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城圣院拿到贺格公爵手中的金珠後,已在各个屠村的地方用监月镜找出埋下的金珠,想要藉金珠张成一具射破空间的长弓的计划已经失败,现在就算拿到晨曦金珠也完全没用了!」一个深沉的声道。「没想到罗烽会阵前倒戈,如果他能在五尖石峰趁舞天飞琉落难时给予痛击的话,我们的计划不至功亏一篑!」
他们小看了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对方不但难以掌控,还反过来成了棋差一著而导致满盘皆输的关键。
深沉的声不满再道:「原以为在大海上较能摆脱光城圣院,才与你们深海妖阁合作,没想到连你们都没办法绊住舞天飞琉让她别碍
事,」从一开始就防护得让他们无法直接在海上布金珠,只能改弦易辙的在沿海村落实行计划,最後依然失败。
「舞天飞琉与你们一样源出修罗界,她的能力你们心中早该有底,一开始双方都有共识,决定将她耳上的金珠排定在最後夺取,现在事情生变,再来怪我们没能力对付舞天飞琉,修罗界这个责任也撇得太快!」锐瞳隐透的血芒更利。
「从一开始我们负责提供金珠,由你们深海妖合进行布弓计划,当时就说过别小看舞天飞琉,甚至提供直接杀除舞天飞琉的方法和人选,是你不赞成,现在计划失败,这个责任谁该负,心理该有数。」说到此,不禁讥诮地问:「不会真是为了情份而下不了手吧!别忘了,是你该占据这个身体的一切,而不是受这个身体的记忆与感情影响。」
「事已至此,该负的责任我不会摆脱。」离开窗前,坐到平时常坐的大位上。「当初不赞同是因为顾忌到舞天飞琉身後的高人,』
「她身後的高人!」深沉的声有些不解的问:「是指明光世子?」
「不是明光世子,而是给她晨曦金珠的人,此人暗助过舞天飞琉。从我控制这个身躯之後,慢慢吸收对方脑中的一切,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
「知道是谁吗?」
「无从查起。」
「但是现在无差别了,计划失败,事情又发展至此,就算要放弃大海这处战场,也要得到一样东西!」
「彼海异花!」说起此物,大位上的人双拳不禁握起。「当初为了怕暴露身份妨碍埋珠计划,一直没敢有大动作,只好夺了风妖一族的宝物威胁,希望藉由风妖瞬行千里和对植物独有的操控性,可以不著痕迹的带走彼海异花,结果阴错阳差在银月古都被光城圣使撞土!」
「对方能化身风妖与我们周旋,四季司圣确实各有本事,舞天飞琉也因为与光城圣使接触上才会对我们的行动越来越注意。」
「只可惜光城圣使始终没能调查出幕後者的身份,舞天飞琉也只能继续她的怀疑而不敢有所行动,甚至我还扰乱了她的目标。」双方一直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暗潮汹涌互动。
「但是现在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夺取彼海异花已是势在必行,没了风妖的协助不要紧,就直接用舞天飞琉的血来夺取吧。」孤注一掷,只能这么办。
「我已经进行了,还送了个大礼,如果顺利,应该能让大海之主主动奉上她的鲜血。」
「这不够,计划全盘尽毁,除了舞天飞琉的命,我还想看看……」深沉的声望出窗外,平静的海涛、蔚蓝的晴空,不禁厌恶的狞起五宫
道:「血染的大海,辉映蓝天应该很漂亮,替大海之主铺一条鲜血的道路,修罗界对她这个源出一处的同伴可不想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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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云台气氛异样,舞天飞琉一踏上便感受到这份过度沉寂的诡谲。
放眼望去,惊见全部的人都倒卧於地,她检视每个人的生命气息,全都处於昏睡中。令飞琉感到错愕的是,谁能在她的领域内做这样的事?尤其当时她人还在下方神殿!
西海云台若受邪气攻击,只要她在大海就绝对能感受得到,可见入侵者非妖邪之类,没伤人也没动武的迹象,有何意图呢?
「亚亚!』灵光一闪,飞琉忙冲进厨房,未见到人,再往寝室、
书房也未见到亚亚的身影,最後转往临洋海!
侍女、守卫昏卧於石道上,独不见亚亚的踪迹!
「果真被带走!」是谁呢?带走亚亚的用意是威胁她吗?还是……「谁?」感觉劲临洋海内还有其他气息正靠近,她蓦然回过身!
「久违了,舞天飞琉!』
柔媚的轻笑声随著一阵香气袭人,六名风情冶艳的女子出现在她眼一则。
「你们……」见到来人,飞琉感到惊讶!「垣是你们做的?」
「别误会,这是你的地方,我们怎么敢放肆!」
「是呀,我们可不想让你讨厌!」
二名红衣女子娇媚笑道,
「但是我们知道是谁做的喔。」
「对呀,我们不但见到对方,他还带走一个女孩子呢!」
另外四名身著杏黄薄纱的妙龄女孩则笑吟吟的绕著她,好玩的拉著她的手臂,有的则好玩的拉著她飘长的蓝发!
「你们都有见到,对方可是个看起来斯文,脸上有点伤痕的男子?』
「大海之主,果然厉害,一说就中。」
「你就和公主说时一样,绝俗又高强。」
「从以前听你的事,就好喜欢你。」
「今天总算见到你了!」
四名少女又是一阵嘻笑,更加腻著她,她们虽然艳丽诱人,言谈喜恶却又明显不矫情,透著几分天真。
「这名男子可还育说什么?」飞琉问道。
「大海之主,你喜不喜欢我们?」
「你如果喜欢我们,我们就告诉你更多事!」
「这……」面对她们热情的直问,反令飞琉有些失笑。「你们若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更喜欢你们。」
「真的,真的吗!』原本拉著她手的少女乐得抱住她的手臂,冲著她笑得更加热切:「那我们什么都说。」
「对,那个男人带著那个女孩想走,後来我们出现了!』
「原本姐妹都想阻止他,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很强的海魇之气围绕,我们不想靠近。』
「那个男人还要我们转告你,若想要人,该知道往哪去。」
「果然是气他』带定了亚亚!」
「你要去哪?」四名少女拉住蓦地转身要离开的舞天飞琉。
「抱歉,我有要事待办,你们先在西海云台休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
「我们都告诉你了,你也不能食言喔!」
四名少女又是吱吱喳喳的,每一个都娇嗔的缠著她。
「我食言?」她何时作承诺了。
「你刚刚说,我们如果回答你的问题,你会更喜欢我们。」
「我们都照做了,身为大海之主,你也不能不守信诺。」
「既然你喜欢我们就要跟我们走!」
说著全又推又拉要舞天飞琉离开西海云台跟她们走。
「好了,你们别指望,也别乱想,大海之主可是公主的目标呢!」
「我们今天只是来传达公主的话,别得寸进尺了。」
始终一脸笑意观看的二名红衣女子终於开口阻止。
「舞天飞琉若是随意就能够让人带走,当年化外虚界里的修罗界和妖精界也不会因此而大动干戈,还差点牵连到畏界。」一名红衣女子背著手在她身边打量的说著。
「还听说,』另一名红衣女子接著道:「幼年的大海之主曾失踪,引得修罗界的名将皇女,排天丽姬挥动长刀杀下人界,为了找回女儿,她不惜杀得海陆血流成河,最後被一个地位非常崇高的人所从,将她炼化为一株奇卉!」
「这我们知道,就是彼海异花!」四名黄衣少女争答喊著。
「够了!」舞天飞琉无奈摇头打断她们。「公主要你们传达什么?」
「希望大海之主还记得当初约定的事。」
「请你们转告公主,再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完海上的事之後,就会履行与她的约定。」
「这还得多久的时间?」
这个问题让舞天飞琉露出一抹凄然神色。「不久了,这个人已失本性,不再见容於我,深海妖闾终究占据了气他』!」幽幽的声有著感伤。
见此,二名红衣女子互望一眼,其中一名道:「有你大海之主这句话,我们相信,希望你别让公主久等了·」
此时临洋海内的大海怱起波涛,剧烈翻涌得像要卷起海啸般,岸上众人除舞天飞琉外,其他人全花容失色的看著!
「这个浪带著好强的魔气,还夹杂著古老的魇气,和刚刚那个男人身上围绕的气好像!」六名少女讶异得面面相觑。
「西海云台的海域与下方海域有连结,有人要从下方海域上来!」比较令她皱眉的是竞有人可以掌握得到双方海域的相连时间,因为西海云台内的海每天不停的变更与下方海域联结的区域与时间!
当波浪渐趋平缓时,一个粗犷魁梧的身躯浮了上来!
「俱珈!」
见到海面上的人,舞天飞琉忙跃上海面,检视他周身各处。
「飞……琉……」像听到她的叫唤,俱珈睁开眼,神态有些茫然,仿佛一时遗无法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俱珈,你还好吧!」她扶起想坐起的他问:「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我觉得……身体好奇怪!」俱珈皱紧双眉,抑不下体内一股闷沉的感觉。
就在他这么说著的同时,右肩怱绽开,血柱随著一道气体喷出,离他最近的舞天飞琉当场被倏喷之血气贯穿左手掌,连反应都来不及的,俱珈身上狂窜出更多穿体血气!
「大海之主!」
岸上的女孩们全惊喊,因为舞天飞琉胸口、肩上、大腿几乎全为俱珈身上散出的血气给贯穿,鲜红溅洒海面!
「啊——啊——」俱珈痛喊哀嚎的翻滚在海中,体内像万虫钻动,全身筋脉像要活活爆开般的剧痛,失去力量的身躯接著沉人海中!
「俱珈——」不顾身上之伤,飞琉伸手抱住他,跟著沉人海内!
「舞天飞琉!」女孩们全急了。
「怎么办,大海之主会不会出事呀!」
只见海面上不停涌上鲜红,慢慢扩大范围……
「飞琉——快放手——你会跟著没命的——」剧痛中,俱珈以残存的能力将话用意念借水涛送出!
「我不会放手——我绝不会让你死——」她一手抓紧他左心口,哪怕身上不停的增添新伤也不松手!
「我已经……不可能了……」别赔上一命……
当鲜血由口中狂涌出时,俱珈说不出话了,眼瞳像已渐失焦般无神。
「俱珈——我没放弃——你也不可以——只要护住你的心脏——我们还有希望——』飞琉激喊,另一手挥动浪,涛令——
「浪之气,涛之力,浩极化魇——」
浪·涛令扬展而出,层层绕上他们两人,净化之光也随之层层绕上」
「你是大海的武相——负有保护海上子民、保护大海之主的责任——』见到他几乎完全褪去生命迹象的双眼,泪水终於由飞琉眼中夺眶。「现在你若死——大海之主将跟著死——你听到没——俱珈——不准你走——你若放弃生机等於是杀了大海之主——你将愧对海上子民——」
俩人不停的向海中深处坠去,海水越见冰冷与寒意,微凝的霜块也渐渐出现!
「这是北方海域……」霜寒雪地的北方,连海面也大多终年冰山不化,
此时一个金色的光电深海内绽出。
「那是……」一颗淡金光球,朝他们飘来。
「你没有感觉到吗?日前你引动气浪·涛令』,接著也有二道光球没入人海中。」
记得个把月前,西难海域的两军争战後,春曾这么对她说过。
她知道有二道力量进入海域,一清圣、一雄浩,由於不属魔邪之气,她没在意……
看来,今天她遇上了当时那两颗光球中的清圣之气,难道从最早的一开始,这两道气就为她而来……
舞天飞琉无法细思,因为淡金光球已将她和俱珈包围住,温暖祥和的气让她不再感觉到疼痛。
「该下去看看才对。』
岸上的人焦急的看著下方,很久没动静了。
「可是听公主说过,这海域连结的地方不停的变,现在跳下去也没用呀!』
「这可怎么办?』
六名少女束手无策的想该去求援时,海面上又起动静了!
「大海之主!』
舞天飞琉带著俱珈浮现海面,全身淌著水珠却又泛著一层淡淡金光,一身白衣早为血所染红,深绿的眼瞳凝著怒火。
「俱珈再请你们照顾了。」
舞天飞琉将俱珈送到岸边,说完後,身形已消失在临洋海的海面上。
「舞天飞琉——」二名红衣女子唤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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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期待的人要来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看著眼前拼命怒视他却开不了口的女子,冷咧的微笑不禁扯开。「你合作一点,我还可以把西海皇帝还给你们,要花招的话,就让全部的人一起陪葬!」
亚亚又气又恐惧的瞪著!
「不相信呀,刚刚不是将俱珈送回去给舞天飞琉了吗,虽然到了舞天飞琉手中死活全看她,但我至少没食言。」
该死的骗子、残狠冷血的凶手、戴著假面具骗人的混蛋、可恨的深海妖合!她有一连串的词汇想开骂,甚至想踹人,偏偏就是发不出声,行动也受制,更恐怖的是周遭彷如活地狱般的景象,她连看都不敢多看,
「当然,敢碰俱珈的话,舞天飞琉很难不受伤。」
剠耳的笑声令那双眼透出波状血光,那是深海妖合的待徵,掩藏在乎时的面庞下,对方今日露出的真面目,诡异得令人悚惧!
当狂笑停住时,波状血光敛去,射出的是残狞凶恶。
一目标终於来了!你过来!」他抓过亚亚,将她推到正中央,利刃由後架上她的颈子。「安静照我的话做,否则的话,不但西海皇帝永远活不了,连你想保护的人也马上没命!」
西海皇朝的皇宫高空,舞天飞琉一身白衣被血染红的身形缓缓飘立於正殿长道上,绿瞳映著尸横遍野的守卫与宫女尸体,血流成河淹脚,腥风血味呛鼻冲天,她痛苦的闭上眼。对方能在大海开杀而不为她所感应,为何?
环顾四周,这裏好像被封锁在一个空间中,以致任何气息与脉动都无法传出去,但是为何她对这个空间会有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觉。
这时腰际上的浪,涛双令起了回应,藉由浪·涛令,飞琉感应到了这裏似乎被大海的气包围,可是浪·涛令不可能会听从大海之主以外的话,那这股浩瀚气息从何而来?刹那间,她知道这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海魇之气、缠著她的女孩们曾说过这个词。
海魇之气非常接近大海的浩瀚气息,如无经验累积很难立即分辨的出来。深藏脑海的记忆,一个轻柔的声曾这么告诉过她。
「大海之主,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叙吧,这裏有你的好同伴等著呀。」熟识的声传出。
「好同伴!」舞天飞琉冷冷扯唇。「对大海之主而言,深海妖阁可算不上同伴,宿世冤敌还差不多,阴魂不散的缠著。」
「这话该是属於我们说得才是,如若大海之主能不处处与深海妖合作对,或许我们可以当同伴。」
「那就请阁下回去转告你的同伴们,少杀人,少妄想、多安份,我也乐得清闲。l她一步步走向前方看来幽暗的正殿。
一少杀人、少妄想、多安份!」笑话。「凭什么这句话都由海上人来对我们深海中人指责,最初的开始是海上人先残杀我们,拿我们当虫似的杀,不给我们生存空间,如今我们想要回自己的生存权利并没有错。」
「阁下说的是几代前的事,前人之因由後人受果我并不会说它错,但是经历数代演变,深海人早已无法在强光下生存是不争的事实,你们想拿回的生存权利是以命易命,恕我无法说它对了。一踏上石阶,一股冷风迎面而来。
以诱惑的条件,让人答应将身体借出,慢慢侵袭原主人的魂识,当旧有的生命力渐渐消失後,深海妖合的人就取代原主人了,
一开始的过程就是个欺骗,以对方内心最想要的愿望来诱惑,直到身体完全被窃夺,深海妖阎对人心的掌握可说厉害!
「只要牺牲一个海上人就能换回一个深海人在海上生存,在阳光下过活,再经历个几代,环境适应後,海面的人都将为我们深海人取代。」
「我说过以命易命我无法说它对,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坐视这种事!」
映人眼帘的正殿,中央一条血开的道路,鲜红触目涔涔沿著石阶淌流而下,两旁堆叠的尸体相当骇人!
「现在,你想如何?」舞天飞琉直视前方的人。
「我倒想问问大海之主对这一幕有何感想?」
大殴上,西海皇帝安谛瀚站在最前方,亚亚拿剑架在他颈上,她的身後是坐在大位上,同样以剑指著亚亚的殊北里。
「疯狂的人干的事,不在我正常的理解范围内。」
「嘿嘿嘿!』深沉的笑由大位上的人发出,声不似寻常的北里,有些幽荡与阴森。「大海之主不愧有修罗界的血统,非但面对血流成河的杀戮不怕不惧,看著平日同伴竟是背叛者还能面不改色,果真是不动如山的一个人呀。」
「怎样做你才放人,快说出你的目的,不要跟我废话!」
「爽快!」对方也不罗嗦的道:「很简单,只要你大海之主贡献出自己的血,我就放了他们!』
「我的血!」绿瞳深眯起。「你们始终没放弃彼海异花。」
「这你就不用管了,拿你的血来,他们就会平安!」殊北里丢出一把剑和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西海皇帝,就请你把剑拿给大海之主!」
一个无形气力将安谛瀚往前一推,长剑和瓶子也来到他手上,身後的亚亚瞠目的猛摇头,奈何吐不出声!
「飞琉……』安谛瀚走向她,微颤的将长剑交给她·
飞琉看著他,眸光冷、丽颜也冷,始终没将剑接下。
「我还是你最爱的两个人留给你的宝吗?」她怱问·
西海皇帝歉然的别过头,像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不出还是不会回答?」
「别玩手段了,再不接剑自了,我手中的剑就先解决这个女人!」
亚亚面露痛苦,因为身後指著她的剑前端微刺进她,威胁著舞天飞琉!
飞琉拿过安谛瀚手中的剑,敛眸深深长叹,再睁开的眼有著异样的眸采,看著前方大位上的殊北里,又栘向西海皇帝。
「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两个人,宁愿把命给我,也不可能会拿剑对我。」她将长剑搁上左手臂,缓缓道:「一个是武相俱珈,另一个就是——文相殊北里!」眸光一凛,长剑划下!「食血筋——」
飞琉悍然划开左臂,一条血红飞出,接著像感应到气般分裂成二道窜飞——
一道没入西海皇帝顶上,另一道飞往前方大位的长柱之後,哀嚎之声同时响起!
「你没想到我会把食血筋封在手臂中吧。」她转头朝大位上的人叱喊:「北里——快救下亚亚——」
「交给我!」
大位上的殊北里一摆脱长柱後的人的控制,马上跃起抱住亚亚,
一个翻身落地後,迅速退到舞天飞琉身边!
而被食血筋缠身的西海皇帝和长柱後始终隐藏身份的修罗界人,痛苦的抱著被侵入的地方,体内筋脉像要被活活切开般,惨叫不已!
「食血筋是你们用来控制罗烽的,上面有罗晔施下的反噬力量,一旦人体,会开始吞噬体内正常的筋脉!」
「飞琉主子这样做,真正的陛下他……」摆脱控制的亚亚惶恐看著。
「对深海妖合来说,食血筋吞噬的是他体内的维生之气,若要抽离这种痛苦,就要离开寄住的人体内,但是宿主若与深海妖合太契合的话,心智完全与妖合溶为一体,只怕我也无能力。」
「难道没其它方法吗?」为人之臣,北里看在眼内相当焦急!
「这……」
「出来了!」亚亚怱大喊的指著。
只见地上的两人像力竭般虚脱,而西海皇帝背上渐渐有一个浓色影子浮出,接著滚落一旁!
「这是深海妖合吗?」地上是一具肤色深黝,体型精瘦,面庞过度菱角的人,双耳与人不同的是一种扇形排列,亚亚看得惊奇。
「陛下、陛下您不要紧吧!」北里赶紧上前扶起西海皇帝,关切唤著。
飞琉看向深海妖闱那具过度无生命的躯体,有些纳闷,食血筋会这么快杀了他吗?随又看向奄奄一息不停颤动的修罗界人,不禁蹙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放下他——北里——」
殊北里才听到她的警喊声,脖子已传来扼颈的力量!
「文相大人!」亚亚惊喊。
「别上前,否则我马上杀了他!」安谛瀚挟著北里警告地道。「飞琉你反应果然敏捷,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你究竟是谁?深海妖闾还是皇帝陛下?」
「飞琉主子,是皇帝陛下又怎会挟持北里!」问那什么话。
「别把皇帝陛下想得太清高,他和深海妖闱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飞琉冷嗤。
狂笑声回荡於大殿上。「飞琉呀飞琉,我是多么欣赏又喜欢你,你聪慧、能力高强,和绋天丽姬多像,我多喜欢她,只可惜你始终不愿接近我。」
「我说过,疯狂的人干的事,不在我正常的理解范围内。」每回看他盯著彼海异花的眼神,就让人感到寒意。「你对那朵花的执著显示你已经疯了!」
「住口!那朵花是你母亲的化身,只要有机会就该让她恢复而不是置之不理。」安谛瀚振声道:「你可知道当深海妖合找上我,说有方法让她活过来时我多高兴,能够再见到她,再见到丽姬当年挥舞长刀身浴鲜血中的模样,艳丽得让人朝思暮想,只要能再见到这一幕、见到她的人,要我为此付出一切和生命都值得!」
「这下好了,原本就已够疯狂,又把深海妖合的残忍和能力都吸收进体内了。」飞琉摇头。
「食血筋替我完全收拾掉体内讨厌的家伙,我该感激飞琉你的无心成全,也因为食血筋沾有你的血,这下我可以带走彼海异花了,我要带走丽姬找人替她恢复。」
「陛下,请您清醒一点,西海皇朝还需要您,干万别为一个女人而迷失,」殊北里劝道。
「闭嘴,如果不是看在你跟著我这么久,我当场就杀了你!一
「北里,别花费心力了,他明明有能力控制体内的深海妖闾,却还能够坐视深海妖合和修罗界人杀得皇宫血流成河,你该相信他不是被深海妖合侵袭而失去理智,而是早已心神丧失!」
「这……简直此深海妖合还可怕!」佯装仁民爱物的君主,骨子里是个疯了的狂人,亚亚害怕的道。
安谛瀚只是朝飞琉和颜道:「飞琉,你难道不想再见你母亲吗?我们一起合作,让你母亲回来好吗?」
「彼海异花一旦恢复,将不知死多少人,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安谛瀚当场拉下脸色,狂怒道:「你太不懂事了,竟然忍心见你母亲受这种苦,我要替丽姬好好教训你这不孝的女儿——」
一股黑色的气由安谛瀚的掌心发出打向殊北里,接著将他整个人推向舞天飞琉!
「北里——」飞琉伸手欲扶,北里身上却忽然皮开血扬,就像俱珈中的招式一样,血气穿出北里贯穿飞琉,只差这一次的力劲要比先前的猛烈,且不偏不倚打中胸口,鲜红溅洒,飞琉与北里一同倒向大殿上早已满地的鲜红里!
「飞琉主子——文相大人——」亚亚骇喊!
「没……想到,俱珈的伤……是你干的……」想撑起身的飞琉唇角淌下血丝,北里早已昏倒一旁。
「你不也说我和深海妖合谁控制谁还不知道呢。」安谛瀚嚣笑。
「想占据我的躯壳,结果意识反被我所影响,还能藉此号令深海妖阎的势力,最後让我日思夜想的丽姬恢复,这一个交易对我而言可真是百利而无一书!」
「现在你都得逞了,可以去拿彼海异花了。」亚亚挡在重伤的主子面前道。
「不,我要带走飞琉,等丽姬恢复後,再让她看看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处置。」呵呵呵。
「亚亚……快走开……」飞琉想推开她,却伤重得没有力气,胸上这一击中了她的要害!
「不!」
「找死还不容易——」安谛瀚杀气凝於掌心——
「唉呀,没想到西海皇朝这么藏污纳垢,连皇帝本身都是一个胜过妖魔的恶人!」啧啧的声感叹响起。
「谁?」安谛瀚讶看四周!
听到这个嚣张宏亮的声,舞天飞琉整个神情明显一松,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放心了。
「舞天飞琉,我若助你这一回,你打算回报我什么?」
「西……海云台还等著阁下……一同用膳。」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高兴听到这天敌的问候声。
「一餐饭!」哎。「我的出手可真廉价呀,不如改成……」
对方接下去说什么她已无法听进,因为一放心後,意识便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馍糊。
「你说……什么我全答应,红发疯子……快解决现在的事……」她不行了。
「太好了,还请阁下谨记承诺!」来人的声更有劲,气也更骄傲了。
「哪个家伙——快出来——」对他们的—搭一言安谛瀚怒喊著。
「叫什么——找死还不容易!」繁澔星坏脾气的咆哮,拿他先前的话回敬。「火擎——」权杖伴随著吴光轰下,彻亮整个大殿。
舞天飞琉昏迷前只见一片亮白和火红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