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的面积极小,从一端漫步到另一端,只需半个小时左右,除了岛中心地带的林 树和低缓草原之外,岛的四周边缘是纯白色的沙滩环绕,有若一座世外桃源仙境。
不过,要当世外桃源也是需要昂贵代价的,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水和电,在岛上就 没有,所有的饮用水必须从法国空运矿泉水来,而岛上还有一座斥资建立的小型发电厂 。
欧纳西斯船王生前和前美国总统约翰甘乃迪的遗孀贾桂琳结婚时,便买下道座私人 小岛,作为夏日避暑度假的胜地,这主要是因为贾柱琳是一位私生活相当隐密的名女人 ,而且她最不喜欢有成群苍蝇、蜜蜂似的各国新闻记者,老是偷偷跟踪在她屁股后面, 甚至拍她在沙滩上晒裸体日光浴时的照片,以高价卖给新闻媒体。
朱利安小岛便是具有这种绝对隐密性,就是想成天光著屁股在岛上大演“蓝色珊瑚 礁”的剧情也没关系--而喻磬宇爵爷和佛芙琳女爵替女儿办喜事,便是看中这一点,所 以才向欧纳西斯家族情商借用。
喻纾妍一生一次的白色婚礼选在朱利安小岛举行,其是再恰当也不过,因为这小岛 上唯一的建筑便是以纯白色大理石为主要建材,矗立在岛的正中央,有若一座白色殿堂 !说是“殿堂”也不为过,这一幢船王家族的避暑别墅,乃仿照希腊雅典娜神殿所筑成 ,雄伟的圆体廊柱,特别高的入门大厅,尤其在夜晚灯火通明时远远望去,让人不禁生 疑是雅典娜神殿移了位、搬上了这一座小岛。
快接近正午了,地中海炽艳的骄阳正烈,但是在海风包围之中,却令人神清气爽。
为了纾妍和沈闳邦的婚礼,白色殿堂也经过一番布置,在正门前方一条直通向沙滩 的大步道上,两旁迤洒挂了长串的白纱条饰,纱幕帘巾随风轻飘摇曳,俨若一个令人醒 不过来的美梦。
在别墅的前方两旁,并设置了两排白色的帐蓬,白色的绸巾加上暗红色的流苏缀饰 ,到处宵满大型的花台,上面插满了白蕊绿茎的长梗百合,篷内则设置了酒席长桌,桌 面已摆满珍馐佳肴和饮用不尽的法国水晶香槟酒。
应邀前来观礼的一百五十对宾客,均是欧洲各国的政要、贵族和富商钜于,所有打 扮隆重、珠光宝气、争奇斗妍的绅男士女,均是由喻家安排的大型豪华游轮载运来到岛 上,这时正由三十名穿白色礼服的服务人员侍候看,到处显得一片低颦浅笑、杯觥筹影 。
贵宾群中,不但喻、沈两家的家长全到齐了,在众人不知不觉之中,其实“东方组 织”的诸位情报员也齐聚一堂!
沈闳毅和祈艾筠夫妇,带看刚产下满月的小宝宝一起来参加盛宴;新婚已经半年余 ,但仍如胶似漆、像天天在度蜜月的杜伟风和章有苓,他们带来的陪客是妹妹杜倩妮; 婚后已从日本东京转往台北定居的高桥信彦和伊丽莎,则拗不过妹妹高楠纯了的“爱跟 路”,也是三人同行:而刚订婚不久的程信安和祈艾薇,也带看妹妹程云洛一起从马来 西亚赶来。
嗯,其足够热闹,一屋子待字闺中的“妹妹”,也一屋子的“国际情报员”,当渲 些衣著光鲜、举止优雅的亲朋好及们知道:今天的新娘和新郎倌,甚至还足“夫云档” 的“东方二号”,恐怕不是跌破眼镜而已,甚至连镶珐琅的假牙、和经过小针美容的下 巴,都要一起掉下来!
一粟已经“死会”的超级帅哥们,加上“黑爵士”喻凯杰和声名狠藉的“国际花花 大少”施乔谚,道时全围在一桌谈天说地,一群美女则难得三姑六婆在一起,岂可放过 这次“磕牙”的大好机会?
在等待婚礼正式举行之前,一桌帅毙的俊男们在谈论什么“比大小”的笑话,而美 女娘子军则是在互相此“宝贝”!
“啊!艾薇,你胸前戴的那一颗就是“魔咒之星”?”高桥纯子首先好奇发难。
“是我替嫂嫂设计的,四周和炼条上面一共用了七十八颗小碎钻,好看吗?”云格 立刻接口。
众家美女纷纷拉长了脖子去参观一番。
“这么大一个,好像“狗牌”一样,我订婚时戴一次,今天算是第二吹戴出来亮相 !”艾薇不好意思地说。
杜倩妮欣赏之余,也提出来说道:“我嫂嫂也有宝贝呀!”
“我哪有什么“宝贝”?这是伟风的“宝贝”!”章宥苓卜意识地摸丁一下礼服前 襟胸口,笑说。
这一说,倩妮故意起哄地闹道:“啊?嫂子,你讲话怎么越来越“色”
了?”
倩妮这一哄抬,众美女全笑得“花枝乱颤”,宥苓又好气、又好笑地臼了倩妮一眼 ,也只好献宝地说:“你们这么好奇又“好色”:那我就把倌风的“宝贝”掏出来给你 们看吧!偌!”
宥苓从胸口掏出来那串孔雀金钥,众人又一阵津津乐迤地七嘴八舌,吊看问金钥匙 还会不会冒出“神仙教母”来?
一阵说说笑笑之后,伊丽莎也自动献宝,从她梳高的发医中抽出一枝银针。
“我也有“宝贝”哦,这就是我的独门“吹箭”!不过找这雕虫小技对我家那一口 子忍者龟无效,最近我都不拿银针来泡麻醉剂了,现在改换“阿斯匹灵”!”
此语一出,众美女异口同声问:“做什么?”
“治头痛啊!信彦一喝酒就会头痛,一痛嘛,我就往他脖子上扎一针!”
艾筠率先叫出声来,一边伸手蒙住怀中小宝宝的乌黑大眼睛,一边叫道:“呕,其 恶心!还好我宝贝儿于现在还听不懂!”
这时倩妮又开口笑道:“咄,艾筠其实也有“宝贝”哦,而且此任何人的都还要珍 贵亿万倌!”
艾筠一头雾水地环视众人一圈,顿说:“我既没有稀世蓝钻、孔雀金钥,也没有家 传秘方的银针吹箭,哪来什么宝贝?”
倩妮伸出一只手指逗了逗在她怀里打呵欠的小家伙,没好气地说:“就在你怀里啊 !而且你这“宝贝”不但是独门家传、独家生产,就连别人都“仿造”不来喔!”
众美女群起赞同附和,这下子全都伸出手来向小家伙捏捏、玩玩又逗逗,最后竟把 小家伙惹哭了。
艾筠一副“有子万事足”的幸福模样,边哄儿子、边笑骂众家姊妹说:“喂,别乱 吃我儿子的嫩豆腐,等一下收门票啊!小“Z”别哭哦,乖!阿姨们逗你的……”
“小纪?艾筠,你儿子取什么名字啊?”倩妮没头没脑地接问。
艾筠连忙缩了口,顿了一下才说:“懊,那是绰号啦,因为他刚生出来时,眼睛、 鼻子和嘴巴全皱在一起,连成个家XYZ的“Z”字……呢,我和闳毅替他取名叫沈世豪! ”
“世豪?嗯,好名字,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豪气干云、名盖天下的大帅哥!”倩 妮由衷地称赞看。
不过,同桌的其他美女们,甚至包括高桥纯子和程云格,似乎人人都各怀著心事, 脸上表情有纳闷、有疑惑,也有讶异,因为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神秘的“z”,甚至参 与过“z”的情报工作。
怎么艾筠的儿子会这么巧,绰号叫“小z”呢?
“东方组织.的各家情报员不知道彼此谁是谁,当然现在也没有人会料到这一桌上 就有四个是嫁给“东方”情报员的,要不然也可以太开个“东芳老婆俱乐部”了!
艾筠赶快转移话题,若无其事地向云洛询问道:“咦?今人所有人都到齐了,怎么 你那一位“品种优良”的哥斯坦没来呢?”
哥斯坦。林在追求程云洛的事,还是最近传出来的新闻,不过云洛仍然一下子就羞 红了脸,扶丁扶鼻梁上的银丝边近视眼镜,羞答答地说:“他人还被堵在巴黎,公务繁 忙嘛!”
“瞧你们多幸福,不是已婚、订婚,就足有人道,大概只有我这“男人婆”滞销! ”高桥纯子忍不住欣羡地接言一句。
倩妮马上安慰纯子一句,彼此“惺惺相惜”,“别忘了,还有我一个在独守空闺、 待价而沽,请各位姊妹告诉大家,有意者内洽啊!”
艾筠的眼睛瞟向了隔壁的那一桌,促狭地笑问道:“是没人追?还是你太挑?隔壁 现成的就有一个不苟吉笑的“黑爵士”,和一个笑得牙齿好像在长智齿的“花花大少” ,你不把他们俩列入名单考虑?”
一语说中倩妮的复杂心事,她佯装文风不动地说:“我的妈咪喂!他们两个?一个 养蛇养猫,一个拈花惹草,我看哪--”
倩妮还没“看”完,邻桌的伟风突然移位过来向妹妹说:“倩妮,你要举行全球服 装巡回表演会的事,我至少已经替你搞定了一个最大的市场!”
“你在讲米?欧洲市场我已经……”倩妮一时还回不过神来,纳闷地回问。
“不是欧洲啦!是美国我刚才可是伸长了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一个人 !”
“谁?”
“乔谚啊!他家在美国势力大得很,而且多亏他平时“花”得很彻底,倩妮则撇了 撇嘴,“哥,什么时候你变成“鸡公”了?这场沿席还没吃几个超级模特儿都跟他约过 会……”伟风说得口沐横飞。
到,你就呷饱太闲捞过界,要你把我送进“狼口”?”
“咦,老妹,我是看你最近忙服装表演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找才……”伟 风一脸无辜地喃说。
这时宥苓没好气地插嘴道:“老公,你没事找事当“鸡公”,那我不是自动升格变 ﹃鸡婆﹄了?不过,倩妮,我来说句公道话,你哥也是一番好意嘛,这样一来你也省去 很多无头苍蝇的麻烦。”
倩妮正进退两难之际,一身黑色装束的凯杰竟一反常态地主动过来了,而且还隔著 一副高深莫测的墨镜,露出难得的笑容说:“倩妮,刚才伟风在我们那一桌,可大大地 夸赞了你一番,年纪轻轻就当了服装王国的掌门人。
我当然也是义不容辞,如果你想在蒙地卡罗设立分店,我一定尽力帮忙:”
虽然隔了两片墨色镜片,但是倩妮仍可以感到凯杰的啊道灼烈目光正射看她,这在 以前,她或许会有种被“偷窥”、浑身起满鸡皮疤熔的不安感觉,不过当地无意间瞥向 邻桌时,施乔谚那种把她当作“透明人”、视若无睹、但又却像是存心故意的表情,却 才真正教她浑身不自在@她轻吁了一口气,只能说:“凯杰哥哥,我先谢谢你了……”
一旁当嫂子的宥苓,这时不但要当“鸡婆”,而且还想当现成的“媒婆”。这个神 秘兮兮的黑爵士,过去看起来虽然有点阴阳怪气、难以接近捉摸的,不过现在竟然也“ 晚熟”、开窍了,宥苓自然想凑合他和倩妮,便打岔的笑说:“倩妮,看你叫得多饶舌 ?叫名字就好,还叫“哥哥”,万一叫错一个字,不就变成“猪哥”了?”
这一说,整桌“美女国”全部哭得像莺声燕语,云洛也表露出她的“女强人”本色 嚷道:“倩妮,看需不需珠宝设计来搭配你的服装?我们其实可以一起合作喔!哥斯坦 人在法国,巴黎又是世界服装的首善之都,他也可以帮忙!”
面对众人的好意,倩妮内心当然是感激不尽,可是她并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话题 ,而且刚才还被嫂嫂“亏”了一句,好像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似的,这会儿干脆大大 方方地“亏”回去--
“云洛,你不怕我把哥斯坦抢走了?”
说得半页半假,凯杰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这方面我最“幼齿”,你还是抢我好了!”
这时候,倒是高桥纯子一语驽人地说:“你们都别抢来抢去了,要是你们这些帅哥 不嫌弃一个喜欢骑马射箭的“男人婆”,我愿意当垃圾桶,剩饭剩菜剩男人,我都照单 全收!”
众家美女一起“哗”了一声,甘拜下风地七嘴八舌--
“真是后生可畏,现代女性的精神表露无遗!”
“女权高张,万岁,万万岁!”
“我们这些“死会”的美女都“落伍”了。”
高桥纯子大方地站起来朝众人一鞠躬,好像新当选的立法委员在“感谢赐票”似的 ,而凯杰早已在一片声浪之中,被美女们“亏”得脸红红的。
倩妮有些于心不忍地提高声音说:“好了啦!各位淑女,保持一点风度啊!“标会 ”也没有这么热闹,至少替我们这三位“未婚清纯少女”留点口
碑,好让人家去探听!”
又一阵嬉笑之后,凯杰再度转向倩妮说:“等纾妍这场婚礼结束,我们再好好谈一 谈!”
说完,凯杰又收敛起笑容,好像生怕“浪费”似地,很优雅地朝众人颔首示意之后 ,便退回邻东去。
伟风这时压低了声音,轻责著妹妹喃道:“倩妮,人家乔谚也答应帮忙了,你好歹 过去跟他谢一声,礼貌上嘛!”
倩妮有些进退两难,很多时候她觉得不苟言笑的喻凯杰不难应付,最难去面对的反 而是花名远播国际、见了她却好像她多长了一个鼻子、避她如瘟神的施乔谚!
她沉吁半晌,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烦乱地说:“好啦好啦!哥,这可都是你给我 惹的麻烦!什么人不好找?偏偏……唉!”
在伟风的央求之下,也不愿辜负哥哥的一番好意,倩妮站起身来,两手轻撩著她今 天穿的这一袭墨绿色长礼服裙摆,跟著伟风走到邻桌。
伟风勾住乔谚的肩膀,率先开口:“乔谚,我老妹过来跟你谢一声!”
乔谚突然像被雷公打到一般,顿时收起了言笑,而且全身僵硬、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两眼只愣望著同桌的其他人。
在凯杰的墨镜“监倪”N下,倩妮硬著头皮慑儒说:“乔谚……谢谢你了,我在美 国巡回时,还有劳你多费心帮忙……”
不知怎地,这一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僵硬,众男士们都有些诧异地瞪著著裔 谚,大概是因混他仍坐在原位不动,不但没有按照杜交礼仪站起来和淑女说话,反而连 头也不拾一下地淡然说:“噢,没什么,我只是打几通电话而已!很抱歉,我可能没空 “招待”你。”
这一说出,不但是伟风,就连座上的高桥信彦、税信安和沈闳毅等人,都有些不敢 置信地直眨眼睛,全愣瞪向乔谚!
而倩妮心中的一把无名火正熊熊烧起,她不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且好像受到人 当面一阵羞辱一般--
哼!她本来就不希罕施乔谚帮忙,又干嘛拿一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都怪哥哥 多事,现在反而把她气得想朝乔谚的屁股狠狠踹两下!
懊!真是气得“挡未住”--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踹他屁股的冲动,保持淑女风度地说 :“招待倒不必了,五星级的饭店我还住得起!真是多谢你高抬“贵手”,拨电话的时 候但愿不要骨折、抽筋,中风、麻痹、痉挛……”
咦?越骂越过瘾,她的“风度”到哪里去了?都气得“黐线”、失常了她急急煞住 嘴,把脸一别、下巴拾得高高的,然后以最高贵的姿势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去。
倩妮负气离开后,众男士仍处在“过度惊吓”的“休克状态”之中,凯杰面无表情 地率先责备乔谚道:“乔谚,你也未免太“两极”化了,不想“辣手摧花”也就罢了,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伟风走了定神,抢在乔谚回答之前说:“老弟,你今天出门时只有带“小脑”,“ 大脑”忘在家里吗?你可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花花名少、调情高手、猎艳情圣,怎 么每次遇见我老妹时,你就这么……这么……”
伟风说不出来,其他人异口同声替他接说“不对劲!”
“对!不对劲!你是头壳坏掉?脑袋搬家?还是吃错了几罐老鼠药?”
乔谚这时像有“自动开关”似的,又立刻换回了原来嘻皮笑脸、吊儿郎当、满不在 乎的神情说:“暧,古有明训:朋友之“妹”不可欺!你们没听过吗?再说,你们也知 道我很注重“口味”的,“贤妻良母”那一“味”我比较兴趣缺缺,要“野猫”型才“ 对味”啦!”
“那你也不该……”
伟风还想替妹妹出口气,不料乔谚高举起一杯香槟酒,抢白似地笑嚷著「玛丹娜有 首歌叫作“爸爸别说教”,伟风,你才结婚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变“爸爸”了?我如 果有什么不良行为,哥儿们还请多包涵,来!我先罚自己先干为敬。”
乔谚举杯一饮而尽,众人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四周的宾客起了一阵骚动,同时 响起一片掌声,原来新娘子和新郎官已携手双双出现在白色殿堂的大门口前。
在众人群洒白色碎花的庆贺下,身穿一袭由杜倩妮亲手设计的白色婚纱的喻纾妍, 和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沈闳邦,两人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地缓缓步上红地毯的另一端,一 名红衣主教正等著为两人证婚。
现场十六人的心乐队,奏起了“结婚进行曲”,跟在一对新人后面的十二名男女花 童,都穿著有薄翼翅膀的“小天使”装,手捧著繁灿怒放的花篮一路洒著花瓣。
在夹道贵宾的祝贺声中,乔谚手不离酒杯、醉步不稳地喃念一句:“庆祝这世界上 又少丁一名单身汉!”
在他身旁的凯杰则冷冷地加了一句:“也庆祝这世界上又多了一名“贤妻良母”。 ”
这两个从前经常形影不离的好友,此时似乎都各怀著心事,一热一冷的两个人,在 碰到杜倩妮之后,却都反常地变成一冷一热,看来另一场好戏正要上演……不过,在“ 好戏”还没上演之前,今天的新娘子却突然加了一段戏码在几乎走到红衣主教面前时, 纾妍突然停了下来,扶了扶鼻梁上的“招牌”
白色太阳眼镜,出乎意料之外地转向身旁的闳邦,脸色有异地说:“等一等!”
闳邦差点吓出心脏病,纾妍该不会故意挑在这节骨眼上演出“逃婚”吧“怎么啦? 纾妍,你……”
不由分说的,纾妍朝乐队揩挥摇了摇手,音乐暂停,她转向一百五十对宾客宣布道 :“SORRY,对不起,失礼,真“掷势”!各位嘉宾,我跟闳邦忘了有一通重要“电话 ”要打,婚礼等一下NG重来!”
说完,纾妍一手撩起婚纱的长裙,另一手紧抓住闳邦的手,在众目睽睽、诧异不已 的低语之下,拉著闳邦匆匆忙忙朝白色殿堂的门口奔进去!
几乎在这同时,宾客群中突然群起一阵B.B.CALL的叫声,就像“合唱团”约合音 一般””沉闳毅迅速按住自己腕上的“手表”;杜伟风伸手到口
袋里掏出“打火机”;高桥信彦一手接住插在胸口口袋的“钢笔”;最好笑的是程 信安,他从裤袋里掏出会叫的“电动玩具”
没错!这是神秘的“Z”在呼叫!
不过””怎么会挑在这时候?而且……而且怎么还有别人的B.B.CALL也同时在叫 ?“东方组织”的四名情报员,在同时收到“Z”的呼叫时,也都诧异万分、惊讶无比、 迷惑不解地东张西望””这是巧合吗?还是“东方”同志也都在这场婚礼上?
东方三、四、五、六号都没有心思再多想,这时不约而同地纷纷找借口
告退,惊讶归惊讶,迷惑归迷惑,互相“不认识”的“东方情报员”你看我、我看 你,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快步离去,就像在玩“躲猫猫”一样,各自去找隐密的地方接听 “电话”。
而奔进别墅内的一对新人,闳邦仍然丈二金刚摸不著半点头绪,纾妍则已把他批进 大厅内侧的书房内。
“纾妍,这到底……”
“嘘!z在呼叫,我们赶快……耶,等一等,等一等”””
纾妍突然像个木头人般地呆立在原地。
“又怎么啦?”闳邦急问。“哎,叫z赶快拨下一个卫星接收器给我用,看现在还 要跟你争著看“太阳眼镜”……”
“闳邦,这太玄妙奇怪了!”纾妍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在闳邦尚未说什么之 前,她气急败坏地说:“这怎么可能?Z明就在……”
“在我们的婚礼上?”
闳邦很认真地盯住纾妍的脸,只有她见过“Z”的庐山具面目,也只有她知道“ z”是谁?而现在……“不管了!我先接收卫星讯号再说!”
纾妍专心一意地盯住逐渐模糊、但仍没有影像的镜片,然而从隐密耳机所在的框架 上,传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也同时在外面四名东方情报员的接收器 上传出一阵怪笑。
“哈咯咯咯……东方组织的各位情报员请注意,我当然不是Z,而是伟大的、万能 的、无敌的Q!嘻……听著!你们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随时可以一个一个地把你 们宰了、剥了你们的皮,来缝成我的小丑新衣,哈咯咯……叫Z亲自出面,否则……”
这时候卫星线上突然变得很忙乱,因为每个东方情报员都在七嘴八舌争著间””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在同一频道上听到别的情报员声音,这还是头一遭,而且每位情报员也都觉得其他 的声音似乎都很熟悉?
纾妍当机立断,以“元老”的声音吼了一句:“你们别吵!我是东方二号,现在由 我代表发言””喂,姓Q的,你到底是谁?你又怎么插进我们频道线路的?”
“Q”的声音比“z”要难听上千百倍,主要是“Q”每要讲话之前就先来一段小丑 笑声“啊咯咯咯……我说过,我是万能的!这一局棋你们已经在一步步输盘了,时间有 限,Z再不出面,请他小心一下最近即将召开的一次国际和平会议,不和也不平喔,哈 哈……”
“你也可能是不小心“搭错综”啊?你说什么,我们就全盘相信吗?爱说笑!”纾 妍沉住气,冷静地说道。
“哈哈!信不信由不得你们,抬头望一下你们头顶上的天空吧!这只是个小小的“ 玩笑”,嘻,哈哈,咯咯……”
“Q”说完线路就断掉了,这时纾妍也来不及向闳邦说明,因为屋外已传来一阵人 声槽杂的骚动,她一抓起闳邦的手,又没命似地冲出去……几名东方情报贝分别从树干 后、草丛里、石堆旁、花圃内走出来,这时现场已经是一片大乱,所有衣冠楚楚的绅男 士女,全都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在如雷的轰隆声中,澄蓝的天空里,从海的方向低空飞来 一例横排的十二架直升机!
是新闻记者“集体”来偷拍照采访吗?十二架直升机?阵容需要这么壮大吗?
噢,不!不是新闻记者!这不太可能,也太壮观了!
十二架横排而飞的直升机后面,一起牵引出一面臣大无比、飘飘翻飞的””旗子? 不!是布匹?还是一面网?
太巨大了,以至于直升机队后面飞过的海面,一时都被巨旗遮去了阳光,遮去了 天空,遮去了一切,海水映染成七彩的颜色!
是的,是一血巨硕无比、从天而降的市旗,旗上有著五颜七彩,远远地还看不出什 么,等到机队从白色殿堂的屋顶上飞过,众宾客才爆出一阵赞叹巨旗上是一幅彩绘的小 丑脸孔!
倩妮抬起头来都看呆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一句:“这是米碗糕?”
在她身旁踱近来的乔谚,突然一反冷淡态度,脸虽然朝天空仰望,但声音倒像是在 安慰她地轻说:“不要怕,别惊慌,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就在你的身边!”
“还有我!”站在倩妮另一边的凯杰,也仰著脸接说。
有若“第三类接触”一般,参加婚宴的众宾客全部一致仰脸看得目瞪口
呆。在鸦雀无声,但机声轰隆中,那一面彩色巨旗缓缓从天空中覆盖下来……整面 巨旗盖住了沙滩、盖住了林树、盖住了白色殿堂、盖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这一面小 丑脸孔的巨旗,密密实实地正好盖住整座朱利安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