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少爷,怎么--」在瞥见桌上那份资料内拍摄到的某张照片,柳原拓的声音倏地隐没。
「你不会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吧!」他的双眸里闪烁着炙人的熊熊怒焰。光希派出的杀手已经追到泰国去了。
柳原拓知道辩解无用,索性承认了。「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藤堂望怒不可遏地揪起他的衣襟。
「告诉你,然后让你再为了她做出危害自己安危的事?」柳原拓摇头。「你出钱让他们去找来众神国度帮相泽玫瑰,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谁准你如此擅作主张的?」他一直以为玫瑰在众神国度的护卫下安全无虞,可以顺利地展开全新的人生,没想到他们的行踪却早就被光希派出的杀手盯上了。一思及此,莫名的恐惧迅速地袭上心头。
「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他别无选择。
他当然知道拓是替自己设想、为自己好,他不能也不应该责备他,但是玫瑰却可能因此而有生命危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我愿意接受违抗命令的处分。」若是时间倒转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你--」他瞪视着柳原拓许久,心念急转。若是拓知道他要赶往泰国去保护玫瑰,势必会使尽浑身解数来阻碍他,所以他最好先下手为强。「很好。」
很好?柳原拓一怔,还来不及深思,就听闻藤堂望扬声叫人。
「望少爷。」外头守卫的人立即推门而入。
「抓住他。」藤堂望下令。
两人一脸纳闷地你看我、我看你,小心翼翼地问:「望少爷,要抓谁?」不会是柳原大哥吧?
他低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
「是。」两人骇了一跳,连忙听命动手抓人,一左一右地将柳原拓架住。
柳原拓没有反抗。若是他真的要处分他,他会坦然接受,没有半句怨言。
「把他关起来。」藤堂望又道。
「是。」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这一次他们识相地没再多问,押着柳原拓离开房间。
一直到翌日早上,被囚禁的柳原拓仍旧没有等到他违抗命令的处分才猛然惊觉--望少爷并非真的要处分他,而是要限制他的行动,让他不能阻碍他要做的事。
可恶!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
柳原拓用力地拍打着门,「开门!快点把门打开!」
门外看守的人很为难,「柳原大哥,没有望少爷的命令,我不能……」
「把门打开让我出去,望少爷有危险了。」他得赶紧找到他才行。
「可是……」放了人,日后望少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若是让望少爷出了什么意外,你要负责吗?」柳原拓沉下脸。
放与不放皆是两难,但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门缓缓地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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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 曼谷
傍晚,华灯初上,繁华精采的夜生活才正要拉开序幕,五、六辆计程车在街道上飞驰着,追逐前方一辆外表已经伤痕累累的灰色轿车,还不时可以听到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
灰色轿车胡乱逃窜地转进一条小巷子里,才前进下到五百公尺,赫然发现车子已经无法再往前行驶,而后面有追兵,灰色轿车上的一男一女只得弃车逃命。
「砰砰砰……」
男子一手拉着女人在枪林弹雨中狂奔,一手执枪胡乱地朝后面扫射,两方的人始终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眼前忽然出现的河让逃避追杀的一男一女绝望地停下来,转过身的同时有三发子弹射中了他们--
「啊!」
「唔!」
鲜红刺眼的血登时从两人身上淌了下来,迅速地染红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砰砰砰……」又是好几声枪响回荡在夜空下。
「玫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一抹身影从旁边飞射而出,以身体护住了那个女人。
三个人同时往后跌入河里载浮载沉,随河水漂流远走……
藤堂望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唔……」发生什么事了?一瞬间,浑浑噩噩的脑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又闭上眼睛,停顿了三秒之后陡地惊呼一声。
「玫瑰--」他记得她也中弹受伤,他们一同跌进湄南河里。
自己被救了,那她呢?
藤堂望不顾身上的伤,咬紧牙关想要撑起彷佛千斤重的身体。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一只纤纤玉手将他按回床上躺着。
他萨视纬沼着那只手徐缓地往上移,一张熟悉的丽颜陡地映入眼帘。
「玫瑰!妳没事?」他激动地坐起,强忍着身上的剧烈痛楚将相泽玫瑰紧紧拥在怀里,心中无比安慰。
如果不是看在他身上还有伤的份上,她早就狠踹他几脚,把他踹到太平洋去。
「你--」她正要开口,他已经先一步放开她了。
「妳不是玫瑰。」他瞪着眼前的女人。方才乍见她之际被欣喜冲昏了头,不然他早该发现她的声音比玫瑰的还要悦耳动听。
女子哼了哼,「我是Venus。」他的感觉倒是挺敏锐的。
她是众神国度里的「美神」维纳斯!她的伪装竟然能如此完美,要是一个不注意,他也会被她的伪装蒙混过去。
藤堂望困惑不解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她全身。他依稀记得在自己飞身替她挡子弹之前,她就已经中弹受伤了,为什么她此刻看起来却是毫发无伤,甚至连一丁点的擦伤也没有?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抹什么;那么,昨晚那一场追逐战……
她摊摊手,没好气地道:「你也看见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来替我挡子弹,而且昨天的一切都在我们的安排和计算之中,如果没有你半路杀出来搅局的话,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准备离开了。」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料到藤堂望会在那个紧要关头出现。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应该会在湄南河的下游发现相泽玫瑰的尸体和一具身分不明的男尸,这么一来,黑焰集团的人就不会知道相泽玫瑰其实还活着,只是换了一个全新的身分。
他苦笑,看来这几发子弹非但是白挨了,他还破坏了别人精心安排的计划,真的是……「抱歉。」
「幸好没有正中要害,也幸好有黑帝斯在,不然你早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他为了救遭遇危险的相泽玫瑰不顾自身的安危,他对她的爱无庸置疑,也着实让人感动,她看得出来小净对他也有感情,只是兄长的死像是桎梏让小净无法敞开心胸承认自己的感情。
「伤患才刚清醒过来,妳别这样凌虐人家。」一身墨黑、有双狭长凌厉眼眸的男子踱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个小托盘,上头摆了杯水和药包。「藤堂先生,感觉如何?」
这男子是医生吗?「还好。」他打量着眼前男子,轻描淡写地道。
Venus简单地介绍,「他就是替你治疗伤口的医生黑帝斯。」
原来他就是众神国度中的黑帝斯,给人的感觉不太像医生,倒是和他的名字「死神」比较贴切。
「还好?」麻醉剂的药效已经退掉了,伤口应该会很痛才对,是剂量下太重了吗?还是病人哪里出了问题?黑帝斯纳闷地伸出两指往他的伤口上一戳。
瑟缩了一下,藤堂望拧起眉头,「很痛。」
「会痛就好,要是不会感觉到痛就麻烦了。」黑帝斯淡然地点点头,将药包和杯水递给他。「这是你的药。」
就这样?藤堂望一愕。哪有医生会用手指直接往患者的伤口上戳,就为了要确认患者的知觉是否正常?若是现在有人告诉他黑帝斯曾经把病人玩死,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他低头瞧着托盘上的药包。这药……应该吃不死人吧!算了。藤堂望将药丸全都含进嘴里,喝了口水把药丸吞下。
他想问他们玫瑰现在在什么地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是他犹豫了,怕自己一旦有了她的消息,会忍不住想去偷偷探望她,这样一来又会增加不少风险。他终究只是想想,没有问出口。
这时,荷米斯走进来,「我回来了。」
他是……昨晚和Venus一起逃避追杀、一起落入湄南河的男人……
「还回去了?没被人发现吧!」Venus转头看他。
「拜托,妳问这种问题是在污辱我的专业能力耶!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还会在这里吗?」他可是神偷呢!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偷不到的。「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得把偷出来的东西还回去。」而且归还的还是两具尸体。
等殡仪馆的人员发现消失的两具尸体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殡仪馆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采!Venus忍不住想笑。
一些绘声绘影的灵异谣言肯定会传上好一段时间,成为附近居民茶余饭后的最佳八卦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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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江户时期,柳川市就因成为立花藩主的城下町而繁荣一时,市内纵横的水渠舟楫往来,夹着两岸的垂柳绿意,让幽静的水乡增添无限诗情,因而孕育出许多名家文人,知名诗人北原白秋就是诞生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
一转眼,她也已经在柳川市待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了,而且宙斯还安排她进入福冈国际大学数位媒体系就读。
「妳应该已经慢慢习惯新环境了吧?」宙斯的双手插在口袋中,悠闲地陪着御影净散步走出福冈国际大学的校门。
Mars则远远地落在后头。
「嗯。」新家人和新环境她都很喜欢,在学校她也交到新朋友了,只是……虽然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她的感觉还是很难从之前紧绷危险的处境中跳脱出来,不太习惯这种平静悠闲且单纯的生活步调。
「小净。」
御影净停下步伐,半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跑来的短发女孩,「知幸,怎么了?」
宙斯湛蓝的眸子里有抹光彩亮起,亲切地笑着跟来者打招呼,「佐仓小姐。」她是属于活力十足的俏丽型美女。
「你好。」她点头回应,话锋随即一转,「小净,妳晚上有事吗?」
她摇头,「没,为什么这么问?」
「那好,我约了几个同学晚上去唱歌,不准妳缺席。」佐仓知幸邀约。
「我……」御影净直觉地就想拒绝,她还没有办法完全放松自己融入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气氛之中。
然而,佐仓知幸没让她有机会开口拒绝,「是朋友就来。」
宙斯也赞成,「去唱歌很好啊。」
一旁的Mars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表示意见。
她只得点头答应,「我去就是了。」
「那我是不是--」
在宙斯开口的同时,佐仓知幸也出声询问Mars的意思,「Mars先生也一起来吧?」
他微皱起眉头颔首。虽然有点麻烦,不过保护御影净是他的工作,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里。
宙斯有点受到打击,佐仓知幸竟然无视于他的存在,先开口邀了Mars,他心下有些不平衡。Mars有哪一点比他好了?长相没他帅,个性又没他温柔亲切,脾气火爆又没耐性,佐仓知幸没有理由舍他就Mars啊!到底是哪边出了差错?
「知幸,好了没?」大门的另一个方向有人在挥手。
「好了,走吧、走吧。」她拉着御影净走上前。
御影净被动地跟着她的脚步。
Mars仍旧隔了一小段距离跟在御影净身后。
宙斯还在思索原因。
去到KTV之后,大伙儿都先点了东西填饱肚子,然后便开始唱歌,包厢内的气氛一直都很热络,歌声、笑声不断。
而原本还在思索原因的宙斯,在两名热情的女同学包围之下,他很快地就把问题抛诸脑后,重拾起自信心。
Mars坐在偏远的角落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兴致高昂地唱歌、哼歌。
「小净,妳点歌没?」佐仓知幸发觉了。
「你们唱,我听歌就好。」
「来到KTV怎么可以不唱歌!」佐仓知车点了首歌,将麦克风交给她。
御影净拗不过她,只好接下麦克风唱了一首歌。
一曲唱毕,佐仓知幸拍手赞道:「妳的歌喉很好啊,为什么不多唱几首?」
她笑着摇头,「我比较喜欢听别人唱,』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虽然她也只比他们大上几岁,但是她的心境却苍老了许多。
佐仓知幸自眼角的余光瞥见宙斯和另外两名女同学谈得正开心,逗得她们心花怒放、笑得阖不拢嘴,她的目光转了回来,「小净,我能不能问妳一个问题?」
「妳想间什么?」
「妳和宙斯……你们是情人吗?」她并不爱说人是非,但是身为朋友,她应该给她一些忠告。
御影净先是一怔,随即笑开来,「妳怎么会以为我们是情人?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那就好。」她是多操心了。
御影净没有错过她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会不会是……「妳喜欢宙斯吗?」
「拜托,怎么可能!」佐仓知幸一脸的不以为然。
「为什么不可能?宙斯他长得很英俊啊,而且温柔体贴又风趣。」她忍不住好奇,以为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受女性青睐才是,难道错了?
佐仓知幸耸耸肩,「喜欢上像他那样花心、爱拈花惹草的男人根本就是自讨苦吃,我干么和自己过不去啊!」
「那妳刚刚为什么问我和他是不是情人?」
佐仓知幸老实地承认,「我是要劝妳快点和他分手,免得将来会更痛苦。」
她忍不住笑开来,「原来是这样……」要是宙斯知道知幸的想法,肯定会大受打击。
佐仓知幸也笑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可不可以告诉我?」宙斯很感兴趣地看着她们。
哇!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佐仓知幸吓了一跳,「没事。」
他只好看向御影净。
她摇头,「抱歉,这是女生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宙斯有风度地打住。
佐仓知幸扬声唤道:「Mars先生,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不唱歌。」Mars拒绝了她的好意,随即闭上眼养神。
宙斯再一次受到创伤。他就在她的旁边耶!为什么她不问他又先问了Mars?
Mars感觉到身边的座位往下一陷,不必睁开眼看也知道是谁。「你坐错位子了吧!」这个包厢里有好几个女人,好色的宙斯没有理由坐到他的旁边来。
旁边还是静悄悄地。他掀开眼皮一瞟,立即对上宙斯严厉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他老大不爽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为什么佐仓小姐对你比较好?」宙斯认真地问。
「无聊。」Mars嗤了一声,随即又闭上眼,懒得再理会他。
「喂喂……」宙斯还想逼问出个结果来。
「宙斯先生,你要不要喝啤酒?」
「宙斯先生,这一首歌你和我合唱,好不好?」
「好,好、好……」宙斯笑吟吟地回答,在两个年轻美眉的热络招呼下,他受创的自信心很快地又恢复了。
御影净托着颊,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前方的大萤幕上,心思却早已飘得老远,不知去向了。
不晓得……藤堂望他、他现在的情形如何?
黑焰集团内那一股要他退位接受惩处的声浪还未消退吗?如果藤堂家大小姐肯出面替他说话,应该就可以化解目前的僵局。
只要他愿意向她开口,她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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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望抬眼看向来者--藤堂光希,藤堂会长唯一也最疼爱的女儿。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那个女人呢?」她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没有瞧见相泽玫瑰的踪迹。
得知她要来的消息,Venus他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免得泄漏了他们的计划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让她先走了,拓等会儿就到了。」
「望,你的伤……要不要紧?」藤堂光希的眼底有着关切和心疼。
「不要紧。」他淡淡地回答。
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身上缠绕着的绷带上还染有鲜红的血迹,她的心一疼,但是想到他的伤是因为挺身替相泽玫瑰挡子弹的结果,狂猛的怒火霎时盈满胸臆间。
「你为什么要替她挡子弹?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想到他为了要保护相泽玫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她更不能放过那女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她,「她都已经离开了,妳为什么非要对她赶尽杀绝不可?」
藤堂光希理直气壮地道:「她背叛了我们黑焰集团,造成那么大的损失,还连累了你成为众矢之的,不杀她怎么对那些死伤、锒铛入狱的兄弟们交代?赏罚不分明,将来我们要怎么带人、要怎么让底下的人对我们誓死效忠?她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冷艳的俏脸上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她的话成功地堵住了他,让他哑口无言。所以「相泽玫瑰」必须死才能和过去斩断关系,彻彻底底地摆脱逃亡的梦魇。
藤堂光希忽然又开口,声音却出乎意外的温柔,「要我放过她也不是不行。」
藤堂望挑起眉问:「妳的条件是什么?」虽然他有预感她的要求自己一定做不到,但是听听看也无妨。
她看着他,眸底有无法掩饰的眷恋在荡漾着,「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过那个女人,饶她一命。」虽然望比她小两岁,但是从父亲带他回家,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喜欢上这个小男生了。
他为难地叹息,「光希姊,妳明知道--」
她倏地打断他的话,「不要叫我姊姊,我跟你不是姊弟。」或许是因为她和大哥、二哥的年纪差距比较大,也或许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子,所以父亲特别疼爱她、宠她,要什么有什么,集团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因为喜欢望,所以她只对他一个人好。
因为喜欢望,所以在他面前她会隐藏起个性里的骄纵和霸道,希望让他看见她美好的一面。
结果他却还是喜欢上别的女人。
「光希,妳知道我一直都把妳当姊姊看待。」那种认知已经在他的心里、脑子里扎了根,改不了了。就算他现在没有喜欢的对象,他也不会对她有感觉,更何况他只喜欢玫瑰。
藤堂光希激动地朝他喊,「我不要当你的姊姊。」
「光希,妳何苦要这样子执迷不悟,让自己往死胡同里钻,妳应该放开眼界和胸怀,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
「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好男人,那也不关我的事。」她顿了一下,「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办不到。」他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她条件交换的提议。
「你--」藤堂光希一愕,「你不管她的死活了?」若真是如此,正好让她省去对付相泽玫瑰的麻烦。
「如果妳能够无条件地放她一马,我会很感激妳的。」
她的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涩。「我不希罕你的感激,我要你喜欢我、爱我。」
「不可能。」他要彻底灭绝她的希望,这样她才会死心。「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爱上妳。」太过用力又拉扯到身上几处伤口附近的肌肉,迸射出灼热的刺痛。
他的严正声明像利刃狠狠地捅进藤堂光希的胸口,她的脸色一白,既难堪又难过地撂下狠话,「那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随即转身走人。
「大小姐。」门外守候的手下一见主子出来,立即躬身。
「走了。」藤堂光希的情绪恶劣到了极点。
「是。」一干手下马上快步跟上。
只要相泽玫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望就会是她的。
藤堂光希的眸光一冷,「岸间,吩咐下去,快点把相泽玫瑰处理掉。」
岸间领命躬身回道:「我马上去办。」
她低头坐进黑色房车内,「开车。」
「是。」司机赶忙发动车子离去。
柳原拓正好抵达,下了车,回头看了绝尘而去的黑色房车一眼。坐在车子后座的人好像是大小姐……
算了,先去看望少爷比较重要。他转过身快步地走进屋子里,穿过客厅,在后面的房间里找到受了伤的藤堂望。
「你--」柳原拓脸色丕变地上前审视他身上的伤势,忿忿地碎碎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所以他才会隐瞒相泽玫瑰被大小姐派出的人马追杀的消息,结果望少爷还是为了救相泽玫瑰受了伤。
藤堂望斜靠在床头,心平气和地道:「别气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气愤也无济于事啊。」
「我应该早点把聂衡的事告诉她,这些麻烦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垮下肩膀,柳原拓有很深的无力感,「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凄惨吗?」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没有必要再提。」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是该放手让她离开了,只不过知道她有危险,他就是无法袖手旁观。
「现在有众神国度的人在保护她,替她安排未来的人生,往后是好是坏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你也该想想自己的未来要怎么走。」他一直是最有可能接任会长的人选,纵使本人的意愿并不高,不过发生相泽玫瑰出卖黑焰集团的事情之后,恐怕会有更多的兄弟反对、不愿意服从他。
未来……藤堂望不曾想过。
从藤堂会长收养了他,带他回日本生活,他一直依照藤堂会长的意思去做每一件事,即便他并不爱过这样打打杀杀、火并的日子。
「你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少爷不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趁机派人来对付你,我立刻替你安排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到日本。」柳原拓设想得很周到。
「等等。」若是他能因此将身上肩负的责任交出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藤堂望陷入沉思之中,有个初步的想法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缓缓成形,他认真地思索其中的可行性。
「拓,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