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来了……呜……讨厌啦!啊~~走开、走开!」最后,乐清平干脆双手捂着耳朵,曲着身子蹲在地上,抖着全身呜呜哭泣。
她这一蹲下,反而更便利了那些蛇,才一下子,就让蛇群纠缠了全身,偏偏她又吓得不敢乱动,即使身上已有多处遭蛇吻,她还是只会哭,就连那扇沉重的石门又一次让人从外面打开,并且快速闪进一个人,她还是哭。
「清平?」
滕劭一进到石室内,就见到被群蛇缠满全身的乐清平,最让他胆战心惊的是,正有一条尖头毒蛇爬到她的肩上,张着大嘴,准备朝她纤白的颈子上狠咬一口。
「清平!」他火速赶上前,一把将蛇头掐在手上,运劲一握,爆出一摊血。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蛇群,只见牠们马上转移目标,全朝着滕劭爬去,滕劭却也不担心,只一径地拉起乐清平,动手拨开还死缠在她身上的蛇。
「清平,睁开眼,没事了。」他无限疼惜地捧着她苍白的脸蛋,用手拭去她颊上的冷汗。
「滕劭……好多蛇……」乐清平瞠着满是恐惧的大眼,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
「清平别怕,有我在。」他轻声安抚吓破胆的乐清平,一边驱赶又想爬到她身上的坏蛇。
「滕劭!好多蛇都到你身上去了!」她惊声尖叫,却没胆帮他驱蛇。
而滕劭却只忙着挥开她身上的蛇,根本不顾自己也身陷在蛇窝中,他这种奋不顾身的精神把乐清平感动得眼泪更是哗啦啦地流,不断骂他是大笨蛋。
「呜……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可是你真的好笨,要不然我委屈一点收你当干儿子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当清平的干儿子,乖乖的别动,妳脚下全是蛇!」
「我没有动,我根本动不了……那难道你也想叫我姑姑吗?你已经不用让我养了,九幽宫很有钱。」
「我也不要叫清平姑姑,我明明比妳大,妳有被咬到吗?」
她乖乖的点头。「嗯,好痛……咬了好几口!」
眼眶里明明还挂着两泡委屈的泪水,嘴里吐的话却让人磨牙。「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愿意当你的姑姑是你的福气欸,快说好!」
这两人明明一个忙着赶蛇、一个忙着掉眼泪,竟然还能抽空一问一答;更奇怪的是,也没见滕劭怎么帮自己赶蛇,那些蛇却像是会分辨谁比较好欺负似的,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后,便也不留恋,全都乖乖地自动离开。
滕劭眼尖地发现这个现象,赶紧牵引她过来。「一定是我身上有臭味,那些蛇都不敢靠近我了,正好!清平,把脚踩到我的脚上,这样就不用怕牠们再来缠妳。」
乐清平一听见这个好消息,当然毫不犹豫,不仅踩到滕劭的脚板上,还顺势把他当通天柱,一骨碌地爬上去,手脚并用地攀在他身上。
「清平……妳这样我没办法动。」咬牙切齿的告诉她。
何止没办法动!
两人这样紧密贴在一起,他觉得全身的血液开始往上冲,整张脸热辣辣的,身体某个部位更是紧绷得害他不敢乱动。
「很难动吗?那我再上来一点。」反正她就是死也不肯下去。
「不要!清平……」然后是一声类似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你也被咬了吗?很痛对吧!」完全没知觉的笨女人。
「妳……不要动……千,万、别、动!」他已是全身紧绷、汗流浃背。
「好,我不动!」不幸的是,这尾大蛇正好爬到最危险的高度,当她双脚死命地环住他的腰,在他腰后交叉打了个结之后,她最阴柔的部位便好死不死地抵住他最尴尬的地方。
「滕。滕劭……」她这尾大蛇突然又全身僵硬,又发出那种哭嗓。
「怎么了?」正陷于既舒服又痛苦的折磨中,滕劭勉力支撑着。
「你确定你身上都没有蛇了吗?」
「非常确定。」只有她这尾不能甩下来的大蛇妖。
「可是……明明还有一条!」呜……
「我确定没有了,别吓自己。」他咬紧牙关,慢慢移动步伐。
可他一动,乐清平就惊声尖叫,搂着他颈项的手更是用力箍紧,差点便要掐死他。「有啦、有啦!我确定还有!」呜……好大一条。
「在哪里?我把牠掐死。」反正石门又阖上了,他就先当个驱蛇人吧!
乐清平原本没胆子移动身体的,又怕她一动之下,那条蛇又滑到别的地方,搞不好就钻到她身上来。
加上她现在双手双脚都很忙,只能稍稍蹭一下身子,把位置指给滕劭,没想到,她一蹭之后,就传来某人的哀号。
「在……在这里。」俏臀蹭了两下。
「清平!噢……」他偷偷吶喊三声。
滕劭差点就要不顾一切把乐清平给压到石门上,完成与天俱来最本能的动作。
「怎么了?!又被咬了吗?怎么办?你会被牠咬死的,快把牠抓出来啊!」她又叫又磨的。
天要亡我!这是滕劭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下一瞬间,他已经顺从心底的渴望,不顾一切把乐清平压到墙上,再顺势压住她那张忙个不停的嘴。
突然觉得之前一切的磨难都是值得的,能够像这般把这副虚软的身子抱满怀,尝尽她口中的甜蜜,抚遍她身上每一处的娇柔,在她错愕和无助的同时,贴近她耳边低叹,「这才是我要的,我绝不会叫妳姑姑。」
「滕……」
「嘘……别说话。」
就在他处于天人交战,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把那条吓得她花容失色的「蛇」抓出来,完成接下来的丰功伟业时,又听见她带着娇喘的声音。
「快点……」
根本就是天籁!是上天的厚爱!天意不可违!「好,等一下……」
「门开了!快点……」她吁喘连连。
他则是僵住。「门?!」
「门开了,我们快点出去!」用力把他的头拉离她的胸口,并转向石门。
滕劭终于意会,并且发狠地瞪向那扇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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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
「不要!」怎么可能给他看!
「那些蛇是有毒的!」
「我不会有事。」她自知不会有大事的。
「怎么不会有事?妳被咬了那么多口,会死的!」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的眉毛打结,一脸的倔气。
「清平……」无力。
「别叫我!」只要一想到刚才在石室里发生的事,她就想尖叫。
「清平别生气,先疗伤要紧,若一定要气的话,我让妳咬好了。」他委曲求全的说。
「不要!你的皮那么厚,咬了我的牙还会痛呢!」说到痛,身上被蛇咬的地方又像火烧一样地痛起来。
「妳明明就很难受,我帮妳把毒清出来……」这时的他,真的是一番好意。
「不用!反正只是痛一晚,告诉你吧!小时候我家就是卖蛇药的,每次到街上卖药时,我就是那个负责被蛇咬,再吞药、抹药骗人买药的小可怜,所以我的身体早就不怕蛇毒了,不过见到蛇却是比谁都怕。」因为被咬怕了咩!
「妳明明就很痛!」
「都说痛一晚就没事了,你好烦、好吵!我刚才还没讲完,后来遇到乐家老太爷,他见我筋骨佳,又不怕那些蛇毒,就收我为徒,教我武功,虽然很感谢他老人家,可是现在算一算,我倒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想一想,就算我没学成什么武艺,但凭我的本事和手腕,要混个大奸商、当个小富婆绝对没问题,至少不会被一堆败家子给榨干……」鸣……好可怜的身世,,他怎么都没有很感动?
滕劭伸手探她额温,眉毛皱起。「妳开始发烧了,可见这边的毒比较厉害。」
「反正我就是不要!你放弃吧!我是不会屈服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滕劭转身走了出去,还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并且手上拿了两个瓶子。
「干嘛?想毒我?」她斜眼瞪人。
「妳已经够毒了,我没必要浪费毒药,来,张嘴把药吞下,这是我跟右护法要来的,听说可解百毒。」他倒出一颗鲜红色的药丸递过来。
有好东西可以吃,乐清平当然不会浪费掉,张嘴就咬下。
接着,又见他倒出另一颗白色药丸,她不解地问:「这又是什么?吃了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吗?」
「清平乖,别动,我不会害妳。」他根本不容她反抗,抓起她的下巴,直接把药塞进她嘴巴里。
「唔,你好霸道!愈来愈不乖了,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前教你的都忘记了吗?知恩莫忘报!你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见滕劭乖乖站在眼前让她念,她也不客气,干脆骂个够本。
「想你当初掉到崖底,全身上下都是血,又昏迷不醒,我见你可怜,不忍你一个大好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才大发善心把你救……救上来……头好重……」咦?怎么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药效发作了?」太棒了!
「你!你给我下迷药?!」可恶的色胚!呜……她的清白……
「别怕,只是会让妳乖乖听话的药,这样我才可以帮妳把身上的毒给清出来。」他没恶意。
「怎么清?!用扫把扫吗?」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人的立场好像在一夜之间颠倒过来了?
以前都嘛是她在哄他乖,今晚却一直听见他哄着她要乖,怎么会这样?
乐清平软趴趴地倒下,虽然身体因药效而使不出力,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所以才会突然闪出一个问题。「你今晚怎么会去那个山洞?我探查过好几晚,那地方根本没人会接近,你又怎么会突然闯进去的?」
好怪,太巧了。
「我是跟着妳去的,昨天跟妳在赤泉绕了一圈,前天又跟妳在丹泉绕了一晚。」滕劭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服,开始找寻她身上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你每晚都跟着我到处转吗?为什么?」他们是在玩躲猫猫吗?
白天,她偷偷摸摸地跑去探他;晚上,他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跑,这样是有比较好玩吗?
「因为妳不让我去找妳。」
「所以你就暗着来……啊!呵……好痒……」手上传来一阵麻痒,害她咯咯笑个不停,抬头一看,就见他正抓着她的右胳臂当鸡腿啃。
滕劭先朝地上呸出一口血,才拾眼安抚她,「别乱动,都睡起来了,不把毒吸出来妳会肿好几天。」
「可是……这样好怪……不用了啦!」总不能为了消肿,就让他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吧!还又啃又吸的!
「不行,这是一定要的。」解决了小臂上的,开始检查腿上的。
「喂喂,你真的不用这么孝顺…i喂,不准你掀人家的裙子!」好吧!既然掀都掀了,那就再退一步。「……你、你不准乱看!把眼睛闭上!」
好吧!他一向对她都是唯命是从的,闭眼就闭眼,不过,闭着眼要怎么验伤?
嘿嘿,当然是用手一寸寸慢慢地摸上去!滕劭要很努力地咬住舌头,才能忍住笑到快裂开的嘴角。
当一双温热厚实的大掌从脚底板慢慢地抚上来,像是不放过任何一处小地方,每一寸都要仔细地轻揉慢捻,沿着小腿一路爬上大腿……乐清平的脸儿已经爆红,既羞又怒。
「滕劭!你这坏孩子!这些天那两个鬼护法到底都教了你什么?!你竟敢给我学坏!」太过分了!
滕劭根本不理她,双手在她腿上终于找到一个肿得高高的伤口,小心地按了几下。「这里会不会痛?」
「好痛……」投降。
半晌过后,当全身红得像蒸熟的虾子,并且冒着阵阵轻烟的乐清平气弱体虚的喘着气,正为滕劭严守君子风范,没往最羞人的地方摸去,并且有点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时,他那双今晚勤劳过度的手又忙碌地钻进她的衣襟内,害乐清平才刚放下的心又吊得半天高。
「等等……我现在都不会痛了,真的!你、你不用再找了啦!」
可悬在她身上的大头不理她,固执地俯下来,
「再不听话,我就要翻脸了!喂,不要掐那里……不是,我不是在喊痛!我是要告诉你,那里会肿起来并不是因为被蛇咬了……」
可是,某人还是很误会,坚持把她身上的毒都清干净,所以--
「滕劭!我很确定你已经断奶了……你千万要搞清楚!别乱吸……啊呀……」乐清平抖着身子,无力地推拒压在她身上的大头,心中有气、有羞,更有哭笑不得的荒谬,甚至有点怀疑某人是在故意装傻。
哪有这样的?!
为什么她会有种过去造的孽全都反扑回来报答她的感觉,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的……
该死!此事万万不可宣扬,否则,她这辈子休想嫁出去。
才想着,房门就被一阵风吹开来,原来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种已经没必要来的时候才赶来救驾的老陶,这老家伙好像是专门来闹场的,撞开门现个身之后,整个人转个身又缩回门外,还假好心地帮人带上门。
「那个……丫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就当我从没出现过,刚才只是一阵风。好小子你一定要继续下去啊!否则,我往后的日子会很难捱的,那丫头日后一定会找机会修理我……
「小子,你也别担心我毁谤你的名誉,虽然你这一招来得太狠,不过绝对值得夸赞,对付这种好强的丫头就是要来硬的,太软弱只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啪!」一声响。
老陶还没把鬼话扯完,身后的门已经从内打开,门开处站着一脸做错事的滕劭,并且脸上带着一个红掌印。
「怎样?上了没?」老陶好奇到不行。
「清平被蛇咬了。」滕劭嗫嚅的解释自己先前不合宜的举动。
「耶?!有这等事?那她还活着?那丫头怕蛇怕得要死!」老陶甚为震惊。
「我、我已经帮她把毒都清掉了。」连不该清的地方……他都清过了说。
瞇眼,一脸的不信,老陶忍不住调侃,「……小子,你这借口虽然有点创意,不过,会不会太烂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