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手握住楚霞衣冰冷的小手,“我不知道,当我发现时,她就已经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了。”
欧阳雍容眼睛一眯,“你不知道?你一向精明干练,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现在你自己的妻子被伤成这样,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
独孤瀚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她会因此受到伤害,说什么我都不会拿梦妃去刺激她。”
“梦妃?你拿其他女人刺激霞儿?”
“没错,因为她和你在一起,为了报复她的不贞,所以我也就当着她的面和梦妃亲热。”
“你说什么?”欧阳雍容无法置信。
独孤瀚瞪着他,“难道我说得不对?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而且她还将九凤玦给你,不是吗?”
欧阳雍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可以误会任何人,但是你怎能误会我和霞儿呢?”
“误会?那是我亲眼所见,怎能说是误会?”
欧阳雍容怒极了,一挥拳重重打在独孤瀚脸上,将他原本戴在脸上的面具打脱了开去,露出那俊美、苍白却有些憔悴的面容。
“独孤瀚,你如果不是天生的暴君,就是贵人多忘事,所以才会这样对待一个深爱你的女人。”
独孤瀚捂着脸站起身,杀气腾腾地逼向欧阳雍容,“什么意思?”
欧阳雍容指着他的脸,“你忘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独孤瀚扯住欧阳雍容的衣衫,凑过脸瞪着他,“我怎么会忘记?若不是拜你之赐,我又何必成天戴着这鬼面具不见天日?”
欧阳雍容冷冷一扯嘴,“那你还记得当我划伤你的脸时,你回敬我什么吗?”
独孤瀚一楞,“我回敬你什么?”
“你送我一份好打的回礼,打到让我差点做不成男人,你难道忘了?”
独孤瀚的记忆回到多年前的一个午后,那天也是个下雨天,他和欧阳雍容为了越国的事再次在战场上交锋。不过那天他的马受到惊吓,所以两人一碰面,便让欧阳雍容给伤了一剑,紧接着又让他在脸上划了一刀;他记得临坠下马时,他曾使出回马枪击中欧阳雍容,让他也一起落马,难不成……
欧阳雍容道:“你那一记回马枪虽没要了我的命,但却让我整整躺在床上半年爬不起身,还差点继承我大哥的封号,从此变成柳下惠。这样的我,你想,怎么可能和霞儿有什么?又怎么可能带着她私奔?”
独孤瀚的手不觉松了开来,“你说的全是真的?”
“事关男人尊严与面子,你想我会说谎吗?”
“可是你娶了楚蝶衣为妻,不是吗?”
“正是因为我娶蝶儿为妻,我才知道我还是个男人,否则我就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却了。”
“那你和霞儿……”
“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
“可是她把九凤玦给你……”
“那是为了怕你穷兵黩武,当真出兵攻打凤宫,所以她才会取回九凤玦,要我带去交给楚云章,请他回敦煌想办法。”
“楚云章?钺天楚云章是吗?”
“没错,他在敦煌九凤玦排行第六,是南辽女主童采衣的夫婿。”
“可是她三番两次护着你,还为你掉眼泪……”
这次换欧阳雍容揪住独孤瀚的衣衫,凑近脸狠狠道:“独孤瀚,我拜托你清醒些行不行?你难道看不出霞儿的心,难道看不出她爱你吗?”
独孤瀚有些怔楞,有些难以置信。“她……爱我?”
欧阳雍容将独孤瀚推了开去,径自走到床沿坐下,看着楚霞衣那苍白的面容,“是的,她确实爱你,而且爱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爱我?这是她对你说的?”
欧阳雍容摇头,“她不会说的,她是那么倔强、骄傲,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告诉我?我是从她的举动看出来的。”
“举动?”
欧阳雍容转头看着她,“或许你不了解她,但我却从蝶儿那里知道,她四姐是何等聪慧、何等有魄力,又是何等倔强、顽固,对男人更是从来不假辞色。但这样的她,却屈服在你的条件下,把九凤玦给你,还嫁给你做妻子,你想得出是为什么吗?”
独孤瀚不觉有些颤抖,“为……为什么?”
“因为她爱你。如果她不爱你,依她的个性,只怕你早人头落地了,哪还能活到现在?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不但误会她、伤害她,还要去攻打凤宫!独孤瀚,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统一天下,成为天下霸主,真有那么重要吗?”
独孤瀚摇摇头,双脚连连退后,终至跪坐在地,“我以为……以为她……”
“你以为什么?以为她和我有染,以为她们姐妹俩共事一夫?”欧阳雍容讥讽一笑,“独孤瀚,你也太瞧得起我雍容,太瞧不起敦煌九凤玦吧?敦煌九凤素来重诺重信,一旦说出去的话,即使拼了命也会做到,否则我的宝贝蝶儿又哪会为了我而上吊自尽?”
“楚蝶衣自尽?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欧阳雍容将楚蝶衣与他如何相遇,如何相爱,楚蝶衣如何为了信守对天女的誓言而上吊自尽的经过说了一遍。
“敦煌九凤一旦在天女面前发过誓,那就会终生遵守,否则将遭受天火之刑的惩罚。霞儿和你虽然没有在天女满前发过誓,但是她答应嫁给你,就等同在天女面前发誓,所以她又怎么肯能背叛你和我在一起?再说,有了蝶儿那个性子刚烈又冲动的宝贝丫头,我也不可能分心去爱其他女人。”
独孤瀚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敦煌九凤绝那样的重信、重诺、重情、重义,倘若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那样强迫她,也不会那样伤害她,因为他爱她啊!他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她了,所以他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的霞儿还是命在旦夕,还是随时会离他而去。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跪在楚霞衣床前,将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霞儿,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活下去,好不好?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偃旗息鼓、倒置干戈,从此不再打仗了。霞儿,求你,求求你。”
欧阳雍容听了不觉有些动容,“你……你是说真的,你当真从此不再打仗?”
“这自然!我本来就不是穷兵黩武、好战好杀之人,之所以会那么做,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
独孤瀚脸上浮现一丝痛苦,“我……”
这时,一个较小的人咚咚地直冲进来,那是得到消息,从越国连夜以八百里加急赶来的楚蝶衣。
楚蝶衣人未到,声音倒先到了:“霞儿呢?霞儿在哪里?霞儿怎么啦?”
欧阳雍容闻声不觉露出一朵笑容,“蝶儿,你四姐在这里。”
话才刚说完,楚蝶衣已经冲到床前,急忙推开欧阳雍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楚霞衣,然后凶巴巴地抬起头瞪着独孤瀚,“你就是独孤瀚?”
独孤瀚一楞,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可楚蝶衣却当他承认了,“很好,那就不必我费心去找了,因为我现在要杀了你!”
说完楚蝶衣跳上前,小小的身子直接撞向独孤瀚,同时手脚并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阵乱捶乱打,嘴里不住嚷嚷:“我要替霞儿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一旁的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急忙走上前拦腰抱起凶得像只小母老虎的楚蝶衣,“蝶儿,别闹了,你想让你四姐伤势加重吗?”
“可是他把霞儿害得好惨,还不要脸的想攻打凤宫,所以我绝对不能饶他!”楚蝶衣叫嚷着,像只毛毛虫似的不住扭动身子,直想冲上前再打一场。
“蝶儿,不许胡闹!”
“我没有胡闹,如果不是这个臭男人,霞儿又怎么会受重伤躺在床上?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替霞儿报仇!”
欧阳雍容忍不住骂道:“你这冲动没耐性的小东西!要报仇也不是这时候,难道你真想看着霞儿死在你面前吗?太医说她只剩这两天好活了,你知道吗?”
“这是真的吗?霞儿只剩一、两天好活?”
“当然,否则我又何必连夜派人去把你接来?”
楚蝶衣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挣脱欧阳雍容的怀抱跑到楚霞衣床边,先细细看了楚霞衣的伤势,又按了按她的脉搏,翻翻她的眼皮说:“容哥哥,霞儿的九凤玦呢?”
独孤瀚走上前,“九凤玦在这儿。”
楚蝶衣接过九凤玦,不忘顺便狠狠瞪了独孤瀚一眼,然后将九凤玦放在楚霞衣伤口上。
说也奇怪,原本呼吸微弱的急促的楚霞衣,在接触到九凤玦后,呼吸慢慢地转为平和舒缓,脸色也逐渐不再那么苍白,连那渗血渗个不停的伤口,也慢慢止住血势不再出血。
独孤瀚诧异到极点,这就是九凤玦?这就是九凤玦的神异功能?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九凤玦居然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无怪乎天下人要不计一切代价来抢夺了。
他急着问楚蝶衣,“霞儿已经好了吗?”
楚蝶衣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目光看他,“你当九凤玦是灵丹妙药,真是可以起死回生吗?”
“可是霞儿她不是已经好多了?”
“现在只是暂时缓住她的伤势,不让她的伤势恶化,如果真要救活她的命,还是得送她回凤宫,请我大姐治疗。”
“回凤宫?你要带她回凤宫?”
楚蝶衣又白了他一眼,“当然,再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就算她有九条命也会去了八条半,所以我要带她回凤宫,永远不再让你见到她了!”
独孤瀚脸色一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欧阳雍容见状,忍不住问:“蝶儿,你四姐的伤当真如此严重?”
“当然严重,不然太医怎么会说只剩这两天好活?”小丫头四两拨千金,轻轻松松把两个男人的疑问挡了回去。
欧阳雍容摇头,“我是说你四姐的伤当真严重到你得带她回凤宫?”
楚蝶衣铁口直断:“如果她不回凤宫的话,她一定会死翘翘的,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四姐死翘翘?”
“但是……”欧阳雍容看向独孤瀚,他怀疑他会同意,毕竟他对楚霞衣的感情是那样深厚,甚至愿意为了她从此偃旗息鼓,不再打仗。
岂料独孤瀚却点头了,“好,我答应你,让你把霞儿带回凤宫,但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楚蝶衣斜睇着他。
独孤瀚语气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把九凤玦留下来。”
楚蝶衣几乎跳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独孤瀚脸上没有表情,“把九凤玦留下来,我就让你带走霞儿。”
“你……”楚蝶衣气歪了,袖子一卷,冲上前又准备狠狠打上一架。
这回独孤瀚可不让她了,他反手一抓,顿时让小丫头痛得哇哇大叫。
“你这专制、独裁、残忍、好战的王八蛋、臭鸡蛋、臭鸭蛋、王八乌龟蛋,你害死霞儿不够,还想害死我吗?告诉你,我有容哥哥撑腰,可不像霞儿孤伶伶的任你欺负!要是你敢害我,我会让容哥哥把你剁成肉酱替我报仇……”
话都还没嚷嚷完,独孤瀚已经提着楚蝶衣朝欧阳雍容仍去,吓得小丫头尖声大叫;幸好欧阳雍容接的准,不然她的小屁股就要裂成两半了!
独孤瀚冷然道:“要不要报仇是你的事,至于雍容是不是有这本事杀我,那大家就走着瞧好了。总之,你要带走霞儿可以,但是得留下九凤玦,那是她给我的,现在是属于我的东西!”
“你!”
楚蝶衣闻言又想冲上前,这时欧阳雍容拦住她。
“别闹了,救人要紧,既然他要九凤玦,那就把九凤玦给他不就得了?”
“可是……”楚蝶衣有些不甘心。
“别可是,听容哥哥的话绝对不会错。”
欧阳雍容弯下腰抱起楚霞衣往外走,临走前,他转头深深看了独孤瀚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希望你不会让我看走眼,更希望霞儿没有爱错人!蝶儿,我们走吧!赶紧送你四姐回敦煌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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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找我?”梦妃站在门口轻声问了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仰躺在床上的独孤瀚。
她发觉他没带面具,露出一张她从未见过的俊美脸庞。她想,原来他生得这么好看,倘若不是脸颊上那道伤痕,她相信他会比那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欧阳雍容还要来得好看。
独孤瀚“嗯”了声,“进来吧!我等你好久了。”
梦妃来到床沿坐了下来,伸出纤纤十指帮独孤瀚按摩他的大腿和身体。
“皇上,皇后娘娘呢?她不要紧吧?”
独孤瀚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梦妃的伺候。“她?她回敦煌去了。”
梦妃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在独孤瀚的肩膀揉捏起来。“皇后娘娘回敦煌去了?为什么?”
“她伤得太重,连太医都说没救了,所以我让人送她回敦煌。”独孤瀚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般。
“可是敦煌那么远,她的伤又那么重,只怕还不到敦煌她就……”
“她死了,你不是应该更高兴?”
梦妃骤然脸色惨白,慌忙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怎么会觉得高兴?臣妾还觉得这一切都是臣妾惹的祸,正想请皇上降罪责罚。”
独孤瀚坐起身,眼中光芒一闪一闪的。“哦?怎么说是你惹的祸?”
“那天若不是皇上召臣妾侍寝,皇后娘娘哪会在激动之下冲了出去?如果皇后娘娘没有冲出去,她就不会遇上刺客,所以说来说去,一切罪过都在臣妾身上,请皇上降罪!”
“是吗?但召你来侍寝的是我,这又于你何干?起来吧!恕你无罪就是。”
“谢皇上!”梦妃坐到独孤瀚身旁,又伸出手搓揉他结实精壮的身躯,“皇上,皇后娘娘这一走,那九凤玦……”
独孤瀚的眉头微微一拧,脸上却不动声色,“九凤玦怎么啦?”
“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把九凤玦带走了?”
“你为什么会问起九凤玦的事?你也关心九凤决?”
梦妃摇头,小手已然解开独孤瀚的衣衫,爱抚着他衣衫下赤裸的肌肤,“得到九凤玦是皇上毕生梦想,身为皇上的女人,自然得关心皇上所关心的事。”
“你很关心我?”
“这自然,臣妾不关心皇上又要关心谁?”
“换句话说,你一直在注意我,连我将问水阁从西凉搬回来的事,你也迫不及待去告诉皇后,然后拉着她去问东问西,好教她起疑,破坏她对我的信任,是吗?”
梦妃一怔,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跟着竟扑倒在独孤瀚怀中呜呜哭了起来,“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会那么做,实在是……实在是因为嫉妒!臣妾实在好嫉妒皇后,嫉妒她一来,皇上的心就全在她身上,甚至为了讨好她,还劳师动众把问水阁搬来。臣妾实在没有其他意思,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独孤瀚眼中杀机一现,出手成爪,正准备折断梦妃脖子时,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而轻拍着梦妃,低声道:“知道了,我不怪你就是。真要怪,还得怪我冷落了你,才会让你做出这种事,不是吗?”
“皇上不怪我了?”梦妃抬起哭得梨花带泪的眼看着独孤瀚。
独孤瀚浅浅一笑,那笑容极度迷人,看得梦妃一颗心不由得怦怦狂跳。
“当然不怪你,其实就算你不带皇后去,她早晚也会知道,所以怪你做什么?现在把衣服脱了,我想继续那天被皇后打断的事,嗯?”
梦妃盈盈一笑,解下罗衫倒在独孤瀚怀中,颤抖着迎接他的宠爱。
独孤瀚这一折腾,直弄得梦妃欲死欲仙、死去活来,直到月升西方,满天星斗之际,梦妃才终于得到独孤瀚的恩准,回到自己所居住的云雀楼。
刚踏进云雀楼,一只大手不知打哪儿伸了过来捂住梦妃的嘴。
梦妃吓得惊叫:“啊!”
一个男人低声喝道:“别嚷嚷,是我!”
乍见这人,梦妃惊魂甫定,“你……耶律奇你这死人,做什么躲在这里吓我?”
这个躲在梦妃屋里等她的,正是独孤瀚的手下大将耶律奇。
只听得耶律奇酸溜溜道:“我如果不躲在这里,难不成还去泰和殿看你和皇上亲热恩爱,颠鸾倒凤吗?”
想起独孤瀚的强悍俊美,梦妃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她背过脸,不让耶律奇瞧见自己的表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主上有信来,要你快点拿到九凤玦,否则他就要亲自动手了。”
听到耶律奇这么说,梦妃满脸红晕登即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与畏惧,“主上……有信来?”
“对,主上对于你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却始终拿不到九凤玦而感到震怒,所以要我向你下最后通牒,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到九凤玦。”
“可是你也知道独孤瀚聪明过人,九凤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说要拿到就能拿到?”
“你怎么不会把握机会?我不是已经替你制造机会了吗?”
“制造机会?你是说……楚霞衣?”
“没错,如果不是我刺了楚霞衣几剑,只怕你到死,都将无法再接近独孤瀚身边,所以你该好好谢我才是。”
梦妃恍然大悟,“是你,原来刺伤楚霞衣的人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放眼整个夏国还有谁会帮你?现在楚霞衣回敦煌生死不明,正是你接近独孤瀚的最好时机,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把九凤玦取到手,知道吗?”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耶律奇斜睇着她,眼中露出一丝奇异,“当然有,我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耶律奇没有说话,却将梦妃抱到床上,无数的吻同时落在她唇上、脸上、身上。
只听的梦妃嘤咛一声:“死人,我让独孤瀚折腾了一整晚,现在又换你?”
耶律奇闷声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主上答应把你赏给我,难道你忘了吗?别说话,我等你好久了,让我好好爱你。”
梦妃不再说话,一时间云雀楼只听到低微的男女喘息声及呻吟声。而在这阵阵的喘息声里,还夹杂着一丝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以及一对精光闪闪的眸子,那时躲在暗处的——独孤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