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轩辕极天睨了令狐魄一眼。显然他的好弟兄们对于莫关红对他的爱意都是知之甚详啊!
“你们都知道关红对我的心思?”他不经意的问道。
“白痴才不知道。”一直静默不语的勾魂毫不客气地冒出这一句话。
若是无爱,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了帮助一个男人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牺牲美色都无怨无悔。
“呵!”对于好友的暗示他愚蠢,轩辕极天轻笑了声,没把那话往心里搁去。
毕竟女人家在想些什么,对他来说真的不是太重要的事。
“看来你现在已经清楚地明白关红的心思,那你打算怎么办?”闻人翻云关心地问道。
莫关红性烈又对轩辕死心塌地,轩辕娶妻这事如没安抚好她,是有可能让他们十几年来的努力付诸流水的。
“什么都不办。”两手一摊,轩辕极天回答得漫不经心,那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似的。
“你疯了吗?”听到他的话,勾魂皱眉。
而令狐魄的反应则更是直接,“咻”地窜到轩辕极天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开始把脉。
“你干什么?”对于好友这莫名的举动,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道。
“把把脉,看看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这话说得很讽刺,听的人不用太聪明就可以听得出来。
“我很好!”
“好在哪儿全都瞧不出来,你明知道以关红那种野蛮的性子绝对不会让那娇滴滴的公主好过的,你难道没想过,若是那公主回宫里告个状,咱们的计划就可能受阻吗?”
见轩辕极天完全不把那两个女人当成一回事,勾魂忍不住出言提醒。他知道轩辕城府极深,否则他们几个亡国之子,也不会有今日的光景。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身为兄弟,他必须这么提醒他。
“这些我想过。”对于弟兄们脸上浮现的不赞同,轩辕极天只是掀唇浅笑,完全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只是我比较想知道,裘水嫣在面对关红时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处理法。”
有些事,他不想出手。
他心里很清楚,今儿个莫关红虽然被他斥退,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找裘水嫣的秽气。
突然间,他有些好奇那个行事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女人会怎么做。
是像领地遭人侵犯的母狮,跳出来捍卫自己的地位权势,还是像一只耗子一般地打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呢?
“你……在盘算什么?”身为一个极其成功的奸商,轩辕极天的话才说完,闻人翻云就已经嗅到一丝丝的异样,于是他连忙问道。
“倒也没有盘算什么,只不过我在想。或许关红对我的痴心妄念可以帮助我,让裘水嫣对我死心塌地的。”
“这不杀回宫里告御状就很庆幸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呢?”勾魂再一次觉得自己兄弟疯了。
“别人或许是这样,但裘水嫣却是一个很不一样的金枝玉叶。”
轩辕极天此话一出,便换来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的嗤之以鼻。
“怎么个不一样法?”虽然闻人翻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但语气之中的讥讽却浓烈得无法被人忽视。
裘厉那个老贼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女?
只怕也是跟他一样心机深沉,算计人像吃饭一般的简单吧!
“她……”该怎么说呢?
方才,在他亲吻她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得她的惊讶与恐慌,但她却只是闭着眼,毫不挣扎,像是接受了他是她丈夫的事实。
害怕却不退缩、不挣扎,究竟该说她胆小,抑或者……说她勇敢呢?
但不论是哪一项,她都与老奸巨猾,心机深沉扯不上半边。
“该说她认命吧!”这似乎是最适合她的字眼。
从她的惊惧,他可以感觉出来,她似乎也不乐意下嫁给他,可她却认命。认命地上了轿、认命的拜了堂,甚至还认命地面对所有可能的一切。
“认命?”勾魂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想着什么似的,他的眉心突然一皱,对着轩辕极天说道:“一个认命的女人不会为你付出一切,现在的她甚至称不上是一颗好棋子,不能为你所用。”
只有全心全意爱上的蠢女人,才会为了心爱的男人不顾一切,一如莫关红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不就败在爱上轩辕极天吗?
“这个我懂。”环视着众人忧心的眼光,轩辕极天微微颔首,但锐利的目光却显现出他的胸有成竹。
“所以我才说,对于关红的妒意,我什么都不会做。”他虽不做,但他相信自然有人会替他去做,这样他才有出手布局的机会。
“这是什么见鬼的方法啊!那裘水嫣又不是傻子,如果真如你说的,她对这门婚姻已经不抱期待,再让莫关红那个女人一欺负,她还敢爱你吗?”
向来性子古怪又急,令狐魄一听轩辕极天那打哑谜似的说法,连忙哇啦哇啦的数落着好友。
“她不被欺负,我又怎么有机会替她出头呢?”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自然要玩弄点手段,否则怎么叫她死心塌地呢?
此话一出,不仅是勾魂懂了,闻人翻云当然也不会不懂,就连令狐魄也多少清楚了轩辕极天想要玩的把戏。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简单的八字真言已经道尽他的如意算盘。
身为一个天生的王者,轩辕极天的心思是何等的缜密,他当然知道自己娶了裘水嫣,莫关红心里会有多么的不平。
心中既有不平,那么绝对会做出失去理性的事,一旦有了这种事,他就有借口可以保护裘水嫣,让她真心真意地爱上自己,然后为己所用。
“啧,恐怖!”慢半拍的想通这一切,令狐魄只有讪讪然冒出这一句。
如果裘水嫣不是裘厉的女儿,要不是恨姓裘的已经恨习惯了,那么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同情裘水嫣这个女人。
碰上轩辕这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要不栽了,也难。
安静得几乎无声。
出嫁后她的生活几乎和在宫中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多了份死寂。
那夜,在迷迷蒙蒙中听到的对话扼杀了她心中对于未来那仅存的一丝奢望。
因为没了奢望,她认命的度过每个清晨与深夜,她甚至没去问为什么这几日轩辕极天不曾踏进他们的新房一步。
即使面对着送膳丫鬟那带着刺探和同情的目光,她也同样的不为所动,只是安静的日复一日。
她甚至欣喜于这样的寂静,如果这样可以远离那些肮脏丑恶的权力倾轧,那么遭受漠视又有何妨。
突然间,原本怡然的心情消失了,她倏地回头,看向院落里那一簇簇开得灿烂的花朵。
但让她回首的其实并不是那些景物,而是一种感觉。
她总觉得打从她入府以后,就有一双眼不停地在窥视着她。
是谁?
又为何要这样做?
虽然看不见人,裘水嫣却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她不懂,自认低调过活的她为何会招惹来这双窥视的眼神。
毛骨一片悚然,水柔眼眸眯起,细细的打量着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是她的错觉吗?
她暗暗笑着自己的多心,那打量的眼神兴许是府里哪个对她好奇的仆佣吧!
柔荑探向她打算用来打发这一日清寂的书本,但忽然间,一抹张狂的艳红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