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客栈长这模样--”她在房里绕着圈圈。“我以前一直央李进带我进来看看,可他说客栈里龙蛇混杂,不安全。”
于季友要小二送来热水,这会儿正拧着巾子要普宁擦擦头脸。
“累不累?”
她看着他摇头。“你呢?”
“我也不累。”他将她抱上膝头,开始亲吻她嘴。“说来委屈了你,新婚头夜,睡的却是客栈的硬床。”
“有什么好委屈,你忘了,更糟的地方我都睡过。”她一脸不在意。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再次解开她衣裳。“还记得头回跟你同床共枕,你都睡熟了,我却睁眼直到天明。”
这事儿她当真不晓得。“你为什么不睡?”
“因为我一双眼老瞅着你的嘴。”他没说,其实当时他不只看,还偷偷亲了好几回。
他抱她上床,身子跟着贴紧她。
……
普宁再一次晕厥,这一次,于季友没再吵醒她。
她需要休息。
他抚着她汗湿的颊爱怜地看着她,他喜欢看她睡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而他也知道,今后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人能把她带离他身边。
她是他的妻,他人生的依靠。
“好好睡,我的小苹儿。”怜爱至极地一吻后,他拉来薄被,两人密密盖上。
新婚第一天,普宁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食物香味诱醒。
眼未睁,她肚子率先发出饿呜。
“看来,我昨天真的是累坏你了。”于季友低笑。
她红着脸坐起身。“别一大早就这么轻佻!”
“谁说早。”他开窗,让她瞧瞧外头天色。
她眼眨巴眨巴,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笑着将他买的吃食送上。刚才她还睡着,他在窗边看见有人卖藕丸子,想着让她尝鲜,遂下楼买了些上来。
进门,她就醒来了。
“小心烫。”
她挟了一个炸得金黄的藕丸子,一咬,那酥脆的皮还有里边绵软的藕浆化在舌上,清香四溢,是她从未尝过的新鲜好滋味。
“好吃么?”他微笑问。
她连连点头。“你也试一个。”
她挟起一个喂他,开头他还害差不肯吃,但看见她央求的脸,他还是乖乖张了口。
他嘴大,一嘴就是一个。
她喜孜孜地算了算。“还有六个,我们一人分三个。”
他揉揉她发。“剩下给你,我一早去喂马已先吃了两个馒头。等会儿穿好衣裳,我带你下楼逛逛。”
须臾,两人一道出了客栈。普宁一路前后张望,对她来说,寻常人家常见的画面,全是身为公主的她难以一窥的惊奇,难怪她会这么干心。
他带她出游的目的,除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之外,也是为了帮她添些较不引人注目的衣裳。
她自宫里带出来的嫁裳,件件不是用料精致,绣工细腻。这些衣裳穿在城镇里走动还没什么问题,可一出关口,感觉就突兀了。
在布庄,于季友这些那些选了几件对襟长袍,又多买了件镶滚着银鼠毛的大斗篷--备着以防得露宿野林,还买齐了腊肉,跟烤得硬脆的面饼。回到客栈,付了房钱两人便骑马上路。
从襄州到大漠,少也要十多日时间,两人就这样偶尔落脚客栈,偶尔卷着斗篷睡在野林。有城镇投宿就吃得好些,没有,于季友也能靠买来的弩弓射些飞禽走兽煮食--总之衣食无虞。
普宁呢,则是一路保持极高的玩兴。她坐在马上的姿势,除了新婚当夜之外,一律侧坐。这是于季友的体贴,他怕她娇嫩的身子禁不起颠簸,会把她给弄伤了。
但没想到,这坐姿竟让她想出好几个玩弄他的点子--不是啃他颈脖,就是偷偷钻进他斗篷,隔着衣物抚弄他。
好在时间日久,路上旅人越少,他越不必担心被人撞见。常常于季友被得兴起,便一拉马鞭,抱着娇妻到丛里好好“整治”一番。
这回,普宁又故技重施。两人骑马走了半天,她开始觉得无聊,眼一睨,就回头把玩起自个儿夫婿解闷。从外瞧,身裹着斗篷的于季友看似衣裳整齐,可里边,早已被一双嫩手脱得衣衫不整。
“够了,苹儿。”他声音微喘。平常他不会阻止,可这会儿前头出现一列车队,他怕走近些,会被人发现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她从他斗篷钻出,一瞧前头,懂了。
但以为她会就此收手?!才不!
她只是稍微理理自己微乱的云鬓,好教外人看了不致怀疑,然后手呢,没一会儿又钻进他斗篷中。
于季友眉一皱,嘴里喃喃斥:“你这家伙……”
“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她着纯真的大眼睛瞅他,可手上的动作,却邪恶至极。
“够了。”他下颚抵着她发出shen|吟,感觉她再多抚弄一会儿,他就会在她掌间爆发了。
“不够。”她状似依偎地靠上他胸口,可藏在斗篷里的右手,却偷偷捻着他右胸,享受那平滑的ru|首渐渐如扣绊般突起的触感。“每天晚上人家都被你弄得欲仙欲死,人家现在也要让你尝尝那滋味。”
他嘴贴在她额畔提醒道:“你不怕到了晚上,我又如法炮制?”
“来啊。”她妩媚眨眼。“反正我现在不做,晚一点你还不是会做……”
他发出沙哑的笑声。果真冰雪聪明,这么快就摸熟他的习性。
“我没办法不碰你……”说完这句,他眼一眺前方的车队,突然一拉马缰,让白骄转了个方向。
一待四下无人,他立刻俯头吻住她嘴。
“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
等两人再回马上,普宁再也挤不出力气淘气,只能脸贴在他胸口,疲累睡去。
当晚,两人留宿关口。此地正是城甸与大漠的交界,于季友打算在此逗留几日,待普宁养足精神,也备足饮水吃食,再雇骆驼出关。
休息的时候,他也捎了封信回家,禀告爹娘一路平安,待赏过大漠风光,他定会带着娇妻速速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