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弹别鹤
泪与弦俱落
欢事中年如水薄
怀抱那堪作恶
——刘克庄·清平乐
“媚姑,很久没来找你了,陪我聊聊吧!”
骆卓夜晚心情大坏,想起了温柔可人的俏寡妇媚姑,也忆起他似乎许久没来找她了,便趁着天黑,翻墙进入媚姑的房里。
原本在床榻上休息的媚姑一听到人声,便下床榻察看一番。
“谁啊?”
“媚姑,是我!”
“你?骆卓吗?”媚姑的声音少了温柔,多了一分惊慌,“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不是常常抱怨我没来找你吗?我这不是来了?”
他的神情仍是潇洒自若,但是对媚姑来讲已经少了原有的那种吸引力了。
“你……你……不要过来。”
媚姑一听到今日在坊间传的消息,深怕骆卓也将什么莫名其妙的病传给她,她整个人怕得像什么一样。
“为什么?我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你不想我吗?”骆卓很怀疑,伸手想去触碰媚姑柔软的柔荑,但是却被她躲开了。
“你这是……”
“骆卓……你……你……你以后别再来见我了,你滚、你滚!”她惊慌失措。
“媚姑,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以往,媚姑看到他就像蝴蝶见着了蜜一般,马上就扑上来,现在却……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喊人了。”
“媚姑!”并非他多么眷恋媚姑,只是,他想知道为何媚姑的转变如此巨大。“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好歹也告诉我啊!”
“没什么原因,你以后别再来了。”
骆卓一双剑眉蹙紧,媚姑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没有脸再留下来,只是心里的疑惑没解开,真的是令他有点小苦闷。
“好吧!如你所愿,我以后都不会再来见你了。”
“你最好都不要再来了。”媚姑毫不留情地道。
* * *
“少镖主、少镖主,你叫我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阿忠忙着向骆卓禀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近来,除了媚姑之外,另外几名与他交心的红粉知己也避他如蛇蝎,这真的是令他十分不解。
而且,其中一人竟然还拿水泼他,叫他别传一些莫名其妙的病给她。
病?他哪有什么病……
心头的疑惑让他忍不住派阿忠去调查这件事。
“就是那天的那个乞丐婆子到处放话,她逢人便说你对她始乱终弃,而且还……传染花柳病给她。”
“什么?”这就像宜判了骆卓死刑一般,没有姑娘陪他谈心的日子教他如何捱啊!
“呃……是啊!虽然我曾企图向他们解释,不过他们都不相信,还直说……说别人得花柳病他们还不信,但是那个自命风流的骆卓得花柳病,这可是天注定的。”
骆卓整个人就像被雷劈到一般,几乎要昏厥过去。
“阿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病!”骆卓的手紧拉着阿忠,企图解释自己的清白。
“这……这……少镖主,你说的话我相信,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碰我……”阿忠的眼中饱含惊恐,“讲话就讲话,用不着这样动手动脚的……”
骆卓看出阿忠眼中的惊慌,完了……连阿忠都不相信他了,那他的人生……
“阿忠,你不相信我吗?”
“信啊、信啊……只要少镖主你离我远一点……我们讲话就讲话,不用靠这么近。”阿忠退了几步。
“阿忠……”
“少镖主,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顺便……”阿忠的话停顿了下。
“顺便什么?”
骆卓无力的抬起头,他的三魂七魄就像飞了大半一样。
“顺便找个大夫来看看,看你是不是有花柳病。”阿忠的话才说完,人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骆卓则是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椅子上,头上那片乌云始终挥之不去……
* * *
“小姐,玩够了吧?我看那个骆卓挺可怜的耶……”小丑儿帮骆卓说话。
“怎么?你被他迷得鬼迷心窍了是吗?”她瞄了小丑儿一眼,“不然怎么净帮骆卓讲话?你要知道我会落到这种地步,全都是他害的。”
“这我知道啊!只不过看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很可怜,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不整整他怎么泄我心头之恨啊……”芸儿边说边握紧了拳头。
“哎呀!小姐……心胸宽大一点嘛,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
“怎么?我们小丑儿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芸儿不悦的说,脚用力的踢了小丑儿一下,“你等一下该不会就叫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
“这……这是有可能啦!”小丑儿揉了揉自己被踢痛的脚,一点都不敢喊疼。
“好吧!在我成佛之前,我就做一件善事吧!”她玩着自己的衣裙说道。
“什么善事?”一听到芸儿要做善事,小丑儿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就将你嫁给暗恋你许久的阿瓜好了,另外再附上大笔嫁妆。”她笑咪咪的脸看在小丑儿的眼中就像魔煞一般。
“小姐,万万不可……小姐,我不敢了。”她急得就要下跪了。
并不是说阿瓜不好,只不过她讨厌阿瓜每次见着她就像流口水的猪一样。
“哎呀!你也不用这样啦!阿瓜没什么不好啊,我还可以叫我爹像嫁女儿一样,你的嫁妆绝对不会少。”
“小姐……小丑儿知道错了。”小丑儿哀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芸儿用手掏着耳朵。
“小丑儿知道错了,小丑儿不会再乱说话了……”
“嗯,这才乖嘛!”芸儿用力捏着小丑儿的耳朵,“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否则要成佛的人可能是你哟,呵呵……”
“是、是。”
“现在让我想想该如何给‘奄奄一息’的骆卓‘致命一击’,让他马上‘入土为安’,你就别来吵我了……”
是啊!她得好好的思考思考不是吗?哇哈哈哈哈哈……
* * *
“骆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病恹恹的呢?”相较于骆卓一脸的苍白,芸儿的气色可是好极了,骆卓越苦恼她就越快乐。
若不是现在她站在骆卓的面前,她一定会忍不住跳舞庆祝。
“唉……说了只怕被云儿你笑啊!”他摇摇头,“现在整个江南都在传我有花柳病……”
“花柳病?骆大哥,你真的有吗?”她的模样看起来一派天真。
“呵……你觉得有可能吗?”他苦笑着,手抚了抚芸儿的头。
“这我怎么知道呢?”她皱着眉,“生病的人是你,而我又不是大夫。”
芸儿真想将头顶上的那只手给拍走,但是莫名的……那只大手却让她觉得温暖极了,这真的令她十分不解。
“是啊!你说得对。”阿忠不相信他,连云儿也不相信他了,难道每个人都认为他得花柳病是应该的吗?
骆卓宽阔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
“哎呀!骆大哥,你别这个样子嘛!只要你说你没有病,我还是相信你啊!”她小坏心的一直强调“病”这个字。
“云儿,你别再说了……”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骆大哥,我看你的样子也没有精神和我去城内走走了……”
“是啊!你自己去吧!”如果可以,他尽可能不出门,免得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我和小丑儿打算去逛逛,若是你不能陪我去的话,那我们就自己去了。”
“云儿,真是抱歉……我没有那个心情。”
现在他哪有什么逛街的心情,他只想一个人躲在房里安安静静的舔舐伤口。
“好吧!骆大哥,你好好休息。”芸儿假好心的说。
* * *
“小姐,每日都得缠着这布条,缠得我的胸口都痛了。”
小丑儿皱着眉,看着自己越来越瘦小的胸脯,怀疑她的胸脯会缩水的原因全都是因为那条令人憎恶的白布条。
“是挺不舒服的。”她也不想缠这个东西,但是这是女扮男装所必须做的事。
“我听人家说这里新开了一家布庄,里头卖的布及衣裳美极了,小姐,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吗?”
“你要买啊?”衣裳她是挺多的,不过出来的时候,由于包袱里全都是假扮男子的衣裳,所以,她也很久没有穿女装了,想来还有一点想念那绊手绊脚的罗裙。
既然小丑儿想去挑几件衣裳,她不妨也跟着去好了,反正骆卓也没空陪她们,她们应该不会露出马脚才是。
不过,就算露出马脚又如何?骆卓能拿她怎么样吗?她在心里皮皮的想着。
“小丑儿是想买,可是,小丑儿怎么可能会有银两呢?”小丑儿装出一副可怜样。
“好啦,我买给你啦!”
* * *
“小姐,你穿这件衣裳真美呢!走在路上每个人都在看你……”小丑儿高兴的说。
“噢……”
芸儿也觉得衣裳很美,可是她的心思不在这衣裳上。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小丑儿看到芸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
“你以为我还能想些什么吗?”真是个笨丫鬟。
“可是……”小丑儿搔了搔头,“你该不会又在想要如何整骆卓了吧?”
“嗯。”
其实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她是在想整完骆卓之后,是要潇洒的拍拍屁股离去,还是要坦然的告诉他她就是他那个“无缘”的未婚妻?
哎呀呀!这真是令她有一点小烦恼。
“小姐,前面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耶……”小丑儿手指着前方那两个看起来十分猥琐的男子,他们还押着一个老头子。
“是吗?”听小丑儿这么说,芸儿也注意到那两个男子了,“我们跟着他们好了。”
“跟着他们?”小丑儿倒抽了口气,“这样好吗?”
她们两个姑娘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而且又不懂半点武功,这样跟着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闲事比较好。”反正对方又没有碍到她们,还是算了吧! 。
“不行!”芸儿摇了摇头,她可是固执得很,“万一那位老伯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救命啊、救命啊……”身上的衣裳满是补丁的老头子向一旁的路人求救,却没有人肯理他,大街上的每个人全都闪到一旁去。
“放过我吧,大爷!”老头子全身都是伤痕,看得出来刚才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看着一旁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芸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是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竟然见死不救,也没看到那个老伯已经全身伤痕累累了……
“哎呀!王大,就叫你别再赌了,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了……”一旁有个妇人摇头说道。 ’
“是啊!你这次又向赌馆借了多少钱了?”
“连你之前借的,你要拿什么还啊……”
一旁的人不停地指责王大,而芸儿也听到他们的话了,他们似乎都在说王大嗜赌才会有这种下场。
“两位大爷,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没钱还敢上赌馆借钱赌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还是算了!这好像是他们的私人恩怨。”小丑儿还是倾向别多管闲事。
“不行,还是得去看看,你如果不跟我去的话,那你自己留在这里。”
“小姐……好啦、好啦,我和你一起去啦!”
* * *
“小思啊……”王大朝一间破烂的茅屋唤着。
“爹……”没多久,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姑娘由茅屋里走了出来,她在看到王大满身是伤之后,忍不住落下泪水。“你怎么……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赌了吗?”
“小思,爹对不起你……”王大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王老头,这就是你的女儿啊……想不到你这个糟老头的女儿长得这么标致,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其中一名男子啧啧说道。
“大爷,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放过我女儿……”王大抱着男子的脚。
“啐——”那名男子一脚踹开了王大,“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吗?你想想看你欠我们赌馆多少银两了,五十两!你拿什么来还啊……”男子啐道。
“五十两?”小思听到五十两,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爹……”
“小思……请你原谅爹,爹就是戒不掉赌瘾啊……”
男子走到小思面前,手扣紧了她的下颚,“不错、不错,看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要!大爷,求求你……我女儿还小……”
“不要啊……爹!”小思惊惶地向她爹求救。
惨绝人寰的景象在芸儿及小丑儿的面前发生,小丑儿看到这种情景眼眶都红了。
“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
“可以啊……别说我们赌馆不讲道理,除了借的五十两之外,加上两日的利息总共是六十两,你只要拿得出六十两,我们就放了你女儿。”
“六十两?爹……我们要上哪儿去筹六十两啊?别说是六十两了,我们连六钱都没有啊……”小思哭哭啼啼的。
“小姐,你要救他们吗?”小丑儿一边擦着泪水,一边问道。她们两人躲在一棵大树后,说话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不易被察觉。
“看来那个叫王大的应该是个赌鬼吧!就算今日帮他付了银两,往后同样的事情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是啊、是啊,小姐英明,不过那个小姑娘就很可怜了……”小丑儿同情的是王大的女儿小思。
“王大,你就签下你女儿的卖身契吧!反正你们是拿不出银两还钱了,我打算把你女儿送到‘飘香院’去,别说我没良心,就让她在那里卖个二十年再回来吧……”男子对王大道。
“二十年……”小思和王大同时睁大了眼。
“是啊!二十年不错了,我还没有叫你女儿在那里卖一辈子咧,你要感激我才是……”
“不要、不要……”小思拼命的摇头,双手紧紧抱着王大,“爹……我不要去‘飘香院’,我不要去……”
虽然她年纪小,但是也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女儿……”王大将小思护在身后,“大爷,求求你……”
“你现在才来保护你女儿有个屁用啊!要知道你女儿会这样全都是你的错。”男子一脚踹开王大,将小思拖了起来。
“小姐……”小丑儿转过头想求芸儿帮助小思,却发现芸儿已先一步走出大树后。
“住手。”她银铃般的声音在茅屋前响起,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望向她。
从芸儿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小思连忙向芸儿求救。
“她还那么小,将她带去‘飘香院’做二十年,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芸儿冷冷的说道。
“呸!关你什么事!父债子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还是你想要帮他们还啊……”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我刚才听到她爹欠了你们六十两是吧?”
“怎么?你要还吗?”男子问。
“只要付了六十两,你们就会放过他们父女俩是吗?”芸儿问。
“没错!”两名男子一同点了点头。“只要拿出六十两,我们就会放了他们,不过呢,别怪我这个人多嘴,王大是出了名的赌鬼,就算你救了他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我劝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六十两。”芸儿从怀里拿出一张六十两的银票,“拿去——”
从芸儿手中接过银票,两人十分讶异她身上竟然带了这么多钱。
“怎么?还不走?”小丑儿也从大树后跑了出来。
“啧啧……你是什么来历,可以拿那么多钱管这种事?刚好我们兄弟俩欠银两花用,识相的就将你们身上的银两全都交出来!否则……”他们见芸儿及小丑儿只是两名弱女子,便想欺负人。
“你们——”芸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人简直就是人渣、败类。
“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小丑儿吼着,“小姐,我们……”
“两位大爷,银票你们也拿了……”王大忍不住道。
“王大,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其中一名男子用力踢了王大一脚。
“我不会再拿银票出来给你的,你们若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事,我们沈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家?听都没听过……呵呵……”两名男子大笑着。
“那‘骆氏镖局’听过没?”骆卓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
两人一听到“骆氏镖局”,额上立刻冒出冷汗,“谁……谁…”
“你们认识我吗?”骆卓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几个人面前,“既然这位姑娘都已经为他们父女付了六十两银票,你们又何必欺人太甚呢?”他随手一弹,手中射出两支飞刀,刚好射中两名男子的手腕。
“啊——”两人痛得大叫。
“你们还要多少两银子才肯走啊?没关系,你们尽管开口,这一支小刀就算你们十两好了……”
“不、不用了……”
两人落荒而逃。
“多谢公子相救。”
见到救她的人竟然是骆卓时,芸儿整张脸黑了大半。
“不谢。”骆卓斯文的笑着。
眼前穿着湖水线衣裙的姑娘娇俏极了,尤其是那灵动的双眼,让他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不过……他仿佛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想到这里他不禁蹙起了眉,这是不可能的事。
“骆——”小丑儿见到骆卓便要唤他的名,却被芸儿狠瞪了一眼。
“不知是否可以请教姑娘贵姓芳名?”他打恭作揖道。
“问我的名字?”芸儿玩着自己的发辫,“你又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骆,单名一个卓字。”
“骆卓?”芸儿睁大了眼,“骆卓就是你吗?你就是那个传说有花柳病的‘骆氏镖局’少镖主吗?”
骆卓听到芸儿的话,都快要吐血了,“姑娘,谣言不可信也。”
要不是眼前的佳人挺吸引他的,他一定转身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得勉强露出笑容。
“不可信吗?若是不可信的话,怎么这里的人都传说你有花柳病?”她鄙夷的说。
“那是误传。”真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她的五官十分精致,面容就如同桃花一样令人迷恋。
不自觉的,骆卓动了心弦,眷恋的看着她。
“误传?好吧……”芸儿点点头,“我是外地人,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
“找人?若是在下可以帮得上忙的话……”骆卓看看四周,这里真不是谈天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到客栈坐坐吧!”
“嗯!”芸儿想起一旁的王大及小思,没错!那两个人渣说得对,以王大嗜赌的个性来说,一定会再继续赌下去,不可能会有收手的一天的。“骆公子,你请稍待,我和小思姑娘说几句话。”
“好。”
“姑娘,你真是我们父女俩的恩人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王大感激的对芸儿说道,但芸儿却视若无睹的走过他身旁,站在小思的面前。
“恩人……”
“你要说我是你的恩人也可以,那六十两银子我是帮你们付了,不过你得还……”
“姑娘,我们……我们没有银两……”
小思怯怯的说。
“拿这块玉佩到城南的沈家,就说芸儿让你到沈家当丫鬟五年,只要五年一到,你就可以离开了。”芸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当丫鬟?”
“总好过你到‘飘香院’去吧!我们沈家不会苛刻下人,这里有五两银子,给你当盘缠。”
芸儿拿了五两银子给她。
“谢谢你,姑娘。”小思感激得眼眶都红了。
“别让我知道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一定会去的,姑娘,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小思连忙跪在地上向芸儿磕头道谢。
“走吧!”芸儿对骆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