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无限哀愁透过诗句由口中吟出,悲切的心藉由剑式发泄。
孤独的形影迅如捷豹地在湖面上跃动,猛地身形一转,闭上眼想像怀抱美人的滋味。“上邪!我欲与君知,长命绝衰。”他低喃浓浓爱语,声声倾诉。“山无陵,江水为竭,冬季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句一抬,使的正是当年教授叶水心的上邪剑法。
“柳少昊,纳命来!”一道吼声破风而至,随即掌风击向柳少昊的胸膛,守候多时的天山老怪终于逮着机会下手。
柳少昊往后一翻躲过了天山老怪的—掌,心中原有的浓情蜜意尽散,恢复以往的沉着。
“今日我非杀了你,以报夺莲之仇!”天山老怪再接再厉,施放毒镖袭向柳少昊。
为了取得天山雪莲,他在天山守候十多载,打退不少想取得的人,没想到在花开的前一日,大意地让柳少昊盗走雪莲。多年心血全都白费。后来他虽找到柳少昊,可天山雪莲恺不知去向。他遂立誓就算要倾毕生之力,也要杀了柳少昊以消心头之恨。
小小毒镖岂奈何得了柳少昊,他足尖轻轻一挥,十多支毒镖立刻改向回射天山老怪。天山老怪眼一瞠,趴下躲过独门暗器,让毒镖射入后头的树干。
柳少昊心知自己与天山老怪实力相当,两人就算再战三百回合,仍会是打平。此际,他的脑海却浮现叶水心要龙泽麟代为传达的话。她说他是要她的命,如果是的话,她随时可以给。
柳少昊神色一敛,他的存在已造成了她的困扰,甚至快把她逼死了。既然天山老怪是铁了心要报仇,他就让他称心如意吧!如此一来,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去死吧!”天山老怪使出阴邪神掌,狠狠向柳少昊的胸口。
柳少昊没有躲过这一击。
双掌击中胸口时,柳少昊并不觉得痛,不过是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跟着他五藏六腑一阵翻搅,喉头一甜,噗地一声,口中喷出黑血。天山老怪愣愣的看着半跪在雪地上狂吐的黑血的人,不相信方才自己真击中了柳少昊。没道理啊!从前他施展阴邪神掌,每每皆被闪过,没理由他这回会闪不过。
“可恶!柳少昊,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天山老怪不喜反怒,重踹柳少昊一脚。柳少昊抱胸闷哼一声,阴邪神掌上的剧毒侵入五藏六俯间,如同万蚁钻心,令他痛不欲生。聪明的人会在此时自我了断,以免承受接下来更大的苦痛,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愚人的做法,任由苦楚侵蚀。
“你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同情我,所以故意不躲开?”天山老怪怒不可遏地揪起他的衣领质问。
柳少昊笑而不答,用尽余力推开天山老怪的箝制,脚步踉跄的走回自己的厢房。
“你我之间的恩怨到此结束。”柳少昊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天山老怪道。
“不! ”突来的胜利让天山老怪无法接受。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场公平的比试。
柳少昊才不管天山老怪要不要、接不接受,事情到此已成定局。
带着微笑,他身子虚软,眼前尽是一张宜喜宜嗔的灿烂娇颜,耳际稀可闻她软语呢喃,轻唤着他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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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水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红绵布上,仔细绣着一对戏水鸳鸯,一针一线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期待。
无奈的是她巳收到龙泽麟带回和话。好个好马不吃回头草!两人注定是不可能的了。而期待的是,她想好好的再看看他……远远的望着他就好,毋需太靠近。唉,她的心情真是矛盾啊!
她对他怀抱着又爱又恨的复杂情感,若见着面,定会埋怨他当年恶意遗弃;可见不到他,却又是万分想念。她已被反反覆覆,起伏不定的心情扰乱了思绪。
于是,她把所有情感绣进那对鸳鸯内,做成一对鸳鸯枕。
“姐姐,你在绣花啊。”唐舞蝶意兴阑珊地踱入她房内。
“不,我在绣鸳鸯枕。”叶水心没空抬头看唐舞蝶,双手犹忙碌的穿梭着。
“绣得挺不错的。”唐舞蝶瞄了眼红绵布称赞道。拳脚功夫她胜叶水心百倍,可针线方面,她甘败下风。
叶水心轻轻一笑。“咦,这个时候你怎么待在府里?”平常这时候唐舞蝶早溜出去玩耍,怎么今日会突然转了性,乖乖的待在家中。难不成又被龙泽麟禁足了?
“还说呢!今儿个外头发生了大事,众人议论纷纷的,我听得烦了,干脆待在府里,”打她一出门就听闻柳少昊中毒一事,街尚未逛完,耳朵听得部快长茧了,害得她心情郁闷的跑回家。
“哦?是什么事?”叶水心随口问着。
“你还记得上回救你,反被你打一拳的镜湖山庄庄主柳少昊吗?”唐舞蝶好心的重建叶水心的记忆。
“记得。”唐舞蝶该不会是又与镜湖山庄的人对上,才会溜回家吧?
“听人说他中了剧毒,城内所有大夫皆束手无策,所以大伙猜他大概快死了。”唐舞蝶淡淡道出所听所闻。
“啊!”叶水心一个闪神,细针插入玉指中,鲜红的血滴人刚绣好的鸳鸯上头,刺目且不吉利。顾不得疼痛,她慌忙追问; “你听到的全是真的吗?”
唐舞蝶本想询问叶水心没有事,但见她神色慌张,她吞下满腔关怀。不由自主的点头。叶水心朱唇颤动,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滚动,不敢落下。“不可能的!他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会说中毒就中毒?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听错了。”
“不会有错。”唐舞蝶对自个儿的耳力可是极有信心。
众口铄金,悠悠难以杜绝。叶水心坚决不信,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他没有事,顶多是受了皮肉之伤。
“我说的全是真的,怎么你都不相信?”层层无力感涌上心头。唐舞蝶总算见识到她的固执。叶水心伸手试图拭去鸳鸯头的血债,却反而愈弄愈糟。担扰的泪珠终于忍注滴落,使得血渍范围扩散,一发不可收拾。
唐舞蝶没有注意到叶水心的异常,只是笑了笑,她何必同叶水心说那么多?反正叶水心与柳少昊并无瓜葛,知道又如何?
房门被用力推开,龙泽麟气色不佳地走进来,无言看着背向他的人儿。
叶水心坚强地抹去头上的泪珠,未曾回头地轻知道;“他没事,对不对?”
“他的情况并不乐观。”龙泽麟不知道如何对她说柳少昊大概逃不过生死大劫。他走到地身边,轻揽着她安慰。
“我要见他。”听出龙泽麟言下之意,叶水心并末落泪,只是心神俱散。
“好,我带你去。”他附在她耳边说,扶起她快速离去。
不懂他们谈论些什么的唐舞蝶心酸酸的看着他们亲密的离开,再次确定龙泽麟心中只有美丽可人的叶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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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水心与龙泽麟快速赶到镜湖山庄,要求见柳少昊一面。
心情焦虑不安的秦子瀚应付他们夫妇,派遣妻子出面。
“秦夫人,我们耳闻柳庄主身中剧毒,感念柳庄主于贱内有救命之恩,可否让我们探望柳庄主?或许我们可尽绵薄之力。”龙泽麟心知叶水心此刻心悬柳少昊,遂提出了探病的要求。
“这……”董月茶为难的看着他们,相公对龙府的人颇为反感,若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恐怕相公会大发脾气。
看出董月花的为难,叶水心取下面纱道;“秦夫人,我们是真诚的想见柳庄主一面,并非恶意挑寡,柳庄主救我一命,于情至理,我都该去看看他。”
好个绝色佳人!董月花为叶水心的容貌震慑住,隐约中感受到她强烈的渴望见柳少吴一面。善良的董月花不忍见美人失望。便点头答应;“请龙公子、龙夫人随我来。”
董月花的允准让龙泽麟松了口气,如果她不答应,她只好带着叶水心偷偷潜入镜湖山庄。他们尚未走到柳少昊的居所——降雪阁,就听见了秦子瀚气呼呼的咒骂声,“他奶奶的!城内的大夫全是脓包,还敢自称为神医,我非教人砸了他们的招牌不可!”
叶水心听了心一惊,心慌意知的提着裙摆跑向声源处。
董月花讶异的回头看龙泽麟一眼,以眼神询问为何叶水心会如此心急。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龙泽鳞淡淡地道。
叶水心用力推开房门,一见到躺在床上,脸色呈现黑紫的人,心立刻狠狠的紧揪着,令她喘不过气来。
“你进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秦子瀚见她出现,不客气的朝她怒吼。他大掌用力一推,想把她推出去。
“住手!”随后而至的龙泽麟跳过拦下的秦子瀚的大掌,秦子瀚的无礼让他非常不满。
叶水心眼底早容不下其他事物,她举步维艰的挨到边,青葱玉手颤抖的轻抚上柳少昊坚毅的脸庞,心酸的泪珠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喂!不许你碰我大哥,你想害死他吗?”秦子瀚撇下龙泽麟用力拉开叶水心,在扳过叶水心身子的同时望见她泪湿的面庞,他顿时慌了手脚,赶紧与她保持距离距离。
叶水心没心思理会他人,双手紧抓着柳少昊那温热的大掌贴住自己的脸颊,星眸紧盯着他。董月花总算明白为何叶水心会那么心急了。她更奇怪龙泽麟既知妻子心属他人,为何又肯来探望情敌?
“姓龙的,我不管你们来做什么,我要你们马上离开。”秦子瀚不想落得欺负弱女子的恶名,要龙泽麟带走叶水心。
叶水心雪白的小手温柔的梳理着柳少昊浓密的黑发,见他衣襟开敞正欲为他拉拢,忽见一条眼熟的丝巾,她好奇的拿过来翻看。
“喂!你竟敢乱动我大哥最宝贝的东西!”连他都不晓得丝巾里头包裹何物,那女人凭啥可任意翻看?秦子瀚气不过,顾不得对方是个弱女子,出掌想打退她。
龙泽麟见护着叶水心,人是他带来的,且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子,他哪容得子秦子瀚动手。
在打开丝巾的那一刻,叶水心整个人都愣住了,哑然的拿起早被她丢弃的碧玉钗。他为什么把它抬回?秦子瀚说这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是真的吗?
“龙夫人,请你把发钗搁回去。”董月花也是头一次瞧见丝巾内的秘密,她作梦都没想到里头会是根发钗。那究竟是谁的?或是大哥准备给谁的?叶水心泪落得更凶了,双手紧抓着碧玉钗,不住的摇头。她已不理当年他为何要离开。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真的在乎地?
“龙夫人!”董月花不得不板起脸。
“救他!快救救他!”叶水心哑声嘶喊,心酸的捧着碧玉钗。
打斗中的奉子瀚与龙泽麟因她的呼喊停住动作,龙泽麟理理凌乱的衣衫道:“若能找到天山雪莲,尚可为他延些时日。”
叶水心忽地抬头,心底涌上一丝希望,他有救了!
“我大哥身上没有天山雪莲。”若有,他早让大哥服下了,还会等龙泽麟出面提醒吗?
“有的,一定有。”龙泽鳞十分肯定。秦子瀚的回答让叶水心的心沉到谷底,叫龙泽麟的话又让她燃起希望。既然他肯定天山雪莲在柳少昊身上,她会找出来的。
“龙公子,请你要龙夫人把我大哥的东西放下好吗?”董月花有礼的请龙泽辚出面。
“水心……”龙泽鳞是一个头两个大,既要管天山雪莲一事,又要劝她把东西还给人家,好累。
“这是我的!是他给我的。现在先别管这些,快想办法找出你们口中的天山雪莲,好吗?”
“这是你的!”秦子瀚与董月花夫妇异口同声地惊喊。照时间推算起来,大哥拥有碧玉钗在先,认识她在后,这怎么可能会是她的?
龙泽麟脑中灵光一现,天山雪莲是柳少昊三年前得手的,若论谁晓得天山雪莲最后的去处,除了柳少昊之外,首推叶水心。“水心,你仔细想想,柳少昊三年前有没有对你提过,他得了到一人间罕见的的灵药?”
啥?三年前?难不成大哥与那女人早认识了!
秦子瀚一脸不敢置信。
“没有,他不曾对我提过,而且我也没看过。找药的关键在她身上,可是她却一无所知,叶水心挫败得想一死以谢天下。
“据我所听来的消息,柳少昊约在三年前得到天山雪莲,我猜他有可能把天山雪莲赠给某个重要的人。”龙泽麟根据多项传言综合出结论。
“有可能。但那人会是谁?”秦子瀚赞同他的推断。假如没送人,怎会平空消失?
“我猜出那人是你。”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聚叶水心身上。
叶水心一愣,随即摇起头否认,“不可能,他只给过我碧玉钗。除非他把天山雪莲藏在碧玉钗中。”
“三年前你曾卧病在床,大夫看过后皆叹回天乏术,有无这回事?”小小的碧玉钗岂能藏物?龙泽麟帮着她回想。
“有。”她怎会忘?那时只要一醒来,想的、念的全是他。难道说……她心神—震,晶莹的泪珠不受克制的再度滑落,为即将大白的真相感到心惊。“他……他让我服下天山雪莲,挽救我了我的命!”老天爷!都怪她不好,是她害惨了他。当年若不服下天山雪莲。今日就不愁没药救他了。都是她的错!
叶水心脸色惨白如雪,眼眸黯淡无神,虚软自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半跪在地上。她无法思考,只能不断的呢喃:“救他……快救救他……他不能死……谁来救他……”
“镇静—点,还有办法的。”龙泽麟抓着她的双肩,要她冷静下来。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叶水心双眼一亮,紧抓着龙泽麟不敢放松。
“你的血液中除含有天山雪莲的药性,尚有青龙丸的疗效。让他服下你的血,以他的修为,犹可撑数日。”血液的效果虽不如真正的天山雪莲,但聊胜于无,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得多。
叶水心二话不说,提起柳少昊搁于床边的剑,俐落的往左手腕用力一划,鲜红的血立即涌出。她将皓腕凑至柳少昊干涸且青紫的唇边,让他饮下。
秦氏夫妇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本以为柳少昊对天下女子皆无意,原来是因为天下女子皆非意中人哪!毋需柳少昊亲口向他们证明,他们已了解叶水心在柳少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拟。
看着鲜血缓缓流入柳少昊口中,叶水心的心隐隐作疼,早忘了先前对他的痛恨,只希望他能活过来。如果他死了,那她也活不下去,她会同他—块儿去,追他至地府,再也不轻言离开。
“水心,事情未到绝望处,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撑下去。”龙泽麟轻声道。他会想办法救柳少昊的。
“我的命是昊给的,为了他,我不会轻言放弃。”叶水心淡淡—笑,左手腕依然置于柳少昊的唇上。
龙泽麟轻轻的拉起叶水心的左手腕帮她包札,她却死命的挣扎,“不,让我救他!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够了!再给他血,你会跟着倒下。”龙泽麟为她的固执气愤不已。
“如果可以,我愿意以一命换一命。”她神情认真。
“他不会愿意的。你不希望他醒来时暴跳如雷吧?”
“告诉我,为何有人要取他的命?”她现在明白柳少昊对她是真心的,但她仍旧想不透为何他会决定离开她。既然爱地,就没理由把她给别的男人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怕她得知真相会自责。
“怎么不说?”叶水心起了疑虑。他们没道理不让她知道事情真相,除非……除非事情因她而起。她失魂的笑了笑,“我懂了,他因为我而跟人结怨,他怕仇家找上门来,情愿把我推给别人……”众人的表情告知她,她没猜错。
“水心,你别伤心……”龙泽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董月花则担忧的望着她,同为女人,她可以明了叶水心此刻的心情。
“伤心!我没有啊!我怎会伤心,我高兴都来
不及。他是爱我的不是吗?他说不要我,全是骗我
的。我真傻;让他骗了好多眼泪,还整整恨了他三
年……”她的心好痛!为了保护一无所知的地,他居然撒下漫天大谎。曾被他无情伤害过的心,因得知他的爱而慢慢愈合。她不再怀疑他的爱了,可是她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
众人齐声叹气。唯有瞎子才会看不出她的悲伤与哀痛。
“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吧,娘那里我会为你摆平。”柳少昊伤得如此严重,叶水心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叶水心轻点头。伤痛重击心头,教她痛得无法言语。
龙泽麟交代秦氏夫妇几句后便离开,而秦子瀚在得知叶水心与他最敬爱的大哥存有旧情后,马上变换脸色,俨然把叶水心当成大嫂待。他不管叶水心是否入了龙府的门,他只知道,她是大哥最在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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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房内如今只有昏迷中的柳少昊与叶水心,叶水心取下头上的金步摇,换上钟爱的碧玉钗龙泽鳞为她包扎的方巾被她扔到一旁,已止血的伤口再度被划开,温热的血液滴人柳少昊口中,直到她头昏眼花、气血虚微,砰然倒入坚石般的怀中。
“我害惨了你。”埋首在他胸前,她哽咽地低鸣。
如果他们不当碰面,他仍是浪迹天涯、洒脱自在的侠客。事情若可从头再来,她会选择不与他相遇,安安分分的嫁入龙府,当个以夫为天的贤妻良母。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颤声轻问,可惜没有人回答。
叶水心秦首枕在他的胸膛,听他那浑厚低沉的笑声与似吟唱的爱语。
“我的爱远比我的恨要来得深。我可知道,在我高喊着恨你的同时,其实是在高喊着爱你?嫁为龙家妇非为所愿,为是的全赌一口气,要你知道没有了你,我仍可畅快的活下去?我是活下来了,可是却过得浑浑噩噩,恍若行尸走肉,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将如此终老,唯有孤独、失意陪伴我。”想到这三年来孤寂的生活,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张开眼看看我好吗?”她执起他的手掌贴向自己的脸颊,“看看深鬃你的女人好不好吗?为止我知道你没有扔下我一人离去,求求你,昊……”晶莹的流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柳少昊的颊上。“我真的好怕你离我而去,再来一次,我会死的!”她句句血泪,字字心酸。“昊,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吗?我想与你再一次于镜湖上使上邪剑法。我好喜欢那套剑法。因为那是你为我独创的。那套剑法本该两人一道使,少了任何一方,都达不到其意境。昊,答应我,你会没事,我们会再次一同使上邪剑法……”
伫立于房外的董月花动容的以衣袖频频拭泪,她深吸口气,摆出轻松的面容敲门后推入,手上捧著为叶水心补血的药膳。
“大嫂,你先休息一下,喝点药汤,我帮你照顾大哥。”秦子瀚言明要她唤回叶水心为大,莫把叶水心视为家人。事实上,叶水心也确差点成了他们的大嫂,柳少昊的妻子。
“谢谢你特地为我端汤来。”叶水心顺从的著药汤补充血气。
“大嫂客气了。”董月花眼尖的发现叶水心血迹斑斑的左手腕,但她并没没说什么,因为她能明了叶水心所为为何。
“昊不会有事的,他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啜了口汤汁,叶水心忽地抬头对董月花浅淀笑靥。与方才的悲苦判若两人。
董月花蓦地红了眼眶,现在最需要人安慰的人便是叶水心,没想到叶水心会故作坚强反过来安慰她。因此她更不敢告知叶水心,秦子瀚与龙泽麟揣测柳少昊根本在故意受伤的。
“昊曾要把我由龙泽麟手中抢过来,带我浪迹天涯,赏遍名山大川。现下我已嫁人龙府,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如昔。”叶水心喜孜孜的说著过往事。
“会的。”董月花配合道。
放下已空的汤碗,叶水心连步称移至柳少昊身畔,无限爱恋地凝视他的脸道:“我猜这些年来,有很多女人心系于他。”长相十分英俊的他本就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再加上他一身好本领,要女子倾心于他是易如反掌。
“先前我与相公皆猜不透为何大哥会视爱恋他的女人无物,原来他的心早给了你。”
叶水心笑中带泪,沉默不语,柔荑紧握住厚实的大掌,企盼能透过双掌将生命力传给他。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喃道;“他的心我明了。”假如不是对她有心,怎么会半夜潜入府送药?又怎么会在她坠楼时抢先救她?
起初董月花还担心叶水心会吃其他女人的醋,见她不介意,总算是放下心来,不怕柳少昊与叶水心的爱恋将多一层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