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沙漠之城,传说中美丽绝伦的楼兰之国。
从城墙上放眼望去,绿洲之外就是一片片黄沙,每当夜风吹起,风沙会如凄如诉地低吟着,唱着流传了千古的风之歌。
这座小城并不大,比金陵的一个小镇大不了多少,不过却热闹非凡。
北夷人多半逐水草而居,他们的战士平时就在沙漠中放羊牧牛,只有极少数的人住在一个又一个的绿洲之中,而北夷的皇都正是沙漠中最大的绿洲。
这城墙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早在金陵建国之前千百年,北夷人就已经居住在这片土地上。
北夷的女子穿得十分艳丽华贵,而男子真的就如同战王所说的,都是雄壮威武不可一世的。他们豪勇难当,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爽快俐落的民族。
如果金狂三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喜欢吧?这里随时都有人喝酒划拳、随时都有人豪迈地大笑。
不远处传来女子轻快的歌声,不久又从另一方传来男人歌唱着应和。
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那么幸福!
从城墙上往城里看,到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色炮仗,皇宫前的大广场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们,他们大声地唱着歌,不断地鼓噪着。
今天是他们的大好日子!
今天他们敬爱的战王即将娶妻,而在战王娶妻之后就成为一国之君。
「战王」原来竟不是江湖名称,而是北夷人的储君……
「小王爷!小王爷!」头缠着蓝布巾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跑上了城楼。「小王爷!」
拾儿叹口气:「我说了不要叫我小王爷。」
「那叫什么啊?小公子?小公子好了!」少年俊美漂亮的脸笑了开来,一双大眼因为笑意而弯成可爱的月亮。
「小公子,时辰就快到啦!族母让我来叫小公子回去!」
「回去做什么?」拾儿懒洋洋地趴在城墙上遥望着远方沙漠,她正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
自从战王押着她回到北夷之后,她日日夜夜都在盘算着如何「逃离」这片沙漠中的天堂。虽然这里很美、很好,但只要想到得天天看着战王与绿萼卿卿我我,她就觉得这里完全是个地狱。
「小公子!我王就要成亲啦!族母说我王成亲之后你就是下一任的战王候选人,所有的候选人都要在新人面前比武过招的啊!」
「你回去告诉族母说我没兴趣。」
少年瞪大了眼睛。「那是全族勇士最大的荣耀!」
问题就在「她」可不是什么勇士啊!
当战王?做什么?当土匪好了!
他暗自想着,就到沙漠中当个风驰电掣的上匪,那日子应该很逍遥自在吧?只要不见到战王跟绿萼就好了。
少年耙耙头皮,奇怪地望着他。他们这位小王爷脾气可真是奇怪,老是这么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人也特别的瘦小,真不明白战王怎么会带这么个瘦弱的人回来?
不过他不去也是好的,北夷勇士比武过招经常都是很暴力的,万一真的打伤了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公子,那可就不好了。
少年想了想,终于耸耸肩:「那好吧!我回去回族母的话。不过你要记得喔,月亮升到天空正中央时一定要回来喝酒,到时候会非常热闹的!大家都会庆贺新国王诞生,你要是不去庆贺的话族母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
少年又蹦蹦跳跳地离去,留下拾儿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城墙上楞楞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等月亮升上半空中的时候,就是战王与绿萼成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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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何事不喜?今天是您的大好日子,您该高兴才对!」
周围的人替他打点着新婚服饰,他们的喜气写在脸上。已经有好多年族人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小王爷呢?有人看到他吗?」
「小王爷下午的时候就去城楼了,好象还没回来。」
「他一个人去城楼做什么?太阳那么大!」
周围的人依然耸耸肩。
战王忍住想拋下一切冲出去找拾儿的欲望,那冲动是如此的强烈!为了忍耐,他几乎得咬紧牙关。
他跟拾儿已经几天没见了?打从回到北夷之后,已经不是他在躲着拾儿,而是拾儿时时刻刻躲避着他。
没想到那种感觉会这么可怕、这么难熬!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能再见拾儿一次、再听他说些傻话、再看到他的笑容——
外面的人群已经开始唱歌了,他们唱的是北夷成亲时的传统情歌,他们会一直唱下去,直到新郎与新娘喝完交杯酒,进了洞房为止。
以前觉得这些歌很热情、很动人,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只觉得烦躁、厌恶!
「时辰到!」
他们簇拥着他来到皇宫正前方的广场上,举目四望,远处的城墙边儿上好象真的有一抹黯然孤单的影子——他的心好痛!痛到要以为自己也许会倒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的新娘子就站在眼前,一身鲜红美丽的衣裳,可是他却看不见。
他的眼里只有远处城墙上,那一抹孤单绝望的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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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儿,妳为何不高兴?今日是妳大哥大喜之日,妳理应替他庆贺才对啊!」北夷族母来到拾儿身边,只见他一人远离人群,正埋头喝闷酒。
到处都有人在唱着歌,他们开心得不得了!唱歌跳舞划拳比武样样都来,这不是一个人成亲的仪式,这是整座城的庆典。
「族……娘……我……唉!」拾儿舌头打了几个结,绕了一圈,终于沮丧地垂下肩,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长吁短叹所为何来?」除下族母装扮的她多了几分女子娴熟温柔模样,但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豪爽之气却是丝毫不减。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好看、这么出色呢?
拾儿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了,从没见过如此英姿逼人的女子!那模样神情,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自有威仪。嘿!比起金陵皇宫里那个老太后,北夷族母真是象样得多。
「我不喜欢他娶妻……尤其不喜欢他娶绿萼……他干嘛娶她引」拾儿嘟囔着,断断续续,每说一句就喝一杯酒。
「我儿即将即位,而国主必须有妻子,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族母睨着眼前的小孩,轻轻笑问:「妳为什么不喜欢绿萼?」
「就不喜欢!没旁的理由。」
「那妳喜欢他娶谁?」
「呃……谁都不喜欢。」
「真够直爽,那妳自己为何不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妳』不喜欢他娶妻啊。」
拾儿居然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成。」
「为何不成?」
「因为我没理由嘛。」
「怎么会没理由?妳不喜欢他娶旁人为妻,那自然就是妳想自己成为他的妻了,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拾儿楞楞地举着杯子望着她,她怎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又仔细的想了想,拾儿还是摇摇头。「还是不成。」
「又不成?」
「嗯啊……」
「妳倒是说个理由给娘听听。」
「因为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
拾儿指指自己,突然傻笑起来。「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他真的不知道啊。」
族母眼神阴暗起来。「妳说的不是我儿子吧?」
「是,就是。」
「不可能!我儿子怎会如此草包!」
「这跟草不草包没什么关系吧?」
「草包才会瞎了眼,连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族母翻翻白眼。「难怪他说妳是他『兄弟』,本王还以为……以为……」
「妳不可以说他是草包,」拾儿摇摇手指。「我听了不高兴。」
「他是我儿子。」
拾儿想了想,又点点头。「好吧,妳是世上唯二可以说他是草包的人。」
「……」族母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爱怜地揉揉拾儿的发。「傻孩子,妳现在去还来得及。」
「来得及干什么?」拾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眼前杯盘狼藉。
「来得及阻止他们洞房。」
「洞房是什么?」
「洞房就是……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躺在一起,就是拥抱着妳最心爱的人好好睡一场。」
拾儿理解地点点头,醉眼迷蒙地望着她,傻笑着伸手摸她的脸。「娘,妳真好看……那妳有跟那位公子洞房吗?」
北夷族母凝视着眼前的孩子,眼光泛着一股深情的温柔。当年也是这么个俊俏少年来到她眼前,对着她笑,很温柔很温柔地对她说话。
「有。我们北夷女人从来不放过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温柔地抚着拾儿的发。「乖孩子,妳如今也是北夷女人了。」
「喔……」拾儿闷着头,泪水扑簌簌掉下来。
「怎么了?妳还不去?」
「我怕他不要我……绿萼那么美……」
「他不会不要妳的,他看着妳的眼神跟看绿萼的眼神很不一样。」
「那万一他还是不要呢?」
「他不要妳,妳可以强迫他要妳呀。」
「我可以吗?」
族母点点头。「有何不可?」
想了一会,拾儿跳起来了,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然后又喘吁吁地狂奔回来:「在哪?」
北夷族母已经笑出了眼泪,她手指指着内院的方向。「那边……」
「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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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的婚礼习俗大致上与金陵并无太大差异,新娘子依然要盖着头盖,坐在床边等待着新郎;他们也用一对红烛、桌上也有两杯合卺酒。
烛影摇曳之下,新娘子绿萼静静坐在床畔,含羞带怯地等待着良人。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打从入北夷皇宫以来,她就一直等待着这个日子,她确信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当战王的妻子。
他是如此的雄壮威武,而她是如此的娇美可人!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是天赐良缘,想到往后所拥有的幸福日子,绿萼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美好的弧度。
而他,桌前的战王,却浑然不觉身后人那焦急等待的心,他只是凝视着烛火,手中的酒杯从没停下——他真该在外面好好的大醉一场才对!但在宴席之间对着拾儿,又会令他觉得心痛,那种心痛啊……痛得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后悔了!他应该对自己诚实的,历史上有断袖之癖的皇帝何其多,多他战王一个又何妨?
他后悔了,他早该坦白自己的感情,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终于,等待多年的绿萼已经不耐烦再等待了,北夷的女人应该要主动,应该要像国母那样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
她起身走到战王身边,红头盖依然掩着她的脸,她清柔地抚着战王的手臂,今日穿著战袍的他显得多么英武出众啊。
「我王……夜深了……」
「妳先睡吧。」战王粗嘎着声音说道。
绿萼抿住一丝不悦,抿住了心底的惶恐。「我王,今日是你我的大好日子——」
战王一声不吭地继续喝着酒,他拒绝回头、不愿回头——他不要洞房花烛!他宁愿在外面喝酒、宁愿在外面与小弟举杯邀月——想起了拾儿的笑脸,他的心又是一阵阵疼痛的抽搐!
「王——」
「大哥!」蓦地,深夜里传来拾儿慌张的呼叫!
战王立刻起身,飞奔到门前打开了门,那神情难以形容。「小弟!」
听到战王的呼喊,一直有如无头苍蝇般的拾儿狂奔而来,笔直冲到他面前。
「怎么了?你怎么喘成这样?」
「路拾儿!」战王身后的绿萼再也忍不住了!她扯下红头盖,含着泪水怒吼:「你破坏得还不够?连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也不放过吗?」
拾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竟然还记得要回答,竟然还是笑嘻嘻地答道:「对啊!」
「你——」绿萼怒极!床畔挂着两把龙凤配剑,她想也不想,便抽剑往拾儿身上砍去!
「唉啊!」
战王没想到绿萼真的会拔剑砍人,根本来不及拦阻。幸好拾儿够机灵,刷地闪开了长剑来势,但他终究是醉了,只避开了要害,却没避过长剑寒芒闪闪的剑尖,顿时手臂上血流如注。
「妳疯了!」战王怒吼一声,啪地打掉了长剑。
「你还护着他!」绿萼气得浑身发抖,气得咬牙切齿。「他……他是恶魔!是魔鬼!自从你遇见了他,整个人都不对了!你们都是男人,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我跟我大哥想怎么样、能怎么样是我们的事!用不着妳管!」拾儿握住手臂,微瞇起眼喊道:「妳出去!」
这下,连战王都傻了。
这可是新房。
「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竟然叫我出去!我是你的妻子!」
「已经不是了。」霎时,他觉得轻松了,微笑地扶着拾儿在桌边坐下。「从妳拿剑砍我兄弟那一刻开始,妳就已不是我的妻子。」
「你……我们拜过天地,也已经进了洞房,你想反悔?!」
「唉,随妳怎么说吧。」战王摇摇头,虽然对她感到一丝丝亏欠,却有更多的欢欣喜悦。「这辈子就当是我欠妳,无论妳想要什么,本王都会全力以赴,但唯有婚姻一事……请恕本王无能为力,我不能娶妳。」
绿萼颤抖着唇,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滚滚而下。「我们……我们已经成亲了……」
「妳走吧。」
望着他坚定的眼,绿萼终于死心了,她掩面而泣,仓皇地逃离了那间原本该属于她的新房。
「疼不疼?」
「不疼。」拾儿笑嘻嘻地。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醉成这样还来找大哥有什么事?」
「已经办好啦。」
「已经办好了?!」
「嗯,我不许你娶她。」拾儿认真地嘟起小嘴说道。
「好,我不娶她,那我该娶谁?」
「娶我好了。」
「……」
拾儿起身站在他面前。与战王相较,她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头顶稍稍碰着他的下巴,他是如此的伟岸!
抬起头,她的手环住他的颈项,努力地踮高脚尖,然后是战王有力的拥抱使她得逞,她吻住了他,小巧的舌尖挑逗着,如同他对她所做的一样。
「你的伤……」
「比不上这里痛。」握住他的手,引导他轻柔地碰触着她的心。
战王耐不住地喘息,所有的防御瞬间崩溃!
他的头埋在她细致的颈项之间,那粗豪的呼吸声带着浓厚的欲望!
拾儿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如玉的肩,她引着他的手来到背后——那层层的白布。
战王近乎无知觉地、粗鲁地扯着那布,这是什么衣服?怎么层层叠叠如此之多?
一层一层的白布卸了下来,拾儿终于舒出一口气,拥着他拥着他拥着他,将身体贴近他胸前,感受到他的温暖,感受到他结实的拥抱,光滑的肌肤熨烫着她,这感觉如此美妙!
战王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小巧而形状美好的双峰,那坚挺柔嫩的珍珠抵着他掌心,他错愕得倒抽了一口气!
「这……」
拾儿迷蒙着双眼,眼底写着忧虑不安。「你不喜欢?」
「天哪……」
「你真的不喜欢?」拾儿受伤地扯住了棉被盖住自己,慌张地瞪大了眼睛。
「我没想过……不,我曾暗地里偷偷的想过许多次,但从没想到……从没想到……」
「不管你怎么想!」拾儿鼓足了勇气,骄傲地翻身起来,她优美赤裸的身子全然呈现在他眼前!那羞红的脸、水波荡漾的目光,那形状美好的双峰、不盈一握的纤腰——
拾儿扑在他身上,迷乱地退去他的战袍!
你可以强迫他要你啊!国母所说的话是她仅存的勇气!
「拾儿……拾儿……」
终于,战王就在这么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武装,跟她一般的赤裸。
拾儿停下动作,眼里含着泪水,她沮丧地坐在床边哭了起来。
战王又好气又好笑地抬起她的小脸。「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族母没有说,你又不肯乖乖躺下来跟我睡一场!」
「谁说我不肯?」他满心的喜悦,那份狂喜,那份完全无法形容的狂喜!
「你真的肯?」拾儿泪痕犹湿地问。「就算我是女孩子?」
「嗯……不过睡觉之前可能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战王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他不想用话来回答,也无暇用话回答,只是轻柔地啃咬着她小巧细致的颈项,含糊地低声回答:「让我教妳……」
这是一场美好得无与伦比的课程——
他的伟岸雄壮相对于她的娇美纤细,她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盘住他的腰身,她的手拥住了他宽厚结实的背——
战王那粗糙的手抚遍她身上每一吋娇美的肌肤,她的蓓蕾樱红地盛开在他眼前,令他迷醉!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疼痛得无法入眠,那深刻的欲望、思念,一次又一次折磨着他。
她的天真无邪,她若有似无的勾引,只要吻住她,他就无法停止动作!那无法遏止的欲望,终于在此时全然爆发。
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他近乎粗暴地拥抱着她,将她白皙娇嫩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紧紧贴住自己。这不是一场梦——这是一场无法停止的欲望之旅!
他们交缠着,分享着彼此每一次的呼吸。红烛摇曳间,大红纱幔之下,缠绵再缠绵,一次又一次呼喊着彼此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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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之后,新娘子不是原来的新娘子,而取代了新娘子的新娘子却又逃跑了。
新房的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体歪扭得几乎分辨不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战王还是看出来了,那四个字隐约是:神捕魔医。
这真是见鬼了!
他早该料到以拾儿那乱七八糟的脑袋,总会想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承诺,然后坚毅下拔的加以实行。
战王每日长吁短叹,只差没以泪洗面。
北夷族母不耐烦地问:「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感情是很好。」
「洞房之夜你吓跑了她?」
战王翻起了白眼嘟囔:「她不要吓跑我就好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因为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战王叹口气。「她希望我终身为她所用。」
族母意外了!「你是她丈夫,这还不算终身为她所用?」
「我想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成为真正的『神捕魔医』,让我臣服在她裙下。」
「你不是已经臣服在她裙下了吗?」
「……她不知道这一点。」
族母挥挥手,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终于,她叹口气笑了笑。「不过那孩子有种!本王没看错人,她竟然会有野心要你一生一世臣服!神捕魔医……呵呵呵呵!好个神捕魔医!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娘啊……」
「那你干嘛不去追她?」
战王快掉下眼泪了,娘说得可真轻松。「娘……儿子已经是一国之君,就这么拋下家国去追自己的妻子,未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去吧去吧!」她笑道。
战王错愕地望着自己母亲。
「拾儿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想了,只是这些天一直忘了跟你提起。」
「拾儿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战王顿时为之语塞。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草包儿子?」族母摇摇头。「连一个人的性别都分不出来,如何当一国之君?」
「娘,当一国之君不需要很能辨别雌雄吧?」
「狡辩!这表示你历练不够。去吧去吧,趁着为娘还有力气打理,你们年轻人就多去历练历练。」
战王的眼光终于亮了起来。「多谢娘亲!」
她微微一笑道:「这回去除了找回你的爱妻之外,倘若有空,就顺便把紫微神宫那几个老废物给收拾了。」
「儿子明白。」
「唉!还在神宫里的那孩子不知给他们几个老废物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替为娘的将他带回来吧。」
「儿子领命!」
就这样,战王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他的骠云十八骑,重新出发回到了金陵。
他要寻回他那逃家的妻子,然后一起闯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