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夫人,」她望着琉璃点头。「你可要仔细看了,我是怎么调教权少爷的。」
她大方地解开腰间的系带。「开头要解衣裳,这点应该不消我说明了。再来就是碰——隔着兜衣握住两乳,轻轻慢慢地揉。」
清莲毫不避讳,直接用两手施作。「我就是这样教他的,你可要看仔细,别回头又大吃飞醋!你可以看见——看见没有?女人的胸脯就像面团一样,又绵又软。我告诉他一定要这样揉你的胸脯,直到上头两个尖点挺起来才算数。」
琉璃呆住了。她现在终于明了,为什么傲天得上花楼来学这些——虽说她自个儿身上也有那又绵又软的胸脯,可是,她从没想过可以这样搓揉它们。
而且——她偷觑了身旁的傲天一眼,想到将来碰它们的人是他,她腹底有些甜酥酥地麻,心里好不平静。
「接下来我要他帮你解下身上的衣裳,今天我就点到为止,大致说一说我是怎么教他的。」清莲撩开裙摆,露出细白的长腿。「现在就当我身上不着片缕,我教权少爷要从你脚趾头慢慢亲上来,同时还要一边轻挲,就当他是在抚摸上好的古玉——」
打从清莲开始解释,权傲天眼睛就一直望着琉璃,浮想连翩地望着她放在腿上的柔荑。教他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一双细如凝脂,又柔若无骨的小手。他想起自己曾经那样细细密密地捏在掌心把玩,他下腹又是一阵骚乱,坐立难安。
每个夜里,不知怎么搞的,他总会作着舔舐吮啃她指尖的绮梦——尤其经过清莲调教,这两晚的梦境,更是栩栩如生,彷佛是他亲身经历那般。
白日醒来,他都还要怔忡好一会儿,才会想起一切不过是梦。
前头清莲解释得认真,琉璃却听得有一搭没一搭,她一半心神是落在傲天身上。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就知道他根本没在听清莲说话。
可见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他来这儿的目的,真的纯粹是为了学习男女之事,他对清莲并无情愫。
她赧然地想,虽说自己对他看过别的女人的身子,有那么一点在意,可刚刚清莲说得也对,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懂这种事的?
人家他都肯为了她拉下脸来努力,而她又怎么好意思,继续吃这种没意思的醋?
一想通,她眉间也就松开了,带着点笑的,她手一搡他。「清莲姑娘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响——」
没料到手才刚碰到他,他一把就将她手握住了。
「琉璃。」
他这声唤,又低又哑,加上他烫热的手温——琉璃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
「怎么了?」她垂下眼睑睨他,那眼波,软得像春水似的。
他压低声音说:「要不是清莲姑娘解释,恐怕我到现在,还在担心自己夜里梦的那些,是不是因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跟着压低声音问:「你梦了什么?」
「你。」他揉捏她细小的手掌,带点儿腼眺地笑着。「打从见你第一晚,我老会在夜里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嗳,细节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我从来没那样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这么朝思暮想,日夜牵挂。」
「你以前干么不说?」她心里想着,这种话他要是早一阵子说,他们俩也不用遇上这么多波折了。
「我不好意思。」她是头一个闯进他心门的女人,在她之前,他根本不晓得男女情爱、欲望是什么东西,更不晓得它们会怎般地折磨人。「对不起,我太不解风情,让你受委屈了。」
你现在才晓得!她昂起鼻头瞪他一眼,说着反话激他。「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些举动很任性、很无理取闹?」
「是我活该捱的。」他苦笑。「说真的,你在花园说的那番话,对我是当头棒喝。瞧我虚长了你几岁,也动手打理铺子不知几年了,竟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世间事还有这么多我该懂而不懂的!」
方才近一个时辰里,清莲费了大半时间解释琉璃早上为何会突然发火,轰他出门。还不是他只看见她好的,漏去了她坏的部分。
清莲当时说:「人呐,总会有些缺处。像你,不也愣得跟木头一样,都把人给气哭了,还傻乎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你想想,要是今天她跟你说,她只喜欢你的家势、你的外貌,却讨厌你的木愣、你的粗心,你还会像今天一样,死死牢牢地搁她在心底?」
琉璃这厢,听着他的道歉,不由得感到庆幸。
没想到这趟云霞楼,还真是误打误撞,闯对了。
要是她没鼓起勇气走这一遭,或许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傲天并非她想的那般无情。
他只是脑筋耿直,窍门未开,并非有心辜负她的。
她是错怪他了。
不过一想起自己闯进云霞楼的心情,仍被他捏住的小手,忍不住颤了一颤。「说真话,在我听见堂哥说你上云霞楼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喜欢上清莲姑娘,不要我了。」
「没有的事。」他直望进她眼睛说话。「从以前到现在,我只对一个女人说过喜欢你,不会再有第二个。」
现在——晓得了嘛!她爱娇地扭了下身子,脸都羞红了。
「嗳嗳嗳,」在床上忙了半天的清莲突然坐起身。「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我在这儿演得满头热汗,你们俩却在底下窃窃私语,敢情是我吃饱了太闲?」
原本相视而笑的两人立刻转头。
「清莲姑娘,对不起。」权傲天说,一旁的琉璃也是愧疚地笑着。
说真的,他们两人眼中,除了彼此,再也看不见其它人。
瞧他俩笑得这么剌眼——清莲一哼,她还真是白费工夫!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俩误会已经解开,我就不多事了。」清莲一拢衣襟,扬声唤道:「春迟,送客。」
权傲天、琉璃还有银花,一块儿乘着权家的马车离开云霞楼。
车里,是穿着男装的琉璃还有权傲天;车外,是穿着男装的银花还有马夫——银花很识趣,一上车就钻到马夫旁边坐定。
权傲天的臂膀张开,琉璃就偎在他怀里,望着他轻抚自己的小手。
而后他将它执起,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慢慢地挲过,彷佛她指上藏着什么秘密,他正要努力解读出来。
她不解地问:「你对我的手这么有兴趣?」
「非常有兴趣。」大概是摸够了,他开始亲起她指尖,然后从上往下,一口气吸到根部,再轻轻咬啃两根手指间的嫩肉。
她背脊一颤,忽地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它亲起来就跟我想的一样好,又软又甜……」在清莲的调教下,他明白无声不一定胜有声,姑娘家喜欢听些甜言蜜语,他的琉璃,也不例外。
只是甜言蜜语,他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能把心里的感觉,老实地说出口。
他不知道,对姑娘家来说,完全老实不掺假的甜言,就是最好、最动人心弦的话语。
她全身骨酥肉软地任他抚逗,他的嘴贴着她腕间的脉搏,一下一下啃咬,直到她的手臂内侧。宽大的袖口正好方便他碰触她,他的嘴慢慢舔了回来,再把她的手指一根根送进口中,用湿软的舌尖好好舔吮个够。
美梦成真!他轻轻嚿着她润泽的掌肉一边叹息着,然后用力一咬,一个不小的齿印就留在她手背上。他突然有一种画完画后,在题名下钤上私印的愉快满足。
他看着它得意地笑。
「会痛——」她娇嚷了声。
「就是要让你痛。」他凑过脸来亲她的脸颊,还有她细长的颈脖。「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怎么捱的。以往不明白,我还可以岔开心神看画练字,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可清莲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月来,我梦里老转着你的身影。」
这话他刚才说过,只是没说完全。她抬起眼问:「你到底作了什么梦?语焉不详的,我怎么听得懂?」
「我梦见你像这样偎在我怀里,梦见我这样亲你的手——」他又舔了她一口,才又说:「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望着他火热的眼瞳,她又吃起味来。「你——被清莲姑娘调教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她吗?」
「我怎么样?」他没看过自己受欲望煎熬的模样,才会这么问。
「就是——」她一扭身子。「一副想把人吃下肚里的表情。」
「但我又不想吃清莲姑娘——」他顺着她的话答了之后,懂了。「你在吃醋?」
她蒙住通红的脸颊,嘟囔着说:「她很美……」
「我当她是师傅。清莲姑娘相当厉害,不管问她什么问题,她总能说出一番道理,在她面前,我根本没时间想其它的。」
「你是说你看着她光溜溜躺在床上,却一点都不动心?」她不太相信。
瞧着她噘嘴佯怒的表情,他心里暖烘烘的。
这也是清莲解释过他才知道的事,姑娘家会嫉妒,表示——她喜欢你,在乎你。
他低笑着凑近她的脸,在她唇边亲了一下之后,才慢条斯理答:「光记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够我忙了。」
也对,她点点头。她嫁的夫婿就是这脾性,一次只能记住一件事。
见她眉眼松了,他一点她鼻头。「甘心了,不吃醋了?」
「谁说我吃醋。」她不认帐。「我只是想弄个清楚——」
他笑着摇头,如此口是心非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说正经的。」他捧起她的脸望进她眼睛。「误会已经解开,你总该愿意跟我回家去了吧?」
她想了片刻,故意吊足他胃口,才重重点了点头。「不过得先让我回家跟娘说一声。」
「这是当然。」他敲了敲车篷,要马夫先把马车驶到尹家。「我也该到娘面前赔个不是。我辜负了她的期望,她舍得把掌上明珠嫁到我们家来,而我——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一番话,勾起她心头的愧意。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封「下堂书」是张总管代写的——该告诉他吗?她犹豫着。
她担心他知道之后,会生气她跟公公几个人合起来算计他,可是不告诉他,她又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