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伦强挤出个笑容,“表姑婆,其实……嗯,我们只是先有个简单的形式,至于正式的札仪,还是会再举行一次,所以,我今晚请您吃饭就是要先告诉您这件事,顺便想请教您订婚典礼该注重些什么礼俗呀!”
“真的是这样吗?你们没有骗我吧?”表姑婆那双老花眼闪着洞犀人心的目光。
“表姑婆,我们怎敢骗您呢?”何允德看到欧阳希伦脸色发白,于是跳出来替她解围,“如果您还不信,我愿意明天就娶希伦,好证明我是多么的爱她!”他诚挚他说出心底的话。
欧阳希伦面露讶异的神色望着他,“允德,你……”
他握着她的手,眼中蓄满温柔,“我不是说着玩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他暗示不在意她与罗法圣同处一室的事。
“但我……” 她不爱他呀!但当着表姑婆的面,她又无法和他说清楚。
“我是真的爱你,所以,即使我们结婚了,你仍然可以继续你的工作。”他更紧握她的手,专注他说着。
他怎么可以乘机……唉!都怪自己糊涂,竟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有这么一份感情!她又恼又急,神情惶乱。
而不清楚内清的表姑婆却因此大受感动。“唉!看来你们是认真的,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再叫你去相亲,所以弄这一套想来敷衍我。”
“表姑婆,您猜得没错,他们是串通好来骗您的!”罗法圣忽然杀了出来,满面笑容地在空位上坐下来。“我先自我
介绍,我姓罗,罗法圣。”说着,递了张名片过去,“其实,希伦爱的人是我,而不是这个毛头小子。”
“表姑婆!他……唉!”欧阳希伦已不知该如何去处理这一团乱,干脆闭上嘴,任由他们去搅和。
表姑婆推了下眼镜,看了看手里那张印制精美的名片,“哟——罗氏呵!来头还不小嘛!但别以为你家大业大就追得到我们家希伦,有心才是最重要的。”
罗法圣摆出甚至可以把树上小鸟骗下来的笑容,恭谨得令人恶心的语调说:“表姑婆教训得是。我和希伦是大学同学,且自十年前就开始追您漂亮贤淑的孙侄女,我对她的心是再真挚不过了!”
听到人家赞美自己的孙侄女,表姑婆比什么都高兴,“嗯!你这个年轻人不错,有眼光、有耐心!”跟着又转头问何允德,“你好大胆子,敢跟希伦一起来骗我?”
何允德一脸誓死如归的表情,“不,表姑婆,我是真心爱希伦的!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上司,为了希伦,我都会努力争取到底!”
表姑婆这会儿陷入两难中,于是她转而问孙娃女,“希伦,你跟表姑婆讲,你爱哪一个啊?”
巳经没有力气跟众人争辩的欧阳希伦,再也忍受不了这失控的情况,“我谁都不爱!”
说完,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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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欧阳希伦已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何允德连忙赶过去。
“希伦,我昨天一直打电话找你,但你家电话都不通,我……我有话跟你说。”
欧阳希伦疲惫地转过头,“很抱歉让你卷人这件事,但现在都结束了,谢谢你的帮忙。”她不要听!其实他想说什么,她都知道。
“不,还没有结束,我是认真的!”他相信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她总会被他的真心打动。
没想到被人苦缠的噩梦仍未停止,她真的快要崩溃地尖叫了!
“允德,”她决定将事情做个了结,“我们只能当朋友,这样你懂了吗?”不忍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她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地盘,正想好好的静一静,一个阴沉的声音又响起,“我跟卡蜜儿之间没有暧昧关系。”
许久后,她才将视线投向罗法圣。
“我知道你跟卡蜜儿没有暧昧关系。”她颓然的坐在大皮椅里,说出她心里的感觉,“我只是一时……”一时打翻醋坛子,“……一时气不过,才会想要气气你。”她反省地说着。
他走过来,捉起她的下巴,恨恨地吻了一下。“知道错怪我了?但我被你和那小子呕到快吐血,现在可以说给我听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那是要做戏给我表姑婆看的,想骗她我已经有未婚夫,不需要再塞一堆男人给我。”
“小果瓜,”他弯起指节,宠泻地轻敲了她一记,“要找人扮你的未婚夫,找我就对了,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他的吻令她的心情神奇地变好了,但神志上仍是不愿苟同他的论调,“自大狂!我那时还很讨厌……呃!还不怎么喜欢你,干嘛找你这个祸害帮忙?”
“那现在呢?”他温柔地托起她的脸蛋,“因为别的女人而大大吃醋,你还想否认对我的感情吗?”
她难为情地瞪了他一眼,“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他丝毫不放松,“但是你却偏偏爱这样的我……”轻轻吻着她微哑的红唇,追问着:“对不对?”
她羞赧地推开他俊帅的脸庞凝望着,“多给我一点空间,你很清楚我讨厌死缠烂打的人。”
他忽然问:“难道,这就是我们以前没能成功的原因吗?我还以为是我大自以为了解你呢!”结果,她的许多反应都在他的意料外。
“哦?你以为我是怎么样的人?”她好奇地问迟。
他再吻了她的手心一会儿,才答道:“你主动积极,勇于面对挑战,欣赏才华洋溢的人,还……暗恋过补习班的数学老师。”
“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她少女时期的秘密,连她父母都不知道,他怎么查出来的?
他拨开覆在地睫上的发丝,“呵!因为我曾当了你一年多的‘小天使’啊!”
“你——”刹那间,她全明白了,原来他妹妹和自己通信的那段期间所写的信件,全是这浑球写的!“利用妹妹来挖掘别人的隐私,你真是个差劲的哥哥!”
“没办法,谁教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煞’得七荤八素,只好用尽一切方式去了解你罗!”
她煞红了脸,“我什么都被你知道了,但我——根本不了解你……哼!你过分!”鼓着腮帮子转过身,这场爱清追逐赛他犯规,她不玩了!
他扳过她,好声好气的劝道:“这也值得气?来,我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人。我罗法圣,自出生浑浑噩噩的过了十来年,在十八岁那年冬天,遇到一个叫欧阳希伦的女生后,人生才有了目标;于是。我就发愤图强要上T大,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追到她,但是,她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甩了,害我剃光头、倒立走椰林大道。不过,我不气馁,决定再给这个可怜的女生一次机会,你说,她会不会又没眼光地把我给错过了呢?”
虽然他睑上又是那副高做自大的样子,可是这一回,她不觉得他的高做自大讨厌;也许,就如他所说的,她是主动积极,勇于面对挑战且欣赏才华洋溢——连在追求方面也别出心裁的人吧?
“傻瓜,她没眼光抓住你,你不会有眼光一些,把她‘回收’来用吗?”她幽幽的说道。
他被她话中的语意惊呆了,“那也就是说……你……”他真的追到她了?
“不要说其他的了,目前我只想这样做——”说毕,她便一把扯他过来,也将他吻得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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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李小姐,你的新发型很美丽……嘿!章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容光焕发呢!” 自从与欧阳希伦的感情拨云见日,罗法圣来上班就像是总统下乡巡访那般,—一问候着职员们,而职员们亦大声回着“罗总好”。
他就这样一路打招呼来到了业务部。“嗨!林捷君,你好吗?”
“OK王子,我很好!”林捷君兴高采烈地回应着,“但…… ”她暗指了下欧阳希伦的办公室方向,“她,就不怎么好了。”
“她怎么了?”他问着。
“希伦本要把何允德调到另一个组里,但何允德却二话不说递了辞呈,所以她有些难过……”
“唉!有竞争就有输赢,这么输不起?没关系,我去跟她谈一谈。”
可是,当他打开她办公室门,却发现她不在。正在猜想她会去哪里,这时她放在脚边里的背袋传来行动电话的声音。
他本不愿接,但这铃声响了又断,断了又复响好几遍,他终于探手到背包里,将手机拿起来听。
刚一接通,他还来不及说“喂!”,何允德就急急地向他说:“希伦,我可以不辞职,但你要给我一次与罗总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你同意,我们中午在街角那家咖啡厅见面,要是你没出现,我……我就真的辞定了!”说毕就挂掉了电话。
罗法圣的唇边汤起一抹卑鄙的弯弧,再小心地将手机放回她的背袋里。他自大皮椅站起,改走向一边的沙发椅,心里已经想好了因应之道。
就在此时,欧阳希伦推开门,走了进来;“捷君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一脸倦容,在大皮椅坐下。他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长华’的人说合作计划还有些不清楚,我想请他们吃午饭,顺便谈一谈,你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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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一星期的时间终于和“长华”的人谈妥了合作的事,只是何允德的辞职却毫无转回余地。罗法圣看她颇为消沉,便邀她到外双溪散心,然后又去天母上馆子。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听点音乐?”罗法圣建议着,一边将手伸人口袋里,摸着装有对戒的黑绒盒,期盼今晚可以派得上用场。
欧阳希伦的目光自无星星的夜空收回,对他微微一笑,“你最近怎么这么殷勤?陪我谈心散步又上馆子,有什么阴谋吗?”
“放心,就算是有阴谋,也不会把你卖掉。”他半假半真地说。
这一阵子若没有他在一旁排解烦忧,她的心情一定会益加低落,看在他这么尽心的份上,她答应了。
他们来到一家有现场演奏的PUB,但她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该点什么才好,他不怀好意地替没酒量的欧阳希伦点了后劲颇强的“长岛冰红茶”。她想,既是“茶”应该就无妨,于是便畅饮了起来。
当甚少向人诉苦的地开始发起牢骚,直说到何允德离职的事,他想她差不多醉了。“希伦,如果我想请表姑婆吃饭,你说,她会喜欢西式还是中式餐点呢?”
她将脸深埋在双掌中,“拜托!允德离职已经够我烦了,你还提表姑婆——唉!”
“嗳!烦什么呢?”他来到她身旁,帮她揉捏着她的肩头,“即使总统死了也还有副总统可顶替,部属离职了,我们也可以再征人呀!”
他轻重适中的力道舒缓了她双肩的紧绷,令她低声赞叹不已,“噢!真好……可是这要的人材走了可惜呀!”
他的大掌爬上她的颈背按揉着,惹出她另一波的赞叹与轻额。
“唉!人各有志,老人家另有好出路,我们怎好去阻碍他的发展呢?”
“嗯,说得也对。”她舒懒地答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还会来缠你呢?”
她的肩膀忽地又僵硬起来,“不要,我讨厌这样!”
“还有你表姑婆,她也会继续盯着你。”他慢慢撒下天罗地网。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别再说了啦!”
“不过,我有办法让何允德不再来缠你。”他的手亦随之来到她的背脊推捏着,一面开始收网,“表姑婆也会将注意力转向你其他未婚的表姐妹们,而且倒追我的女人会少掉一大半喔!”
在酒力与他催眠式的揉抚下,她几乎要睡着了。
“嗯!好舒服……连追你的女人都会减少?那太好了!快告诉我这个办法。” 除了卡蜜儿,那个刘助理、李小姐。苏小姐等等等……一票女人一直绕着他的裤脚边转,实在有够碍眼!
“很简单,那就是结婚。”
“结……结婚?”她努力坐直身,睁着双迷朦的眼眸望向他。
他飞快地将她抱在怀中,偷袭了她微张的小嘴,“虽然我不想这么快失去自由,但为了你的快乐,我愿意让你嫁我,牺牲我的自由,怎么样?”
“啊?”她被这个吻弄得更糊涂了,“牺牲你的自由?”酒精使得她的大脑迟钝了不少,光听到他大呼“牺牲”,地觉得自己好像是占了上风,而且他的吻让她感觉轻飘飘的,“再一遍好吗?”
他又吻了她一下,先用一个她关切至极的问题问她,“你想让你的股票涨回来吗?”就如催眠前的情绪引导。
“想!”她有力地答道。
当她以肯定的答案回答时,他们的对答也引起了在场人士的注意与好奇。
“很好,”他再点吻她一下,飞快地问道:“你要让何允德跟表姑婆永远不来烦你吗?”
“要!”她声音宏亮的答着。
他以微笑向旁边的酒客致歉,“我在向她求婚,请多包涵。”然后他转回头深吻了她一下,接着款款诉道:“那么,你能够保护我,不让别的女人侵犯吗?”
她酥酥然的笑着,满是信心的回答,“当然能!”他说的事若能成真,那真是太好了!于是她便一路开心地回答下去。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屏气凝神地等着。
呵!这题答案一定也是肯定的——“愿意!”
她一答毕,全场立即爆以热烈的掌声,罗法圣更是将她吻得天昏地暗。
“他……他们干嘛拍手啊?” 她喘息地窝在他胸膛上问着。
“因为我把你灌醉了,所以他们为我的胜利拍手。”
她闭着眼摇头,反对他的说法。“胡扯,我没有醉,你也没有赢!”
他拿出两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轻轻捉起她的无名指,替她套上。又拿起另一只戒指给她,“来,给你。”
她捏着这个发亮的硬物,努力地看了又看,“这是干什么?”
他呵呵低笑了声,故作轻松说:“没什么,如果你能准确地帮我戴上,那就表示你没有醉。”
“简单,看我的。”她眯着眼,试了五次,终于把戒指戴上他的手指上,将他。也将自己紧紧套在一起。“看吧!我没有醉,你就不信!”
“对,你没有醉!”他激动地抱住她,反覆地吻著她。在另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中,她满足地醉卧在他的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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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罗法圣罪该万死,但此刻望着宝宝甜睡的模样,欧阳希伦已不想追究九个多月前那晚她的丈夫——罗法圣骗她跳人这场婚姻中的恶行。
隔着睡容安详的宝宝,她瞪着另一双蓄满慈爱的眼眸。
“喂!婚结了,儿子也生了,你现在总可以公布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骗我结婚的吧?” 当她去求证时,竟有一大堆人出来见证说她亲口答应他的求婚,真是把她吓呆了。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我没骗你,真的是你自己替我戴上戒指的。”他绕过小床来到她身边,在她敏感的颈窝烙下一记湿吻,两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
她无限的娇羞推开他炽烫的唇,“拜托!要是吵醒他怎么办?”
“唉!”他挫败地放开她,“早知道,我当晚就该努力抗拒你的诱惑,这个小家伙也不会这么快来扫‘性’……”
“闭嘴!”她轻声嗔骂着,脸蛋更是红若玫瑰。“算了,你想瞒就瞒一辈子吧!”
他却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高举起来,装出正经八百的样子发誓,“我发誓,我真的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绝不敢瞒你任何事……”
她目光凌锐地横了他一眼,“要是有,你最好是自己坦白,否则……哼哼!”
罗法圣笑得灿烂,搂着她走出婴儿房,“别这样,往者已矣,来者犹可追;我们要把握现在,而不是把时间、精神花在算旧帐上呀!”
就像他虽然使尽手段,但也是为了要给她幸福,才这么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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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日子容易过,时光如水奔流……
一转眼,罗法圣他们第一个爱情结晶已经上幼稚园大班了,而欧阳希伦也怀了第二胎。
看到儿子玩累了躺在丈夫胸口,一大一小的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模样,欧阳希伦虽然大皱其眉,但心底却不禁涌起阵阵的甜蜜。
她刚要把儿子抱起,罗法圣就醒了。
“我来抱他。”他将儿子像布狗熊搂在胸口时,还趁势给儿子的妈一记轻吻。“这几天,我比较不忙,可以陪他玩,你怀着实实,又批了一下午的公文,怎么不多睡一下?”
她胸口盛着满满的幸福感,偎入他的臂怀里,“又赶我去睡!你陪小的,难道就不管我这个大的吗?我也想要你陪呀!”
听着她满是依恋的话语,他的心口激荡着满满的爱意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接近他,“没问题,等我送小家伙上床,我整夜都来陪你……”
十分钟后,他极尽温柔地吻着她酥威的胸口,让她发出欲热难耐的娇吟声。
他在她的双峰间说:“你还记得何允德吧……”
“嗯……谁?”她喘着气问。
他偷笑了一下,“那个曾经假扮你未婚夫的家伙。”这件事,不用再瞒她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他怎么了?”
“他打电话给你。”他探出舌尖,将她带人激情的天堂中。
“哪……哪时候?”
“五年前的一个上午……”
一完一