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真是奇怪,当初把自己安排在东波院的是他,现在不许自己来东波院的也是他,难道这些名门望族做事都是这般颠三倒四的吗?
姿菁的突然出现,让梅香慌了手脚。“少主夫人!你怎么来了?少主不是吩咐过不准你再到东波院来的吗?他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她忧心地道。
堡里上下谁不知道少主的的脾气最坏?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人敢不遵从,怎么这位少夫人就偏偏不听呢?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动作快一点,趁着他回来之前赶回去不就得了。”姿菁安慰着。
可是梅香依然不甚放心,“还是不行,我可不敢违背少主的命令。少主夫人还是快回去吧!”她边说边拉着姿菁走向门
绍琪看着正在整理的两人,出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姿菁看到他们,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走了过来。“绍谕让我们把衣物整理一下,搬到乘风院去。”
绍渊心头一紧,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吗?为什么还会有种心痛的感觉呢?
“怎么了?你不高兴?”绍渊怪异的神情引起了姿菁的怀疑。
绍渊哑然一笑,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绍琪推了推绍渊,让他别那么失态, “没有,我们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们都为你们夫妻能团聚而感到高兴!”他代绍渊回答。
是吗?可是绍渊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难道尚雪那天所说的都是真的?
姿菁回头在包袱里找出两个刺绣精美的荷包,分送给绍渊跟绍琪。“承蒙你们照顾了这些时日,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亲手绣的两个荷包送给你们,聊表谢意!”
她将绣着云龙的荷包送给绍琪,绣着飞鹰的荷包送给绍渊。“上面所绣的图案虽不相同,但都代表着飞黄腾达之意。希望你们收下!”
绍琪接过绣荷包,欣喜地冲口而出, “我终于得到你的绣品了!好几次向绍渊要,都要不着,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一个了。”
绍渊一慌,连忙用肘撞他,要他噤声,可是却来不及了。
姿菁闻言一愣,场面立时有些尴尬。
绍琪捂住嘴巴,暗骂自己口快,这下可好,闯祸了!不过还好,绍谕并没有听到。
可是他才刚在庆幸,绍谕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是吗?我看你是一个也拿不到了。”
他语音甫落,人影一闪,绍琪手中的云龙荷包已经落人绍谕的手中。
绍琪望着他怪叫道: “你这个飞贼,快把我的荷包还给我!”怎么才刚圆了房,他就跟着姿菁当起贼来了?
绍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充满了威胁: “你给我闭上嘴,不然我要你永远开不了口!”
绍琪闻言,果然立刻紧闭着嘴巴不吭声。他可不会笨得为了一个绣荷包而去惹恼绍谕。
“那你呢?”绍谕转而直视着绍渊。
绍渊无言的掷出手中的飞鹰荷包,姿菁的绣品他珍藏得够多了,犯不着为了这一个而破坏兄弟间多年的感情。
“若是痴心,就别让她到这里来。”他冷漠地丢下这句话后,拉着绍琪转身离去。
绍谕回头,气冲冲的瞪视着梅香, “我不是说过别让少主夫人到东波院来的吗?为什么不听?”
梅香被他吓得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骂她,是我自己来的。”姿菁不悦地道,他怎么可以那么无礼的对待绍渊跟绍琪?
她一把抢过绍谕手中的荷包,迳自放入包袱中。
“你干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把它给谁。”他真的是昨晚那个温柔对待自己的人吗?怎么白天的他看来是那么的蛮横不讲理?
她把几乎已经整理好的衣服,重新放人衣箱中。
“你在干什么?”绍谕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
“不干什么,我只是决定不搬了,我要住在东波院!”姿菁命令梅香把她的东西放回原处。
“不许帮她!”绍谕低声咆哮,阻止了梅香的行动。
梅香为难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急得快哭了。
绍谕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姿菁的手,阻止她的动作。“你不许在东波院,你得跟我回乘风院去!”他一把抱起她,不由分说的直奔回乘风院。
沿路仆人、丫环们投射而来的惊异目光,让姿菁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地洞钻去了。“别这样,快放我下来。”她将脸埋人他宽阔的胸膛,低声说道。
可是绍谕很高兴看到她这难堪的模样,故意纵声笑道:“你刚才那股傲气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你……”姿菁被他气说不出来话,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抱回乘风院。
一回到他们的房里,姿菁立刻奋力挣开他的箝制,娇斥道:“你是故意的。”
绍谕反手把门锁上,坦然承认,“不错,我是故意的。”
姿菁杏眼圆睁,怒火盈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样是很无礼吗?”
“无礼是他们自找的,难道你看不出来绍渊对你有意吗?”络谕也火了。
姿菁心头一震,怎么,连绍谕也看出来了?“是你自己多心,我只不过是向他们致谢,谢谢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绍谕双眼眯成一线,“是吗?我记得曾告诉过你,别再到东波院去了,你为什么不听?”
感觉到危险的气氛,姿菁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有些怯懦的道: “我……我不认为我不应该去。况且我还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她提醒他,别忘了是谁把她安置在东波院的。
他当然没忘了!如果当初自己不把姿菁安排在东波院,绍渊或许就不会爱上姿菁了。
“所以你今天就特地回东波院去看他?”
姿菁心里当然明白那个“他”是谁。“你别胡说。我跟绍渊什么也没有。”绍谕凭什么冤枉她?
姿菁微微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是不可理喻的,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跟他讲理吧!
她回身想走出门外,不料衣袖却被绍谕扯住了。
“放手!”姿菁怨声娇叱,将袖子奋力一拉,一双袖子竟硬生生的被扯了下来。 “你……你看你做的好事,快赔我个袖子!”她气得直跺脚。
看见这种情景,绍谕先是愣住了,继而放声大笑。这么滑稽的事情,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作梦也没想到他会把一个女人的袖子给扯破,而且还是他的女人!
绍谕笑得有些岔了气,“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环手抱住犹自生气的姿舌,低首轻吻着她裸露的香肩。“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吃醋吗?”
姿菁惊愣的眨眨眼睛,她没听错啊绍谕在吃她跟绍渊的醋?
绍谕点头道:“不错,我是在吃你跟绍渊的醋,我嫉妒他比我早认识你,嫉妒他能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为此,我常嫉妒得睡不着。”他喃喃诉说着。
“可是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姿菁有些迟疑地问。
“我去找过你好几次,不过都是趁你睡觉时去的。”绍谕自嘲道。
“因为当时我不知道成亲的对象是你。如果我早知道是你,或许就不会做这种安排了。”绍谕弯腰抱起姿菁,慢慢地走向大床。
“或许?这是什么意思?”姿菁并没有忽略了他的话。
绍谕轻声一笑,“算了!一切都已过去,这些都不重要了。 ”
是的,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现在……
姿菁再度醒来时,绍谕已经不在身边。
听到床上传来响音,梅香连忙掀开纱帐,送来一件衣服,“少主夫人醒了?”
“这不是我的衣物。”姿菁看着梅香手上的衣服问道:“我的衣服呢?”
“少主命令奴婢拿去丢了。他说夫人回来时穿的衣服破了,命奴婢回东波院去拿了些新衣服过来。不知夫人是否满意?”梅香恭敬的说着。
姿菁接过衣服快速的穿上,对于那个人的霸道,她是领教过了。“少主呢?”
“带着阿武去接巡抚大人了。”梅香手脚利落的整理着床铺。
“巡抚大人?”姿菁没想到绍谕竟然跟朝廷命官也有交情。
梅香端过洗脸水,伺候姿菁梳洗。“李大人是少主在京城认识的好朋友,这次来到苏州,免不了要小聚一番。”
“哦!”这不就表示他暂时不会回来找她吗?她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去找尚雪他们。 “知不知道小姐在哪里?”
“我刚刚去端水的时候看到小姐跟绍渊、绍琪两位公子一起回到绮香楼,现在应该都在那儿!”梅香答道。
三人都在?正好。
姿菁梳妆完毕,立刻迳往尚雪所住的绮香楼。
她不待婢女的通报,迳自闯了进去,果然看到那三个人正在绮香楼的花园里说话。
“绍渊哥,你并不需要这么做。凌家堡未必就一定见得着面啊!”尚雪劝说着。
“是啊!绍渊,太家都是好兄弟,别为了点小事而闹僵了!”绍琪也说道,他们已经劝了他一个早上,可是还是劝不回他离去的决心。
绍渊抿嘴浅笑,对于他们两人的好意十分感激,可是他心意已经没打算更改。
“就是为了顾全兄弟的情分,才能避免预期得到的尴尬!”捏了捏尚雪的粉颊,“别哭丧着一张脸,等你这顽皮丫头要出嫁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回来,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尚雪还是舍不得自小就特别宠她的绍渊离开。
绍渊习惯性的合起扇子敲了她一记,笑道:“好了,事情就这么说了,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回来。为了想我早点回来,你可得赶紧努力找个好郎君哦!”
“你……你真讨厌!人家正舍不得你,你还这么嘲笑人家?”尚雪娇嗔的跺跺脚,引得绍渊、绍琪两兄弟一阵大笑。
可是当他们一看到姿菁出现,笑声速然停止,错愕的望着她,尤其是绍渊,他的脸色最是难看,一接触到她的眸光,就立刻掉头转身。
“嫂嫂怎么会突然过来?丫环都没有来能报。”尚雪挤出尴尬笑容。
“是我没让她们来通报的。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姿菁有些抱歉的问。
“没……没有,我们正聊起你呢!绍渊哥想离开苏州城,四处游历一番,我们正打算陪着他去向你辞行呢!”
“是这样的吗?”可是看绍渊的神色,似乎并不愿见到她,我别说去向她辞行了。莫非他的离开是为了自己?
“绍渊为什么突然想离开凌家堡?”
“是大伯的意思。”绍琪抢先回答道:“凌家堡的事业做得这么大,偏偏绍谕又都放着不管,所以大伯就只好请绍渊代为巡视一下。”知道内情可能并非如此,姿菁还是对绍渊道谢。“那就有劳你了,我代替绍谕向你致谢。”她走到面前欠身行礼。
看到心上人的举动,绍渊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去扶她,却迎上了尚雪跟绍琪责难的目光。
“嫂……嫂子免礼,这是绍渊应该做的。”他怎能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会离开,完全是为了成全她跟绍谕?
他为了顾全手足之情,毅然决定放弃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答应了尚雪的要求,跟她在大厅上演了那剧戏。
现在绍谕跟姿菁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想来日后一定是非常的甜蜜恩爱,这教他如何面对那种情景呢?
所以他只好离开,让时间来抚平一切。相信再回到凌家堡时,他已能以欣然的心情面对一切。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走?”姿菁问道。
“明日一早就动身。”络渊淡淡地回答,转身向尚雪和绍琪道:“我还得收拾包袱,先回房去了。”说完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客厅。
绍琪一见绍渊离去,立刻也跟了上去。
尚雪等绍渊、绍琪离去之后,转向姿菁问道:“嫂嫂怎么不在房里陪着大哥?有事找我吗?”
听到尚雪这么一问,姿菁双颊由向飞上两朵红霞。“我……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
看出姿菁有话要说,尚雪拉着她的手,回到所住的楼阁中。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嫂嫂有话请说吧!”她亲手彻了两杯茶,端了一杯给姿菁。
姿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思索着要如何开口,犹豫了片刻才道:“你大哥是不是真的有病?”
尚雪眨眨那双灵活的大眼睛, “是谁跟你说大哥有病来着?如果跛脚也算病的话,那就是罗!”
“跛脚?”那算什么病啊!”可是外面不是传闻绍谕是得了重病吗?”
“传闻?!”尚雪噗哧一笑, “嫂嫂可知道传闻是打哪来的?”
“这……”虽然这个消息传遍了整苏州城,却没有人知道谣言的来源是从何而起的。
尚雪笑得更得意了。“告诉你,那我是跟绍琪的杰作,连绍渊跟我爹娘都不知道呢。”她神秘兮兮地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姿菁忍不住为绍谕叫屈,这么好的一个人材,却被他这调皮捣蛋的妹妹宣扬成生命垂危的病人,这太不公平了。
尚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肚子也笑得好疼。她努力的试着止住笑声, “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大哥好。我爹为了逼我大哥成亲,想出了买媳妇进门的高压手段,我们为了拯救大哥脱离苦难,只好放出谣言说他是个性情残暴且生命垂危的痨病鬼,借以吓退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姑娘们。”说至此,尚雪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谁知道以讹传讹,最后闹得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了,再也没有人敢贪图凌家堡少主夫人的位子。当时爹还在奇怪,为什么出一千两的聘金还是没有人肯嫁过来呢?直到你哥哥倪宝亲自上门来说亲,这才圆了爹的心愿!”
“出这主意的人心眼真坏,为什么要陷害绍谕?莫非这人跟他有仇?”想到自己被人如此捉弄,姿菁就心有不甘,说什么也要把那人找出来,以牙还牙。
听到嫂嫂这样骂自己,尚雪不悦地扬起脸来,“谁的心眼坏了?如果我当是仇人,就不会想这方法补救了。我都是为大哥好啊!”
“原来是你?”姿菁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是啊!如果不是我帮你挡住那姑娘的攻势,嫂嫂现在怎么可能安心的坐上少主夫人的位置呢?”尚雪谄媚地道。
尚雪笑得谄媚,姿菁可笑得比她狡猾多了,她心里暗忖,有朝一日,一定要代绍谕讨回这个公道。谁教她不但造谣毁了绍谕的名誉,还害自己担心了好一阵子。
“那这么说,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
两个女人各怀鬼胎的奸笑着,这种笑声让在外面伺候的丫环们听到了,无不寒毛直竖,直打哆嗦。
绍谕兴匆匆的回到乘回院,想告诉姿菁有关要李谦的事情时,却偏寻不着她的身影,问了梅香才知道她去了绮香楼。他立刻赶了过去,谁知又扑了个空。
“这个姿菁到底跑哪儿去了?”绍谕喃喃的埋怨道。
“大哥才刚成亲就想嫂嫂,缠着嫂嫂!”尚雪一脸嘲笑地道:“真不知当时是谁死硬着脾气,打死也不承认这门亲事的?”
绍谕笑着斥责妹妹: “小丫头懂什么?我找姿菁是有事的。”
“有什么事?”尚雪不以为然地哼着,“还不是想看看她,随便找个借口罢了。”
绍谕摇头苦笑,什么时候轮到这丫头来调侃他了?
“我是想跟她提李谦的事。”
“李谦?他到苏州城来了!”那个酸秀才?尚霄不屑地撇撇嘴,“他来干什么?宣扬孔孟思想?想起他一见面就训人的本事,尚雪就不由得吐吐舌头。
“怎么这么没礼貌?他跟咱们家好歹也是世交啊!”他真是搞不懂妹妹的心态,李谦又没得罪过她,可是她每次见着人家,总是不给好脸色看。
尚雪高傲地昂起下巴, “我再怎么没礼貌,也比那酸秀才好多了。”
“别乱叫,人家现在可是巡抚大人了。”绍谕提醒她。
“巡抚大人?”尚雪眨了眨眼睛,她没听错吧?“你说那个酸秀才当真成了巡抚大人?”
绍谕嘴角微扬,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是啊!所以你以后见着了人家可得当心点,千万别罪了他,不然他一生起气来,恐怕爹也保不住你。”
“我……我又没犯错,他才不敢捉我呢!”尚雪心虚地道。她可没忘记三年前,她到李谦的家中做客,趁着他跟绍谕在练武厅里切磋武功之际,偷偷溜进他的藏书楼,差点一把火把,整座楼烧光的事情。
想起当时他铁青着脸,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模样,尚雪现在还有点心惊肉跳。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教他们当时把自己丢在一旁一整天呢?
绍谕看到尚雪那瞬息万变的表情,就猜着了她的心事。“怕就别烧了人家的宝藏啊!”他调侃道。
“什么宝藏?”尚雪不服气地反驳,“充其量不过是一堆烂书而已,哪值得他那么宝贝?”酸秀才就是酸秀才,永远拿着书当宝。
“那可不是普通的书哦!那全是圣贤名人的手稿,都是千金难求之宝,却被你这丫头一把火给烧了,你教他怎么不心痛?他只逼着你亲手重抄一份还他,这算是便宜了你了。”绍谕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是什么哥哥?非但不帮她,还助纣为虐! “反正你就是护着那个酸秀才!我不同你说了,你快去找你好娘子吧!别来烦我。”她不客气的将绍谕推向门口,狠狠的甩上门。
绍谕瞪着眼前的门板,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算了,还是回房去看看姿菁回来了没有?
他信步踱回乘风院,看到姿菁一个人坐在房内生闷气。
绍谕拍额苦笑,他今天是什么霉运了,怎么碰到的女人都是这副模样?
“怎么了?娘子。”他陪笑的走近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在生气!”
绍谕不禁失笑,这不是废话吗?她这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在生气。“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惹娘子生气?”
姿菁瞪着绍谕,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 “是你妹妹,凌尚雪!”
不会吧!她们姑嫂不是同一阵线的吗?
姿菁把跟尚雪的谈话告诉绍谕,本来以为他会跟自己一样的生气,哪知他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我就说嘛!好歹都是自家的兄妹,尚雪一定不会出卖我的。”
“这还不叫出卖?”姿菁简直不敢相信,“先是献计陷害你,然后再造谣诽谤你,这不是出卖是什么?”
看到姿菁一脸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绍谕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怎么,你舍不得吗?那改开我再帮你找机会陷害她一下好了。”
“真的?”还好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你打算怎么‘陷害’她?”发现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想解开自己的衣裳,姿菁连忙站起身来躲开他。
可是她才刚起身,立刻又被绍偷逮住了手腕,拦腰抱了起来。“要我想办法陷害自己的妹妹,可是得先付代价的哦!”
姿菁俏脸一红,娇嗔道:“你最会讨价还价了。人家是为要你出气嘛!”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帮你啊!”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姿菁趁着他吻上来的空档,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尚雪最怕谁?”
美人在抱,绍谕实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琐事。“那丫头无法无天,怕过谁?”他低下头继续未完的工作。
绍谕埋首在她细嫩的颈间,尽情的品尝她的芳香,一手熟练的解开她的衣带,他又想要她了,看来跟爹的约定很快就会实现。
姿菁开始意乱情迷,娇喘不已。可是不行,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有嘛!你再……再想想,啊……”她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