹什么。

  本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又或是咽不下她不重视他的这口气,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拨弄。

  可这几回下来,他没缓了兴头,她倒见他在面对她时,脸上、眸中竟都少了惯常的算计。

  有时,她竟觉得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瞧着雨阳和海任一样,隐隐地多了一丝对家人的宠溺。

  家人?

  是她的奢想和错觉吧?

  望着好妹子脸上那精采万分的情绪转动,时而苦恼、时而欣喜,云敛裳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

  被笑声拉回了远扬的心绪,解慕真杏眸一瞪,便见云敛裳脸上的取笑,忍不住娇斥道:“你笑什么?”

  “笑你那向来八风吹不动的性子,怎地遇上了炎妙槐就不灵了。”

  解慕真向来性子温婉,少有大喜大怒,可这阵子每每一说起炎妙槐,情绪就丰富得教人眼花撩乱。

  听闻,解慕真兀自一楞,闷着不吭声。

  脑中却不由得细细思量着,从头想来,她却忍不住地一凛,难不成自个儿又再次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吗?

  “怎么,想清楚了?”

  这个好妹子从来就不是个笨姑娘,瞧她那凛然的神色,云敛裳就知道她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这丫头,只怕早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呵!

  “我该想清楚什么?”

  “你这丫头还嘴硬!”凤眼儿一扫,云敛裳没好气的啐了一声,望着她的眸中有着洞悉一切的了解。

  待在花楼久了,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瞧过。

  她就见着好几个楼里的姊妹不知不觉地将男人上了心,原本再怎么冷淡平静,也能因感情而卷起千层浪、万堆雪。

  在她瞧来,如今的解慕真便是这样,要不以她一个如此淡然心性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心情浮动至此。

  “他……不过就是我的夫君。”对于云敛裳如此肯定的说法,解慕真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的说道。

  既已是这一辈子的夫君,何必言爱,不爱不是可以活得更自然洒脱些吗?

  “那不过是名义上的,以往你只是把自己的心锁得牢牢的,若是有心,又怎可能这样大方为他纳妾?”

  “既然你知道那不过是名义上的,又怎会说我对他上了心呢?”

  解慕真打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与炎妙槐绝不会有那种琴瑟合鸣、如胶似漆的夫妻情感。

  如若能够相敬如宾一生,过着各自想要的生活,便已是万幸。

  “你瞧瞧你现在只要一说到他,哪里还有初时的冷然,还说不动心吗?”云敛裳切念着。

  解慕真才要开口辩驳,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引得两人同时回眸互瞧。

  瞧那骚动怕是有人要闹事了,云敛裳的眉头一蹙,果不其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

  不过才向晚时分,便有人来闹事,看来今夜不平静呵!

  小厮一进门,便哗啦哗啦地说道:“云姑娘,厅里有个冒失莽撞的公子,一见着炎家大少爷便不由分说地冲上去揍了一拳,现在厅里头正乱呢!”

  听完,解慕真还来不及思考,双脚却像有着自己的意识般,蓦地往外走去。

  云敛裳见状,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还说对人无意吗?

  若是无意会一听到炎妙槐被人打,便急匆匆地赶去关心吗?

  这丫头就会嘴硬!

  云敛裳嘴里咕哝着,脚下倒也没轻松,亦急忙忙地往外走去,虽然解慕真已经做了男装打扮,但到底还是得小心些,否则她与飘香楼的牵扯若是传了出去,会让她在炎家不好交代啊!

  抬眸,闭眼。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飘香楼既然是个销金窟,摆饰自然富丽堂皇,如此才能哄得男人心甘情愿地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前来。

  偏偏原该是歌舞升平、莺莺燕燕笑语不断的地方,如今竟成了一片让人触目惊心的狼藉。

  还好这儿是偏室,并没有引来太多的骚动。

  初时,小厮来报,她还不怎么相信。

  怎么能相信呢?

  那个淡定如水的男人竟然会与人打架,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瞧,只怕就是作梦也梦不到这样的情景吧!

  只见只身前来的江远仙孤单单的跌坐在地上,而炎妙槐虽然脸上也有青紫,可却仍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胜败显然已分!

  炎妙槐本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这阵子让人查了解慕真的身世,倒也让他对这人的身分有些了解。

  会让人去查,是因为那女人的嘴比蚌壳还紧,心中有了烦恼却不向他这个夫君倾诉,累得他只好自个儿查探。

  可真正让他知道解慕真与江远仙有着青梅竹马情分的,却是某一日“巧遇”的何风月。

  因为这层关系,所以炎妙槐对江远仙上了心,但习于蛰伏的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瞧着。

  他很想知道那个从来不把他当成夫君的解慕真,究竟还藏了什么秘密。

  只是没想到,他都还没探究出一个所以然来,江远仙却先一步找上门来。

  想起他方才闯进他与李老谈事情的厢房,不由分说的便是一拳,虽然身为炎家的家主,他不可能没有半点防身的本事,可在猝不及防之间,他还是硬生生地被挥了一拳。

  想到这儿,他的颊畔还隐隐作痛呢。

  “你打我,是因为我的妻子解慕真?”

  “清儿才不是你的妻子。”

  “你的清儿是你的清儿,而我的真儿是我的真儿,我的妻子是解慕真,这世上再无清儿。”

  望着气急败坏的江远仙,炎妙槐打哑谜似的说法让周遭的人听得一头雾水,可是江远仙听懂了,而扮着男装隐在人群之中的解慕真也听懂了。

  为了那亲昵的一声真儿,她的心蓦地一动。

  “不管是真儿,还是清儿,既然你已拥有了她,便不许错待她,若是你做不到,我不介意带她走。”

  前几日乍闻清儿嫁了人,江远仙确实曾经怨过她的移情,可在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不气了,却也心疼了。

  如果炎妙槐善待她也就罢了,可是就他所知,炎妙槐待解慕真只有四个字--可有可无!

  而清儿那丫头也傻极了,竟然还呆楞楞地为了替炎家传下子嗣,大费周章地想要为他择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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