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他已想功成身退,结果还是被丁柔硬往楼上扯。
「宣哥哥,你就陪我上去坐一会儿嘛!哥哥不在了,我好怕一个人待在家里。」
想起先前承诺,他只有妥协,但却加上但书:「先说好,我只是送你上去而已,没空跟你闲扯。」
「嗯!」丁柔重重点头。「最多我们再喝杯咖啡,宣哥哥,我煮的咖啡很好暍唷!连哥哥那么龟毛的人尝过後都赞不绝口。」
来到自家门前,两人陡然怔住--郝欣晴与谢菲正心情忐忑地等在那里。
东方宣有些错愕,而温柔如水、甜蜜如糖的丁柔,霎时化作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杏眼圆瞪,张牙舞爪就冲了过去。
「郝欣晴,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来的?」
郝欣晴退了一步,试著柔声解释:「丁小姐,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不听!不管你想怎样,马上给我滚,这里永远不会欢迎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指著郝欣晴的鼻子,丁柔咬牙切齿骂著,横眉竖目地下著逐客人?。
郝欣晴忍耐著没说话,一边的谢菲可听不下去了。
「丁小姐,你闹够了吧?我们同情你失去亲人,不想跟你一般计较,可你也别欺人太甚!」
「菲菲,别说了。」郝欣晴拉著她,不让她讲下去。
拜托!她们来这的目的是求得丁柔谅解,可不是专程来跟她吵架的,要是再跟她吵起来,仇怨越结越深,到时该如何收场才好?
然而,丁柔可咽不下这口气,恨恨的眼瞪著谢菲。
「你想说什么?跟杀人凶手做朋友,你也不会是好人!你们最好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向来不肯吃亏的谢菲可不想受这份闲气,如果不是郝欣晴硬把她拖来道什么鬼歉,她才不想踏上这个鬼地方!
不理会郝欣晴在身後死拖活扯,她对那个欠教养的臭丫头劈头盖脸地开骂:
「不客气!?你能把我们怎样?你说欣晴是杀人凶手,那你就告她呀!你那个没肚量、没修养的大哥,死皮赖脸地追欣晴,谁规定欣晴就一定要接受他?
欣晴不接受,他自己想不开跑去跳楼,就说欣晴是杀人凶手,世上哪有这种事?
这些天来,欣晴吃不下、睡不好,没几天就憔悴得不成人样,她才该反过来跟你们追讨精神损害咧!」
「你……」遇上谢菲,丁柔立刻被堵到说不出话。
一直站在一旁的东方宣忽然走上前,一把将丁柔扯到身後,寒著脸,正面对上咄咄逼人的谢菲。
「小姐,我奉劝你一句,管好你的嘴巴!如果你再对丁磊不敬,我不会放过你!」
东方宣狂野俊朗的容颜才映入谢菲瞳孔,她的滔天气焰立刻烟消云散,霎时变成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下意识应著:
「你……你一定就是东方家的三少爷罗?好啦!你说什么都好,我全都听你的。」
她也太扯了吧!?现在是什么场合?她竟然还在那边发花痴!
「菲菲!菲菲!」郝欣晴拚命从背後扯著谢菲的衣服,却扯不回她黏在东方宣身上的神智,也扯不回她迷蒙如白痴的傻笑。
这样的花痴,东方宣见过太多,丢给谢菲一个鄙夷视线,他扯著丁柔就想开门进屋。
郝欣晴忙拦住他们。「丁小姐、东方先生,麻烦你们等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阿磊不足你亲手杀死,也总是为你而死,这个事实,你永远无法否认!」对著郝欣晴,东方宣冷声指控。
他口中说出的话,宛如一把把锋利至极的刀,刀刀见血。
郝欣晴呆了下,清澈眼神霎时迷蒙一片,备受打击的纤弱身体无法承受地摇摇欲坠。
「东方先生,我知道,丁磊的死,我应该负上责任。」
「郝欣晴,你也知道该负责吗?可惜,就算把你干刀万剐,哥哥也不会再活过来了。」丁柔忿忿地道。
「丁小姐,你所失去的,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弥补。我今天来这里,没有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谅解,但我还是想把心里的歉意让你知道。」弯低身子,她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水远!」丁柔靠近郝欣晴,几乎贴上她的脸,一宇字低语,宛如诅咒,显示永不改变的决心。
「丁小姐,我没奢望今天就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诚意。」郝欣晴也毫不退缩地表示。
「哼!随你。」丁柔冷哼一声。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尽力帮你。」郝欣晴眼底聚满真挚歉意。
那双漾著无比纯稚辉光的明亮瞳眸,就连傲然立在一旁的东方宣也被撼动,但却无法打动满怀怨恨的丁柔。
脸上写满深刻恨意,丁柔冷冷低语:「你以为随便在这里摆摆姿态、装装样子,就可以减轻你的罪孽吗?没那么简单!」转身拉著东方宣,她拿出钥匙开门。「宣哥哥,我们别理她!」
跟著丁柔进门,东方宣却在大门合上前一刻,回头一望--
映入他眼帘的,除了谢菲那张令他厌烦的花痴笑容外,还有郝欣晴绝不轻言放弃的坚定眼神精光闪闪,闪亮得令他素来冷硬的心也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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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哥哥!」
东方宣拉开门,一道娇小身影猛地撞进他怀中,速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撒娇般的语调直透耳际,过於馥郁钓甜腻香气随即扑来,东方宣忍耐著,健臂一拦,将怀内娇躯推离怀抱,眉心已忍不住紧镇。
「小柔,你怎么又来了?」
他开始後悔一时好心答应照顾她,结果变成惹祸上身,再也甩不掉、丢不开。
「宣哥哥,你不知道,郝欣晴那个讨厌女人又来了,整天守在我家楼下,非要我原谅她,我不答应,她就不肯走……」噘嘴、皱眉,丁柔抱怨著,撒娇般趁机往他怀里靠。
手臂技巧地一拦一带,他已将丁柔带往沙发的方向。
丁柔回过神来,人已坐在沙发上,而东方宣则站在客厅角落特别区隔出来的吧台旁。
「宣哥哥!」她娇嗲不依地唤著他。
「喝点什么?」他挑眉问她。
「白兰地。」丁柔下意识回答,接著说:「你到底有没在听人家说话?」
「听到了,你在说郝欣晴。」他端了杯饮料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然後选了张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交叠起修长双腿,闲适地问:「怎么?她又跑来找你道歉了?」
真看不出,那个郝欣晴一副比花蕊还纤弱的模样,居然有副柔韧不屈的性子。
移动身子,丁柔挪坐到他旁边,爱娇地靠向他,忽略他明显泛著不悦的脸色。
「她说希望可以帮我做点事,好减轻心里的内疚。哼!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我,想得美,我才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也许,阿磊的死并不能完全责怪她,毕竟,这是阿磊自己选择的。」
日子过去,阿磊早已人土为安,时间也冷静了他激动的情绪,现在静下心来思考,他发现一味将责任推给郝欣晴,并不公平。
一直以来,比女人还多愁善感的阿磊,拥有一副太过脆弱的性子,懦弱善良,又介意他人的眼光看法,却没有勇气辩驳反抗,只会躲在一旁自怨自艾,郝欣晴的拒绝只是一条引线而已,长久以来积聚的情绪,并非一日之寒。
「宣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满脸怨恨难平。
东方宣没答话,放下杯子,他淡淡问:「那个郝欣晴每天找你,你打算怎么办?避不见面可不是好办法。」
拉住他手臂,身子半倚向他,丁柔趁机说:「就这样才烦啊!宣哥哥,我打算搬到你这边来住,避开那个讨厌女人,奸不好?」
这是不是就叫作得寸进尺?
眉心紧拧,东方宣站起身,趁势抽开被她圈住的手臂,面对著她,板起脸孔。
「小柔,你最好搞清楚,我答应照顾你,是看在阿磊份上,并非愿意让你予取予求,这几天,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向来不喜欢接近女人,若非阿磊临终托付,他也不会忍到今天。
丁柔顿觉难堪,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委屈地咬紧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以为,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至少,这些天来,他并没有拒绝她的亲近,不是吗?
私心里,她甚至天真的以为,东方宣已接受了她,原来……全是一厢情愿!
看她委屈得红了眼眶,满脸尴尬难堪,东方宣只觉心烦,丝毫没有心疼不舍的感觉。
「宣哥哥……」丁柔楚楚可怜地望著他。他那一睑冰寒冷漠冻结了她的心,连伸手扯住他袖口都不敢,她忙试图补救:「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搬到你家来住不可,我只是想避开那个讨厌的女人而已。你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会做的。」
「你想避开郝欣晴是吗?」瞧著她,他冷然宣布:「好,我会替你安排。不过,这是最後一次,不会再有以後。」
害怕再也无法亲近他的恐惧,瞬问攫住了她,猛然拉住他手臂,她落泪低泣。
「宣哥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哥哥要你照顾我的,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除了搬出九泉之下的丁磊,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目前劣势。
「丁柔,我答应照顾你,就不会食言、以後,我会按月汇钱进你户头,除此以外,不会再有更多。」
他的冷酷残忍打碎她一颗芳心,双眸迅速聚积起泪雾,溃堤滑下。
「宣哥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只要你肯接受我,要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很爱你的,你知道吗?」
忘了骄傲,她舍弃一切,只求他肯施舍她半分怜惜。
抽回被她拉住的手臂,他淡淡说:「如果你真想避开郝欣晴,我想国外可能会好一点,美国、加拿大都是不错的选择,随你喜欢哪里,我都可以替你安排,想去多久也没关系,假如你喜欢,留在那边念书或者定居也可以,所有一切我都会负责。」
即使放缓了语调,他的话中仍清楚显示毫无转圆余地的冷酷拒绝。
他是否想把她发配边疆、流放塞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
也许,美国、加拿大还不够远,如果可以,他是否想把她丢到火星傲新移民,永远别再回来?
「宣哥哥,你赶我走?」木然瞪著他,她甚至连泪水都忘记流下,只清楚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绝望。
手机响起,他走到一边接听。「朴先生答应跟我们合作了?他要我亲自到韩国洽谈合约细节?OK,没问题,你立刻帮我安排,公司的事,我会随时跟你联络,好,就这样……」
片刻後,他合上手机,急著就想离开,又记起还有个「麻烦」尚未处理完毕。
「我有急事要处理,没空招呼你,你先柯家休息。」匆匆交代完,他定到门边,拉开门,清楚传达送客之意。「想好去哪里旅行後,打电话告诉我助理,他会替你安排妥当。」
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丁柔拖著脚步走到门边,却又眷恋难舍地回头,「宣哥哥……」
看著她,他满心烦躁,只想快刀斩乱麻,断绝她所有希望。
「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找到跟你相配的好男人,但那个男人不会是我,也永远不可能是我!」
他这样说,够清楚明白了吧?
谁料,他实在低估了女人痴缠的功力。
掹地扑前抱住他,丁柔双臂缠藤般环上他的腰,一张小脸硬挤进他怀抱又擦又摩,泪水、鼻涕拚命往他胸膛黏,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宣哥哥,我知道是我不好,老是缠著你、惹你心烦,以後我会改,一定会,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用力撇开她烦人的纠缠,东方宣的脸色森寒如万年寒冰。
「丁柔,我忍耐你,只是看在阿磊的份上,如果你再这么不懂分寸,那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并不想将话说得如此明白,毕竟她是丁磊唯一的亲人,可这丫头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愣愣贴靠在冰冷墙面上,丁柔觉得东方宣阴寒的低斥,恍如当头罩下的冰水,令她从头冷到脚。
原来,她在他心中是如此不堪!
原来,所有优待只因她是丁磊的妹妹!
瞥了她一眼,他眼底全是不耐,冷冷抛下一句:「我还有事,没空陪你胡闹,你离开的时候,记得锁门。」
话音未落,他已迫不及待地离开,只留下丁柔独自品尝满怀酸楚凄清,无人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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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後,东方宣略带倦意地走进恩慈育幼院,推门进入院长室,俊朗出色的脸上挂满笑容,仿佛见到久违的亲人般。
「蔡妈妈。」
「宣,你来啦!培培刚才还闹著要去找你呢!他说你不来,他就不吹蜡烛、不切蛋糕、不要过生日了,我哄了他好久,他才肯乖乖回房等你。」
「那小子闹起脾气来,也只有蔡妈妈你才制得住他,我这个做爹地的,除了跟他比赛谁的脾气比较大以外,拿他一点辙也没有,」他无奈一笑,嘴角蕴著几分淡淡倦意。
「宣,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昨晚又跟朋友玩通宵?」院长望著他,眼中满是关切。
揉了下眉心,东方宣努力撑起眼皮,打起仅余的精神,忙喊冤道:「哪有?蔡妈妈,看来你对我的误解相当大。我看起来这么累,是因为公事,我已经好几天没沾枕头了。」
院长瞟了他一眼,好像在埋怨他过往纪录不佳,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只爱与狐朋狗友吃暍玩乐的大少爷。
「什么公事那么要紧,竟然要劳动你这位东方航运的大总裁亲自出马?」
「我早就说蔡妈妈你对我的误会实在太深了,你不知道我向来喜欢亲力亲为、鞠躬尽瘁的?
话说回来,就算不为了我们东方家,为了你、为了培培,还有院里的孩子们,我能不死而後已吗?」他半开玩笑地说。
含笑瞟了他一眼,院长脸上漾满疼爱笑容,「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蔡妈妈知道,如果没有你辛辛苦苦的拚命工作,长期资助院里拉拉杂杂的日常开支,育幼院里的孩子们哪有今天不虞匮乏的安乐生活,蔡妈妈真的很感激你。」
「蔡妈妈,你看你又来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其实,这么多年来,无论何时何地,每次我看见孤苦失依的孩子,就很难过,我真心希望可以让他们生活得一如在父母身边时一样,单纯快乐、健康幸福。」他徐徐说出心底愿望。
「宣,我在育幼院领域工作了将近三十个年头,在我心里,所有孩子都是平等的,这些幼失怙持的孩子,应该与世上每个正常孩子一样,在天父的看顾里成长茁壮,长大成人後为社会传播爱的种子。
我清楚知道自己对这些孩子的爱与使命,他们是上帝给我的甜蜜负担,如果没有他们,我的生命将会是一片贫乏空白。在这个动人过程中,我感激上帝让我遇到了你,你是真正有爱心的人,不只给孩子们金钱上的资助,也给他们爱与关怀。」
听到院长毫无保留的称赞,他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
「我哪有蔡妈妈说的那么伟大?从培培、从院里的孩子身上,我可以感受到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真诚的感觉,我可以从他们天真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他们是真的依赖我、喜欢我。
当我遭遇挫折失败时,只要他们一个天真微笑,就可以让我恢复过来,重斩获得斗志。也许,说穿了,不是他们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他们,所以院长你不要再说什么感激我的话了,该说感激的人应该是我,是你和孩子们给了我努力的方向。」
他感性谦逊的说辞,换来院长一阵低笑。三旦,别说得这么谦虚好不好?我还是比较习惯那个桀骛不驯、骄傲不羁的东方宣。」
「噢!?原来我在院长大人心目中的形象,竟然这么差劲!」他摆出一副懊恼模样。
院长忍俊不禁,笑著拍了他一下,敛起笑意,陷人感慨回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培培都七岁了,我还记得他出生时,那么小、那么弱,我真怕他会养不大,幸好……」
提起培培,他打心底笑出来,一副满足模样。
「那小子现在可没半点虚弱样子,整天精力旺盛、活蹦乱跳,像只没人管束的野猴子。」
「就是因为这样,你有没想过为培培找个新妈咪?」院长正色问。
垂下眼,东方宣挑高一边眉毛;淡淡推托:「蔡妈妈,你知道的,我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跟女人打交道?再说,我也不觉得培培会想要个女人整天管著他。」
「宣,七年了,七年来你从不和女人有任何牵扯,身边来来去去的全是男人,搞得外面流言满天飞,难道你真想一辈子仿和尚?这可是全台湾所有女生的一大损失,毕竟你们四兄弟都是网路票选出,亚洲女性最哈的优质单身汉喔!」院长语重心长地劝诫,话尾一转,女人的八卦本性再度展露。
「蔡妈妈,拜托,你说的这些,我妈每天都会跟我耳提面命一百遍以上。 」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该稍微顺应民心一下,至少尊重尊重我们两位老人家。」
伸臂搂住院长肩头,东方宣嬉皮笑脸地谄媚道:「蔡妈妈,你哪里老了?人家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你刚五十出头,还年轻得很,连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不嫌晚。」
掐了下他脸颊,院长笑骂:「坏小子,油嘴滑舌!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想做和尚?」
「就算我真想做和尚,也要我爸妈批准,而且公司的事又多又杂,我哪有时间跑去念阿弥陀佛?」
「藉口!东方航运早就上了轨道,哪需要你这个总裁什么事都盯著看?你手底下那一大帮人是做什么的?光吃饭不做事吗?」
「这么大的机构、人事责任上都是层层分工、各有职责的,事关公司未来发展的重大决策之类,肯定需要我亲自负责的。」
揽著院长的肩头朝外带,他解释:
「就像最近这件Case好了,早在半年前,我就决定了爱琴海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这条航线对亚洲航运业来说越来越重要,是一块不可错过的大饼。三个月前,我便计画跟一家韩国航运集团合作,一起派船开辟爱琴海航线。最近两个月,我不断派人与他们接触,沟通合作的可能性,现在终於有了结果。」
「这么赚钱的新航线,你干嘛要让外人掺进来,跟你分一杯羹?」院长挑眉问。
他挑眉回应:「回报越大,相应的,风险也大。这条爱琴海航线需要十六艘17OOTEU级船舶,我们东方航运调派十二艘船舶,那问韩国公司派出四艘同型船舶,首航将在两个月後举行,由我们东方航运的『光明轮』担纲。」
谈到公事,他立刻变得沉稳内敛,犀利眸光隐隐闪现,不经意问就展露满满的强烈自信,轻易牵引所有人的敬慕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