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来做啥啊?」小巧纤细的尾指高高翘起,端起了仍冒着热气的香茗,轻啜一口。
穿金戴银,一身贵气逼人的淑妃满脸不悦的就是不瞧上弯身作揖的高山青一眼,依然径自喝着茶、品尝着精致小点。
「娘娘,这话别这么说,向您请安是小的份内的事啊。」涎着笑脸,他讨好的说。
「请安是人人都会,这天天请,请得咱家还以为你对我多么的诚心,原来不过尔尔嘛!」
话说得嘲讽意味极浓,让高山青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要知道,在这深宫内做事,要是没能攀上个强硬的后台,想要生存是难上加难。
想那梁威名虽然厨艺是不错啦,可是……哼!他若是没有一个贵妃姊姊在后面撑腰,他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御厨的位置吗?
不平衡啊,要不他干啥即使受气,也非要巴着淑妃呢?还不就指望着有一天,能登上御厨的位置吗?
「娘娘此言差矣,这次的事若不是有个疯丫头出来捣乱,小的哪里会出岔子呢?」
说起此事,他依然恨得牙痒痒的,他一心只想着好好整治那个丫头,偏生她又在梁威名的护持之下,让他动不得她。
所以今儿个,他才会特地来求见淑妃,希望她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可以一举铲除掉这两个眼中钉。
有些事,他是已经开了头,但少了靠山遗是很难成事的。
「办不好就办不好,何必替自己找借口呢?」淑妃冷哼了一句,美丽的容颜上漾着明显的怒气。
本来,她是盘算着侄女儿若是能攀上梁威名,至少便能拉拢她和梁妃之间的关系,这样或许能让梁妃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偶尔也可以来她宫里,不再让她独守空闺。可偏偏这事却被高山青给办砸了,叫她怎能不生气呢?
像这样独守着一个偌大的宫殿,虽然锦衣玉食,但却日日饱尝清寂的生活,她还得过多久啊?
「好,就算那事小的办砸了,可是小的现有一计,不知娘娘愿听否?」
在宫庭里生活也不是三两天的事了,这些娘娘嫔妃们心底在想什么他也是清楚得很。
「你会有啥好计,哼!」怒气难平,她的脸色依然冷的吓人。
「这……虽说娘娘的侄女儿和梁威名若能成亲,是可以打好关系,但却未必能改变皇上专宠梁妃的现况,不是吗?」
高山青一针见血地说,他的话立时引来淑妃专注的目光,尽管眸中满是希冀,但她的嘴里仍不饶人。「你会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很简单,梁家姊弟在宫里互相扶持,所以地位才会愈来愈稳固,娘娘试想,若是这其中一人出了事,另一人不就会受牵连吗?」
「你的意思是?」
「要皇上不专宠梁妃其实很简单,只要娘娘愿意助小的一臂之力,就算让梁妃被打入冷宫都有可能。」
为了获得更高的权力及利益,高山青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狠戾。他挑弄起她心头最深沉的怨恨,只为在权力争夺中更上层楼。
而那随着权力而来的财富,才是更动人心的果实,要知道以梁威名今时今日的地位,有多少人会愿意花大把银子去巴结着他,可偏生他是个傻子,个性刚正不阿,不但自己不要那些贿赂,连带也断了手底下人的财路,就像他……
「你有这本事吗?」虽然心动,可是却仍不免迟疑,淑妃的脸上闪现着犹豫。
「只要娘娘信任小的,愿意助小的一臂之力,皇上重回娘娘身边的日子必是指日可待。」
看高山青说得自信满满,他的话就像一颗带着无限诱惑的种子,让怨念开始在她的心里快速的成长茁壮。
「这……」她虽然嘴里迟疑,可是眸中闪现跃跃欲试的光芒。
「是该娘娘打定主意的时候了,难道说娘娘甘愿永远都独守在这后宫之中,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吗?要知道只要有梁妃在的一天,那皇上的眼中恐怕永远都只会有她一个人而已啊!」
瞧见她脸上那骤添的怨色,他知晓自个儿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所以话是愈说愈明,他肯定她一定会心动。
果不其然的,她在几经挣扎之后,眼光骤然坚定。「你想要咱家如何助你一臂之力?」
见事机已成,他的脸上倏地浮现一丝狡笑,大着胆子直起身,未经许可便上前附耳在她的耳旁献计。
「其实,很简单……」
「这样能成吗?」淑妃能在后宫爬到贵妃的位置倒也不是省油的灯,这高山青的计谋虽然不错,却也不是万全,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了岔子,那皇上的玉体不就……
「这兵行险着才是好计,再说以今时今日的情况,咱们若是不冒个险,怎能得到咱们想要的呢!」
「这……也对啦!
当下,她的心一横,朝着他说:「我说这事儿你可别再办砸了,要知道若是砸了这一桩,只怕要诛连九族了。」
「这点小的自然心知肚明。」
可是富贵险中求嘛,想要荣华富贵加身,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那你就去办吧!」
两人眸光交会,四眸中的怨念交缠,一场权力欲望的争夺便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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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也不知道自己干啥要这么辛苦呵!
万嘉湘的心里随着喘着气的疲累而不断地泛起了咕哝,但步履却仍是匆忙而不停歇的。
即使夕阳低垂,但她却还没有半丝回宫的打算,继续奔走在人潮逐渐稀少的街道上。
「真是自找麻烦,得要找名医,还不能大肆张扬,这不活脱脱是个麻烦吗?真搞不懂我干么将这麻烦事往身上揽,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哼……这桩事要是真办成了,看你堂堂一个御厨不供我一辈子吃喝不尽的美食。」
不过叨念归叨念,心中那莫名的悬念与焦急,让她几乎停不下步伐。
可……到底要去哪找个口风紧的大夫呢?
毕竟想要揪出幕后的黑手,这事可是万万宣扬不得,否则要是让敌人有了警戒,再要将人找出来可就难上加难喽!
「唉……」
「二姑娘因何而叹息呢?」突然间一堵肉墙骤然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急匆匆的步伐险些煞不住而一头撞上。
「你这该死的,难道不知道好狗不挡路的道理吗?你知不知道……」好不容易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步伐,万嘉湘抬头就骂,那骂声滔滔不绝,甚至连换气都不用。
风子行对于她的反应简直是傻了眼,愣愣站在原地被骂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也未免太有个性了吧!
他风子行怎么说也是众家姑娘心目中的佳婿人选之一,不但仪表堂堂,家世也是顶尖,况且还有一身华陀再世的医术……呃,虽然他一向没啥医德,也没啥悬壶济世的祟高理想,一年之中大概有三百六十四天在吃喝玩乐,悠哉过日子。
可是难得他这样纡尊降贵地关心她,却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唯一的可能应该是……
「二姑娘今日心情不佳?」风子行自以为聪明的替她找了一个好借口,也为自己找了个好台阶下。
「奇怪了,我心情佳不佳关你什么事啊?」双手环胸,万嘉湘瞪着长得其实算是俊逸的他,心头竟忍不住拿他跟梁威名比较--
眉没有他的浓、鼻没有他的挺、眼没有他的深邃、气势不如他的好,两人的胜败立见真章。
对于自己不自觉的想法完全不觉得有啥不对劲,她只是一个劲地将优点归给梁威名,将缺点归给他。
「在下关心二姑娘。」这是第三次见到她了,虽然每次她都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可这般有个性却更叫他欣赏。
他相信,她应该也是欣赏他的吧!
「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劳风公子费心。」万嘉湘冷冷地说,完全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基本上,与其在这儿和疯子说话,她不如快快赶路,或许她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城外,延请她多方打听才打听到的那个传说中的神医。
之所以说是传说中,是因为只有人听过,却从来没人见过,但有听过应该就是真有其人,所以她才会打定了主意前去试一试。
「二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瞧妳眉眼带愁,应是有着不能解决的烦恼,这不管任何事,在下都能帮忙的。」
厚,他就是不死心就对了。
活像是牛皮糖似的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究竟是想干么啊?
就算他家祖上积德,靠着药材买卖累积了大量的财富,然后闲来无事又开了几间馆子,那丰厚的家产就算让他躺着吃,可能几辈子也吃不完,但他也不用吃饱了闲着没事做,当街揽人想帮忙吧!
万嘉湘没好气的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买卖药材……或许……
她眸露喜色,双手倏地握住他的手臂,着急问道:「你真的想帮忙?」
呼,风子行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终于感动佳人了,他刻意漾起一抹潇洒的微笑,大方的承诺道:「赴汤路火,在所不辞。」
「那你知道哪儿有高明的大夫吗?」
大夫?!原来她是急着去找大夫啊。
一听,他立刻喜上眉梢,这可是个让他表现的大好机会耶,他忙不迭地指着自己说:「我就是一个大夫啊!」年少时他曾跟个奇人上山学艺,直到学得了一身好医术才下山。
「你……」她看着他的眸光中染着浓浓怀疑。不只是怀疑,她几乎是认定他不可能会是大夫。
有这么流里流气不正经的大夫吗?不可能吧!
「我是说高明的大夫耶!」她特意加强高明两字,弦外之音不言可喻。
「我医术很高明啊!」
「既高明又口风紧且有医德的大夫?」万嘉湘第三次重申,口气已经有点不耐。
「二姑娘放心,我绝对是既高明、口风紧,而且很有医德的大夫。」
明知自己被彻底的质疑,可风子行也不恼怒,只是捺着性子不断地做出保证,要说服她相信。
「这……」能信吗?即使他连番保证,但她心头的怀疑却没有减少半分。
可被他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渐暗了,这时再要出城怕也是来不及了……
就在她兀自犹豫不定时,他突然伸手搭住了她的皓腕,她受惊之余连忙抽开手,正准备怒斥他的轻薄,他已经快一步地说:「二姑娘胃虚寒,应该是经常大饮大食之故,还有妳的下身虚寒,每月癸水应该都不太顺……」
「你给我闭嘴!」他真的是个疯子耶,这么大剌剌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朗声讨论著她的癸水,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啊!
万嘉湘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但倒也没忘拉着风子行一起定,毕竟经过他刚刚的诊断,她开始有一丁点儿相信他真懂得医术。
既然今天眼看是要徒劳无功了,就暂且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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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是个大夫吗?!
大夫不是看病的吗?可明明他才是病人,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痴痴傻傻地瞧着万嘉湘啊?
梁威名怎么瞧都觉得风子行不像大夫,总觉得比较像是迷恋万嘉湘的纨裤子弟,忍不住狐疑的目光望向双手环胸立于一旁的她。
见她轻浅的摇了摇头,然后红唇无声开阖--就让他试试吧!他说得信誓旦旦的。
呃,不是吧!?
万嘉湘的话让梁威名一愣,这种事可以用试的吗?
真的很想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但他念头才动,风子行已经快一步的伸手为他诊脉。
好吧!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既然人家已经动手,梁威名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只是把脉嘛,就算是庸医也把不死人吧!且瞧他把脉的姿势倒还有模有样的,说不定真有两下子。
风子行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褪去了总挂在脸上的虚浮笑容,认真的闭目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梁威名仍不语地静心等待结果,倒是万嘉湘忍不住,急匆匆地问道:「究竟怎么样啊?」
「嗯,张嘴。」把脉把着,脸色愈形严肃的风子行突然睁开双眼审视着梁威名的脸色,一会儿又要他伸出舌头仔细察看。
「风子行,你到底行不行啊?」压根就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初时还能按捺着自己的急性子,可是不一会儿时间,她便又再开口问。
风子行一听到她的问题,立时转头看向她,然后严肃的开口说:「妳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什么?」还以为他要问什么严肃的问题,万嘉湘也正经八百的直接反问。
谁知,一眨眼的时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痞样,很不正经地说:「妳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忌女人说他不行吗?」
此话一出,梁威名和万嘉湘全都傻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尤其是她更气得抡起拳头来想揍人,「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喂,如果妳在乎他的话,就别真动手,否则我要是一撒手,他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威胁他,他难道不知道她万嘉湘最讨厌人家威胁她吗?
但想是这么想,那白馒头似的小拳头却还是在碰上他头顶的那一刻,僵在半空中。
风平行不语地瞧着面露挣扎的她一眼,闷闷说道:「妳好像很在乎他。」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向来大剌剌惯的万嘉湘听了扭捏了起来,虽然骂人依然流利,可也明显地少了许多威力。
「在乎你个头啦!我是让你来看病诊脉的,不是让你来胡言乱语的。」
「我肯定没有胡言乱语,瞧妳现下颊上的红晕,就足以证明我说的是正确的。」
他的手指了指她颊畔的淡红铁证。
「喂,我警告你喔,你别再胡言乱语,谁、谁在乎他啊!」
「向来听说万二姑娘实际得紧,绝不做一些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我还听说妳也挺懒的,怎么这么勤快的替他找大夫,而且还要我发誓不准说出去,否则天涯海角都会让我好看,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妳喜欢他吗?」
「当然不能证明。因为我会想尽办法救他,是不想以后吃不到他煮的美食,就这么简单。」这个理由曾经说服过自己,说服过梁威名,应该也可以说服得了他吧!
偏偏这个风子行也是个怪胎,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天底下的好厨师不只他一个,要吃美食也未必非他不可吧!」
「你……风子行,我是让你来看病的,不是让你来说些闲事的,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他的病情究竟如何啊?」
万嘉湘的反驳有些无力,岔开话题的方式更是粗糙。
「既然对梁威名无意,那妳干么那么紧张?」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他非要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
万嘉湘还来不及开口替自己辩解,但梁威名已经率先开口,「风大夫,敢问在下的病情?」
以前,他从来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男人,对于女人更甚少有怜惜的心情,可是瞧见她那急着否认的模样,他就是忍不住想插手,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虽然刚才听到她大声否认不喜欢自己,令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但还是舍不得看她着急的模样啊!
「中毒。」对于男人,风子行一向惜字如金。
「阁下能解吗?」梁威名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到现在瞧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梁威名莫名地开始有点相信他了,至少他断出了连御医都诊断不出来的毛病,看来他似乎真的有两把刷子。
「能,但是不想。」
「喂,干么啊?」一听到这种答案,万嘉湘忍不住又出言质问。
「因为他是妳喜欢的男人,而我喜欢妳,所以他是我的情敌,我干么要救他啊?」
风子行拒绝得一派理所当然,那模样气得她直跳脚,食指指着他的鼻骂道:「你这算是什么大夫啊?大夫不是应该有着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精神吗?再说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他。」
万嘉湘气得紧咬牙,要不是他说能救梁威名,她绝对会将他捶死,免得自己被他气死。
「谁规定做大夫一定要救人的,我不想救不行吗?」风子行还是那一副痞样,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捏死他。
她都还来不及回话,他又不知死活地补上了一句更气人的话。
「再说,妳嘴巴上虽说不喜欢,可是妳的表现不是这么说的。」她真要不喜欢,人家的死活她看得那么重要做啥,哼!
「你……」她气极了,正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手再说时,一直不发一语的梁威名开了口。
「风公子说不医就算了,妳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左一句不喜欢、右一句不喜欢的,听得他的眉头直皱,一颗心莫名地充斥一股不是滋味。
说到底,他也未必想让风子行医,瞧他看着她那种渴慕的眼神,就叫他觉得不舒服,彷佛自己的什么宝贝被人觊觎了似的。
「呃……」现在是怎样啊?
这两个男人到底耍任性到什么地步啊?
一个是空有医术却不医人,一个身染奇毒却宁愿不医,这……烦死人了!
「你们……」气到了极点,万嘉湘反而褪去了一身的急躁,冷冷地来回看着两个任性到了极点的男人。
「一个不医、一个不给医,很好嘛,很本事嘛!那我干么还浪费时间管你们啊?从此以后就是在路上看到了也不用打招呼了,省事。」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但潇洒坚定的步伐却只因为风子行接下来的话,猛然顿住。
「这毒名叫千日蚀,无臭无味,化于食物之中压根就尝不出丁点的味道,这毒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会缓缓侵蚀人体,失去味觉不过是一开始的症状,接下来他会连手都不能动,然后慢慢连脚都失去知觉,最后成为一名连自残都不能的活死人,直到所有的脏器都被毒性侵蚀后,才会饱尝痛苦而亡。」
「那又如何,就算你不替我解这毒,难道我不能找别的大夫吗?」
「连诊都诊不出来,更遑论解毒了。」风子行轻嗤一声。坊间那些大夫,治治伤风之疾或可,但要能解这种毒,十个找不出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非你医不可?」梁威名挑眉问。
「倒也不是非我不可,只是你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去找人替你解毒吗?你若真想浪费时间,我是不介意啦!」
眼角余光瞥见万嘉湘那挺直的背脊似乎泛起了一阵轻颤,梁威名看出了她的在乎。
她的在乎对他很是受用,原本胸臆之间的烦躁不悦顿熄,他冷静地朝着风子行说:「如果真照你这样的说法,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那么开出你的条件。」
「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呵!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你不准喜欢她,她也不准喜欢你。」他才不是那种有成人之美的伪君子呢!
万嘉湘是他瞧中意的姑娘,当然得要喜欢他,怎么能够让她去喜欢别人呢?
「这是什么见鬼的条件啊!」
万嘉湘连声抗议,倒是梁威名只是薄唇一抿便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难道你宁愿不要命,也不肯答应这个条件?」风子行眉高挑,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样,更一针见血地臆测,「莫不是你对她也是有情吧?」
对于风子行的说法,梁威名不答,只是径自下起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你……不后悔?」
「不后悔。」梁威名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万嘉湘,眸中与往日的清冷已是截然不同。
倒是万嘉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回道:「我答应。」
对于两人完全相异的答案,风子行只是摇头说:「你们就慢慢考虑吧!我的条件就这一个,但你们可要记得,一旦这毒侵蚀的程度太大,就算大罗金仙亦是难救。」话说完,他便潇洒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