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淡然,弯弯的眼帘低覆,似乎没将他的怒潮放在心上。
「如果我偏要耽误你的时间呢?」他嗤冷一笑,脸庞翳上一层戏谑。
「你!」于霜睁大水眸,定定地望着他,不解他怎么又回到当初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
算了,她若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说不定还会得到更多的侮辱。
「看样子你心情不好,我晚点再来。」她无意与他争辩,由案上捧起药盘,又打算走出房门。
「你给我站住!」
他的眼神锋利似箭,魔魅般的脸庞缓缓扬起一道恶魔般的笑容。「前些日子我是为了试验你的医术,所以不想与你争辩,但我这么做可不表示能容忍你对我不敬。毕竟我贵为十一阿哥,你见了我是不是该跪地请安?」
没措,他就是心情不好,恶劣到连她不理睬他都不行!
今天他非得试试让这个悍女屈膝跪在他面前,是什么滋味?
「你……你以前没有这样的要求……」她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胸口产生了一种闷疼的感觉。
「放肆──」傅灏锐眸一闪,勾魅人心的目光揉入玩味的讽意,「照你这么说,是我过去太目无法纪,养成你这种没大没小的习惯了?」
「你真要我跪?」她幽幽一问。
「跪下。」别以为他腿废了,连使唤一个汉女的资格都没了。
她的娇容瞬矢颜色,迟疑久久,这才单膝跪地轻声说道:「十一阿哥吉祥。」
他噙着一抹笑,转轮轴朝她而去,伸出手以温热的掌心轻摸她的小脸,徐缓地狎笑道:「这才听话,你们汉人怎么算都比我们满人矮上一截,这可是天经地义且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于霜发现他瞳仁中闪耀着吊诡的光芒,惊愕地瑟缩着身子,「请问十一阿哥,我可以起来了吗?」
傅灏没有给她答案,指尖反而更肆无忌惮的拂撩她冰冷的拟唇,及秀雅韵致的小鼻尖。
于霜震惊地往后一退,倒坐在地,怔然的神色在她脸上瞬掠过。
「十一阿哥,请你放尊重。」上回她被撩戏的一幕彷佛又重返于霜心底,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颤。
「尊重?你要什么尊重?我想今天咱们就把帐算清楚吧!一个月了,你看我这双腿可有一分半毫的进展?」
傅灏瞇起锐利的狭眸,将她猛地一揪,锁在他身上,眼神如炬地盯着她。
「你别这样……你的腿已经进步许多了,别太心急……」她拚命挣扎,面露仓皇。
「进步!」
傅灏像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狂佞的大笑,「你少唬我了,腿长在我身上,有没有进步我会不知道?」
「这只是刚开始,所以你没有办法感觉出来,但我为你把了脉象,可以明灏察觉你的下半身经脉已流畅,只需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感觉的。」
她急于解释,因为,他锁在她腰际上的大手彷似会灼烫她一般,让她难以承受。
「假以时日?你的时日是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他的大手残忍地紧抓住她的胸脯,将心中的恨意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于霜疼得紧锁柳眉,更有一股被戏侮的羞辱感凝聚于心,忍不住泪盈于睫……
「你放开我……这样子我没办法回答你……」她使劲抵抗,却是徒劳无功。
「你不用回答了,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这种恶劣的汉女所说的话。」傅灏愤懑地说。〕他更恨自己,不是早已告诉自己,汉女都是骗子吗?为何还要给他医治自己的机会,让失望与挫折再度盈满胸臆。
「你不能这么说,你伤得不轻,并不是三两天就能痊愈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于霜急忙解释。
她瞪着他那只紧抓着她胸脯的手,而他另一手却更狂肆地抓住她的柳腰,将她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使她应付得心力交瘁。
「没措,我是伤得太重,所以,你就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废人,捏在手掌心里玩弄对不对?」他乖戾的一笑,随之伸长舌头轻舔她细腻的脸颊……
她吓坏了,望着他磷火般的眼,那锐利的狭光彷佛要渗透她的皮肤、侵入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