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十两银子,她出卖了自己,只求能尽心尽力的想做好自己的活儿,只是她不懂为何二少爷总要一再为难她?
想起往日她一家和乐、无忧无虑的日子,以及她在府外的爹娘,一时之间不禁悲从中来,她的泪水更是无法自抑。
“水儿?”
倏然自身后响起的娇柔嗓音,惊起了她。
“心儿姑娘!”
一回头瞥见那张饱含关心的脸庞,她赶紧拭干了泪,强扮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哭?是不是那卫烜风又欺侮你了?没关系,我替你出气去——”桑心瞥见她泛红的眼,不禁义愤填膺的撩起衣袖。
“不,不是的!心儿姑娘,我只是——想家罢了!”楚若水倏然垂下头,不自在的扯谎道。
桑心姑娘是大少爷即将成婚的妻子,近日才来到府中,虽然即将贵为卫王府的大少夫人,人却温柔和气得像个菩萨似的,尤其还数次出面维护她,免于二少爷的欺凌。
“水儿,你这话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桑心,定是卫烜风那可恶的小子又欺侮你了。”这已是她进府来不知第几日了哪!
“心儿姑娘,不打紧的!我只是小小的丫画,不值得让你为我同二少爷坏了和气。”楚若水急忙拉住桑心的衣袖,拼命摇头道。
“说什么值不值得,只要是我桑心看不过去的事,就算天皇老子我也不怕!”桑心豪气的拍着胸脯说道。
“心儿姑娘,你的一片好意水儿心领了,但我毕竟是二少爷的丫环,理应在他身边伺候他,而且我也答应夫人,要好好照顾他。”她垂下眼眸幽幽说道。
“水儿,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只可惜遇上了卫烜风那恶霸。”桑心心疼的瞅着她那张绝丽出尘却满惊惶的脸庞,突然心生一计。“要不这样好了!我跟娘说一声,你就到我天云阁来——”
“不,不成!我答应夫人要好好照顾少爷的。”或许离开风阁她的日子的确会好过些,但她没忘了与卫夫人的约定。“心儿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去。”
“照顾卫烜风?”闻言,桑心简直想喷饭。“他只要有女人照顾就成了,哪还需要你多费事儿!”
那邪佞的家伙精明得像什么似的,非但生龙活虎,还成天打着坏主意,再说,向来风流爱四处留香的他,怕是同女人在床上滚个三天三夜都还不嫌累哪,哪需要谁照顾了?简直是笑话!
“光是秦大夫一个人怎么成,我还是得在一旁留心点。”
不及细想她口中的“秦大夫”是何许人,桑心又义愤填膺的替她发出不平之鸣。
“那家伙这样刻薄你,你还处处替他想,要换了我,我早就连夜逃走了,哪还顾得了什么仁德道义?!”桑心不以为然的冷嗤道。
楚若水相信洒脱如她,受了委屈是绝对会毫不恋梭的决然离去——
可她终究不是了无牵挂的桑心姑娘啊,
她家里还有生病的爹、孤苦无依的娘,比谁都需要那五十两银子啊!哪是能潇洒的说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我……我得回去做事了。”抛下歉疚的一笑,楚若水急忙转身逃离了这里。
“唉——”她都还没替水儿想到办法哪!
然而,看着她急忙而去的单薄背影,身后的桑心却只有叹息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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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自由惯了的卫烜风,对于这个宛如橡皮糖,成天跟在身后叮咛东、提醒西的小丫环可厌烦极了。
他是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可不是个年届风烛之年的老头子,哪需要她在一旁照顾?
尤其是他平日闲来无事最爱出府溜达,四处嗅嗅脂粉味儿,就连这时她也要跟,怎么赶也赶不走,只会眨着双无辜的水眸,以一句:“夫人嘱咐的”来堵住他的嘴!
他像是犯人一样,被人成天牢牢看着,一刻也不得自由,几天下来,他几乎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丫头看似柔弱,但无论他如何的骂她、给她脸色看,她顶多只是消失几个时辰,回来后就宛若没事人一样,好似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仍唠叨如常。
这天早上,见这烦人的小丫环在门外同珠儿不知嘀咕些什么,见机不可失,卫暄风利落的往窗外一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卫王府。
久未一个人如此逍遥自在,卫烜风的脚步显得格外轻快,一心朝他日思夜想的地方急奔而去,直到他终于到达目的地,却也惊觉身后一个该死熟悉的轻盈脚步。
这个阴魂不散的小丫环,竟然连他跳窗脱逃也摆脱不掉她!
忍了足足旬月他前脚一步,她后脚也紧跟着一步的日子,卫烜风终于忍无可忍发火了。
“我说过了!我不是姑娘家,别像个阴魂似的跟着我。”他一咬牙,恶狠狠的回头吼道。
身后的清灵脸庞满了惊惶与无措,一句话更是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完整。
“可……可是,夫人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二少爷,我……我怎能置……少爷于不顾?!”楚若水无措的眨着水眸,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她只是遵从卫夫人的交代,尽责照顾少爷,为怕他又像上回那样发病,她自然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可尽责也总该看个地方吧!连这种地方你也要跟?”
卫烜风黑着脸,站在“群芳苑”斗大醒目的牌匾下,失控的吼道。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闻言,楚若水也忍不住好奇的半抬起眸,怯怯四下张望着。
“烟花馆哪!”卫烜风瞪着她,没好气的说道。
“二少爷!”她倏然瞠大双眸,倒抽一口气。“您的身体不好,怎能来玩烟花,一不小心伤着自己怎么得了?咱们快回府去!”她大惊失色的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成天净往外跑怎么成?!
“喂——这地方见鬼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啦——”
然而怀着一股强烈使命感的楚若水,这会儿自是半句话也听不进去,执意将他半拖半拉的带回了府中。
“放开我!”一进到卫王府,卫烜风便气忿得甩开她。
“我告诉过你多少回了?我身体好得很,见鬼的一点病也没有!”看她模样娇弱得只消一阵风就能吹倒,谁知拗起来,简直比驴子还要固执。
“二少爷,既然有病就该好好养病,不该逞强,免得夫人为二少爷担心。”她清丽脸庞上无比认真的神情,让人不知该感激还是该恨!
“我有病?我——”郁闷的瞪着眼前这张固执的小脸蛋,心想他要真有病,也八成是被她气出来的。
“好,你赢了!”恨恨抛下一句话,他跨着大步转身就往昊阳阁走。
再不找个人吐吐苦水,他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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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有病?噗——”
听了近日来卫烜风“生不如死”的遭遇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卫昊阳,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倒不给面子的仰头狂笑起来。
“别笑了,否则我就打掉你的牙!”
原本已一肚子气的卫烜风,被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给激得恼怒不已。
“你——有病?哈哈哈——”眼角含泪的抬起头瞥了满脸挫败的卫烜风一眼,他再度捧着肚子狂笑起来。
“我当然没病!”卫烜风发狂的吼道,遽然起身,焦躁的在房内踱起步来。
“那怪丫环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硬是说我有病,成天跟前跟后,又是煎药、又是嘘寒问暖的,就连我同秦双双欢好她都还站在帐外守着,好像我是在里头生孩子似的,弄得我连一点兴致也全没了。”说到这,他不免气闷。
“若真要说你有病,恐怕就是上了太多女人的床扭了骨,吃了太多胭脂犯肚疼!”卫昊阳擦着泪,困难的自笑僵的嘴里挤出话来。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恼我。”他不满的瞪着他,冷冷威胁道。
他是来这儿吐苦水顺道商谋对策,不是来这儿任他无礼取笑的。
“快替我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我定会被那小丫环搞疯。”卫烜风苦恼的捧着头,宛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狂兽。
“有没有弄错?你要我替你这个善使小计、满肚子坏水的卫王府恶二少想对策?”卫昊阳斜睨着他,露出一贯的冷讽表情。
“你说话最好客气点!毕竟从娘肚子出来,我还排在你前头。”卫烜风瞪着眼前这冷漠深沉的么弟,口气不善的警告道。
“好、好!敬你是长,我不说便是!不过,要我想计谋,还不如你自个儿想,毕竟,你这卫王府恶二少响当当的名号可不是叫假的!”他邪恶的扯着唇,摆明了袖手旁观。
“什么?你——”一时之间,卫烜风还真结结实实愣住了。
他以为他们是站在同一个阵线上的,瞧他们对大哥带回来的小孤女,不都同时有着安内攘外、同仇敌忾的共识吗?
直到他猛然顿悟,要眼前这个一如他邪佞,却冷血无情更甚于他的兄弟助他一臂之力,简直是个谬想。
霎时,他突然有点了解每当他们两兄弟逼大哥要他快刀斩乱麻,赶走桑心那丫头时,他脸上出现那又叹又恨的表情是何含义了。
“要我帮忙,倒不如让我多赚几千两黄金来得实在!”卫昊阳面无表情的自嘴里吐出一句话。
啧——好个狼心狗肺的兄弟!
卫烜风瞪着他那张冷然的脸孔,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道——以后你最好别裁在我手里,要不,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今日“温暖”的手足之情!
只是,说来说去,全是那小丫环不好,害他成天不得自由便罢,还让他沦为笑柄!
他发誓,他再也忍无可忍了!
若不将这橡皮糖似的丫环赶走,他就不叫卫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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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烜风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短短两天的时间,楚若水就从水深火热的地狱升上了天堂。
楚若水至今仍不敢相信,前后判若两人的二少爷究竟是怎么了?
以往总是对她百般不耐,没有好脸色的二少爷,这两天来却变得无比亲切、客气,总是轻着嗓子说话、挂着张足以使冬雪融化的温和笑脸。
战战兢兢的过了两天,楚若水至今仍没有一点真实感。
“水儿,过来!”
神情恍惚的踏进风阁,是卫烜风低沉温厚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
“二——二少爷!”
即使面对眼前这张俊荑、亲切的笑脸,楚若水的声音仍忍不住打颤。
“看你忙进忙出了一个早上,一定累了吧,来,喝杯茶!”
卫烜风体贴的拉她坐下,将茶杯塞进她手里。
“这……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个丫环不配喝少爷的茶的。”楚若水惊恐的直摇头,两手更是忙不迭的推却着。卫烜风不经意的碰触到她雪白的柔美,意外的发现,她的手,简直柔软滑嫩得不可思议。
那种冰凉舒服的触感,舒坦得仿佛能直熨进心坎底似的——
去!卫烜风及时遏止那股莫名的念头,眼前他可是正处心积虑的打算赶走这小丫环,脑袋里竟还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忙甩去杂念,再度扬起一抹诚恳得叫人不容置疑的笑脸。
“你一向尽心尽力侍候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是全看在眼里了然于心,不过是借杯茶水来表达谢意,若你不喝,岂不就是不给我面子?”
“不!水儿不敢!”楚若水急忙接过茶杯,深怕引起卫烜风的不悦。
眼看楚若水捧杯就口,一抹诡奇的佞笑悄悄自他性感的唇瓣扬起。
受宠若惊的捧着茶杯,楚若水陶醉的闭上眼享受二少爷这难得的友善招待,只是不疑有他的刚要吞下喉咙,她就乍然发现了古怪。
这……这是什么味道?
“呕——”还来不及反应,一股遏止不住的冲动,让楚若水当下就将口中又酸又辣的水一股脑吐出。
“咳……咳咳……”楚若水用力振着麻辣不堪的嘴,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哎呀,水儿,你怎么了?”暗自窃笑的卫烜风,佯装出一脸关心的表情。“是不是我这茶泡得不好喝?哎呀,我更是笨手笨脚,连个茶也不会泡。”他煞有其事的扮出一脸懊恼。
“少爷,您别……咳咳……这么说,没的事……咳咳……您泡的茶——很好喝!”楚若水勉为其难的自那张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嘴里挤出话来。
这个笨丫头!这么大个人了,却连这么拙劣的骗人把戏她都看不出来,被整也是活该!
强忍住笑,他一本正经的再度开口道。
“真的?水儿你真是个乖巧、好心的姑娘,真是的,我以前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好呢?既然好喝,那你再多喝几杯吧!”说着,卫烜风拿起茶壶又作势要往她的杯里倒。
“不,少爷!不——不用了,我喝不下了。”楚若水像是火烧屁股似的急忙跳起来,一步步地往门边退。
“你别客气啊!”
卫烜风岂有轻易放过她的道理,端着杯壶,他硬是追到门边,就为了多享受一下,她脸上的仓皇与狼狈。
“不,水儿不会跟少爷客气,水儿是真的喝不下了。”楚若水忙摆着手,嘴里那股威力强大的麻辣仍持续扩散着。
“既然这样,那我再多泡几壶茶,等你得闲了再喝——”
“二少爷,不用了!水儿今天有很多事要忙,二少爷的好心水儿心领了!”闻言,楚若水的脸上出现一种惊慌的神情。
“要不——”
“二少爷!”不待他说完,楚若水随即打断了他。“水儿还有事要忙,先出去了。”仿佛后头有恶鬼追赶似的,她撩起裙摆仓皇的飞奔而去。
眼见着那抹仓皇的身影急忙而去,卫烜风唇边那抹邪佞的笑意逐渐扩大。
一直到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那头看不见了,卫烜风才终于忍无可忍的抱着肚子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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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赶走这总是一脸苦兮兮的小丫环,卫烜风一双不怀好意的黑眸,总是跟随她的身影打转,盘算着坏主意。
举凡地上出其不意出现的香蕉皮、一坐就垮的椅子,甚至是夜半钻进被窝,几乎吓掉她半条命的蛇,全都是他一手策画出来的诡计。
而这单纯的小丫环也一如他所预料的,全然没有察觉这些接二连三的意外都是他所做的。
不过,这些一个整人的小把戏,不过是个开始,也是他卫烜风最缓和的手段,接下来的戏码,可才是这整场计划中最精采的高潮。
只是,在这场预策的阴谋中,连他自个儿也没察觉的是,为了这个小丫环,他竟然连最爱的酒楼窑馆都不想去了,终日脑子里只想着要怎么从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眸中逼出眼泪。
尤其是此刻见着楚若水不胜疲惫的轻揉着后颈,他知道,他的机会又来了!
虽然自衣领后隐约露出的细腻、雪白肌肤,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但他随之甩甩头,很快回过神来。
啧,他脑子被这丫头给搅疯了不成?
他卫烜风多得是妖娆娇媚、性感丰满的女人自动巴上来,怎可能被这个干瘪、身上秤不出几两肉的小丫环,给撩动了心神?!
回头他一定得找双双消消火去!主意既定,他连忙扮出一脸担忧,上前开口问道:
“水儿,你怎么啦?身子不舒服吗?”
“不,没——没有!”
楚若水连忙收回手摇摇头,哪敢说这些日子为了应付“秦大夫”随时所至的指使,几乎累坏了。
“还说没有!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累坏了。”卫烜风煞有其事的指着她的眼下道!“快去浴池洗个澡吧!忙了一整天,你一定累坏了吧?听说热水有舒筋解劳的功用,你就快去吧!”
一反往日的嘲讽与不耐,此刻卫烜风的俊脸上,是一张堪比六月艳阳还要温暖的亲切笑容。
“不,二少爷,水儿只是个丫环,怎敢——”
即使是近日来卫烜风反常友善的态度,然而楚若水可没忘了她毕竟只是个丫头的事实。
“我说你能去,你就去,谁敢说声不是?”
“我——可以吗?”楚若水怯怯的觑着他,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她以为这种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生活她早该习惯了,但怎么也不敢奢想竟能有这般的待遇。
看着卫烜风慨然的一笑,楚若水不禁惊喜得倒抽一口气。
她就知道!
少爷定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虽然少爷平时总是对她不假辞色,但实则却是个慷慨好心的人。
“少爷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楚若水仰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怔然问道。
“这——”眼前这张满是信任的美丽脸庞,竟让他霎时语塞了。
盯着她好半晌,卫烜风才终于回过神,甩去那股莫名的思绪,绽出一抹邪气的笑,闲适的说道:
“因为,水儿是个好姑娘,值得我这么做!”
“少爷——”楚若水的心因他这句话而感动得紧紧揪起,一股酸甜的情愫竟悄然在她心底萌芽。
“快去吧!”他噙着抹好看得让人失神的笑,轻声催促她道。
用力的点了下头,她丝毫不疑有他的快步走出风阁,来到白烟袅袅、温热的浴池。
望着偌大的浴池中弥漫氤氲的水雾与热气,楚若水却恍如置身梦中,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她没忘记,她早已不是尚书府中那个备受尊崇与娇宠的尚书千金,而是这卫王府中一名极其卑微的小丫环!
但向来极爱清洁的她,早已渴望好好的沐浴一次却是事实,不再多想,她左右张望了下,才小心地卸除一身简单的布衣裳,踏进热水中。
泡在温润的热水中,楚若水满足的轻叹了口气。
不再只是简单、粗略的以木桶净身,这一回,她终于能好好的在偌大的浴池中沐浴,任由温热的池水舒畅她的四肢百骸!
泡在温润馨香的热水池中,楚若水满足的叹了口气,奢侈的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舒畅,她在水中忘我的打着水花,直到她惊觉自己已经泡得够久了。
待她终于心满意足的起身一踏出浴池,才惊觉放置在岸边的衣衫不知何时竟已不翼而飞。
“我的衣裳呢?”
楚若水慌张的四处寻着,她明明记得自己将衣衫整齐叠放在这的呀!
这下没了衣裳,她要怎么出去?难不成裸着身子出去见人?
一时之间,她慌得全然没了主意,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浴池外却突然传来几名家丁由远至近的谈话声,她一惊之下,忙以手遮着身子,匆匆再度躲回池中。
但,她身上一丝不挂,这池水又隐约可见底,躲在这也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眼见家丁的声音越来越近,四处又无处可躲,心急之下,她不及细想,整个人就急忙憋气沉进水里。
她屏着息,隐约听闻水面上传来几名男丁的谈话声,心宛若擂鼓般剧烈跳个不停,就深怕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被人给瞧见了。
原以为躲进水里就能安然避开赤身裸体的难堪,只是,楚若水想不到的是,两名家丁进了浴池,竟是为打扫而来,忙和半天仍没有离开的打算。
楚若水痛苦的闭着气,听闻水面上隐约传来阵阵谈笑声,只觉难以呼吸的痛苦让她的胸口像是快爆炸似的。
她几度欲冲出水面,然而她的尊严怎么也不容许她毫无遮掩的身子被人瞧见,她咬紧牙关,硬是强憋住气。
水很暖,酝得她的意识是恍惚缥缈,直到水面上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