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施施听见冯怀真前来宣布即将嫁给严观羽的喜事,不禁喜上眉梢地道贺。
“谢谢施施姊。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嫁给他本来我还以为会孤身一人逍遥呢! ”此事亦道尽世事无绝对。
“打从你把自己卖给严老板后我就猜会有这么一天了。”董施施一副“我早就料到”的表情。
“为什么?”她那时都不太接近严观羽不知施施姊怎会如此笃定? “施施姊何时看出来怀真会喜欢上观羽?”
“很早之前。记得吗?有一日我带着你最爱的桂香子回来。”
“我记得,因为施施姊总会限制我吃甜食,那次居然毫无理由给我一大包桂香子,怀真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董施施笑道:“其实那并不是我买的,而是严老板的心意,只是他提醒我不可让你知道,否则你便不会吃了。”
冯怀真轻轻喔了声,以前的她确实如此。
“那回的事情让我想起更久之前的一件事,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晓得严老板其实很在乎你,你还住在卫府时有一次染上风寒,当时严老板正巧来作客,他一知道你人不舒服,随即背着你去找大夫。说真的,那时我真的吓到了,因为他给我的感觉高不可攀,没想到竟为你甚至忘记可以请大夫过来,最后还因为想就近照顾你而在卫府住了三天。”
冯怀真只记得自己生病不晓得还有后续这一段。
“可是我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施施姊……”
“那是他不许我告诉你,其实你还没来卫府之前卫珩外出都会拜托严老板关照我们,不过在你来了后,他会在关照的时间天天登门拜访,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单纯以为他就像卫昕一样将你视为妹妹般疼爱,不过现在想起来,他那时看你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应有的反而……像是一个等待的男人。”
她记得生病时一直在作梦,不记得梦些什么,只知道梦里的她很害怕,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才让她稍稍安心,等她醒来,看见坐在一旁的施施姊,便以为是施施姊陪着她,没想到竟然是……
“那三天,他寸步不离一直守在你身旁,怀真,我相信你失忆之前确实和他有过感情,所以他应该是在等你。”
他在等她?I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一径地守在她身旁,甚至她没来由地排拒也未见他有解释。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却能懂他珍惜她的温柔心情,若换做她,也不会强硬地非逼对方想起过去不可,重新来过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怀真,你只需要想一件事——你喜欢严老板吗?”
“喜欢。”冯怀真毫不犹豫地坦白真心。
董施施露出心安的笑容。“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即使想不起过去的事她也非常确信自己失忆前必深深爱过他。
有观羽在,她会一辈子幸福。
两人感情持续加温,严观羽按照冯怀真的希望不让她继续闲下去,便给她一个新工作——跟着他。
第一个受惠者依然是孙管事,有她随侍在主子身旁,他的工作量减轻不少,心情自然更好了。
这日,北凉城新开一间茶馆,除了有顶级的玄天碧绿茶,还有道地的特色茶点,严观羽正是要带她去品尝茶点。
翠绿色的玉渊糖糕端上桌时,冯怀真仿佛已尝到糖糕的美味而感动不已,这种搭配茶的点心甜而不腻,特色是糕点松软入口即化,还有多种口味,除此之外另有其他茶点,有甜亦有咸,她一一品尝过后仍旧推崇玉渊糖糕为极品。
“为什么你爱吃甜?”严观羽终于问出心底最深的疑问。
记得以前的她也爱吃甜,但是会适可而止,不像现在如此严重。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有一回施施姊拿桂香子给我吃后,从此我便爱上这种甜蜜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好像吃了甜,便能抚慰我遗忘过去的失落以及填补空虚。”冯怀真淡淡解释。
“原来如此……”严观羽包住她的小手道:“怀真我希望你能慢慢戒掉这个习惯,甜食吃太多对你的身子不好,再者,往后有我陪着一同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有我在,你不能宽心吗?”
“好,我会试试看。”她也相信有他在,必定能抹平回忆里的遗憾。
他们一面吃着、聊着,就这么优闲又惬意地度过一整日,直至黄昏时分,两人才打道回府。
走在回严府的路上,冯怀真突然起了兴致,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纵我不往……之后呢?”
严观羽接着缓缓吟道:“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关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呵呵。”冯怀真有些害羞地笑了。“天啊!那时我才十四啊,竟然会写这首诗给你,真有趣! ”
“因为你爱惨了我。”严观羽大言不惭。
她撅起嘴,红着脸反驳道:“怎可能?!”
“怎不可能,我不过几日没办法去见你,你便写了这首诗遣人送来给我,不是爱惨我了吗?”他嘴边扬着得意的笑。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先爱上我,我才会喜欢你! ”
严观羽不再与她争执,倒是直截了当承认。“确实是我先爱上你。古灵精怪的你完全吸引了我,教我舍不得将目光自你脸上移开,只想牢牢抓住你,即使明知你有未婚夫,我也甘愿飞蛾扑火! ”
“我有……未婚夫?”冯怀真眨眨眼“我有未婚夫啊?”
可恶!严观羽懊恼自己口不择言,果然只有这丫头会令他冲昏头。
他别过脸,明显不愿提起那个未婚夫。
冯怀真贼兮兮地笑着,扯扯他的衣袖,好奇追问:“观羽,我的未婚夫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他没好气。
“他是什么个性?”
“不晓得。”他不高兴了。
“他对我很好吗?”
“不清楚! ”最后恼火了。“有我你还不知足吗?”
“当然知足啊,只是好奇嘛!毕竟他是我的未婚夫,自然会想多了解一下,而且我既然已有未婚夫和你在一起……于礼不合。”
严观羽紧握双拳,虽是一脸凶狠,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嫉妒。“冯府大火后他消失无踪,因此你不需要了解,他与你已形同陌路,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见他! ”
“观羽,你在生气吗?”她滴酒未沾,整个人却飘飘然的,好似快要飞上天际。
“没有。”他口是心非。
“别生气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是?你不常说我是你的人,所以不怕我跑掉。”她连忙解释。
“还要再一个半月才算……真久,月底我们就成亲吧! ”一个念头闪过,随即改变他的计画。
“咦?太快了吧?”这下玩过火了。
“一点也不,离月底还有半个月,绰绰有余。”为兔节外生枝,他决定提早婚期。
“可是……”
“没得可是了,除非你不想嫁我?”他反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剩半个月会来不及。”
“你忘了有无所不能的孙管事吗?”
对喔,有孙管事在,全天下似乎没有能难得倒他的事。
“我觉得孙管事似乎很讨厌我。”虽然她从不自诗人见人爱,事实上她的确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偏偏孙管事例外,她当然不会妄想收服天下人,只是很好奇孙管事讨厌她的理由究竟为何。
“他向来如此。”
“不会啊,我觉得他对琥珀倒是很好。”
严观羽扳过她的脸正色道:“你只需要在乎我就好,其余人都是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完全不需要在意,明白吗?”
“明白。”
两人终于达成共识,此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离严府只剩一条街,于是他们手牵着手快步跑回府,各自回房更衣。
冯怀真脱下湿浓浓的衣裳以及肚兜,再从衣柜拿出干爽肚兜系上,转过身要穿上外衣时,赫然瞧见严观羽,她吓得掩上嘴。
“你、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从你脱下外衣开始……应该没多久。”他气定神闲的回答,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怕她着凉,赶紧端了热茶过来,不意看到这一幕,算是一点小福利。
冯怀真又羞又恼,什么没多久?根本是从头看到尾了。
“你别看了,快出去! ”她脸蛋窘得都快烧起来了。
严观羽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关上门,走到她面前,看得她心跳愈来愈快。
“怀真,你长得真好。”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胸前,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小时这里还看不出起伏,转眼已是浑圆的幅度……”
他说得露骨,冯怀真听得脸红心跳,无奈她退无可退,身后已是衣柜。
“我会冷……”她希望他快快恢复理智,他体贴地替她套上外衣,却没有退后的打算。
他右手的指尖顺着她胸前的起伏缓缓而下,滑过了坚 挺的突起,霎时令冯怀真打了个颤,明明全身湿透应该浑身寒意,他的碰触却如同烙铁般滚烫,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隐隐烧着。
“当时你才十四,可知我得多忍耐才没有动了欲/望?”
冯怀真透过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望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还冷吗?”他的左手也轻轻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引发她娇喘一声。
“我……不……冷。”她全身早就发烫了。
这样似乎不对吧?他们尚未成亲,若是让人看见……
“真可惜,我正想温暖你呢。”他嘴角噙着邪气的笑,看得冯怀真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变成板上的一块肥肉了?
“观羽,你是不是该先让我更衣?”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是将外衣披在你肩上了。”他恬不知耻地说。
冯怀真翻翻自眼,忍住一脚踢开他的冲动,要是惹来其他人围观可就更丢脸了。“可是我还没穿好。”
“这样啊……”他审视了一会儿仿佛确认她所言不假,便好心道:“那我帮你穿。”
不等她拒绝,严观羽随即为她拉妥衣领,但他的手“不小心”碰触到她敏感的胸脯,引来她微晕的表情以及浑身发烫的热度。
“不好意思,我从没替人穿过衣服,动作不太熟练。”他嘴上致歉,口吻却无一丝懊恼。
“没关系,我自己穿好了。”冯怀真红着脸拒绝他的“好意”。
“这怎么可以,你即将是我妻子了,为夫代劳帮你穿衣实属应该。”
美其名穿衣,实则是在吃她豆腐,这男人!
“还有一个半月呢……”她驳斥。
“不,是只剩半个月。”他非常肯定自己提前婚期是明智之举。
“……”她一时无言,咬着下唇。
严观羽也不知收敛,愈来愈得寸进尺,手掌竟隔着肚兜揉着她的胸脯。
冯怀真无奈又恼怒地想推开他掌心,却在碰到他之后仿佛融化般地无力搭上他的肩。
隔着肚兜,严观羽揉捏那颗粉珠,感受着丝绸的柔滑触感,同时也刺激冯怀真的感官,令她全身似火烧,下腹一阵一阵涌上的诡异感觉直接冲击上来,心脏剧烈鼓动的声音好似要冲破胸口。
“观羽,不……不可以这样……”
娇软无力的声音难以达到阻止的作用,严观羽更是肆无忌惮,一手侵犯她的身子,一手缓缓撩起裙摆欲探入——
下半身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冯怀真终于清醒恢复理智,双手用力推开他。
“不可以这样! ”脸色仍赧红的她喘着气,义正辞严地制止他胆大妄为的行径。
严观羽虽心有无奈仍配合她感叹道:“对,的确是我太禽兽不如,是我无耻,我回房去反省。”
反省因何未能一举攻占她的理智让他为所欲为,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