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封住她的记忆?」
九剑冷冷质问站在他身边的残月。
卫七月的样子看不出来是自己遗忘,应该是有人故意封了她的记忆。
「九剑,别以为我是你可以威胁的对象。」残月才不受他威胁。「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模样了。」
不是残月,那就有可能是阻挡他找出卫七月与幻化出这道气墙的人了吧。
「她的师父在哪里?」他记得卫七月刚才有提过「师父」这号人物。
听见九剑要找十烨,残月脸色愀变,任何敢打十烨主意的,管他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九剑,可别逼我杀你。」
「想杀我,要有点本事。」九剑冰冷未有善意的嗓音宣示了他也不退让的意志。
「是吗?试试看吧!」他有段时日没有动手,就拿九剑出气也成。
中间躺着个昏倒的人,他们对立而站,眼看就要一触即发时,卫十烨及时赶回来。
「残月,七月怎会倒在这里?」当卫十烨看清与残月对峙的人是谁后,脸色一敛。「是你……」
九剑观对方的能力不凡,迅速厘清这个迟来的男人身分为何。「你就是卫七月的师父?」
「正是。」九剑来得太快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我?」他有注意到卫十烨的口气与表情,不像第一次见到他。
残月即刻把卫十烨护在身后。
「我不认识你,不过曾见过你一面。」卫十烨淡淡解释。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依然躲不过,就算七月什么都不记得,仍旧逃不了命运,连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无法改变,真是愧对七月对他的信任。
「是你封住她的记忆?」
「你还想找她比试?」卫十烨不答反问。
「自然。恢复她的记忆!」谁也无法阻挡他与卫七月的另一场争斗。
卫十烨低低叹息。「恕我无能为力。」
当卫十烨走近卫七月身边将她抱起时,九剑想阻挠,残月适时介入,挡住他的攻势。
「我说过,不准你动他半分!」
卫十烨不理会九剑,径自抱着卫七月走回气墙内,残月随即跟上,独留九剑站在外头,双眸凛凛注视着--
在没与卫七月分出输赢前,他不会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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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烨走回房里,把卫七月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走出来落坐。
眼前的情形,他大致了解八分了。
「是你把九剑引来的吧?」卫十烨连层眼也不抬,径自问出口。
「又如何?反正我已让九剑必须遵守不杀卫七月的约定,你这么保护这娃儿,不就是担心她会死吗?」见十烨如此保护他以外的人,他忍不住怒气上扬。
卫十烨挑挑眉,不悦地说:「你生什么气?是你把人引来的,我已经没怪你,你反倒怪起我来。七月是我的徒儿,我关心她难道不对?」
既然十烨把话挑明讲,残月也不愿忍耐下去。
「从以前到现在,你总是为了别人着想、为了别人奉献,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供你利用完就一脚踢开,还是可有可无,呼之即至、挥之即去的东西?要人也要有个限度!」残月一口气把自己这几年被十烨抛下的怨气抒发出来。
卫十烨听完残月的话,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当他伸手想按上残月的肩时,第一次遭他拒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心底也有些受伤,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人。
残月注视着十烨,是对他有些不舍,但谁又能来体会他的心伤?!
卫十烨默默收回手,淡淡表示:「残月,你明知我对你是怎样的,我有我的责任,别要求我太多了……」
残月重重拍桌,桌子霎时发出砰然巨响,四分五裂散在地上。
「是我要求你太多?很好,你终于说出心声了,非、常、之、好。」语毕,残月头也不回地离去。
卫十烨来不及唤回,遂然一叹。
「我晓得你对我好,也明白你想要我怎么做,但……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丢下七月不管,你就不能多为我着想吗?」
又是一抹深深叹息,卫十烨将脸抵在交握的手背上。
房内的卫七月听见外头这番对话,心中终于有点明白。
原来残月厌恶她的理由,是因为她霸占了师父对自己的疼爱,若是今天她与残月的身分对调,自己恐怕也会不喜欢残月。
既是如此,她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屋外的月光投射进来,淡淡的映在地上,受到吸引的卫七月不禁走到窗前,她的窗刚好面对九剑所站立的地方。
她望着九剑,想着,九剑真的希望自己记住他吗?
可他的模样如此绝情冷漠,虽然长得是很好看,和师父与残月有得比,但老是把五官弄得很冷,这样子谁会想亲近?会想记住他?
她就头一个不敢靠近了。
瞧他双手环胸,凛凛而立的英姿十分威武。若能让他拿着自己的剑跟别人比试,场面应该会挺壮观,卫七月不禁为此想法搔搔脸蛋。
「我在想什么,他都有一把那么好的剑,又怎会用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铸出的剑。」她一眼就看出九剑手持的那把剑是绝世名剑,少有剑能比拟。
加上九剑还想跟自己对决……这就更不可能了,说到铸剑,她行,但要拿剑上场,呃……干脆让她举剑自尽还比较快些。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拿剑比试,就算是轻轻一碰,也会让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师父才要她不准拿剑比斗,而这一切是打她有记忆起……
是啊,五年前开始的,她有的是这五年的记忆,至于过去的,她统统都不记得,九剑要的恐怕就是她五年前遗失的记忆。
可她真的忘了,要怎么找回来?
记忆这东西又不是说掉在地上捡起来再装回脑子里就成了,忘了就是忘了,连师父也说她很难找回过去的记忆,除非真有心。
真有心--有心做什么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未尝不好。
唉,何必决斗呢?大伙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商谈解决的方式不是更好。
要以和为贵哪!
看着、望着,卫七月干脆靠在窗口,头枕在交迭的双手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不远处的九剑猛瞧。
没多久,九剑倏然睁开眸子,回她一瞥,那突然传过来的眼神,凛冽得教卫七月顿时僵住。
好冰冷又没有一丝善意的眼神,卫七月连忙蹲下不敢再偷看。
「他干嘛这样看我啊?又不是我故意把他忘了。」卫七月双手摀着脸,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激荡。
她记得那个眼神,好像、好像真的曾在哪见过一般教她无法抹去。
也许、或许,她真的欠了九剑一场对决吧?
要不然,谁会无聊找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缠斗?
假若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该离开--
这样对师父、残月和九剑……都好。
她心底正在天人交战着,一方是师父、一方是那个教她害怕的九剑,可奇异的是……她的心竟无端偏向九剑多一些些。
是何缘故呢?
卫七月搔搔头发,露出苦思不解的表情。
「真伤脑筋呢,都怪平日只会窝在铸剑房里,现在可好了,脑子也不灵光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是走是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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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卫十烨又千交代、万嘱咐她不准跨越气墙后,才终于离去,因为他尚有任务不得不走。
卫七月对于师父的命令自当完全遵守,她乖乖待在铸剑房里,专心铸她的剑。
昨晚,她彻夜难眠,因为九剑激发她好多灵感,但晚上又不能铸剑怕吵醒师父,因此今天一大早,她就来到铸剑房,将她的珍宝「重霄」小心翼翼拿出。
据师父所言,「重霄」是她失去记忆前所铸的一把剑,可这五年来迟迟无法再铸,因此就挂着当装饰了。因为九剑的出现,如今又有了铸剑灵感,这才想要完成它。
卫七月经过再三审视后,终于开始铸剑的工作。
一把剑的完成可不是短时间可成,快则三年,慢则十载的也有,一切都端看铸剑师父的功力与心力。
对于这把「重霄」,她满心喜欢,因此也格外期待这把剑的问世。
整个早上,卫七月都在铸剑房里敲敲打打,过了晌午,才惊觉自己尚未进食。
她走出铸剑房,目光不小心瞥向令她十分在意的那一头,果不其然,九剑尚未离开,她苦着一张小脸不敢看他,迅速迈开步伐直奔厨房。
两刻钟过去,她再把头探出门外,同样,九剑也仍在原地,终于,她鼓起勇气端着她留给他的食物缓缓走过去,准备释出善意。
师父有说,只要她不跨出那棵树的范围,就不会有危险,所以她只要照办,铁定稳当。
小心翼翼算好距离,卫七月这才放下托盘,往气墙之外推出去一点点,这样只要九剑肯动动手指,拿到食物就不是问题。
「九剑……我看你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吃什么,多少吃一点吧,要不然饿肚子可不好受。」她纯粹是担心九剑的身体。
九剑靠坐在大树下,「訞艳」插在一边,眼睛连睁开也没。
「多谢,我不需要。」他属妖,不食人间物。
听见九剑说谢谢,卫七月心想看来对方虽然外表冷淡,但看上去应该也是个讲理之人,这才将心中那块大石头放下一半。
她一向抱持「人无理无法行遍天下」的论调,既然对方会说理,那就好沟通了。
「哪有人是不需要食物的,是人都要吃的,不吃怎会有体力?」
卫七月试着摆出和善的笑意,以拉近两人看似不会有互动的关系,因为九剑只想跟她比斗啊!可惜惭愧得很,她连看到对方拿剑冲向自己,都会昏倒在地,更遑论比试了。
「人?」九剑蓦然睁开眼睛,双眸锐利地直视卫七月。
卫七月不禁眨眨眼,是她说错什么了?
「是啊。我们不吃东西是会死的,所以快吃吧,要不然等我恢复记忆时,你已经没力气跟我打了。」卫七月好心提醒他有可能发生的「希望」。
听见「我们」两字,九剑嘴角不由得往上一勾。「妳以为我是人?」
「难道不是?」
九剑冷冷哼声。「在妳身边的,包括妳自己,都没有一个是人,就连妳师父也不是人了。」
「什么?!」在她身边的,连她自己都不是人?「九剑,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是人……」
一个受伤转眼间就好的「人」?
一个有时好些日不吃不喝也不觉得饿的「人」?
师父总说她是有上天保佑,因此每当她铸剑受伤时,伤口一下子就复原且不留痕迹,可这男人却说她不是人?!
九剑瞅着卫七月,瞧见她眼底的困惑,她师父该不会连这个也瞒她吧?怎瞒得了?时间一久,秘密自然会曝光。
「你怎么晓得我不是人?」她知道自己该相信师父,可九剑也没道理欺骗她,不是吗?
「是人不是人,我一眼即可看出,没有理由。」可惜他竟看不出卫七月属于妖魔鬼怪哪一类的,这可是前所未有。
「那我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了喔?」莫名地,卫七月屈膝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窝里。
她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卫七月一哭,就连「訞艳」也受到波及,九剑只好问:「妳哭什么?」
「任何一个以为自己是人却听见自己其实不是人的人,都应该会错愕、会哭泣吧?」她的反应绝对正常。
「反正在妳身边的也没有一个是人。」九剑点出事实。
卫七月抬起头来望着九剑仍旧冰冷的脸,遂而一笑。
「说得也是喔。」
她向来以师父为天,既然她跟师父都不是人,也没什么好怕了啊,很快地,她的心情又平静了。以她的个性,就算天要塌下来,也认定会有高的人替她挡住,因此她也就很少为一件事烦心太久。
反正不是人,好像也没什么大碍哪。
突然之间,卫七月发觉到九剑的杀气敛去了,总使全身依然散发冰凛的气息,可不再似昨天那样骇人,这大概与她失去记忆有关。
也是了,跟一名失去记忆又不懂剑术的人对打,是相当无趣。
待卫七月一停下啜泣,「訞艳」也静了下来。这样的经验以前也遇过,因此九剑不当一回事。
「你真的不吃?我的手艺还不错。」
九剑合上眸子,没有回答。
卫七月径自把托盘拿回来,心情经过一悲一喜后,她突然感觉到「饿」,便开始又吃起来。
吃到一半,她放下碗筷说:「九剑,我啊,虽然不清楚为何你那么想跟我比试,但是不完成你的心愿,你好像又不肯离开,这样我也很为难。可惜的是,我光看有人拿剑指着我,就会不由自主颤抖,所以要你教我练剑日后再跟你决斗恐怕也无法达成,难不成你真要等我恢复记忆?可是记忆失去了,很难找得回吧?」
面对不发一语的九剑,卫七月彻底将她自言自语的功力发挥得十分精采,谁教师父不常在她身边,她就只能跟自己说话了。
「……所以说,你何必非要我不可呢?我相信普天之下剑术出神入化的大有人在,我认为你该放宽你的眼界,好好去找寻其它人比斗,这样才不会虚度光阴……呃,差点忘了你没有所谓的光阴。总之,别再寄望我了,我只会铸剑,剑术是不成材的,你就算守在这里一百年,我还是没办法跟你决斗,请你死心吧。」她苦口婆心。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最终目的无非是希望九剑能够放弃回头。
但,九剑依旧无动于衷。
「唉,你真固执耶,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都口干舌燥,你竟然理也不理我,罢了,你自己慢慢等吧。」
卫七月端起托盘,准备回房里时,九剑开口了。
「妳的记忆是被人封住的,不是自然遗忘。卫七月,难道妳不想了解自己究竟是什么?不想记起过去的一切?妳认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是好的吗?那这样妳还是卫七月吗?」如他,无论过去是好是坏,他都不会遗忘,正因为有那些记忆,他才是完整的九剑。
为了九剑这番话,卫七月的脚步再也举不起来。
她的记忆是被人封住的?
当下,卫七月的心沉了。
因为无论是谁封住她的记忆,恐怕都是希望她别想起来。
那究竟是谁不要她记起过去呢?
她的过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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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卫十烨踏入小屋,燃起灯时,瞧见卫七月趴在桌上。
「七月,妳怎么趴在这里?」
「师父,我在等您回来。」
「有事?」
藉由光线,卫七月注意到师父脸上有抹忧愁,怕是为了残月的离去吧。一想到师父是为了残月而难过,她心中也会吃味,更何况那个主动离开的残月,此时他心情恐怕更不好了吧。
「九剑说我不是人,又说是有人硬封住我的记忆,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吧?」其实她也用不着师父开口承认,光由师父错愕的表情来看,也八九不离十。
该来的终究得来。
卫十烨落坐卫七月对面,轻轻叹息。
「七月,九剑说得没错,妳的确不是人,妳的记忆也是被封住的。关于妳的身分,是师父不想让妳操心太多,希望妳能一个人平安无忧活下去而瞒住妳,妳怪师父吗?」卫十烨愁眉深锁,一脸自责的模样。
卫七月看得心生不忍。「师父,您是为了徒儿着想,徒儿一点都不怪您,您必定是为了保护徒儿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总之,师父做的一切都对,她绝不会有怨言。
「九剑又跟妳说了什么?」
卫七月摇摇头。「没有,他好像对我也认识不深,剩下的,他都要我来问师父您。」
「七月,妳想知道妳的过去吗?」
知道过去……她想吗?
一旦知道,是不是就免不了与九剑的对打?可她是如此喜欢这种和平没有争端的日子啊,但……九剑的话也不无道理。
「是的,徒儿想知道一切,请师父告诉徒儿。」
她也无法不管九剑那种期待的心情,因为她颇能体会。若是她把过去彻底遗忘,那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卫七月。
「七月,师父很想对妳说出真相,可当时妳要求师父在妳没有恢复记忆前,什么线索都不准跟妳透露,妳说假使自己想探究过去,也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找回来。所以,师父仍然什么都不能说。」
卫七月听出师父真正的意思,霎时,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记忆……是我自己封住的?」
「没错。妳说既然要斩断过去,就要断得干干净净,就连妳的记忆也是妳自己封起来的,恕师父帮不上忙。」卫十烨也十分为难,但为了遵守约定,他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
一切都是七月自己决定的,他会尊重。
卫七月听完后,眨眨眼睛,唇角弯了弯灿烂扬笑。
「看来我的过去肯定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设下这么多重阻碍。」唉,真是有点麻烦呢,她到底该不该找回记忆?
「七月,妳想怎么做,师父都会支持妳。」
卫七月站起身来,朝师父一鞠躬说:「多谢师父,徒儿会好好静心思考的,师父,徒儿先回房了。」
门开了又关上,卫十烨的心绪不由得沉重起来。
七月的过去,他多少有些了解,也正因为如此,他心底其实是不希望七月找回记忆,毕竟她正是因为无法承受才会封了自己的记忆,如今又要全部想起来,对她不啻是另一种痛苦。
倏忽间,一抹温暖自他背后拥住。
「你在想我吗?」
「残月,我不要七月杀了自己的最爱,那是很痛苦的。」卫十烨趴在桌上低语。
残月紧紧搂着十烨的身体,唇贴在他耳畔低喃:「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死去,你放心,有我,一切都有我在--」不过才离开十烨一日,他就异常思念了。
耳边听着残月的温柔之语,卫十烨终于卸下这几日的疲惫,在他的温柔包围下缓缓入睡。
因为他清楚,残月从不食言。
「出来吧。」他晓得卫七月一直在偷听。
「残月,对不起。」看见残月对师父如此温柔,她更觉得自己十分可恶,竟霸占师父一人的好。
「七月,若妳能自私点,我就好下手了。」少了平常的嘲讽,今日的残月显得有些平静。
听见残月这些话,卫七月当下有了主意。
「残月,你能找到恢复我的记忆的方法吗?」
残月皱了眉心。「妳想怎么做?」
「师父待我极好,所以我更该自己独立。请你帮我找恢复记忆的方法,就算没有办法,也大概告知我一个方向,这样我就能去寻找了。拜托你!」
残月清楚卫七月的意图,心情相当复杂。
「妳不一定要走。」
卫七月两手交握,鼓起勇气说:「其实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做一个连自己过去都不记得的、的……」的什么啊?可怜喔,她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清楚,这更坚定她要寻回自己的过去。
「妳是『灵』,不过妳的本体被封住,因此我不知道妳是什么样的『灵』。」
「我是『灵』啊?」又多了一个可以了解自己的讯息,卫七月显然很雀跃。「原来我是『灵』啊,也满不错的呢。」
残月乍见卫七月这份天真模样,说实在,他也狠不下心。「好吧,我会试着帮妳找找看。」
「残月,谢谢你。其实你也满好的,师父若交给你照顾,我会很放心的。」卫七月甜甜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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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些日,卫七月照样白天醒来去铸剑房,晌午与九剑说说话,其实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不过九剑仅限于单一个字回答,着实寡言得可以,也让她自言自语的功力更上层楼。
「九剑,你已经坐在这里五天了,不累吗?」就算不是人,若换是她,也早挨不过无聊。
「不会。」九剑仍然合着眼睛跟卫七月说话。
怎会累?他就曾在鬼门里同一个地点坐上整年,这一切都只为思索他为何会输给卫七月的原因。
卫七月扒了一口饭、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说起来,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我的剑术真有那么好吗?」
会让九剑如此执着,看来她的剑术应该不是数一也是数二,嗯,这让她心情愈来愈好,她真期待日后找回记忆后,见到自己英姿飒爽的模样。
听见卫七月意有褒奖她自己剑术,九剑这才睁开眼睛,每次都是出其不意,久了,卫七月也习惯。
「我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妳是唯一打败过我的。」九剑仅仅回答这一句。
卫七月嘟了嘴。「九剑,你太小气了,我既然剑术赢你,你就大方称赞一、两句会如何?反正我现在也不记得了,说说让我高兴也好嘛!」
这五天的累积,卫七月早慢慢熟识九剑那冷漠少言、但性子其实还算可以的个性,可前提是,不要谈到「剑」这个字。
「我们只有打过一次,一次就定输赢,还不能真正论定妳的剑术究竟高明到哪,我只承认妳打败过我一次而已。」九剑没有不甘心,只有陈述事实。
「喔。」看来九剑的自尊不太低。「对了,我已经拜托残月帮我找恢复记忆的法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你别太紧张。」
「我紧张什么?」九剑反问她。
「因为就快要能跟我对决了啊。」卫七月理所当然地说。「高手过招不都是会很紧张吗?」她脑子里满是对未来的遥想。
九剑噙着妖异的笑容戳破她的美梦。
「妳错了,我只会深深『期待』而已……」
期待这两字,卫七月总觉得九剑虽没有咬牙切齿,但也说得很用力。
呃,她是不是自掘坟墓了?
然而就在卫七月的「重霄」开刀那天,残月带回消息,说是往东方走,自然会有找回她记忆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